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特工的故事

正文 特工的故事第2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牡胤健9厣厦藕螅矣醚劬p杆倏戳艘幌旅髅婧螅椭苯影咽稚煜蜃愫竺娴奶沾伤涞牡撞浚蛭鞘钦饫镂t豢梢砸囟鞯牡胤健`溃」黄淙唬业氖执サ搅艘徽庞猛该鹘禾〉闹教酢r蛭醚劭床坏剿涞牡撞浚以诎阎教跄孟吕粗疤匾庥檬置嗣车姆较颍蛭斗庞肓烊n楸u乃娇赡苡心持衷ざu陌岛牛阎教醢刺囟u姆较蚪姓程绻蛔14獾幕熬突嶂辛苏飧鋈μ祝庑┒际茄盗肥毖y摹u飧鎏沾伤渖峡硐抡庋焕醇词顾渎┧不嵫刈沤险牡撞勘咴盗飨露换崤楸ā6艺飧龅氐闶呛鼙c埽油獠扛究床坏健r话闳耍u蛏u匏娜艘膊换崛ッ抢铮宜涞撞坷氲孛嬉灿幸欢u木嗬耄退愦蛏ㄎ郎娜嗽庇盟宀匏孛嬉膊换嵛<扒楸āk运凳且桓龊芎玫牟啬淝楸u牡氐恪5欠垂此担蛭飧龅氐闾昧耍矣旨负跏钦飧鎏囟u幕肪诚挛t坏暮玫氐悖圆疟晃艺飧龇醇涞嗽鼻嵋椎卣业搅恕5蔽曳11炙且砸桓鼋拼怪钡慕嵌缺徽程缶徒x顺隼矗ɑ旧峡梢远隙ㄊ孪让挥惺裁丛级u恼程6剑蛭飧鼋嵌炔2幻飨裕肭奖诘慕嵌却t?5度与90度角之间,较接近90度角,在这个范围内不容易让来取情报的人确认是否被动过)。7k7k001.com看来他们对这个投放点还是比较放心的。

    我轻轻地除去透明胶,打开纸条后,发现上面写了一些我不认识的字母,应该是h语;从其排列方式看,像是某种密码,我当时顾不了这么多,这应该是技术处的专长,于是我就掏出自己总是随身带着的碳素签字笔(一方面是为了记录用,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必要时用它来杀人——这个就不多说了)。但我当时没有带纸,就干脆撸起袖子,把上面的字母抄在了我的左胳膊上,如果抄在手上的话就不太好了,因为手容易出汗影响字迹,而且写在胳膊上后再用衣服一盖,外人不会发现的,手上就不同了。

    当我把情报按原样放回后,王副处长用麦克风通知我他已经到里面了,问我在哪里,我低声向他汇报了这里的情况,他马上也跟了进来,我们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他让我再一次取出纸条,让他用随身携带的微型相机拍了照,再把情报原样放回。然后,我先从里面出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偷偷地出来,要是让来取情报的人看见两个人躲在藏情报的地方的话,他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从厕所出来后,我才发现他并不是自己来的,还有三个人也来了,他们不是会务组的,而是我处外围侦察组的人,他们平时藏在停在饭店门口的汽车内准备执行机动任务,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我问及peterov的情况时,王处长说他直接回了房间,由小林和刘涛负责监视,技术处的人报告说他曾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是打给住在北京饭店的另一h国代表团成员的。他已经向局里汇报了这边的进展情况。由于peterov已经露出了马脚,局里非常重视,主管我们这块业务的副局长亲自在局里坐镇指挥。行动处和技术处的机动人员全体待命,随时准备增援。

    情况非常紧急,来取情报的人随时可能会出现,我们一定不能让来人看出异常。必须抓紧时间设好圈套。可上厕所的人这么多,怎么才能及时断定哪个人是来接头的呢?我出了一个主意,可以由我们的同志扮成麦当劳的工作人员用装作用拖布在厕所打扫卫生,借口里面漏水,每出来一个人就进去检查情报是否还在,同时在外面蹲守的同志看紧每一个从厕所里出来的人,如果里面的人发现情报不在的话,则外面的人立即对上一个出来的人进行跟踪。王处长采纳了这个意见,让我坐在离厕所很近的一个位子上监视守候,他让同来的三名同志中一位姓胡的同志扮成打扫卫生的麦当劳工作人员。他叫那三名同来的同志中的另两名一个先负责在座位上监视守候,另一人则进入厕所,占住放情报的蹲位,一直等到我们在外边准备完毕。王处长吩咐完他们之后,就带着我和小胡进了麦当劳的经理室,王处长出示了工作证,但只来得及让对方看清了上面的警徽,而没让她细看上面写着工作单位,王处长对她说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刑警,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任务,要求对方给予配合。其实冒充公安一直是我们工作中的一个策略,原因很简单,公安的业务范围很广,而t机关的业务正相反。如果告诉对方我们是公安的话,即使对方事后不慎走漏了我们前来侦察的风声,敌人听说是公安可能一时意识不到是怎么回事,因为公安可侦办的罪名太多了,敌人自己都可能很糊涂,因为他可能真就从来没有犯过刑事或治安案件。但如果告诉对方我们是t机关的,对方如不慎走漏了风声,敌人一听说是t机关来调查,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t机关一般只侦察反间谍案件。

    对方很配合,一会儿工夫,小胡就换上了一位麦当劳工作人员的服装,然后他开始拿着拖把走进卫生间,假装打扫起来,同时那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同志(程哥)走出了坐便间。我则坐在规定的位置上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王处长见局已设好,就先带着一名外围组的侦察员回北京饭店坐镇指挥整个侦察处在那里的行动,因为我们分成不同的小组负责不同的工作对象,这次行动的工作重点实际上是在台湾代表团那里。外围组的程哥则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监视守候,准备随时对来取情报的人进行跟踪。前前后后进坐便间的人大概有五六个,但每次他们出来后小胡都是用手将头上的麦当劳工作人员戴的小帽向上顶,而不是向下拉,证明情报还在。

    终于,在十一点整,我看见一名四十多岁,穿全身灰绿色西装的男子走进了卫生间,等他出来后,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小胡将自己的帽子使劲向下一拉——就是他!

    我赶紧向坐在门口附近的程哥做了个手势,他会意会先推门走出了麦当劳。我则立即在后面跟着那名男子也向门口走去,这时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程哥走了一段后,转过身来看着我,双腿向下一屈,用右手拍打自己的左腿胫骨处——这也是我们平时预定的暗号,双腿下屈意味着我们采用蛙跳战术进行跟踪,右手拍打左腿胫骨意味着他将走在前面。

    所谓蛙跳战术就是指在由两名侦察员对目标进行跟踪时,一人在目标前面走,另一人在目标后面走,并轮流互换位置,以免一个人长时间跟在目标后面而被目标发现。具体操作起来就是一人跟在目标后面走,而另一人则走到街的对面疾步超过目标并尽量往前赶,在赶到某一点后再停下来,等目标超过自己后再走到街的对面跟在目标的后面走。同时,原来走在目标后面的人则走到街的另一面尽量向前赶,如此偱环。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时,程哥已经走到了街的对面向前赶,我则咬住目标走在后面。但在走了几分钟之后,还没等我和程哥来得及互换位置,目标就在一个公共汽车站停了下来,并快步走向一辆停在那里的420路公共汽车。我来不及用麦克风通知走在前面的程哥就赶紧跟着目标上了车——这种情况下一定要赶紧跟上去,因为车可能随时开走。在我上了车以后,车门就关上了,目标一上车就坐在了正对着车门的座位上,他后面的座位空着,我马上就去占了那个座位。一般来讲,在跟踪目标到了公共汽车、地铁或电影院等公共场所时,要坐在他的正后方。因为这些公共场所人员流动很大,如果你坐得远的话,目标则很可能在别人的移动挡住你的视线的时候永远消失掉。但我刚一坐下,又马上意识到了这样做的不利的一面,离目标坐得太近我就无法用麦克风与同志们联系了。外人是听不到同志们在麦克风里对我说的话的,但我要是通过麦克风向同志们说话的话,目标在前面肯定会听到的,就算用暗语,也会引起他的注意。而这时,程哥在麦克风里向我呼叫,他果然没有看见我和目标上了车,问我现在在哪里。怎么办?就在这时,我听见售票员在催刚上车的人买票,就马上又有了主意。我故意大声地问售票员:“请问这是420路么?我没坐错车吧?“”没有“售票员回答,然后又继续用单调的声音重复着那句话:”各位乘客,没票的请买票。“程哥自然听到了我刚才的话,他对我说:“我马上通知王副处长,让他派车来接我,你在车上继续跟踪,千万不要丢梢,不要暴露,我们马上就到。”

    420路继续向前行驶,我看着它经过了美术馆,东四,朝外小街,朝阳门,东大桥,亮马桥……在行驶了足足有四十分钟后,目标终于在一个叫高家园的车站下了车,我紧跟下去。他下车后往回走了一段,然后向右拐进了一条小街。我在后面跟着,但这次和他拉开了距离,因为小街上行人很少,跟得太紧容易被他发现,而且如果行人少的话即使我和他拉开了距离他也不会很容易地逃离我的视线。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和他拉开距离以便用麦克风与同志们通话。

    在我呼叫了程哥后,程哥马上回话,他在搭上了外围侦察组来接他的车后,就一直按420的线路进行跟踪,中间堵车耽误了一会儿,见我一直没呼叫他就以为我和目标还没下车。现在他们已经到了酒仙桥,离我这里很近。

    他在知道我下了车以后,马上问我具体方位,我告诉他是在高家园下的车,然后又向小街上的建筑物望去,只看见一个挂牌子的,上面写着“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校”,再往前走了几步,我看见了一个路牌,上面写着“芳园南街”四个字。

    程哥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又是外勤侦察的老手,对北京的每条大街小巷都很熟悉。我说的这些信息就已经够了,他大脑中的gps早已把我和目标的方位锁定了,他告诉我继续跟踪,几分钟后他们就能赶上我们。

    这时,目标突然向右一拐,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居民小区。我快步跟了上去。目标在进了小区后向左拐,在走过了两个门洞后进入了第三个门洞。我马上用麦克风通知程哥,并告诉他小区离路牌不远,对面是一个加油站。

    我走进门洞时听见了目标向上走的脚步声,借着这个声音的掩盖,我脱下自己的皮鞋,拎在手里,只穿着袜子跟了上去,并尽量使自己的身体贴近墙壁,以免目标通过楼梯扶手的空间瞟见我在后面跟踪。

    在我到了大约是三楼半的地方时,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迅速从楼梯扶手的空间向上望去,可以看见目标的腿部。他正在开走廊右侧的门。在他关上门后,我跟了上去,看清了门牌号:503。

    这时,程哥呼叫我,说他们已经到了加油站的对面。我立即穿上皮鞋,走下楼去。在小区的门口,我认出了外围侦察组的那辆白色面包车后就径直走了进去。车里除程哥外,还有那位冒充麦当劳工作人员的小胡和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小沈。

    我们与王处长取得了联系,他说增援人员马上就到,并要求我们先严密监视目标所在小区,等增援人员赶到后再由小胡去负责管辖小区所在地区的将台路派出所了解503住户的信息。

    没过多久,增援人员就到了,他们也开着一辆面包车,就停在了我们的后面。车里的人有老马——经验丰富的侦察处台湾组组长,这次被专门抽调来指挥我们的监视行动,行动处的刘组长和我的同学小丁——看来他也被派来和老同志们“锻炼”来了,此外还有技术处的两名专家。

    按预定的方案,这里的监视工作将由这个后来的侦察处行动处技术处联合小组接管,程哥去派出所了解目标的信息,小胡和小沈回到北京饭店继续执行外围机动任务。我由于是这里对目标的特征最了解的人,而且目前还没有对他拍照,所以就留在了这里继续监视。在北京饭店对peterov的侦察已经由在会务组的其他同志接管。

    程哥他们离开后,联合小组便开始了行动。令我惊讶的是,技术处的人把监测电台的仪器都带来了,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一般来讲,在对固定目标进行监视时,侦察员可以选择在室内侦察,因为这样就可以放心地使用各种监视设备,如果需要长时间的监视的话,则可以租一间位置有利的房子或干脆把监视点设在楼顶上。目前显然无法这样做,我们就以面包车为掩护了。

    中午饭我们是轮流去吃的,就在离监视点十几米远的一家叫“芳园居”的饭馆。期间一直是平静地等待,目标一直也没有出现。我则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强化目标的体貌特征:四十多岁,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戴宽边眼镜,体形较壮,肤色较黑,头发向右侧二八分,看起来像一位中学教师。

    一般来讲,在进行定点监视任务,即通常所说的蹲坑守候时,任务应绝对保密,但可以视情通知监视点所在地的特工或警察机构,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当地居民发现监视人员行迹可疑后向当地警方报告,给监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会出现碰巧另一支我方秘密侦察力量也在附近执行任务,我们双方都认为对方可疑而互相监视的情况,搞不好还会交上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由于程哥已经去了负责当地治安的将台路派出所了解目标的情况,对方也应该知道这边的监视活动了,所以一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晚上七点钟左右,目标终于在小区门口出现了,技术处人员马上对其进行了拍照和拍摄。老马让我下车步行跟踪,于是在目标走过我们的面包车后,我下车跟了过去,走了几步之后,我发现刘组长和小丁从后面跟了上来。刘组长没有说话,却伸出三个指头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这是暗示我我们三人将采用abc跟踪法。

    所谓abc跟踪法是在三名侦察员跟踪目标时使用的,即一人跟在目标后面,一人走在其前面,另一人保持与其平行前进的做法。在目标前方人流稀少时,则可以改变队形,一人在目标左面平行跟踪,另一人在右面与目标平行跟踪,第三人则跟在后面,这种三角形的合围可以使丢梢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但是,我们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使用abc跟踪法了,因为目标此时叫停了一辆出租车,他坐进去关上门后,出租车向左一拐开走了。

    现在跑回到面包车那里恐怕来不及了,那时出租车就不一定跑到哪儿去了。这种情况下抢时间是最重要的因素,我顾不上招呼刘组长和小丁,马上摆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赶紧跟上前面的车。这时,我回头望去,刘组长和小丁也在向后面招手。我在车里向老马说明了情况,老马让我咬住前面的车不放,并记下车号,以便一旦丢梢也可以询问司机目标是在哪里下的车。

    目标乘坐的出租车沿着霄云路向前行驶,我一刻不敢放松,因为路上的出租车太多了,外型也都差不多。万一我坐的这辆车的司机糊涂了,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得替司机留着神。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子,看着我笑了笑,说:“你是刑警吧。”他没说对,但我也不想纠正他,就点了点头,说:“对,朝阳分局的”。

    这时,目标的车向左拐了,我们跟了上去,跟了有三四分钟后,我发现我们到了亮马桥,边了亮马桥就是使馆区,我这时已经看到武警九支队的战士在使馆周围巡逻的身影了。目标的车继续前行了不到五分钟后,在前面的路口又向左拐,朝着农展馆正门的方向驶去。农展馆是我公务员考试报名的地方,自那以后就没再来过。目标的车又向左一拐,向着长城饭店的方向开去,又开了一小段后,目标终于在长城饭店门口下了车。

    我让司机把车停在离目标大约五十米的地方,连用来报销的出租车票都没来得及要就下了车,借着路边一个报纸栏的掩护向目标方向前进,在路过报栏时,我看见了上面头版头条上的apec四个字母。

    目标并没有向长城饭店里面走,而是停在了“天上人间”的牌子下面,向前方看了看,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转过身来四处张望。我见状也停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离“天上人间”的牌子右侧大约三十米的地方,避开了目标的视线,用麦克风与刘组长和小丁通话,他们这时也到了,但刘组长决定让出租车继续往前开,长城饭店大门口的另一侧,这样我们就可以从两个方向同时监视目标。

    目标此时仍然站在那里四下张望。同时,我看见刘组长和小丁已经下了出租车,站在了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的那块招牌下面,等出租车从他们面前开走后,他们走到了最近的报纸边上,假装谈话,刘组长面对着目标的方向,小丁背对着。

    这时我突然发现目标向一个路人走去,和那人说了句什么,那人摇摇头走了。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是接头,这个地方太显眼,不适于接头,而且目标和那人说话后并没有走开。他到底在干什么?

    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目标又对另一个路人重复了刚才的程序,路人摆了摆手又走了。我准备等第三个行人快要到目标身边时贴过去,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果然,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去,我马上跟上,距离那名男子大约五六米远,但为了不让目标注意到我,我特意把头向左边扭,眼睛看着路的左侧,行走路线也偏向左边,这样就不会径直走向目标了。

    我用余光发现第三名男子也和前两名一样离目标而去,而这时我已经几乎与目标平行了。令我惊奇的是,目标竟然离开自己原来的位置,径直向我走来!

    我转身正视着他,面无表情——前面说过,有时监视对象会突然上来和你说话,此时一要注意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惊奇的举动,让对手看出破绽。二要镇定应付,如是一般的事则正常应付,如被质问则极力否认。

    目标在我面前停住,以一种自来熟式的口气对我说:“你好,朋友,要小姐么?”我可能从小到大也没这么晕过,我跟了他快一天了,他却问我找不找小姐,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监视的不会只是一个拉皮条的吧。

    我本能地回答:“不找。”然后准备从目标那里离开——没准这是他耍的把戏,想借机看清跟踪者并记住其相貌特征呢,得赶紧先脱离他。

    可就在这时,他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想法——“我们这有h国的小姐漂亮着呢,收费也不高,还是玩玩儿去吧。”

    h国小姐?一下子h国特工peterov;厕所里发现的写着h语的纸条都涌入我的脑海中——有戏!我假装思考,并转过身问他:“h国小姐要多少钱?”“钱好商量,一次一千二。”我装成考虑价格的样子,实际上大脑在飞速地运转,分析当前的形势。

    第一种可能,这是个骗局,他想借此把我骗到某处。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第一是因为就算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他的反应也应该是尽量隐藏自己,而不是反过来袭击跟踪他的反间谍人员而彻底暴露,再说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人。而且我这时也发现,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在这里拉皮条的人,前面有几人,有男有女,都在拦过路的男人。

    “不行就一千,不能再低了。”目标有点沉不住气了。我的大脑中却在思考着第二种可能:他的确是个拉皮条的,但h国特工peterov总不至于为了和一个拉皮条的联系而把写着密码的纸条费劲地放进一个厕所的水箱下面吧,事情肯定不这么简单,而且我也肯定h国小姐和peterov肯定有关系。

    “行不行?晚上出来玩玩多好。h国小姐漂亮着呢,波还大。”目标仍在推销。

    管他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装作有所顾虑地对目标说:“我现在身上不够一千元呀。”“那没问题,你肯定带卡了吧,大不了完事后我们派人跟你去取,要不你现在也可以到亮马大厦的二楼取款机那里取钱,我等着你。”

    “小姐在哪儿呀?”“你别管了,先和我走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完事后我再去取钱吧,先去看看,不过不满意的话我可不干呀。”“那没问题,你先和我走吧。”

    于是我们一起向前方走去,我向左面看去,刘组长和小丁现在都面向着我,显然不知道我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用左手沿自己裤子左面的中缝向下滑去——这是我们的暗号,意味着我这边没问题。在经过他们后,我又用左手在自己的左大腿后面拍了一下,这是叫他们跟着我们。

    向前走了几十步后,目标停在了一辆面包车旁,车门打开了,两名女人坐在驾驭和副驾驭的位子上。目标说话了:“这位朋友想去看看h国小姐。”“没问题,上车吧”坐在司机位子上的女人说了话,带着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口音。

    我拉开面包的车门,坐在了女司机的后面。一路上,她们俩个问这问那的,和我套近乎。由于已基本上断定这不是一个圈套,所以我也不是太紧张,只是不知道刘组长和小丁在干什么,现在又不方便通话。车在盛福大厦(两年后,轰动一时的法国路透社驻北京分社被一男子持炸药占领的事件就发生在这座楼里)附近向右转,我一边应付着她们的闲聊,一边记着路过的主要标志物。最后,车停在了一座大楼的前面,在车到达终点的五分钟前,副驾驶上的那个女人给一个人打过电话,说这边有人要找h国小姐,让那边准备一下。

    下车后,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是h国人的男子来领我们进了那座大楼,大楼的下面没挂任何牌子。进去后,是一个花园,正前方是一座美丽的小别墅。两个女人中矮个子的那一位(司机)对我说:“来这里,你尽管放心,绝对安全,这里是h国大使馆的财产,警察都没法进来。”这一点我很相信。

    前面的h国男子打开了别墅的一个小门,我跟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单元。

    一进屋,我就看见三名漂亮的h国女郎坐在沙发上,看见我之后就热情地向我摆手。

    那几个人让我也坐在三名女郎对面的沙发上,像谈判一样地和她们对坐。高个子女人发话了:“怎么样,都够漂亮吧,你选哪一个?”而我正在思考的是,这些h国女郎和peterov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peterov不至于只是为一个国际皮条客组织服务的吧。然而,我的思路马上又明晰了——间谍活动自古也没离开过女色,不是常说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是妓女,第二古老的职业就是间谍了么。至于间谍和女色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任何人都应该明白吧。

    “我对她们都没什么感觉”我低声地对高个子女人说,因为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基本的思路,再呆下去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所以是撤的时候了。但这可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那两个女人不远万里地把我带来,岂肯任我一句“没感觉”就善罢甘休?那个矮个子女人甚至带着点气愤的口气说:“这三个女孩怎么不好了?你看看一个比一个漂亮,你看看那个的波多大呀。”我装作迟疑的样子没说话,头脑里在想着如何全身而退。要我做那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是没这个必要,二是我的身上可揣着t机关的证件和侦察证,衣服里也装着麦克风,要是脱了衣服被他们发现了,我可能就出不了这块h国的领土了。

    “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带的钱不够呀,没事儿,不行完事儿再去取呗。”高个子女人凑过来对我说。“那倒不是,关键我的确是没感觉,花了很多钱,自己又不是太喜欢,何必呢。”她的音调里带着点不平地回答到:“很多钱?算了吧,一千元够低了,天上人间里面的中国女孩还三五千一次呢,我们这可是洋妞,一千元就当是图个新鲜都不算贵,你还来了个很多钱。”

    我一听她这话,又觉得跟她磨叽一会儿没坏处,没准能套出点有用的东西呢,至少刚才她一提天上人间,我想到了长城饭店可是哪里来的外国人都有,他们在那里拉皮条很可能是在寻找有价值的目标,然后用色情陷阱猎取他们。这样看来,这三位女郎可能就是所谓的“燕子”了。但我又觉得她们不该是职业的情报官,而只是被情报组织利用的妓女罢了,理由很简单——显然这帮人不知道我是情报人员,甚至连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我刚出校门,一看上去还像个学生,他们就是选猎物也不会选到我,看来这些女郎还是为了谋生才做这个的。

    这时,对方沉不住气了,说:“你还犹豫什么呀,快点儿吧。要不干的话,你来这里干嘛,耍我们玩儿呀?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诚意?”我说:“我一听说是h国小姐,以为多么多么漂亮呢,但实际上让我有点失望。”“你行了吧,她们长得还不漂亮呀,要是给你找个h国电影明星似的,一万元都挡不住,这一千元还怎么的呀?”

    我见时机到了,马上说:“一千元也不便宜呀,她们从来都是要一千元的么?”“当然,只有比这更贵,没有比这更低的,中国的,外国的,都很爽快地成交了,你瞅瞅你,都进来半天了还没拿定主意,你是不是真的没诚意呀。”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看来你们真的用h国女郎吸引过外国人,估计中国的一些你们感兴趣的人也是这么来的。那看来你们这里应该有秘密的摄像机之类的东西了,等有价值的人来时就拍摄下来作为要挟。

    她又接着发动了进攻:“你看看你这个人,怎么瞪眼说我们的h国女孩不漂亮?你又不是找老婆。这样吧,你要是现在没感觉,就随便和哪一个到那边的房间里找一找感觉。”我一听,觉得可以试一试,倒不是试着找感觉,而是进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摄像机之类的东西。

    “嗯”,我点了点,指了一下我认为最漂亮的那位h国女郎(的确是很漂亮),然后跟着她进了房间。

    那位女郎拉着我的手,竟然用汉语问我:“可以么?”我迅速扫视了一下室内,没看出什么摄像机的迹象,也不可能看出来,就算有的话也肯定是针孔摄像机,我就是在大面上扫一百眼也扫不出来呀。

    “可以么?”h国美女又一次问到,我摇了摇头,因为我想我该走了,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再耗下去不一定是好事。

    于是,我走出房间,明确地对两位“大姐”说:“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找不到感觉,要不下次我和朋友一起来,大家一闹就上来情绪,无所谓什么感觉不感觉了。”

    两位大姐见我意已决,就愤愤不平地说:“那我们就快点走吧,早知道就不拉你来了。”

    这时,一直在这边没吭声的那位h国男子突然向我走来,递给我一张名片,然后用流利得让我吃惊的汉语对我说:“朋友,这是我的名片,一般我是不给别人的,相信你才给你一张,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或你的朋友有需要,请给我打电话。”

    我低头看了一下名片,上面只写着一个中国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看来这h国老外是常在中国混的,这下更好了,手机号都知道了,我回去肯定把它交给技术处的人,我们的侦察将更加便利了。

    回来的路上,我没有和两位大姐搭话,尽管她们还时不进地抱怨两句。而我则在头脑中把事情理出头绪,基本上得出了peterov可能和这个国际卖淫团伙有关系,利用妓女吸引中外人士上钩,伺机将其控制。尤其是对中国人,如果一个人找了个中国小姐,似乎还说得过去,要是找了个外国的,尽管现在不是文革时期,这问题似乎也是够严重的了。到时候就不得不屈服了。

    车开回长城饭店门口后,那两位大姐的气还没消,矮个的那位气呼呼地对我说:“给我二十块钱车钱!”哈哈,好,给你,现在可不是找事儿的时候。

    在向上级汇报过这一切之后,王处长正式通知我,明天继续在北京饭店工作,因为目前已经基本确定peterov是h国间谍,所以案子的主办权已经移交给了负责h国所在地区的东欧中亚组,由他们成立专案小组对peterov等人进行侦察。他也没有告诉我那个去麦当劳取情报的人的信息,因为这是情报机关内部的准则,不要把秘密告诉不相关的人,尽管他也是内部人员。除非有必要,否则侦察处的事不能告诉行动处的人,国际组的事也不能告诉西欧组的人。因为防止一个人泄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让他知道秘密。

    当晚我就回到了北京饭店,因为peterov的事情已经有人接管,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在这会议的最后一天内协助公安部警卫局的人保卫会议的安全。peterov上午就离开了北京饭店,去机场赶飞机,在这段路上,我局情报处的人也将参与进来,而且还将起到主要作用——正如同公安人员要对一些从事特种行业的人,如印章制造者,出租车司机,二手手机倒卖者等进行“阵地控制”一样,反间谍人员也要在旅行社,民航,涉外宾馆等行业的人员中建立情报网,因为对于公安人员来讲,那些特种行业的人在工作中接触到罪犯的可能性最大,因此在这方面的信息是很灵通的。同样,反间谍人员感兴趣的那些人是经常同外国人,特别是外国游客打交道的,对外国人的情况自然也很了解,因此也是极好的情报员人选。在这方面最有名的就是前苏联克格勃第二总局(反间谍总局)对苏联的涉外行业人员的渗透了。因此,在peterov去机场的路上,情报处的侦察员及其发展的情报员们肯定闲不着了。

    其实在这个时候,大部分外国代表都已经走了。工作人员们也该歇口气了,我们这些侦察人员也一样。我暂时也没什么事可做,就突然想起来到保卫组——公安部警卫局人员驻地去看看,正巧会务组要分发中午工作餐的饭票,我就主动要求去给保卫组的人发饭票。

    到了保卫组以后,我和他们聊了起来,其中一个人长得酷似李小龙,而且连走路,言谈和举止都很像他,虽然很瘦,但一看就是个功夫不浅的人,只是话少了点,我问他是哪里毕业的,他说是武警特警学院。这时,他们的头儿接过话来对我说:“我们和普通的特警不同,因为我们的工作实际上是纯防御性的,所以不出问题则已,一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仔细想想,的确。

    到了晚上,apec2001年中国年会第一次北京高官会正式结束。我们全体会议工作人员在北京饭店的大厅们合影留念,一群来自不同部门的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又马上要散伙,这感觉的确很值得留念,大家都互相留联系方式,依依不舍,只是其他单位的人压根就不知道t机关在这里的侦察人员们的真实身份,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工作的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我在会议期间结交的几个外国代表也都给我留了电子邮件地址,他们多数是政府官员,如果他们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想呢?呵呵,管他呢,会议期间多数的时候我们是他们的保护者,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当天晚上,我离开了北京饭店,回到了t机关的宿舍,结果被中东组的一个和我一起来的新人缠住了,他知道我刚刚执行了外勤侦察任务后,非要让我给他讲点刺激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内部准则的,国际组的事怎么能告诉他中东组的呢,但此人平时与我关系非常好,特别是军训时练习偷越边境时,我曾和他一起在一辆卡车的底板上安装了一个新的底板,然后我们俩一起藏在这两个底板中间的夹层空间里,由别的队员将车开到“边界”,混过了哨兵的检查。在“哨兵”检查的时候,我们俩躺在夹层里互相对视,祈求上苍,但也没忘了把装着橡皮子弹的冲锋枪对着车的后方。他是学阿拉伯语的(现在驻中东某国工作),很健谈,也很热心,但我只跟他说了些趣事,工作上的事没有对他说,但他仍对这种工作充满了向往,他也是很向往有一天能到一局从事对情报工作的,还总在食堂对我说:“我们的局长真了不起,还不到五十岁就担当起了整个一个大国的反间谍工作的重任,真是我们俩的榜样呀。”——他总是给人这样一种感觉。

    送走他以后,我觉得自己很疲劳,昨天紧张了整整一天,今天又突然放松了一天,这肯定让人有点怪怪的感觉,不过我也没时间体会这种感觉了,因为我一上床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站在我姑妈家以前住过的一个四层楼房的楼顶,眼看着一架架带着中国民航标志的客机向楼顶迫降,一会儿又发现我自己也坐在其中的一架飞机上,看着飞机向楼房顶上开去——飞机往楼房上开,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很快就把这个梦忘了,直到半年多以后的一天:2001年9月11日,我才又突然想起了这个奇怪的梦。

    第三部分 无忧无虑的日子

    作者:74you

    第三部分无忧无虑的日子

    几个月的工作下来,我似乎已经开始理解了反间谍工作的真谛。以前,我一直以为反间谍工作和公安的刑事侦察工作是一样的,只是侦察的对象不同罢了。现在才发现两者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比如:公安的刑事侦察一般都是一个从未知到已知的过程,如果发生了杀人案,公安的任务就是在茫茫人海中进行摸排,寻找线索,直至查出凶手是谁。而反间谍侦察往往是在已知敌人是谁的情况下,对其进行不间断的监视,收集其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揭露其间谍活动,并将其逮捕或驱逐出境。公安在抓获罪犯后一般都直接将其送交检察机关提起国家公诉。而反间谍机关在抓获或掌控了敌方间谍人员后,往往是先设法使其为我方服务,向我们提供敌方的情报,即使其成为通常所说的双面间谍。如其始终拒绝与我方合作,才会考虑对其进行间谍罪的起诉。如果说公安的侦察是以抓人为其特色的话,那么反间谍机关的侦察则是以经营为特色,即管理情报网。对于公安来讲,破案注重的是时效性,即越快破案越好,而反间谍机关在某种程度上则与之相反,其侦察工作持续时间一般都较长,因为长时间的侦察会给你带来自己都想不到的收获。有人说过,反间谍工作就像是收藏名酒一样,放的时间越长,则可能味道越好。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就是这个道理。由此也就决定了公安机关和反间谍机关在一些具体的工作方法上的不同:公安在跟踪犯罪嫌疑人,比如毒贩时,如果不慎被其发觉的话,只要公安侦察人员肯定其身上有可以定罪的证物,如毒品,则干脆直接将其拿下,因为反正也有证据,这就是所谓的“硬跟踪”。而反间谍人员则相反,只要觉得跟踪对象起了疑心,就要立即放弃跟踪,因为这样会暴露我方侦察意图,打草地惊蛇只会影响长远计划,因此要在对方产生怀疑时果断中断行动,来日方长嘛,这就是所谓的“软跟踪”。而这项工作最让我着迷的地方就是:我发现它的确是对人的智慧的一种挑战,比如我方在掌握了一名双重间谍后,很可能他又被派出他的特务机构发现是在为我们提供情报,对方可能会将其控制,向其向我方提供假情报,成为所谓的“三重间谍”,而我方欲不被敌人用这种方法耍弄,就要时不时地用各种方法检验工作对象提供的情报,将其与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情报相比较,看看是否相符,或我方故意向其提供假情报,看看敌方会不会因我方的假情报做出相应的调整,这样就会知道工作对象是不是同时向敌方提供我方告诉他是要保密的东西。更有甚者,有的国家的情报人员假装投诚,借机打入敌方情报机关,向我方提供情报,前一段刚看过的韩国影片《双重间谍》讲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北朝鲜的特工人员就是通过假叛逃打入韩国情报机关内部的。虽然这是电影,但现实中也发生过,冷战时期就有苏联特工假叛逃,实则借机向美方提供假情报的例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间谍工作就象是在下一盘象棋,双方无时无刻不在斗智斗勇。而且现在我也开始明白,我们目前所从事的反间谍工作实际上只是一种被动的反间谍工作,即在敌方间谍进入我国境内后,我们才采取措施对其实施侦察。主动的反间谍工作则是通过主动搜集针对敌情报机关的情报,先发制人地挫败其对我方的间谍图谋,这种工作多数是在国外进行的,从事这种工作的一般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反间谍机关,而是由对外情报机关来进行这种进攻性的反间谍工作的。以美国为例:中央情报局是美国主要的对外情报机关,联邦调查局是主要的反间谍机关。但联邦调查局的反间谍工作一般只限于在美国境内,在美国境外的反间谍工作则由中央情报局行动部的反谍部门来执行,曾令世界震惊的中央情报局“鼹鼠“阿姆斯就曾任中情局反谍部门前苏联东欧部的主管官员。如果这样一个部门被对方渗透了的话,对方的行动将永远先你一步,由此可见这种进攻性反谍工作的重要性了。

    在执行完apec任务后,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处里处理日常事务,工作也很繁琐,但好在这些繁文缛节的内容是我最感兴趣的,所以我也就不感到枯燥了。我总是认真地研读前方发回的每一份电报,使自己了解各个领域内发生的案件,同时在日常工作中积极主动,很快就得到了领导们的赞赏。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跟负责调研的老同志学习写一些敌情调研。我们的工作原则就是“保已知彼“,“保已”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这个前提再去从事更重要的“知彼”工作,而调研在“知彼”方面则是很重要的一环,但具体的工作方法我就不能在这里透露了。

    那段时间里,我在机关也正赶上当时的总理来我们这里视察,他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还特地说了一句:“很想把你们为国家做的事跟人民说一说,但不行呀,一说就违犯纪律了。”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欣慰。

    2001年4月是我参加工作以来最忙的一个月,整个t机关也忙了个底朝天,因为就在这个月的第一天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中美撞机事件。特别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一周,整个t机关都在超高速地运转着,各个房间的电话都在不停的响,走廊里也都是手拿着文件一路小跑的工作人员,电梯里也总是挤满了人,连我去发密传都得排队。

    我自然也闲不着,年轻人都要去做这些基础性的工作的:跑签,会签,签电报,到局办盖章,接电话,写电话记录,发密传,借档案,还要把文件从一位领导处送到另一位领导那里签字,——虽然不同于外勤侦察任务,但一天下来也累得很,我们还要帮相关部门的人员值夜班,就算不值夜班的时候也要工作到后半夜。

    随着危机的解决,这段超负荷运转的时期终于过去了,大家也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我也开始专注于我自己的主管范围:联合国驻华机构的安全。

    联合国驻华机构基本上都集中在亮马桥和建国门这两个地方。于是,这两处就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了。联合国驻机构种类繁多,如:联合国开发计划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署驻华代表处,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驻华代表处,联合国人口基金驻华代表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驻华代表处,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驻华代表处,联合国工发组织中国投资促进处,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驻华代表处等等。

    一天夜里,我在独自巡视时,却出了意外。我刚刚拐进一些联合国驻华机构所在的塔园外交公寓所在的那条街,就看见前面有人在撕打着。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拿着棒子的男子在打一名女孩。我立即叫到:〃住手,我是警察。〃本来以为对方起码能停下手来和我说话,没想到这家伙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挥起棒子向我打来,我本能地举起胳膊一挡,棒子打到了我的左上臂,这家伙还不停手,又是接着两下,第二下又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左臂上,第三下打来时,我试图去抓他的棒子,但右手的手心被打伤了。

    我在格斗训练中学过,当对手用棒子或鞭子袭击你时,一定要果断地吃进去打,即冲进内围与其搏斗,因为这样就可以使他的棒子或鞭子失去作用,而且一只手白白拿着武器奈何不了你。我趁着他收回棒子再打的那一刹那,猛冲过去,用左手按住他的右上臂,同时右手准备用直拳重击他的面部,但这家伙反应也很快,估计是个打架的老手,见我欲出拳,身子向左后方一侧,就基本上使他的面部躲出了我的打击范围,但没想到我把出拳的路线一变,改为用反手拳(但用的不是拳背,而是拳轮上面的小指掌关节)照着他的右耳根狠狠一击——我特地用上了腰的力量,像这种走曲线的拳法,腰不用力的话打击的效果就差多了——这一下子比我想像的还要有效,因为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而且居然连棒子都扔了,用手捂住被打的部位哼唧起来。我可没这么就算完,用左手将其右臂向前一推——因为这是他的打击死角,就如同对方用右冲拳向你袭来,你如果向左侧闪,避开他的拳头,(最好再向前一推他的胳膊),就容易进入他的打击死角,因为你是站在他整个身体的外面的,而他的右臂还在向前伸或向回收的过程中——然后将膝盖跪在他暴露出来的肋部,挥拳朝他的头上打去,但他的双手把那里保护得很好,这更增加了我的怒火,就用拳轮猛砸他的肋骨,但还是不解气,就用右手中指掌关节,即拳头的最突出部位,专捡他护头的手的各手指之间的空隙处砸进去——不过多数还是砸在了他的手上,但这招果然奏效,他又开始叫上了。

    〃干什么,别打架!〃我回头望去,几名拿着警棍的武警战士冲了过来。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立即从歹徒身上站起,告诉了他们我的身份,并出示了证件。这几名武警战士是九支队专门负责外交公寓外围巡逻的,我对他们说我还有任务,让他们把歹徒和女孩一起送到公安机关或让110过来,然后就走了,走之前,一名武警还偷偷问我t机关要不要退伍军人。

    我继续向前巡视,但这时开始觉得左上臂火辣辣地痛——在打斗过程中,由于肾上腺的高度分泌,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痛的,有的人连挨了一枪都不知道,可想而知,我在路灯下察看了被打的部位,妈的,一大片瘀血,右手手心也破了点皮,真想再回去揍那孙子一顿。

    几天后,刚一下班的时候,我在行动处的那位同学小丁来找我,说今天是周五,干脆找几个人一起出去喝一通吧——他在学校时就很爱喝酒(当然,我只是说他爱喝酒,这并不代表他能喝)。我想也是,很久没和人聚在一起玩了,于是我们俩去港澳组找来了同学小林,我们三个又分别找了在特种部队训练时处得比较好的三个人:肉丸子,学军和汤镇宗。肉丸子有这么个绰号是因为他体态偏胖,他是学金融的,在六局搞情报分析。学军是二局侦察处亚非组的,汤镇宗则的确长得很像那位香港明星,他在十一局负责警卫工作。我们六人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开涮,还喝了点。我一向不怎么喝酒,我们的工作也的确不适于常喝,但据说一局有些人蛮能喝的,而且这还和他们的工作有关,因为有时他们在国外时会在秘密据点里同自己的外国情报员大喝,以联络感情。

    喝过之后,我们本来打算回宿舍休息,但肉丸子说时候还早,不如大伙一起出去找点乐子吧,好吧,走。可是去哪儿呢?小林提议,坐地铁,看心情,想哪站下就哪站下,好主意,有悬念,走!

    呵呵,我们是有那么点无忧无虑吧。买房子,娶老婆,养孩子,这些事离我们这些二十三四岁的大男孩们来说还有点遥远。加上我们还沉浸在这种神秘工作的新鲜感当中,所以整天想的都是些和柴米油盐毫不相干的东西。吃食堂,住宿舍,内部人员的小圈子,我们好像还是在上大学一样。

    我更是如此,每天没事干的时候就捧着本tclancy的间谍小说看,在从这个角度来讲,现在实际上是大学时期的继续教育阶段。

    当地铁到了天安门站时,小丁说:〃就在这儿下吧,高兴了一直玩到明天早上直接看升国旗。〃好,走!咱们都去看看这个我们日夜保卫着的国家的直观象征。

    到了天安门广场后,大家借着酒劲放声高喊,还唱起了〃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小丁一兴奋,居然在天安门广场上玩起了百米冲刺,只听〃嘭〃的一声,他把用来固定警戒线的桩子都给撞倒了。不远处的两名武警十四支队的战士赶紧跑了过来。

    小丁掏出自己的证件,对武警战士说自己在执行任务。战士看他满口酒气,有点疑惑的样子,我们五个全凑了过去,给他们看了证件,我说我们是故意装成醉汉,在这里执行侦察任务的,两名武警才将信将疑地走了。他们刚一走远,我们就憋不住一起放声大笑。

    接着往前走!当我们走到了传说中的新华门的时候,学军竟然用手去摘新华门正对面的花,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花,他身后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我们回头一看,是坐在一个挂着普通民用牌照的汽车里面的司机按的喇叭——我们马上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了,我们转身就走了,真要是在这儿出了事,我们几个全等着回去挨处分吧,看看这回执行侦察任务的鬼话还骗得了谁。

    我们一直走到了西单,我见他们中有的的确喝高了,就怕一会儿控制不了自己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刚才已经够放肆的了,就提议我们赶紧在西单坐地铁回去吧。小林还清醒着,马上和我一起把大伙儿全催到了地铁站。

    没想到到了地铁上这几位更邪乎了,小丁居然用手抓着地铁车厢上端的供手抓的栏杆玩起了引体向上,周围的乘客都看傻了。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孩看了我们一眼后以厌恶的表情扭过头去。我赶紧制止了他——天呀,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用这种眼光看过呢。

    总算回到宿舍了,小丁的确喝高了,而且他还是后反劲,现在比刚才醉得更厉害了,几乎神智不清了,而且还演出了最经典的一幕——在我们把他扶上床后,他用双脚使劲顶住墙壁,说了一句:〃总算站住了。〃

    2001年6月20日,曾经在apec行动中直接指挥我的王副处长突然打电话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进屋后,他示意我坐下,然后对我说:〃你来到处里以后工作很努力,特别是apec那次干得非常漂亮,我和老薛(侦察处正处长)都觉得你不错,准备把你当作业务骨干培养。现在正好有了一个机会——撞机事件后,我们和军方情报部门为今后更好地合作而开展了一个人员培训交流计划,准备选派青年同志到对方的情报培训机构进行交流性地培训,我们处有一个名额,我和老薛研究后觉得你是合适的人选。你回去准备准备,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刘涛,明天晚上就和别的处推荐的青年同志一起出发去南京,你们将在解放军xxxx学院受训,为期十天。〃解放军xxxx学院,久负盛名的军事情报学院,由总参情报部门直接管理,我们在特种部队训练时的许多教官都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

    6月22日,我们到达了南京,几辆军车把我们从车站一直拉到了那所学校。院领导先是欢迎了我们,然后中午特地给我们安排了宴会,并在席间对我们说,我们在学校内的掩护身份是刚来的地方代培生,来学习外语,准备出国。

    我们这些人根据自己工作的特点分别学习不同的专业,我被分去学习边防情报专业,说是边防情报,实际上给我们这些政府情报部门工作人员培训的主要还是通用的情报知识,如情报的判断与使用等,很多东西都是教材上面现成的。

    说起边防情报,在廊坊的武警学院也有这么个专业,不过和解放军的边防情报可就不是一回事了,解放军的边防情报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外情报和军事情报,是一种进攻性的工作,而武警的边防情报则是针对边防地区的犯罪活动,如走私,偷渡,敌特渗透等情况的,是一种防御性的工作。

    在培训开始前,我们先被安排在南京市游玩了一天,还为了贴近主题,还专门去了江苏省国家安全教育基地——雨花台烈士纪念馆,看着当年隐蔽战线上牺牲的烈士们的照片和遗物,借着展览厅里那沉重悲壮的背景音乐,我突然有了一种要为这个神圣的事业付出一切的冲动。

    后来我们还去了中山陵,秦淮河,玄武湖等许多景点,在参观号称金陵第一园的瞻园时,我为里面的幽静的环境所陶醉,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典雅的园林在解放前竟是国民党中统特务机关总部所在地,有不少共产党员和干革命志士被残害于此。

    游山玩水之后,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了正式的学习。但两天后,6月26日,我得到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七名朝鲜人闯入位于塔园外交人员办公楼的联合国难民署驻华机构——就在我?</p>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