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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醉枕江山

正文 醉枕江山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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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河,到他处捕鱼为生。7k7k001.com

    渔户大量迁走,或者改从其它行业,倒使得洛水两岸一片清幽,成为达官贵人们踏秋散心的一个好地方。

    这时候的洛水,还是浩渺无际的一条大泽,漕船络绎,驶于河心,帆樯林立,遮天蔽日。河边则岸柳成荫,芳草萋萋。

    直通皇宫正门的一道长桥横亘于洛水之上,桥上人车熙攘。这座桥叫“天津桥”,因为接连着皇城的正门,每天清晨,晓月尚高挂空中,桥上便车水马龙,因此成为洛阳一景,被称为“天津晓月”。

    洛水边上,清静安闲。

    一片空旷的河岸空地上,用竹竿插地,紧挨着河水围了一圈布围子,只放出临河的一面以观风景,布围子里边吹着筚篥,拨着箜篌,隐隐传出歌乐之声,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在此踏秋。

    百丈之外另一处地方,也围了一圈布围子,不过距河岸还有数十步距离,一些家仆下人正在布围子外面蒸煮烹炙,调制各种美味,肉香迎风飘散,而布围子正面的空地上,则有两个力士正在相扑,帐围之中,就是姚夫人一行人马。

    这时,又有一群人来了,鲜衣怒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伴当的壮汉们一个个粗犷威风,中间簇拥着一双少年男女,胯下也是雄骏的大食马。

    这双少年男女都头戴锦绣浑脱帽,身穿翻领窄袖袍,脚下蹬一双黑色鹿皮小靴,紧腰修背,风度翩翩。

    少年身材修长,细腰猿臂,朗目如星,鼻如悬胆,只是一笑时颊上便有两个酒涡儿,俏则俏矣,却不免减了几分男儿的俊朗豪气。

    少女比他要矮一些,身材娇小,明眸皓齿,因为身着男装,反而显得更加俊俏。

    这双少年,正是杨帆和天爱奴。

    在他们旁边还有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却伏着一头金钱豹,驯兽师紧紧随在豹子旁边。

    他们在洛水边停下,一副也要在此观赏风景,聚会野餐的样子。

    他们选择的地点好巧不巧的,正在那两处帐围子中间的位置。

    p:注,唐代驯豹,随主人出猎游玩时,常伏于马背携之同行。

    第四十六章 寻衅

    杨帆和天爱奴一行人赶到洛水河边停下,下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几个大汉拿了插竿开始插杆围帐。另有人从车上卸下竹席毡毯、各色器物布置起来。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姚夫人的注意,来洛水边游玩的人很多,谁有闲心去管旁边是谁人扎下的围帐。

    杨帆一行人扎下的围帐在两家踏秋赏水的游人中间,他们右侧是姚夫人所在,左侧帐围子,则是另外一群游人了。

    那处帐围子里面,此刻正有三个妇人围坐在毡毯上,玩着酒令游戏。奴仆下人们在四下里恭立侍候着。

    三个妇人中间,放着一只玉制的乌龟,碧色的乌龟背负着一个蜡烛状的高筒,整个玉龟和蜡烛状的筒子是由一块完整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筒上还镂刻着莲花状的钮瓣。

    筒内放了一把玉制的长筹,一个妇人抽出一支,看了看玉筹上刻的字,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放!哈哈,这一轮我不用喝了。”

    这个妇人虽然衣着锦绣,巧施脂粉,可是依旧掩饰不住她的老态,只是因为保养得宜,所以她的皮肤比较细嫩,再加上头上戴了乌黑的假发套,遮住了那一头白发,所以看起来年轻一些。

    然而岁月不饶人,毕竟是过了六旬的妇人了,她脸上的皱纹就像那龟背上的镂刻一般清晰。另外两个女子则不然,这两个女子看起来都还只是双十年华的模样,芳姿妩媚,艳丽无双。

    其中一个妙龄少妇斜卧于榻上,身着一袭大红牡丹衫子,外披一件白色的纱衣,下着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裙幅褶褶,被阳光一照,如雪月光华般轻泻于地,衬得她那婀娜柔美的体态更加性感诱人。

    这个成熟娇媚的少妇并未如那老妇一般身着盛装,她那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只是用一条发带束起,两缕青丝便分垂于削肩之上,将她那因为略宽而显得有些刚性的下巴掩得尖尖的,韵味便俏皮起来。

    她的额头宽广而白皙,如同镶着的一方美玉,尤其是她的肌肤,似新生婴儿一般雪白幼嫩,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便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从洛河上吹来的秋风,送来了阵阵桂花香气,也将她的裙裾时不时地轻轻掀起,让那双光洁美玉似的小腿偷偷地遛出来透透气儿。

    另一个女子与这艳媚无双的少妇又有不同,她的容颜、气质和衣着似少女,似少妇,很难加以准确的判断。

    她穿着一袭素白色的衣衫,系一条水雾绿草百褶裙,用一条白色织锦的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儿系住了。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飞仙髻,只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由那颀长优雅的颈子衬着,既简洁又高贵。

    她长得很清丽,本来也是一个美人儿,可是与旁边那位娇媚至极的红衫少妇比起来,她的容颜便要相形见绌了,然而她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女人味儿,柔柔的,是那种能直接钻进人心里去的味道。

    最美的,不一定是最有女人味的,而她就充满了女人味儿,她的五官和体态似乎是迎合着男人的口味而生长的,叫人一见便会油然升起一种想要去怜爱呵护她的感觉。

    白皙宽额的娇媚少妇没有理会那老妇的笑语,她微微抬起头,侧耳听了听围帐外的人喊马嘶声,轻轻蹙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怎地连这里也不得清净。”

    素白衫子的女子笑道:“你呀,理他作甚。秋高气爽,游人自然就多,我等自得其乐便是了。”

    说着,她素手轻伸,从那玉筒里抽出一枚玉筹,仔细一瞧,刻的却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上客五分。”

    素衫女子便嫣然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呵呵,这是天意呢。令月,你当自饮半杯。”

    红衣少妇懒洋洋地拈起碧玉杯来,轻轻地啜了半杯葡萄酒,放下杯子,信手拈出一筹,似一只波斯猫儿似的眯着媚眼向上一瞟,说道:“道不行,乘浮于海,自饮十分。噫!今日这酒算是认准了我家么?”

    坐在她上首的那位六旬老妇哈哈大笑,举起酒壶,殷勤地为她注满了碧玉杯,笑吟吟地道:“今日这酒筵,本就是为你散心而设嘛,连上天也体察到我等的好意了,呵呵,既如此,令月当再饮一杯!”

    那红衣少妇倒不怯酒,拈起杯来,又是一饮而尽。

    这时,杨帆那边布围子围起,铺好毡毯,放好坐席、靠垫、案几,打开食盒,将毕罗、胡饼等各色吃食摆上去,葡萄酒、三勒浆、乳酪等饮品业已放好。

    他们所用的酒器非金即银。唐人喜欢繁华,穿衣不惧大红大紫,器皿也不厌金银财宝,生怕提到一个“金”字便沾染了俗气的假清高,在唐人这里是完全没有市场的。

    饰有胡人形象的八棱金杯,刻有曲折繁厚的几何纹样的银盘,往几案上一放,金光银色交相辉映,显得富丽堂皇。

    杨帆抱着双臂站在帐围子边上,瞟着右边姚氏夫人那边的围帐,笑吟吟地向楚狂歌问道:“楚兄,你们这些兄弟,最擅长的本事是什么?”

    楚狂歌一时不明他的用意,便道:“这个么……,实不相瞒,某这班兄弟,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所习多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却不知道老弟所指为何?”

    楚狂歌并不傻,杨帆借用他的人打听姚夫人和柳君y囊痪僖欢缃裼纸趱嬉Ψ蛉诵凶俣矗窀杈椭浪潜赜兴肌>土俏饔虼蠛赖纳矸荩窀柘衷诙加行┗骋闪恕?br />

    不过,夏侯樱是不是真正的西域豪门千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付给自己的工钱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他们这些坊间泼皮,必要的时候替人出头寻仇生事、消灾解厄也是要做的,何必管她是何身份?

    因此,楚狂歌乐得装糊涂,只要对方所作所为不是严重干犯国法,会连累他一班兄弟的行为,他是不会过问的。而夏侯樱和杨帆似乎也看出他已怀疑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同样没有去点破,也没有做进一步的掩饰,双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杨帆悠然道:“某说一句话,楚兄且莫生气。市井儿最擅长的本事么,应该就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吧?”

    楚狂歌微微变色道:“老弟何出此言?我等受夏侯姑娘雇佣之后,可从不曾惹是生非……”

    杨帆打断他的话,朝那些正热火朝天地烹炙着食物、相扑角力的人群扬了扬下巴,说道:“我可不是责怪楚兄的弟兄们惹是生非,我是看那些人自得其乐,无趣的很。不如让你的人过去凑凑乐子,如何?”

    楚狂歌睨了一眼姚夫人那边的人,心中不觉恍然:果然,杨帆这是要闹事啊!

    楚狂歌眸中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从容答道:“若是旁的事,某还真不敢拍胸脯,保证他们能够完成。至于寻衅滋事,打架斗殴……”

    楚狂歌轻轻叹息了一声,悠然说道:“某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p:各位,光棍节快乐啊!去年的今日,俺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发了一篇名为《今天,我也光棍了一把》的单章,时光匆匆,转眼一年了,当真是岁月如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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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挑战

    沙地上,两个力士正在相扑。

    沙地上铺了一块毡毯算做赛场,两个力士腰间围了一块兜裆布,头上戴着幞头,余此再无一物。两人身材肥硕,力大无穷,厚重的不易卷起的粗毡在他们脚下,也因为他们用力的动作而扭曲变形。

    旁边有几个家仆侍女兴致勃勃地看着,帐围子里面姚氏夫人和她几个相好的贵妇人或坐或卧,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嬉笑谈论着观赏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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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那边几个豪奴打扮的人得了楚狂歌的吩咐,渐渐凑到了角力场边,谈笑品评,指指点点,两个力士一见增加了观众,斗得更是卖力。

    这两个人并不是专业表演相扑的力士,而是豪门豢养的家奴。

    这时节,打马球、鞠蹴、相扑、游猎等等都是豪门大富人家惯常的游戏,所以主人雇佣伴当奴仆时,很注意挑选在这方面有特长的人物,而为人奴仆者为了邀宠媚上,平素也非常注意这方面的学习和锻炼,所以这些运动在东都洛阳非常普及,他们的相扑使来也是有模有样。

    那几个泼皮混混只看了一会儿,便嘻嘻哈哈地嘲笑起来。

    “三郎,你瞧那个,下盘不稳,双臂无力,这样的货色,也敢来相扑。某只有一只手,就能掀他三个跟头。”

    “哈哈,你瞧另一个更差劲,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还占不了半分便宜,真他娘的丢人。”

    “这等软脚虾,要是在榻上,肯定连个娘们都压不服,还好意思来相扑,算了算了,咱们不要看了,真是无趣!”

    两个力士越听越怒,忽地大喝一声,左右分开来,其中那个高大的圆脸汉子怒视着这几个出言奚落的泼皮,大喝道:“尔等既看不上我二人的本领,可敢下场与某较量一番?”另一个力士则缓缓退到场边,抱着双臂冷笑。

    楚狂歌早就随着那几个泼皮到了旁边,就等这句话呢,那人声音刚落,他就傲然一笑,解开上衣丢给一个兄弟,又踢掉鞋子,晃着肩膀走上毡毯,道:“怎么,你不服气?这等三脚猫的功夫,某便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相扑!”

    那个力士一见他身材雄壮,肌肉块垒,目光不由一缩,谨慎地退了两步,微微哈腰,张开双臂,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动作。

    帐围子里面的几个妇人本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他们较技,这时看见换了对手,反倒来了兴致,纷纷坐起身来,向外观看。

    姚夫人也从柳君壬献鹄矗谎矍萍窀枘且簧碜乘兜募u猓郾闶且涣粒挠行酥碌卦薜溃骸昂靡惶醮蠛海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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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氏夫人盯了眼楚狂歌块垒虬结的肌肉,出声笑道:“小柳,你站到一边儿去,不要打扰了本夫人的兴致,叫他们比试一番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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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力士见楚狂歌体魄强壮,知道不易对付,而且原本要动手,也只是意气之争,如今连他的女主人也关注起来,不免要关乎他的饭碗了,心中不觉紧张起来,他张着双臂,谨慎地等着楚狂歌动手,谁知楚狂歌居然毫不作势,只是稳稳地站在那儿,向他勾了勾小指。

    力士一见楚狂歌如此轻蔑的举动,不禁勃然大怒,暴喝一声,便二目圆睁地扑了上去。楚狂歌的态度虽然看似轻狂,其实心下也是极谨慎的,一见他来,虎背立即一矮,暴喝一声便加速迎了上去,“啪”地一声闷响,两座肉山撞在了一起,

    相扑说穿了其实就是角力摔跤的一种,杨帆在南洋时,也曾学习过摔跤之法,规则固然与相扑有些差异,却也大同小异,眼前这两个人都精通相扑,跤法十分出色,杨帆看得津津有味,结合自己随师所习的跤法,很快就品出了这相扑的味道。

    相扑手身高体肥,力大无穷,固然是一个优势,但是技术动作和身体的灵活才是致胜的关键因素,身高体肥者未必就一定获胜,否则双方也不用比了,只要秤一秤体重,量一量身高,不就决定了胜负么?

    眼下就是这种情况,楚狂歌虽不如那力士体肥,可他同样力大无穷,而且相扑技术比这力士更要高明。全身力道的动用、良好的相扑技术、能够正确的把握时机,再完美协调地使用腿力、腰力,这些关键因素,使得他甫一交手,便占了上风。

    那力士虽然体形肥硕,胖得似乎能把楚狂歌整个人都装进去,在他面前却占不到一丝便宜,要不是楚狂歌尚不明白杨帆想把事情搞到多大状况,不愿速战速决,这个力士早就败了。饶是如此,这力士左扑右扑,扑得气喘吁吁之后,楚狂歌也觉得不耐烦了。

    他攸地穿身上前,脚下反绊,双掌一推,那力士站立不稳,踉跄倒退了几步,身子一歪,急急以右手撑住地面,这才稳住了身形。可是在相扑中,这就已经算是输了,力士站起身,满脸羞愧地抱拳道:“我输了!”

    楚狂歌气定神闲地站着,目光便睨向另一个力士。

    那力士见了楚狂歌的相扑本领,不禁暗暗吃惊,他的本事与刚刚落败的那个力士相差不多,若是叫他上前,也只有败的份儿,奈何自家主母和各位贵妇人都在帐围子里面看的有趣,这时收手不战势必会惹得主母不快。

    力士心中暗恨,可是对方挑衅的意味十分浓厚,此时若装聋作哑,视而不见,自己就要不受主人待见了,无奈之下,力士只好硬着头皮站上场去,大声道:“方才尔等口出狂言,奚落我兄弟二人,如今我这位兄弟已经与你比过,是否该由我来挑战你们其中一人了?”

    楚狂歌听得一怔,方才一番较量,他虽轻易获胜,却也估量出了对方的实力,高明固然谈不上高明,不过就凭自己手下那几个歪瓜劣枣,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对方既然提出要自己挑选对手,他又怎好拒绝?

    楚狂歌心想:“反正杨兄弟只是叫我们挑起双方冲突,又没规定谁胜谁败,目的既然达到,何必执着于胜负。”便爽朗地一笑,退到场外道:“使得,某的兄弟,任你挑选!你要与何人较量?”

    楚狂歌这句话一出口,他手下几个兄弟立即挺起了胸膛,这些家伙都是些好勇斗狠的汉子,一见较技打架就手脚痒痒,只图打个痛快,哪管胜负如何。

    不料力士这番话,却引起了己方那些家仆侍女们的不满,唐人崇尚英雄,力士这番举动,分明有欺软怕硬之嫌,让他们觉得甚不光彩,他们又分别属于不同的主人,根本不在乎姚家这位力士的面子,登时便嘘声四起。

    力士刚得到楚狂歌答应,心中正自暗喜,听到自己人不断奚落嘲讽,羞恼之下,却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他本来还想从楚狂歌一方找一个身强力壮者较量,如果赢了,多少也能挽回些面子,这时一听嘘声四起,明知无论输赢,都已没了面子,便只想着泄愤了。

    他的目光从楚天歌身边众人身上一一掠过,突然一指点出,大声说道:“他,我跟他比!”

    杨帆正站在人群中笑嘻嘻地看着热闹,不想那人一根手指正点在自己身上,杨帆左右看看,方才诧异地道:“我?”

    力士咬着牙根,恶狠狠地道:“对!就是你!”

    第四十八章 推肉山

    力士此言一出,看客们登时为之哗然,杨帆年方十七,身材修长,容颜俊美,看着就跟一个大姑娘似的,俊则俊矣,实在跟威武雄壮沾不上一点边儿。反观那个大汉,大腿都比杨帆的腰粗,这要动起手来,那还是较技么?根本就是一面倒的蹂躏啊!

    “无耻!太无耻了!你怎好意思与那少年郎较量。”

    楚天歌一方的人还没说话,力士背后的那些丫环侍女们先不干了,瞧这可人的小郎君,俏得叫人恨不得和着水一口就吞到肚子里去,若是被这肉山似的壮汉一顿蹂躏,小郎君得多么凄惨啊?

    众女子纷纷攘臂高呼:“王如风,好无耻,人家小郎君才多大,你也好意思邀战!”

    “姓王的,不行你就认输了吧,不要这般没有面皮!”

    这王如风行二,平时相熟的人都称他王二,此刻几位夫人家里的丫环侍婢齐刷刷地反水投了杨帆,便对他直接点名道姓、毫不客气了。楚天歌那边的兄弟们正要出声抗议,一见他们自己窝里反了,反倒不说话了。

    王如风咬着后槽牙,绷着脸上两块棱子肉一声不吭,只管盯着杨帆嘿嘿地冷笑。

    杨帆摸摸后脑勺,腼腆地道:“这位大叔既然要比,那……我就试试吧!”

    楚狂歌抢到他身边,担心地道:“这人身高体壮,你行不行?”

    杨帆看了看对面一座肉山似的王如风,王如风一脸横肉,正噙着冷笑看他,杨帆紧了紧腰带,抻了抻衣角,很没信心地对楚狂歌道:“我看……应该没啥关系吧,这位大叔面善得很,想来不会过于为难我的。”

    杨帆在楚狂歌面前可一向不曾装成这副老实憨厚的样儿来,楚狂歌自然不相信他杨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傻小子,一见他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就知道他必有所恃,便放下心来,道:“好!那你自家小心,上吧!”

    杨帆忙道:“不忙,楚大哥,小弟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楚狂歌道:“你说!”

    杨帆忸怩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道:“请问,这相扑,可以怎么做,不可以怎么做,怎么才算输,怎么才算赢呀?”

    楚狂歌:“……”

    王如风:“……”

    众看客:“……”

    “咳!这相扑,几乎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用,颈、肩、手、臂、胸、腹、腰、膝、腿、脚全都可以……”

    众目睽睽之下,楚狂歌对杨帆展开了突击训练:“你可以使用推、摔、捉、拉、闪、按、下绊子等动作以制敌,交手时,不能抓对方腰以下部位,不允许揪对方的头发、耳朵,不可以拧、打、踢、蹬对方。

    还有,交手的时候,绝对不可以离开比赛的范围,除了你的双脚,身体的任何部位挨着地面就算输。如果两人同时摔倒,先倒地者输,如果你能把对方推出、抱出、摔出毡毯,更算是大获全胜”

    楚天歌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道:“你不曾习得相扑,体魄气力上又吃了亏,不过胜在身手灵活,一会可以尽量闪避,多拖一时便是一时,如果实在不敌,马上倒地认输,不要叫他把你摔到赛区以外,那脸就丢大了。”

    眼看楚狂歌拉着杨帆殷殷嘱咐,现场教授如何相扑,连王如风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一个青衣小丫环义愤填膺地道:“王如风,人家根本不懂相扑,你还好意思跟人家较量?”

    王如风一脸尴尬,旁边那个刚刚输掉一场的力士帮腔道:“扯淡吧!咱大唐有几个男儿根本不懂相扑的?这人如此做作,分明是胆怯畏战,故意装腔作势罢了,要说可耻,他才可耻。”

    这时,杨帆已听明白了相扑的规则,慢慢走上毡毯,四下里的叫骂冷斥声立即静了下来,杨帆也不褪衣衫,只向王如风合掌抱拳,朗声说道:“王壮士,小子杨帆,请指教。”

    王如风大吼一声道:“好!来哈!”

    王如风双臂一扎,仿佛一头巨熊似的向杨帆扑去,围观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在他们心中,输赢已有定论,他们现在担心的不是杨帆会不会输,而是担心这王如风一个俯冲,就能把这俊俏少年压成肉饼。

    天爱奴此时趁着众人都在关注着场上动静走出了帐围子,轻轻拍拍那头豹子的脑袋,命令它回到帐围子里去,便姗姗地向这边走来。

    姚夫人瞧见这走上场去的少年,不禁大惊小怪地道:“哎哟,好俊俏的一个小后生,他这是逞什么能啊,我家王二一只手就能把他扔出去,可不要脸先着地摔破了皮相,可惜了这小模样儿。”

    旁边一个妇人掩袖笑道:“看起来嫩嫩的,好象还是一只童子鸡呢,若是你相中了他,赶紧叫王二手下留情便是了。”

    姚夫人浪浪地道:“童子鸡有什么好吃的,中看不中用,就要老公鸡炖得汤,喝着才滋补,吃着才筋道儿。”

    “嘻嘻,这就是你不懂了,童子鸡大补!”

    “得了吧,弄得不上不下的,那才难过。”

    姚夫人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媚目便瞟向紧盯着杨帆随时准备赴援的楚狂歌。

    “生不怕京兆尹,死不怕阎罗王!”

    瞧瞧,连纹身都是这么的彪悍,要是被这么一双粗壮的胳膊搂在怀里……

    姚夫人下意识地绞紧了双腿,脸上已泛起一片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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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毡毯上,王如风大吼一声,又向杨帆猛扑过去,双臂一合,身上一座座肉山坟起,看那样子,只要被他这双手臂抱住,杨帆就能窒息而死。

    杨帆没有学楚天歌跟他硬生生地碰撞,体重的巨大差距摆在那儿,武功可以让一个人强壮,也能让一个人灵活,但是并不能忽视这种体重体能的本来差距,杨帆既有武技在身,就没必要用这种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笨办法。

    但是他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出太过高明的武功,是以只是双腿一弹,在王如风粗大的双臂即将合拢的刹那,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这已是他第三次避而不战了,旁观的那个力士嘘声连连,为王二壮着声势。

    在王如风看来,与楚狂歌相比,眼前这个杨帆根本不需要他展露什么技巧,他只要把这个人抱起来,直接扔出赛区就行了,结果一连三击,一推、一撞、一抱,都被杨帆仗着灵活的身手闪了开去,心中不由大急。

    眼看三击之下,杨帆已被他逼到毡毯边缘,王如风心中暗喜,猛地扑上去,趁着杨帆趋身再退的功夫,身形倏也一闪,牢牢地锁住了他,这时杨帆已被逼到毡毯一角,王如风冷笑一声,探掌抓去。

    依着王如风的意思,是想一把揪住杨帆的腰带,把他扔出去。杨帆只想试试他的相扑技术,这时发觉他除了身大力沉,无论是技巧还是速度都毫无可取之处,也没有耐心继续磨下去了,竟也同时动手。

    此时杨帆依旧没有暴露他的真实武功,他滴溜溜一转,身形其滑如油,王如风的掌缘贴着他的衣襟滑了过去,杨帆身形一定,已然让在侧面,王如风探掌抓向他预判的站位,肋下空门大开,杨帆双掌齐出,只是轻轻一推,借着王如风奋力前扑的劲道,王如风那庞大的肉身就张牙舞爪地飞了出去。p:一周之计,在于周一,诸友,投票票啦!!!

    第四十九章 打马球(求推荐票)

    “哎哎哎……”

    王如风一阵怪叫,身子足足飞出一丈多远,轰然落地,一座肉山迅速地一塌,地皮急颤了几下,一时泥沙俱起,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在相扑中,只要让对方身子沾地,就算是赢,可是最出彩的制胜动作,就是把对方击出场外。

    击出场外的手法中,可以是抓住对方的腰带,反身一旋,借着惯性,把对方抛出场外,也可以是倚仗强大的实力,把对方抱起来,强行扔出场外。

    而最夸张的就是杨帆这种,通过掌击或头撞,以突如其来的一记“力撞”,把对方整个人直接打飞出去。

    虽说杨帆这一记“力撞”其实有取巧的成份,也就是借力打力,但它并不是违规动作,再说旁观众人中又有几个能看明白?他们只看到王如风纵身扑来,杨帆一退一侧让,双掌齐出,就把一座肉山扔出了“赛台”。

    “好啊!好啊!杨二,真是了得!”

    楚狂歌一边的兄弟固然是连声叫好,就连那几名贵妇的奴仆家人,除了姚氏夫人家的奴仆,也是尽皆叫好。

    另一个力士见王如风如狮子搏兔,正得意洋洋等着看杨帆被摔个鼻青脸肿,谁想刹那之间,胜负易势,狼狈不堪摔倒于地的竟然是王如风,弄得他目瞪口呆。

    楚狂歌手下那些泼皮兄弟口不饶人,趁机极尽讥笑嘲讽之事,他们说的尽是些市井俚语,哪有几句好听的,把那力士损得气炸了肺,偏偏不知该如何应对,对方俱是口齿伶俐之辈,又有六七人之多,真要吵嘴,他也占不了便宜。

    那王如风躺在地上,摔得头昏脑胀,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仰首望着幽远明净的苍穹上一缕缕飘动的白云,他努力地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摔出来的。

    杨帆向旁边睨了一眼,见天爱奴与柳君д兴涤行Φ叵蛄窒伦呷ィ阆虺窀璧萘烁鲅凵兴偻涎右皇薄?br />

    楚狂歌会意,仰天打个哈哈,走过去拉起王如风,帮他拍着身上的沙土,笑吟吟地道:“较量技艺,难免失手,也没甚么,我这些兄弟向来牙尖嘴利、不肯饶人,王兄莫怪。”说着扭头斥道:“还不闭嘴!”

    楚天歌这一放话,他手下那帮兄弟便齐齐闭了嘴。

    楚狂歌往帐围子里的几位妇人作了一揖,说道:“各位贵人,相扑角力,原本就是为给各位贵人消闲解闷、图个乐呵,如今这般较技,若能讨了各位贵人的欢喜,那也就是了,还望各位贵人莫要见怪。

    某瞧诸位贵人此来,多携有马匹,想来于击鞠一道也是极喜欢的,我兄弟几人恰也喜好击鞠,大家同在洛水河畔赏秋,也算一场缘份。不若两家各出几人,来一场击鞠比赛,输赢无妨,只是散心解闷嘛。”

    姚氏夫人见是她极欣赏的那个大汉说话,已然心中大悦,又听他说的客气,心中更是欢喜,一双媚目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溜了一圈,展颜笑道:“使得,本夫人出一千钱作为赏金,冯夫人、霍夫人,你两家各出三人,我家出四人,与他们较量一番,如何?”

    那两个妇人只图乐呵,至于家中奴仆是输是赢,是否丢了面皮,是否摔断骨头,哪里放在她们心上,立即纷纷答应,双方便准备起来。

    杨帆不懂相扑,更加的不懂击鞠,因为他自幼在南洋长大,那儿连马都难得一见,他根本不会骑马,又何曾见过击鞠?因此便自动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奈何,那王二却是盯上他了。

    ※※※※※※※※※※※※※※※※※※※※※※※

    那最左边的帐围子里面,几个妇人仍在斗酒取乐。

    “后生可畏,少年处五分,呵呵,婉儿,这回可该你饮了。”

    红衣少妇手持一枚玉筹,笑容满面地对那素玉罗衫的女子说着,站在围帐口的一个翠衫侍女忽地“噗哧”一笑,失声道:“这一个狗吃屎,摔得真是凄惨!”

    红衣少妇眉梢轻轻一扬,问道:“香凝,你在看什么呢?”

    帐围口的翠衫侍女连忙回身施礼,笑嘻嘻地道:“那边有两家赏秋游河的人起了争执,双方较量相扑之术,其中一个胖得像只狗熊,另一个却瘦得比猴儿还精乖,奴婢本以为必然是狗熊获胜,谁知猴儿偏偏赢了狗熊。”

    红裙少妇失笑道:“你个笨丫头,怎么学个话儿都学不明白!”

    她懒洋洋地挥一挥手,吩咐道:“撤去右侧围幔,咱们瞧个热闹儿吧!”

    红裙少妇一声令下,帐围子一侧,立即缓缓撤开。

    击鞠游戏,盛行于唐。

    唐代轻骑盛行,朝廷注重训练有高速机动性和有利长途奔袭的轻骑兵,李世民得知吐蕃人打马球有利于训练骑兵后,便在大唐促进开展这项运动。

    当时吐蕃使臣得知唐太宗喜欢马球,还特意赠送了他一只马球作为礼物。不过李世民不想让吐蕃人知道他的真正用意,便佯做不喜欢,把马球给烧了。可是此后,马球游戏终究在不知不觉间,盛行于整个大唐了。

    如今,王公贵族、士子书生、军中将士尽皆喜欢打马球,就连许多大家闺秀包括皇城里的宫娥都精擅马球游戏,不过平常人家买不起马,少有骑马的机会,故而马术不精,于是就打步球。

    步球就是蹴鞠,马球就是击鞠。

    时下,皇家在各处宫殿中都建有马球场,一些达官显贵在自己的府邸附近也建有马球场,他们建的马球场比现代的标准足球场略宽一些,长度却略小,总面积与一个足球场大小相仿,但建造质量极其考究,平望如砥,下看若镜。

    为了让地面平滑柔韧,夏天不长草,冬天不结冻,有些豪门甚至不惜靡费巨资,把一桶桶的油泼到球场上去。下这么大的力气,可见当时的上流社会是如何的喜欢打马球,他们对马球的痴迷,丝毫不亚于现代人对足球的酷爱,甚至尤有过之。

    眼下这个临时球场,当然就不可能那么讲究了,他们用扎帐围子剩下的竿子做球门,在沙地上划线为球场,球场比正常的球场要小一些,如此就地取材,很快就布置妥当了。双方的球员也都穿戴整齐,准备入场。

    这时候打马球双方最多出场十人,但是最少却没有限制,也就是说,并不要求双方队员人数完全相等,你要是愿意,一个人对付对方十个人也没有人管你。

    楚狂歌一方人虽不少,但是满打满算,会骑马打球的就只挑出来五个,杨帆和其他不会打马球的人就在旁边帮忙,把一个个马尾打上结。

    王如风方才被杨帆摔得很惨,在他想来,杨帆一开始说甚么不懂相扑,又让姓楚的现场给他讲解相扑规矩,根本就是故意示弱于己,诳骗自己上当。如今自己丢了好大一个脸,心中已是恨极了他。

    现在见杨帆并不准备备马比赛,料想他是真的不精于马术,王如风眼珠溜溜儿地一转,便与一名同在姚府的马球手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微微点头,便牵着马走过来,对杨帆道:“小兄弟,你的相扑之术如此出神入化,想必击鞠之术也自不凡,某想领教领教阁下的球技,如何?”

    杨帆笑道:“惭愧,在下既不会骑马,也不懂击鞠。”

    那人仰天打个哈哈,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冷冷地道:“方才足下也说不懂相扑,结果还不是干净利落地击败了王二,男子汉大丈夫,太过谦虚那就是虚伪了。”

    杨帆可不计较输赢,偷眼一瞄,天爱奴和柳君д谠洞σ慌糯笫飨卤咦弑吡模胱胖灰涎邮奔洌k戏蛉说淖14饩秃茫阈a诵Γ芎闷2赜Φ溃骸霸谙率翟谑遣欢骶希还热恍痔ㄈ绱艘螅窃谙率允院昧恕!?br />

    第五十章 郎情妾意

    楚狂歌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中,待那人走开后,马上靠近杨帆,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又不是一对一的挑战,我们本来就只有五人上场,你虽不擅长击鞠,多你一个也不碍事,你只管骑在马上做做样子就好,输赢全与你没有干系。”

    击鞠开始了。

    击鞠的球门分为单门和双门两种,单球门是在木板墙下方开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洞后结有网囊,以各队入球多少计算胜负,一般女子好使单球门,因为单球门的球场运动量较小,而双球门的打法则与现代相仿了,双方各立一个丈余高的球门,以球击过对方球门为胜。

    击鞠所用的球呈鲜红色,大小如拳,是用硬木制成的,球杖则是一根长丈许,顶端呈半弦月形的击杖,杨帆也拿了一根球杖,翻身上了一匹马,王如风持球站在中线,手中高举红球,睨着双方,突然向上一抛,那红球便先升后降,向地面落下。

    “喝!”

    红球尚未落地,楚狂歌和对方一个球员便大喝一声,双双策马急冲上去,手中弦月木杖“呼”地一声同时击向那枚朱红色的圆球……

    ……

    “家父与家兄去了扬州,当时我正患着风寒,所以没有随行,如今父兄迟迟不归,我一个人在洛阳好生闲闷,便在城中各处走动,散散心情,不想……未曾见识到多少中原风光,倒是见识到了真正的中原人物呢。”

    “夏侯樱”向柳君Щ仨恍Γ雎龊榈氐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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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樱”道:“才没有,这些天,洛阳城里我也是各处走过的,见识过一些风土人物,似柳郎这般风流倜傥、一表人材的,人家还是头一回看见。”

    这“西域女子”似乎丝毫不掩饰她对柳君y男郎秃秃酶校绱说脑抻诱庋桓鼋壳巍8挥小8吖蟮呐6铱谥兴党隼矗蛑本褪窍勺勇谝裟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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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樱”莞尔道:“郎君真是博学多才,竟连这也知道。其实,西域大姓可不只是十六家,千百年来,各大家族兴衰不定,有的人家败落了,有的人家崛起了,此起彼伏,从无定数。

    我家么,如今在敦煌一带勉强也算得上是一方大族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亲族人口多一些,土地牛羊多一些罢了。”

    “果然是敦煌夏侯氏,难怪能一掷万金,二十万钱买一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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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商业发达,大唐商路主要就是丝绸之路,因此西域的风土人情是唐人最熟悉的。柳君г怂倒鼗陀兴魇稀17攀稀2苁稀16钍稀14笫稀11暮钍系仁啻笞澹愣际歉豢傻泄娜思摇?br />

    这些人家牛羊成群、战马过万,仆从如云。他们拥有大量的牧场和牧人,间接也就拥有了大量的军队。他们也经商,但是同中原商贾地位低下不同,他们在那里简直就是一方土皇帝。

    朝廷对这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大族,一向施以羁縻之策,恩威并用,因此这些家族在大唐也属于地位极高的上流阶层,享有崇高的政治地位,这位隐隐对自己萌生了情愫的美貌少女居然就是敦煌夏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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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樱”掩口笑道:“郎君真是好眼力,家父么,正是夏侯氏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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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乃中原之龙脉,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又具南国水乡妩媚风流之质,故而夺天地造化之大美,成天人共羡之神都。风景名胜,那是有很多的。

    小娘子虽说走过了几个地方,却未见什么名胜古迹,想必是没有向导,不知胜景所在的缘故,若是小娘子不嫌弃的话,小生愿为娘子向导,伴同小娘子同游洛阳,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呀?”

    “好啊!固所愿,不敢请耳!”

    “夏侯樱”笑靥如花,欢欢喜喜地道:“儿在敦煌时,便常听人言,说中原人杰地灵,可是自到中原以后,结识的尽是一些满身铜臭的人物,郎君是人家迄今所见,唯一入眼的青年俊彦。”

    夏侯樱说到这儿,稍稍迟疑了一下,脸蛋儿红了一红,垂下头来,小声问道:“只不知郎君你……可曾婚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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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出口,夏侯姑娘的表情一下子就轻松下来,脸上漾出一种极为欢喜的表情,虽然她立即就扭头整理鬓边秀发,以此作为掩饰,那可闻而羞喜的神情已完全落入了柳君y难壑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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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呢……,敦煌男儿,尽是些粗俗之辈,人家……怎么看得入眼去……”

    夏侯樱低低地说着,含羞答答地抬头,柔声道:“人家喜欢的,是像柳郎这般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这时候的女子虽然泼辣豪放,也不至于过度直白,夏侯樱的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相当清楚的告白了,柳君艘豢判木拖衲乔虺n系穆砬颍灰桓舜虻搅税胩炜眨卧魏鹾酢2∫。冒胩於济蛔琶宦涞摹?br />

    滩地上面,击鞠比赛正如火如荼,他哪有心去看上一眼,他这一腔心思,全都扑到眼前这座千娇百媚的金山上了。

    小柳未饮,已然大醉。

    ……

    杨帆的确不曾接触过马球,更不会骑马,所以他到了场上,便当起了摆设,勒马一停,一动不动,看起了热闹。

    击鞠的主力是楚狂歌和他手下的四个兄弟,但是对方也看出他是最弱的一环,同时本就有心让他出丑,因此借助人多的优势,对其他人看得甚紧,以人盯人、甚至两人盯一人的法子,只在杨帆一个方向露出一个空档,逼着他们把球传给杨帆。

    楚狂歌等人知道杨帆根本不会打球,哪肯传球给他,以致连连失球,每失一球,双方便交换场地再战,无论怎么换,杨帆都不用动,因为他根本就是骑着马站在中线上。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双方比分已经变成了五比一,楚狂歌这一队大比分落后。弄得楚狂歌也急躁起来,当他再次得球,拍马直冲对方球门,却被四名对手联手截住去路的时候,迫于无奈,他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球传给了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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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球神!(求推荐票!)

    ***请登录后点击,多投推荐票!*****那厢,柳君矫髁斯媚锏男囊猓唤幕ㄅ牛降溃骸靶∧镒印?br />

    天爱奴含羞低头,轻轻地道:“这么称呼,怪见外的,郎君……唤我小樱就好。”

    “小……小樱……”

    即便是个呆子,这时也该明白她的心意了,更何况是柳君д庵种鄱牙锎蚬龅哪腥恕a'差点没乐昏过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豪富千金的垂青。

    他曾经听说过,说敦煌女子远比中原女子还要奔放,那里的少女,可以不经父兄同意,自行择选夫婿,只要郎有情妾有意,家族便会听之任之。他还听说,有些敦煌少女有了意中人还会先同居试婚……

    眼前这少女百媚千娇,如花似玉,纵是与她结一段露水姻缘,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更何况以她的家世,若能与她成就夫妻,他柳君Э删褪且徊降翘欤晌鼗鸵环胶烂诺逆饴硪耍?br />

    这些从小颐指气使、但有所求无不可得的富家少女,只要看到一个她喜欢的人或物,越是得不到越要不惜一切地得到,柳君e钌朴谕庵指浩涡缘呐舜蚪坏溃敛换骋桑运峙嘶缎牡谋臼拢欢艿玫秸馕恍∮9媚锏姆夹摹?br />

    他,终身有靠了!

    “小樱……”

    柳君Ъざ厝プバ∮5娜彳瑁翱芭龅侥撬咨男∈郑跋暮钣!比赐蝗话阉忠凰酰坪跸肫鹆耸裁矗傻匚实溃骸澳侨赵诰萍遥∮t删胍桓鲋心旮救嗽谝黄穑袢沼旨忝峭温逅茨昙停植幌袷橇钐茫悄愕氖裁慈耍俊?br />

    “呃……”

    柳君闹小翱┼狻币唤簦媚镆凰钅克惨膊凰驳囟19抛约海闹懈踊碳保丝趟院v芯∈桥噬虾烂牛廊瞬聘灰痪倭降玫拿烂罨孟耄纳岬妹烂尉痛顺晌萦埃榧敝拢晨诤叩溃骸?br />

    哦,你说那个妇人啊,那是与我同坊而居的一位孀居妇人,姓姚,算是我的一房远亲吧。小生家境贫寒,求学不易,便一边读书,一边在姚夫人府上做个管帐,赚些学资,姚夫人对小生甚是关照,看我一人生活不易,有时出游也常带我同来,见一见市面。”

    “夏侯樱”松了口气,道:“哦!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哎呀!你看,我家下人正与旁人击鞠呢,好有趣,来,郎君与我同去一观。”

    柳君t缶腋隼碛赏仆校跋暮钣!币巡挥煞炙担テ鹚氖郑憧炖值叵蚯氨既ァ?br />

    柔荑在握,柔柔腻腻,说不出的舒坦,这少女高贵的家世,富可敌国的财富,百媚千娇的容颜,使她在柳君a壑校鎏砹宋耷畹挠栈螅伺矢胶烂牛幌г谝Ψ蛉嗣媲肮芬话阕骷约海母胰堑谜庋拿廊硕豢臁?br />

    晕晕陶陶间,他就被“夏侯樱”拉着,不由自主地奔向球场。

    ※※※※※※※※※※※※※※※※※※※※※※※

    楚狂歌把球传来,杨帆见球到了面前,不能不出杖,不想一杖击出,那球就飞了,一直飞到场外,险些打中围观的人,引得对方一阵讪笑。

    但是当杨帆一方的球员第二次被围追堵截,迫于无奈把球传给他时,杨帆又是一杖击出,这一次却球化流光,攸然穿过敌我双方几名队员,准确地落在了楚天歌的马前。

    这个球传位非常准确,更难得的是,他选择的人恰恰是正急急回返,以致遥遥落在敌后的楚天歌,楚天歌接球在手,趁着敌队后方空虚,球应声入门,比分变成了五比二。

    几乎每个人都以为杨帆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因此当第三个球再次被迫传到他脚下时,没有人会想到他能再度打出一个好球,然而他一杖挥出,这个球又一次选准了空档、选对了人,比分由此变成了五比三。

    这一下,每一个人都相信他是扮猪吃虎,所谓的不会打马球是故意作态了。

    其实,杨帆真的不会打马球,也真的不会骑马。

    但是,他会打“色帕克”。

    杨帆自幼流落南洋,“色帕克”是流行于南洋诸国的一种球类游戏。

    世界各国各个民族,都曾经发明过球类游戏,只是玩法各有不同,规则各有不同,球也各有不同。南洋“色帕克”,是用藤枝编成的一种空心藤球,玩法极为随意,可以用手击打,用脚踢,也可以用木棍击打。

    这种球戏竞争性并不高,而注重于技巧性,根本就是南洋百姓闲极无聊用来消磨时光的一种游戏。但是由于这种球很轻,所以想要把球运用自如,就需要相当高的控球技巧。而杨帆恰恰是一个“色帕克”高手。

    第一个球打飞了,是因为杨帆还不了解马球的重量和硬度,可是这个球打出去,他心里就有谱了,第二次再得到球时,他就能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力度和击球的角度。

    马球也是一种运动,是运动就离不了身体的灵活性、柔韧性、协调性的运用和对力量的支配、对反应速度的要求以及对分析判断能力的要求。这些方面,杨帆不管是作为一个“色帕克”高手,还是一个武术高手,都已达到了一个马球手的最高标准。

    他所欠缺的,是不会骑马和对球杖的生疏。可是就像一个八卦掌宗师掉过头来去学劈挂掌,以他对武学的领悟力和已经达到的身体素质,现学现卖打出一掌,一个已经学了三年劈挂掌的学徒照样望尘莫及。

    杨帆只消稍稍掌握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就远远超越了这些非专业球员,虽然他的马术无法立即提高,不能策马驰骋,抢球、带球,进攻,但是以他的眼力,只要飞快地扫一眼,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全场形势,找出对方的薄弱点,球到了他的杖下,就一定能又准又稳又快地传给他想传的人。

    楚天歌改变了打法,他们以伫马中场,一动不动的杨帆为核心展开了反扑,进攻途中,任何球员受到拦截,都会立即传球给杨帆,杨帆只要得球,球就能准确地越过对手,传到最应该控球的球员马前,却不管那人是远是近,在什么位置

    一时间,整个赛场形势陡转,比分被迅速追上,紧跟着开始拉开,姚夫人那边十个人被楚天歌一方的六个人压着打,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杨帆立马中场,既不前进也不后退,马鞍上横一球杖,球不传到他面前,任你杀得天翻地覆他也一动不动,但是那枚红球只要传到他的马前,甚至从他头顶飞过,他都只是把球杖一挥。

    只要他一挥杖,你想断他的球、裁他的球,抢他的球,那都不太可能了,因为他不会让球在手中多停一秒钟,就会立即传到应该控球的队员手中,到后来,对方球员只要看见他一挥杖,就会立即条件反射般地往己方球门跑,以便及时进行拦截。

    而杨帆,一杖挥出,便又像没事人儿似的,横杖于马鞍桥上,冷眼旁观地看热闹。

    谁人横刀跃马,唯我杨大将军也。

    杨帆虽然不争不抢,完全没有融入到马球激烈的竞赛氛围当中去,却已抢尽了全场的风头,每个人都希望看到他那神乎其神的传球技术,以至于他一方的人得了球,观众马上就放声高呼:“传给他!传给他!”

    杨帆得了球,一杖挥出,便是一阵狂热的欢呼,所有观众都被他这种神乎其神的传球技术给征服了。

    唐人酷爱马球运动,杨帆现在已变成了观众心中的球神,这场比赛发展到后来,双方争抢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他彗星一闪般的神技做辅垫,狂热的粉丝们只为杨帆一人喝彩。

    “围住他,围住他,逼他带球!”

    王如风站在赛场边上,双手拢成喇叭,气极败坏地向场上的人大喊,又是一个球传到了杨帆脚下,对方几名球员在球传出的刹那,就已拨马赶来,呼啦一下将杨帆围在中央。

    对方其他的成员正紧盯着杨帆的同伴,由于这几名对方球员的严密包围,杨帆视线受阻,很难准确地把球传到己方队员脚下,他不带球突围,就只能挥杖将球从对方球员头顶打出去,这样的话,很难保证这个球到底传到谁的脚下。

    观众们的呐喊声停下了,所有的人都想看看,他们心目中的球神准备如何应对这个场面,他的“奇迹之杖”是否会再度诞生奇迹。

    他们希望“杨帆不会骑马”和他不会打球一样也是一个伪装,如果这时杨帆突然策马狂奔,带球疾冲,过五关斩六将直接杀向对方的球门,他们绝不会意外,更不会唾骂,只会为他狂吼、欢呼。

    众目睽睽之下,杨帆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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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公主中的公主

    杨帆没有踹镫策马带球前冲,他依旧是一挥杖,居然依旧是只一挥杖。

    杨帆一杖挥出,马球便从包围他的对方队员头顶掠过,化成了一道虹光,划着一道弧线,仿佛一颗彗星般横亘于长空之中。

    所有人都仰起头,向空中看去,目光追随着那道红光移动着,从这颗球一飞出去,人们就从角度上知道,它不是传给任何一人的。难道是杨帆自知这一球无法准确地传出,所以存心破坏,想要让球出界?

    随即,他们就目瞪口呆地发现,那团化作红色流光的虚影,竟然径直飞向了对方的球门……

    站在中场,直接射门?

    这个打法,出乎所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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