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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上海知青部落

正文 上海知青部落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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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太重了,您要是业务大呢,到我们公司去谈吧。”潘巧丽建议说。

    “我先来看看,业务呢……!说大就大,说小呢也小,你这里不错,海鲜多吗?”来人问。

    “多,每天有二三个班机的海鲜,我们有几个湖鲜的养殖基地呢。”潘巧丽说。

    “那你方便吗,我们在边上找个茶馆坐下来谈,怎么样,今天我请。”潘巧丽看着来人,真有点头重脚轻了,平时都是自己请,今天倒过来了,心想:‘大概是我们做大了吧。’她跟忙碌的许银龙打了个招呼,就跟她走了。

    天快黑了,潘巧丽才回来,一脸的兴奋,她为今天碰到一个也是老知青,着实开心了一番,她喝着三十元一杯的咖啡,吃着二十元一小块的克利斯叮蛋糕,在轻歌曼妙的音乐中,已经是有问必答了,常常是问一句,要答三句,早已口若悬河了。她高兴的是,并且答应两天后,就把订单送来。她见了许银龙,她就说:“银龙,她也是我们三团的老知青,她还请我喝咖啡了,你闻闻我的嘴多香。”伙计们起着哄:“经理来一个,来一个……经理。”

    “去!门口收摊去……。”许银龙推了她一把。

    一天,二天,什么订单也没有。许银龙心里感到有点奇怪,从新疆回来的人,大都直爽而守信,从不放鸽子,但也没往心里去。

    第四天的晚上,高德全在家真忙着看合同呢,大门外,有人拿着扩音器在叫了。“高德全,传呼电话,……高德全在家吗,有传呼电话……。”自从家里装了电话后,有几年没有接过传呼电话了,心想。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她……?他放下手上的合同,快步向门口走去。

    这是里弄的公用电话,地方不大,但有四部电话,阿姨说这一部。

    “喂!你好,是那位?”他对着话筒说。

    “你是高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压低的声音。

    “是,我是高德全,你是谁?”他不喜欢对方故弄玄虚的声音,以为谁在开玩笑呢。

    “……”对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开口。

    “别开玩笑了行吗,不然我挂了。”高德他尽量把口气放平和。

    “我是来问你要人的。”对方说。

    “人?什么人!你家有人丢了,要找派出所啊,我要挂了。”尽管如此,高德全本能地感到不好,有坏事要发生。

    “我……是,沈,贵,卿的妹妹。”字字如铁。这三个字,如魔音一般,听得高德全惊心动魄,电话从手中跌下来,在腿边晃来晃去。

    他没敢回家,鬼使神差地来到许银龙的公司里,许银龙一家正在看电视,见他脸色苍白地进来,神情恍惚,许银龙赶快给他让座,从大冰箱里取了一瓶可乐,开了开子给他,关切地问:“全哥!不舒服?”

    高德全摇摇头说:“他终于来了。”

    “谁来了?”他们夫妇俩个都问。

    “沈贵卿。”他说得有气无力。

    “沈贵卿?他不是死在国外了吗,怎么可能呢。”潘巧丽说。

    “是他妹妹来要人了。”高德全终于从恶梦中醒来说。

    “妹妹?”潘巧丽一下反应过来,惊慌地张着嘴。许银龙一看她的神色,心中顿时明白那个自称的女知青了。火冒三丈地就是给她一脚,骂到:“不是看你少了门牙,要给你掌嘴。”高德全忙不叠地把他拉住,说:“你这是干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许银龙这才把前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边,最后说:“你给全哥讲清楚,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潘巧丽虽然挨了一脚,却也不好申辩,自知理亏,只好把那个女的长像说了一边,高德全听着,好像和谁能对上号了,越是对上号,心中也越惊,女儿不是他亲生的,除了当年畜牧连几个人知道外,在厂里只有冯君瀚知道,自己母亲当然也知道,就连她外公外婆也不知道,在他们老人心中,当年袁梦珠,就是为了和他恋爱,才到新疆去的,女婿怎么可能变呢,要是一旦讲明白,这对两位老人打击,就太大了。当年他没有敢这样做,主要目的,是不想让梦婷知道,他怕孩子心里会受不了,自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如今成了孤儿。当然,却也有几分私心,都快二十年了,他早以弄不清,梦婷是否自己亲生的了,二十年的养育,早以把他们这对父女的血脉,连在一起了,今天有人,要生生把他们拆断,那是断然不行的,他感到有一种被毁灭的恐惧,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一生中有低谷,但从不弃累,更不怕恐惧,而现在,他真正的恐惧了。这事找谁商谈好呢,母亲……,不行,他摇摇头,找古月,他也没把握,他把梦婷看的比自己儿子还重,说儿子是梦婷带来了,起名子也叫澹台婷带,要把他惹毛了,要出人命的,找君瀚,只有他有办法,这一想,心中稳了一点,他把思路理了一下,说:“巧丽,你把儿子带出去玩半小时,我在这里要打个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说:“君瀚,是你吗,……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个自称是沈贵卿妹妹的人,来要人了……。就是梦婷亲爸爸的妹妹,对。”

    那一头的冯君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明白了,心中也是一惊,这事真要发生,对高德全的打击可以想象,对婷婷本人,及几位老人也是极大的打击,这事来得太突然了,他想了一下说:“大全,你不要急,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按时间一步步地讲一边。”

    高德全这才把前几天,有人到门市部来刺探情况开始,到刚才接到电话的全过程,一步步地讲清楚。那头电话沉默了许久,这边却等的是,渡时如年。最后冯君瀚说:“你放心,如她真得是来要人,一般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正面接触的可能性会多一些,冲钱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不是,断定是那个饭店的经理么,她一定还会来电话的,你要做到以下几点,一,别说反对的话,一切顺着她来,不要主动去找她。二,你也派个人暗中摸摸她的底。三,注意婷婷的变化,关键是你自己不要露马脚,每天给我来一个电话。”

    “就这么筒单?”高德全问。

    电话那头说:“是啊,就这么筒单,你现在是乱了方寸……。我要挂了……。”

    第二天晚上,没有电话来,高德全的两只耳朵,紧张的竖立起来,都快变形了,双眼在看电视,心却不知跑那里去了,这一夜有惊无险。一天过去了,高德全判断,今天一定会来电话的,谁知又是可怕地白等一个晚上,一连三天什么也没发生,这可把他气坏了,拿我耍着玩,他很晚了,只好又到许银龙那里打电话。冯君瀚说:“明天准来电话。”

    第四天,新闻联播刚结束,大门外就传来了,传呼声,高德全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把他母亲和梦婷都吓了一跳,高德全立刻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这才刻意放慢节奏地出了门。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故意压低的声。“高先生是吗,上次给你说的事,你看怎么解决好呢?”

    “你是沈女士对吧,我已经和家里商谈过了,以你的议见为主好了。”高德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方一下子好像也乱了方寸,足有两分钟没有说话。

    “我们能见个面吗。”对方问。

    “可以,你最好把户口本,和信,及有关照片带上,地点由你定好了。”高德全平静地说。

    “行。”对方挂断了电话。

    高德全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叠衣服,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高德全全没准备,被问的吓一跳,忙掩饰道:“没事,是公司里的一点小事。”他回头看到母亲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心知想躲也躲藏不过去,只好把手指放在嘴上,指指门口。母子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弄堂里,高德全拐着母亲的肩,在里弄走了一转,才把这事给母亲讲了一遍。这事母亲也早以忘的一干二净了,梦婷就是亲孙女,心头肉,掌中玉,口中珠,老人急得心中上火,这事闹大了,亲家本来就不高兴,这还不来拼命啊……!高德全再三说明,君瀚已经有办法了,母亲心中仍忐忑不安。

    在电话那一头的沈夙黛,更本没想到,会是这样顺利,既心喜若狂,又提心掉胆,几天来,这种犯罪感,也一直在折磨她,而现在一时,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人怕犯罪,有时犯罪带来的刺激,竟会领人那么兴奋,手心出汗,心跳加快,一想到事情可能败露,就会虚汗一身,半夜噩梦连连,她要赶快结束这件事,她的心脏,也实在是受不了,一旦被她父亲知道,他可不会管你是四十岁,还是十四岁,拳头底下一样要见真章的。接下来是,到底要多少钱呢,她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既要他,肯拿出钱来,自己又不能太吃亏,最好自己多少还能落上个几万,既解决父母的住房问题,又缓和一下自己经济上的困境,关键是不能叫家里知道。她一连想了几天,不知如何开口是好,要少了,过了这个村,就再也没那个店了。

    几天后,高德全接到电话,请他准备贰十五万无现金,不然就把孩子领走,给三天时间钱准备,地点等通知。

    当天深夜,冯君瀚,就接到高德全的电话,冯君瀚说:“钱呢,是要准备一点,但不要这么多,破财免灾嘛,三天后我准到,你放心好了,事情不会多大的。”

    “要是真破一点财,能把这个灾给免了,我也认了,现在唯一打听到的是,她丈夫出国了,她家的安置新房有一两个月就可入住了。就怕她以后没完没了的要钱,这怎么得了。”高德全仍有一丝不安地说。

    “你放心,准备个十五万就行了,等我来了再说好了,就这件事,你现在可以告诉古月,叫他备钱好了。有关分股的事,时间来得及就一起办了,你看行吗。”冯君瀚说。

    “只要第一件事办得好,下面就安你说的办。”高德全放下电话后,和许银龙夫妇说:“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第四天上午十点半,冯君瀚准时出现在上海站南出口,一见面,两只大手就握在一起了,高德全说:“先找个地方坐坐。”

    “那就找个旅馆开个半天,古月要来的话,就到这里说话好了。”冯君瀚说。

    两人办了手续,上了楼,进了房间,冯君瀚说:“我冷水洗个脸,你先泡茶。”等冯君瀚洗完了,这才进入正题,他问:“今晚几点钟。”

    “今晚七点半,在绿云轩茶社。”高德全说。

    他开玩笑地问:“搞得像特务接头一样,你们有暗号没有?”

    “你还笑得出来,要是你的儿子,人家来要了,看你还笑,到时间,可没有人再叫你二马叔了,你想抱也抱不到了。”高德全反唇相讥。

    他笑了一下说:“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听听我得方案……,她要钱是目的,只有一个可能,她近来经济上出了问题,而且她父母,根本不知道她会这么做,这是她得软肋,所以今天的谈话要全部录下来。”他拿出一个高性能的袖珍录音机来,说:“这个你带上,你还要看一看她的户口本,和信件,有必要的话,把信件收走,一开始寒暄过后,你千万不要再讲什么了,等她讲,给她足够的时间来提要求,你只要点头就行了,她就准备拿钱了。这时你要摆出另一副面孔来,你要讲的是,比如一个小孩子,现在上个大学,要化多少钱啦……,你可以问她,如此这般等等……。”高德全不等他说完,就大笑起来说:“你这个家伙坏透了,你在这里等她啊,还带个录音机来……。”高德全完全放心了,最后说:“就这么办,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了,我要给古月打电话了,他正等着呢。”

    两人在外面吃了碗加州牛肉面,又重新回到旅馆大堂里,两人边闲聊,边等着古月,服务台后面墙上,挂着一排世界钟,等北京时间十四点刚过,古月来了,他带着一个黑色的提包,左右一扫,就发现了他们两人,他嗓门如钟,脚步咚咚,伸开蒲扇一样的大手,喊道:“大哥我没来迟吧,你肯定是君瀚兄弟了,没想到你这么年青,只能是兄弟了,大哥老在我面前夸你呢。www.kmwx.net”他快人快语。冯君瀚算得上手上有劲的,一握手方知他手上劲更大,那双牛眼,活脱脱一个张飞再世。三个寒暄后,这才到了客房里。

    “大哥,钱我带来了,一共十五万,不知够不够了。”古月一进门就说。

    “我看够了。”冯君瀚说。

    高德全这才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孩子,辛苦了二十年,还来向你要钱,门都没有,你们俩个,谁要是把我的干女儿,给送人了,我跟你们没完。”古月虎着脸说。高德全这才把今天的计划,如此这般地一说,他才松下劲来。说:“兄弟啊,今天晚上我怎么配合你们啊。”他问冯君瀚。冯君瀚跟他一说,他心里才踏实下来了。冯君瀚最后说:“这事一直不知道呢,也就算了,可现在一旦知道了,也是个事,我想啊,要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把这个实情,告诉梦婷,她的亲爷爷和奶奶毕竟还在,只是现在不是时间。”他这一说,三个人都沉默了,这可是一个既严重,又敏感的问题啊……。

    晚上沈夙黛早早地来到了绿云轩茶社,她定了一个房间后,就离开了,她心中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既被良知在咀嚼着,又被没钱的窘境折磨着,她想象着父亲,一旦发现家里的存折不见了,那后果,她真不敢往下多想一点,我只希望在七点半过后,能快快地拿到钱后,就开溜,她也无脸面再和他们见面了,那怕给她十万,八万也行,只要把这难关过了,今后做牛做马,来补还这个侄女了。

    七点半过去了,路上华灯齐放,她并没有发现高德全进那个茶社,这倒叫她心中十分地不安,七点四十五了,她有一点等不及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副大目镜来,带上目镜后,来到茶社,她问服务台:“小姐,紫竹林包间有人去了吗?”

    “已经有人去了,茶水已送去了。”小姐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

    沈夙黛的心,这才放下来了,她赶快向洗手间走去,在洗手间里,她又重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一点,这才向紫竹林包间走去。

    紫竹林包间,里面灯光柔和,玻璃墙后面,种着一些细细的紫竹,射灯交错成辉,房间里是一套古色古香的,高仿的红木椅和矮腿茶桌,沈夙黛先是一惊,里面多了一个人,等看清楚是他们两个后,才没有退出门去,高德全说:“沈女士你好,君瀚是你哥哥生前最好的朋友,当年,你哥哥把孩子托给我的时候,他也在场,今天我也把他请来了。你坐吧。”沈夙黛虽老大的不愿意,但事到如今了,生米都成熟饭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向冯君瀚点点头,这才坐下。她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开口问:“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当然带来了,钱你放心。我要你带来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高德全说。沈夙黛从包里把信,和户口本,自己的身份证,还有几张六十年代的,黑白照片都放在桌上,冯君瀚站起来,给她沏了一杯茶,说:“你真会选地方,这里的茶真好,环境也好,都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了。”高德全在看信,冯君瀚拿着照片,好像看的很认真,嘴里还不时的自言自语地说:“你们兄妹长得太像了。”

    沈夙黛心里骂道:“费什么话呀,长得不像,还叫什么兄妹啊,真是多管闲事。”嘴里却说:“是啊,兄妹么。”

    冯君瀚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她说:“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去了,孩子多大了。”女人一被人家夸漂亮,头就开始晕,回答说:“我还没有孩子呢。”

    冯君瀚故做惊讶,说:“难怪呢,从户口上看,你还大我一岁呢,这一比,我完蛋了,到底你年青,看上去,你顶多三十挂零,大全,你说是吧?没孩子好哇……!有孩子,够你烦的,吃喝拉撒,上学啊,费用可大了,不知在上海,上个大学要多少钱啊。”

    完全放松警惕的沈夙黛,为了获得一个支持者,她说:“是啊,是啊!现在在上海,要培养一个大学生,没有个几十万是过不去的,好在我生先在美国,一年也有个二三万美元寄来,钱我是不在呼的。”

    冯君瀚立刻把她从头到脚地夸耀了一番,她也就有问必答了,谈得很是投机。她虽然放松了警惕,但这么大的事,还是有点不放心,她问:“你跟我哥是怎么认得的呢?”

    冯君瀚想也不想地说:“我是64年去的,后来调畜牧连,在你哥手下当个小班长,一个排长管一个班长,能不好嘛……?听他说过你,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看到你,不知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像你这样精明能干的人,不当一个大主任,就一定是个大经理,下次有几会,我请你怎么样?”沈夙黛在吹捧中,忘了初衷。忙说:“不用,不用!”

    高德全突然问了一句:“沈夙黛,你看,你现在想要多少钱合适呢?”

    沈夙黛,一下像醒了过来,就一句问话,她手心就开始出汗了,她用手娟,顾作随意地擦了一下眼镜后面的细汗,她多希望这个叫什么君瀚的家伙,帮她开口啊,她看看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抓紧手中的手娟,心中在斗争,到底讲多少好,十五吧,他可能只带来这么多,要是他还价呢,不……!最后她说:“你给二十好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缺这五万块。”她向冯君瀚看了一眼,说:“你说多吗?”

    冯君瀚一听有漏洞,又怕录音不清楚,就说:“不多,才二十块钱,像证性的,太少了。”沈夙黛赶快纠正道:“是二十万元。”

    高德全接着问:“你是说,我给你二十万元,你就不再要你哥哥的孩子了,是这个意思吧?”

    “是这个意思,只要你给我二十万元,我就代表家里,不再向你要这个孩子了。”她已经感到一种焦急了,她抬出了‘代表家里’,不再要这个孩子了。她的讲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冯君瀚感到时间到了,向高德全使了个眼色。

    高德全把杯中的茶喝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紧不慢地说:“沈夙黛,是这样的,你看,我为了这个孩子,二十年来,一直没有结婚对吧,我女朋友也跟着一起等了多少年,我也累了,现在孩子在上大学,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是孩子的姑姑,是亲的姑姑,信呢我也看过了,全是真的,你可以把孩子带走了,你刚才讲,一个小孩子,到大学要化多少钱,这样好了,我也不要那么多……。”

    沈夙黛一下子全闷了,心头翁地一炸,她已经根本听不清,高德全后面讲的话了,这个结果,太出乎她的意了了,她似乎感到了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了,这种恐惧,像魔鬼一样,抓住了她的心,她一下子摘下眼镜说:“高师傅,你给我十万,十万也行啊。”看着高德全无动于衷,她慌了神,大声叫着说:“八万,八万,……”看到高德全还是无动于衷,她不由地大叫“大哥,大哥……你救命啊……。”她,已忘记了女人应有的廉耻。

    古月在隔壁早听不下去了,要把婷婷从他身边带走,他受不了,但要把婷婷这样用钱买了,他更受不了,他感到这就像买自己的女儿一样,他是个大孝子,如何受的了这个气呢,他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来,他早以把冯君瀚为他安排角色忘了一干而净了,谁也没想到情况会这样急转直下,而安排的程序,也已经用不上了,古月瞪着冲血的牛眼,手已经指着她的鼻子,开口吼到:“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皮的女人,我在边上听了半天了,就没有听见你说过一声谢字,我大哥把一个孩子,从在吃奶的孩子,培养成一个大学生,什么谢字也不说,这二十年的心血,就不值一个谢字,你良心叫狗吃了,你要是个男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呢……。”

    沈夙黛被古月这一惊,一骂,一想,当真无地自容,一下跪了下来,这实在太出三人的意了,只见她,扬手给自己来了个嘴巴,说:“我不是人,良心叫狗吃了,大哥原谅我,我没办法,只有这一次,下次再不敢了……。”她话没说完,古月接话了。“下次你要卖谁?卖你娘,还是卖你爹?你还敢有下次。”古月扬着拳头。冯君瀚向高德全使了个眼色。高德全明白,戏不能演过了,他一把拉住古月,让他坐下,把沈夙黛也拉了起来,顺手给了她几张面巾纸,说:“你喝点水,慢慢说,看看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慢慢说。”

    沈夙黛哪一刻,真想有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干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她想到自己为了钱,竟会这样做,当真是鬼迷心窍了,羞愧难当,不竟失声痛哭,三个人谁也没有再去摧她,她足足哭了十分钟,才收声。冯君瀚出去了一下,拿了一条湿的白毛巾进来,给了沈夙黛,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当她平静了,才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被丈夫欺骗,自己如何拿了家里的拆迁款,寄给他,最后却收到他寄来的离婚协议,如此这般,全部说了出来,她心中一下轻松了许多,终于卸下了心中的负罪感。

    古月第一个就骂了起来:“你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识人呢,自己的房子卖了也就算了,还把家里……,他是个什么混球,就把你迷得不分东南西北,美国就这么好,你们上海人有什么了不起,这么大一个中国就容不下你,真气死我了……。”他真把自己当成新疆人了,忘了自己也是上海人。

    冯君瀚和高德全耳语了一番后,高德全问:“那你们现在到底离了没有?你父母知道吗?”

    沈夙黛点点头,说:“离了,他们还不知道。”

    冯君瀚说:“有个女婿在国外,他们脸上都有光,你不告诉你父母,是不是怕你父母脸上难看。”这句话点到她心上了,不少上海人都这样想,子女能找个老外,身上有几件洋货,走起路来,连腿杆子,好像比人家都要壮一点,哎……可怜的小市民意识。

    高德全说:“这样好吧,你呢,回去以后,一定要把你已经离婚的事,给你父母讲了,这是我们三个人的希望,因为这是早晚的事,越早越好,你自己看着办,第二呢,我们给你捌万整,先把存款解决了,另外再给你四万,这是婷婷孝敬两位老人的心意,这样就把差价,和买新家具的钱都解决了,另外,我们三个有个要求,在婷婷大学没有毕业前,这事你不要去告诉她,我们会在一个适当的时间,给她讲,本来给你这么多钱,是要你写个收据,并说明这些钱的理由,现在也不要你写了,如果我们以后拿了这份收据给婷婷看,她会怎么想你们一家,怎么想你这个姑姑呢?她还会认你们吗?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讲得话啊?”高德全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录音器。

    沈夙黛,吓得汗都下来了,人的良知,一旦又回填满心灵,反省自己迷失心智的所作所为,同样是那样地痛心疾首,她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无地自容。冯君瀚说:“好了,都过去了,你只要记住这次事情,比什么都好,另外说一句,如果你哥哥在这里,他就能拿得出,这些钱吗,多少知青回来了,不是也有下岗的吗?”

    古月插话了:“你知道我大哥的钱是怎么来的吗?这是他……。”

    “兄弟啊,不说了。”高德全拉住古月,不让他说下去了。他从古月的包里,取出了十二万,放在桌子上,说:“你点一下,收下吧。”

    今天晚上,对沈夙黛来说,真是一波三拆,自己就像个无桨无舵的弃船,一下被迷失的良知,抛到浪尖,一下,又被自己的贪婪,打到浴底,现在终于靠岸了,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她看着桌上的钱,真难以伸手。冯君瀚看出她的尴尬,把她带来的包拿过来,当着她的面,把钱一一放了进去。高德全说:“这么多钱你一个人带回去,我们也不放心,我们送你吧,你现在可以去一下洗手间,我们等你。”她摇晃着站了起来,向门口走,今天是她人生路上的一次心灵手术,她感到好累啊,在他们的帮助下,她放下了心中的罪恶,良知又回来了,她在洗手间,嚎哭一场,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人进来,等她平静后出来,看到古月站在门口,心里顿时明白,那是几个叫她又怕又敬的人。

    古月站了起来,他要去把他心爱的桑塔纳开过来。

    送走了沈夙黛后,三个人才感到有点饿了,古月说:“走,到我们自己的店里吃饭去。”二十分钟后,桑塔纳已经停在‘新龙海鲜鱼馆’门口了。古月说:“现在有大圆桌,八张,长方桌,十二张,包房只有五间,这门头是淑娴设计的,你看怎么样?”

    冯君瀚说:“不错,很有点大船仿的味道。左面橱窗里放那么大一只船舵,还有一张拖轮用的鱼网,加上后面的画,点明了你这里吃的是海鲜了,你看,你的鱼都比人家的漂亮,还有大龙虾。”三人才进门,中等个头的朱良材就迎了出来,高德全就喊:“朱经理,我们来吃饭了。”朱良材一见是他们,高兴地伸出双手说:“两位大哥同来,今天刮的是什么风?”三人绕过巨大的玻璃屏风,见还有不少食客在用餐,整个大厅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海鲜香味,十分诱人,三人在朱良材的带领下,进了二号包间,只见门头上左边写着:‘秋雨岛下一钓翁,’右边写着:‘闲来甩月笑煮海。’“这是谁写得,这气派,用月当钩,海为锅,。”冯君瀚问朱良材。

    朱良材说:“这是淑娴嫂子写得,怎么样?”

    “了不得,这叫,螺丝壳里做道场,海鱼馆里有乾坤,大有人材在,明天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位,没有谋面嫂夫人。”冯君瀚说,

    古月听了得意地说:“别听他的,先把你的鱼奶蛋羹送上一道来,就我们三个,别浪费了,都是自己人,不要虚的。”

    冯君瀚说:“还有鱼奶这道菜,真是开眼界啦,说说,是什么东西做的。”

    古月笑而不答,高德全也笑着,他突然来了一句,说:“一分钱,逼死英雄汉,我今天,算是看到了,秦琼落难也卖马,好好的一个女人,前几年到她那里吃饭,还免过我们二桌饭钱,时隔几年,被钱逼到这个份上。”高德全十分感叹地说。

    冯君瀚:“钱确实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个世界,是靠金钱在维持运转,要是真没有钱了,地球都不转了。”

    古月说:“钱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能送人上天堂,也能使人下地狱。”三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感叹着,朱良材,送了三份鱼奶蛋羹上来,说:“快,先尝尝,感觉怎么样。”

    三人面前各放一碗,碗边宽大厚实,却不太深,碗白,羹更白,六个不大的园子像鸽蛋大小,三根极细的姜丝,一点香葱,十分诱人,冯君瀚先来了一口,说是羹,却细如奶汁,带着一点特殊海味鲜香,又从中感到一点甜苦味来,冯君瀚说:“这个味道还真是有点怪啊,入口就是爽。”古月很得意地笑着说:“尝尝这鱼蛋做得怎么样?”

    一个入口,却很有弹性,咬开了才尝出来,是目鱼蛋加工的,硬硬的目鱼蛋,在这里已经变了形态,里面有芯子,细细辩来,有火腿肉,虾仁,还有一点蟹黄的鲜香。“真是不得了,这实在是功夫菜。”冯君瀚说。

    古月说:“来客必点的,所以生意一直不错。”这里吃着,朱良材和另一个师傅揣着菜上来了,两瓶啤酒,一听果汁,古月说:“我只要开车,大哥从不让我喝酒。”

    “那是淑娴让我关照你的,那是为你好,你不喝,你看你手下面,谁敢喝。”高德全笑了。

    三个人,筷子点过,杯子碰过,如风卷残叶,把桌上一扫干净,高德全说:“这样吃才有点新疆的气派,看着人家慢慢地吃,我都为他们着急,今天吃得很过瘾。”

    古月说:“大哥,我干娘身体好吗,我要去看一下才好。”

    “今天就别去了,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明天君瀚也要到你那里去看看。叫小朱来把这里撤了,来点茶水就行了。”高德全说。古月马上起身出去了。

    冯君瀚说:“你想今晚就和他谈啊?”

    “是啊,你也在,下午的事也很顺利,这也是一件大事,办完了,下面的事,我也好开展起来了。”高德全说。

    “你指得是北海饭店?”冯君瀚问。高德全点点头。

    朱良材提着水瓶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师傅,他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这一切是那样地熟练和麻利,茶水倒好,朱良材就出去了,古月推门进来说:“今晚我不回去了,明天一起回去,我刚才和淑娴打了个电话,我娘已经睡下了。”

    三人坐定,高德全说:“古月,我要把现在公司里全部资产,和资金,安股份全分掉,我已经想好了,想听听你的意见。”

    古月说:“分掉?!大哥你不干了?我一下子没有明白。”

    “不是不干了,而且要大干,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我只是现在当个头,干大了,这个头我也当不了了,我们只当股东,总经理就请人来干,是这个意思吧。”他向冯君瀚说。

    古月虽然有点纳闷,但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问:“那大哥打算怎么分呢?”高德全拿出了前段时间准备好的方案说:“你手下有七个人,从第一天起,就在一起打拼,许银龙夫妻两人,算九个,许银龙手下有两个人,小周和小林,几年来,没动过窝,他们两个合起来算一个,这样就算十份,我想分掉百分之二十给他们,作股份,人均站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你占百分之三十,我占百分之四十,留百分之十作干股,分给以后公司里再来的人。公司是大家的,大家才会齐心协力把公司办的更好。”

    古月一听就跳起来了,说:“大哥这不行,他们这样分,我一点没意见,但我哪能要这么多呢,这叫我怎么做人呢?我黑点心,大哥给我百分之十,我已经要晚上睡不好觉了,你自己一定要超过百分之五十才行,我决不能要这么多。”

    最后冯君瀚说:“古月你听我说,明里说是你一个人,实际上是两个人,淑娴嫂子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我看看这鱼馆,这门头上的对联,就有数,只有这样,公司才能做大,家族制,是有缺陷的,我看你要占百分之二十五比较好,大全占到四十五,那百分之十的干股是分红不分股的,这样不管怎么样,你都可以控制公司,下面再投资其它,都是公司行为了。”

    “我看许银龙是否少一点。”古月说。

    高德全说:“不少了,下个月,房子装饰好,不是他有一套吗,你又没有是吗?”

    “我有的住,现在还有车,几年前,想也不敢想啊!大哥,我和你这辈子有兄弟缘,君瀚,你说对吗?”古月说。

    “别肉麻了,喝了水走吧。”冯君瀚推了他一把说。

    “我就要肉麻!”三人钩肩搭背,像孩子似地站了起来……。

    三人回到家里,梦婷今天住校,没回来,三人把事情经过给母亲一说,笑的母亲大骂,君瀚是坏东西……!

    浦江春晓 第七章 命 运 搏 杀

    自从处理好沈夙黛的事后,公司情况更好了,每个人,都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大家很珍惜公司的一点一滴,就连跟着许银龙,打了几年工的小周和小林,也分到一分般分,他们简直,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公司了,工作不分白天黑夜,他们有了依靠,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可以实现地梦想。高德全又有时间跑北海饭店了,他已经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了。大麻的全名叫张国亮51年生,那个很漂亮的人妖,叫白邦璨,这中间冯君瀚又来过一次,高德全帮助找了个便车,这给冯君瀚带来极大的方便。

    中秋刚过的一天深夜,冯君瀚正准备睡觉,床头电话铃响了,来电话的竟是梦婷,而且听得出,刚才她哭过。冯君瀚忙坐起身来说:“婷婷啊,你慢慢说,冯叔在这里听着呢,慢慢说,是怎么会事。”

    “……我爸叫人给打了……,你快来……。”电话那头梦婷在说。

    “严重吗?”冯君瀚问。

    她说:“现在,在医院里,流了好多血……。”

    他又问:“在那个医院?!”

    “在区中心医院……。”那头电话突然挂了。

    冯君瀚想了一下,要向他下黑手的,只有北海饭店里的一帮人,如果是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真要被他们赶出来……?他摇摇头。他看看阁楼上灯还亮着,他朝阁楼上喊道:“小弟,你睡了没有,爸明天要到上海去一下,晚上回来要迟一点,晚饭你自己买了吃行吗?”“行……。”阁楼上传来不情愿的声音。

    第二天中午,冯君瀚出现在上海区中心医院,在楼下一打听,才知道在观察室里,医院永远像赶集市一样,这里扶老携幼,那里又行色匆匆。有两个观察室,观察室里各六个床位,却来了十多位家属,高德全头上,斜裹着白绑带,正无了地看着天花板,一看是冯君瀚进来,说:“你怎么来了,又是婷婷告诉你得吧,我马上都要回去了,没事。”

    冯君瀚说。“看来气色还不错,问题不大,也吓了我一跳。”

    “我又不是泥捏的,哪么容易坏掉,哈……,你刚到?”他问。

    “那当然,下了火车直奔这里,缝针了吗?”他问。

    “五针。”高德全笑着说。

    冯君瀚问:“是谁下得手?”

    “你猜猜。”他说。

    “那还用猜!一定是大麻他们,向你下黑手,对吧!”冯君瀚笑着说,

    高德全点点头:“昨天下午,天快下雨了,天又有点黑,我正准备早点回来,一个大麻的小子跟着我,我没在意,经过路边停着的一辆卡车,从驾驶室里,下来二个人,我一看,也是大麻的手下,我当时就明白是怎么会事了,三人二话不说,就动手了,后面的上来就抱住我,前面二个手上竟然有家伙,我知道要吃亏,一脚先把第一个下车的家伙踢翻了,我跟本不知道车箱上还躲着一个人,没看的太清,只能说,大概是人妖,他在上面,就给了我头上一红砖头,下手极重,后来就不知道了,醒来后浑身都痛,医生说,是驾驶员把我送来的,怕我脑振荡,昨晚没让我回去。”

    冯君瀚苦笑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呢……。”冯君瀚和高德全,他两人正说着,高得全母亲回来了,一见是他,马上说:“君瀚啊,你一早就赶出来了吧,叫小丫头别打电话,她就要打,昨晚古月夫妇都来了,被我这个老太婆赶回去了,现在大家都忙,对吧,还是把你叫来了。”

    “没事,反正火车现在也方便,又不是跑新疆。”说着,大家都笑了,他又说:“高妈妈,你出院的手续都办好了?”

    “办好了,我们走吧,他昨天就要回去,我没同意,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叫人不放心,你得说说他。”高妈妈说。

    “要是我啊,情况就更惨喽……,那就走吧……。”冯君瀚说。

    出租车一到弄堂口,立刻引来看热闹的邻居,高德全向他们解释说:在工地上没戴安全帽,是小工伤,邻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厂里干什么的。

    高妈妈说:“我去买点熟菜,随便吃一点,说完就出去了。”

    高德全说:“你问我想怎么办,就这样退出来太窝囊,去找人家再打一架,出口气,这也不是我,那能做得出来?,还真没想好,就这样不去了,心有不甘哪……!”

    “办法有一个,但是,要冒一点险,却是……。”他看了他一眼又说:“是一条捷径,这比起你那样来,要快得多了,你和他们的矛盾,早晚要发生,你就是搞个什么公司,摆在他们眼皮底下,打架的日子还在后头,谁敢到你公司里来上班,你信不信?”冯君瀚说。

    高德全一想,这倒也是,就是有个公司在那里,不天天打才怪呢!他问:“还怎么个捷径法,又要冒什么险?说来听听。”高德全来了精神。

    “收编他!”冯君瀚说。

    “收编……!?”高德全瞪着眼问。

    “对!收编他们,再掺一点沙子,彻底消除隐患。”冯君瀚说得很自信。

    “吃饭了……。”高妈妈回来了。

    饭后,高妈妈要小睡一会,两人又认真分析起可行性来,高德全问,“你说的危险是什么?他们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给我们收并呢?”高德人全问。

    “他们不动你,还真不好办,现在有了找他们的由头,如果你一个人,去对付张大麻子,有几成胜算?”冯君瀚盯着他问。

    他问:“是打架?一对一……?”冯君瀚点点头。

    “有七八成把握吧,不会太低的。”高德全说。

    “行,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了。”冯君瀚说。

    高德全有点怀疑地问:“那其它那些人呢,他们能乖乖听你话吗?”

    “他们到时间就交给我了,这个你放心好了,现在有几件事你要做,一,是要到张大麻家,把他的底再摸一下,这点很重要,看看我们对他的分析对不对,他家住在凯旋路,第二,到时间还要请你母亲出一下马,这一点如能成行,又有了三十的胜算,还有二十,就看我那天的调配了,如果一切都在计划中,胜算是百分这百的,打蛇要打七寸,解决了他,他手下那些人就全解决了。”冯君瀚说。

    “你不要把我妈也算在里面,这种人下手狠着呢!”高德全有点担心地说。

    “没事……!这种人其实比较简单,在牢里待了那么多年,他们只佩服英雄,所以你下手尽可以重一点,你的任务就是,用力量征服他,你母亲的工作,是用人心和孝心软化他,那就是一坛老阵醋,多硬的钢铁都把他泡软了。”冯君瀚说。

    “这步棋是不错,走好了真是这么个结果,消除了多少隐患。”高德全说。

    “这段日子,你可以养好身体,先把家搬了,你作一些调查,我在这中间,还会去上几次,行动前,还要再细商量一二次,做到万无一失,要有应急方案,这段时间容我再细想想。”冯君瀚说完站了起来。

    “要回去了?”高德全问。

    “是啊!我就请了一天假,婷婷那里,你跟小丫头说一下,我不等她了。”冯君瀚把茶水,一下倒进了嘴里。

    时间过的很快,二十多天,转眼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冯君瀚又去过一次北海饭店,同时自己也进了一次货,情况已然一清二楚了。

    那天下午,虽说已过了立秋,天还是十分的闷热。停车场右后一角的小木房里,大麻买了一个西瓜,正在叫手下的兄弟门吃瓜,高德全进来了,只见他头上,左后有一块大的创口帖。他的突然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人妖斜了高德全一眼说:“这个打不死的吴青华又来了,你还来干什么?”

    高德全故意不看他,对大麻说:“大麻,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谈,请你给个方便。”高德全说完,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大麻只比高德全略矮一点,却也十分健壮,只是在鼻子两侧各有几颗麻子,加上坐了十二年的牢,他也乐意人家叫他大麻,以至他的名子,张国亮到没有人提起了。他正在切瓜,见他进来,心里到也奇怪,这半个多月没见,以为他永不再来了,今天是要来告状不成?真是太天真了,他实在不想和文绉绉的人讲话,他在这里占山为王,用的是拳头,和力量,他实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没好气地说:“嘴干呢,吃片瓜走人,我呢,又不是你们街道主任,要告状呢,另外找地方去,没有人接待你。”他说着,瞪着眼睛,用手里的刀指指西瓜。立刻引来一片轰笑声,有人还上来用手拉他。

    高德全激了他一句:“你这个大英雄,不会是怕我吧,没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和我单独讲话的勇气都没有吧?”

    张国亮猛地把刀向桌上一插,朝他看了一眼,心中一翻个,就凭你……?一个人?我大麻到要会会你,是个什么人物。他朝四周大喊一声:“把瓜都拿走,没有我叫,谁也不许进来。”高德全想,果然给冯君瀚了到。下面七个人,一阵喳呼,桌面上的瓜一扫而空,只留一把刀,插在一个办公桌上。大麻用脚把门关上,却一直看着高德全。

    “谢谢!”高德全说:“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我先解绍一下,我全名叫高德全,道德的德,全部的全,我是从新疆回来的,老知青,比你大几岁,你全名叫张国亮,应打抱不平,用刀伤了几人,判了十六年,在牢里坐了十二年,提前四年出来,街道给你安排工作,你没去,在北海饭店做这个也几年了。”

    “朋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查我党案?!你是不是活的有点不耐烦了。”大麻实在不喜欢人家把他了解的这么清楚,心中有点冒火。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你是一个孝子,家中只有老母亲一个,现在还在吃低保,当然,你现在所攒的钱,早已不需要吃低保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准备就这样过一辈子,没有劳保,正经人家也看不起你,你也不想自己成个家……?”高德全不紧不慢地说着。

    一个近四十岁的人,怎么会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他想过又能怎么样呢?他背着一个坐牢的恶名,谁会真正看得起他,还想要成家,也只能梦中想想罢了,这些痛处无人来揭,每天还可以在酒中,醉生梦死,管不了这么多,只是老娘,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即自卑,又极其自尊,被揭开的伤疤,隐隐刺痛着他,他感到头上血管在猛烈地跳动着,他根本没想到,他会来和他讲这些,一时又无法发足。红着眼睛说:“你到底要跟我放什么屁,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人了,我现在还没有发火,你快走!”他下了逐客令。

    高德全一笑,心想进门了,他说:“你我可以联合起来,成立一个综合运输公司,主要开展业务解绍,就是我们的老本行,你看行吗?”

    张国亮心想:成立公司?还我们!挨了一次打,就我们了,再打你一次,我们不要乖乖地都听你的,想也不要想,再说成立公司钱呢?不要说公司没成立,我的地盘全没了。“不行!”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怕丢了地盘……?这么着,钱的事我来,你来管理,怎么样?”高德全笑着说。这句说正打在他腰眼上。张国亮的头,真得开始晕了,他根本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有钱还来苦这几个钱,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这里当然有钱可攒的,但他心里虽明白,却本能地要守住自己的一点地盘,不管你说得有多好听,他就是不相信,天上会掉下个馅饼来。两人隔桌对视着。这时要了火,理由实在不充分,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事,一定要打发他走才好,张国这说:“就算我同意了,下面的人也不会同意的。”他以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竟开心地笑了。

    “你下面的人,早同意了,他们开会去了,不信,你出去看看,保证一个人也没有。”高德全也笑着说。

    “???”这怎么可能呢,张同亮心里想着,他反身拉开门,向外一看,七个人,一个也不在,就连六个搞装卸的农民工也不在,这到地是怎么一会事,他突然感到今天要翻船。他慢慢转过身来,向桌子上的西瓜刀,看了一眼,刀还插在桌子上,不知是他为自己瞬间的胆怯脸红,还是什么,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他回到桌边说:“就是他们都同意了,我也不同意。”

    “那么,在这里,你我两人只能留一个下来,根本没有第二条路。”高德全板着脸说,态度强硬的没有一点余地。张国亮一下子把刀拨了出来,这空气顿时紧张的,就要爆炸一样。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今天不见血,你是不会放过我了?”

    高德全见他拨刀在手,心知这场冲突已不可避免,顿时手心出汗,每一根神经都作好了准备,他说:“这都是你教我的。”

    张国亮心里想着,这些狗屁道理我也懂,要我服你,也只有这三分,就这样三言二语地听了你,以后我在这里还怎么混啊!想到这里,热血往头上直涌,那就见真章吧,说是迟,那时快,他右手持刀,隔着桌子,拦腰,就横扫过来,高德全虽说已作了准备,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杀人的方法,给人开膛破肚子,退已来不及,猛一后弯腰,避过刀锋,右手已然出手,向他手腕击去,当张国亮撤刀时,只听一声‘丝’的声音,高德全的衬衣已开了一个半尺来长的口子,张国亮右手被他如此有力的一击,右手在桌子上一声震响,高德全左手已抓住他右手的手腕,刀子虽在他手中乱动,已不能伤高德全半毫了,情急中,张国亮左手成拳,向他头部打来,高德全再想用右手来挡,已来不急了,只见他,头向后撤,右手五指成锥,一下,向他抬起的腋窝下击去,张国亮出狱这么多年,何自吃过这种亏来,只有咬紧牙关闷哼一声,本能地夹紧胳膊以防第二下打击,好一个张国亮,右手虽被控制,左下腋窝又被重击,只有左手还可用,他右手手腕一抖,刀子已经向左手空渡过去,只是刚才左手受制,没有接准,只抓住了刀身,就这接的一瞬间,他左手的腕子也落入了高德全手中,高德全以左手对他右手,只多占一分优势,只能控制,也无力再施以打击,而以右手控制他的左手,却多了四分优势,加上他左腋下,刚挨了一下,又失了一分力量,高德全抓紧他的左手,猛地向桌子边上砸下去,只这一下子,他的刀子已然掉了,刀锋在他四指上,各开了一个小口子,再不丢下刀子,再来第二下,四指准要齐根切断了。他根本没想到,高德全手上力量会这样大,心中暗叫,今天要翻船。

    看他刀子已掉,高德全也没心思再给他第二下,他要尽快结束这种局面,他猛一提气,双手发力,隔着桌子,把他猛地向怀里一拉,想后撤的张国亮不由自主向前一冲,高德全的第三只拳头已经出手,只见他的头,对准了他的鼻子,一个头攻,用力击了过去,张国亮还没反应过来,只觉鼻骨开裂,痛得直钻心肺,血管里的血,顿时不知跑那里去了,不知何时,像被酸醋,置换的干干净净了,那种酸劲,从脑门直向四肢百骸奔去,浑身酸得提不起一两劲,眼前金星乱飞,只本能地想向地下坐去,但张国亮心中明白,拼出最后一点力量,也想用头回击他一下,高德全以为他要逃走,松开右手,迎着他过来的脑袋,在他下巴下就是一拳,冯君瀚再三讲过,打他要下死力,不要怕把他打坏,这种人要打服后,才会心服的。所以高德人这一拳,下了九成的力气。只见他像一只纸鹤,张着手,向身后的窗子飞去,眼看要翻身落入窗外,这样实在不好,高德全双脚一提,一个汗地拨葱似地,越过桌子,伸手抓住他的腿,把他拉了回来,张国亮一屁股坐在窗子地下,高德全不知他还会出什么花样来,为防万一,他右手五指成鹰爪,候在他的下巴下,只要他一动,立刻可以销住他的喉笼。张国亮一看,心中顿时明白了,自己今天看走了眼,闹了半天,在和一个练家子右交手,活该有此下场,从他出刀开始,前后不过几十钞的时间,这个结果,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就是有人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这下,他心中又服了他三分,他勉强抬起右手,推开他放在自己喉笼前的手,摆了一下,算是认输了。

    当高德全一进这间房子,古月摔一帮人马,分别坐两辆小面包车,和一辆桑塔纳,进了停车场,这七个人一出来,立刻被许银龙等人围住了,人妖算是见多识广,一看来了一群,身穿新龙公司制服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只有冯君瀚面熟,打过几次交道。

    去年,他要几个人帮忙,倒一车涂料,这个冯君瀚死活只肯出四十,大麻开了口,要五十,一时僵住了,双方不肯让步,那六个农民工,也不好硬接这挡活,只见这个冯君瀚,脱了衬衣,穿着背心,一个人,把四吨货,从卡车上卸了下来,又一个人,硬是把四吨涂料,装上另一辆卡车,这四吨涂料中,10公斤装,有五十只,25公斤装,有六十只,竟有两吨货是50公斤装的,就是这个人,靠一个人的力量,完成了这次倒货,他到水龙头这里洗脸时,大麻向他伸出了大母指,从此,大麻对他另眼看待。今天,就他没有穿新龙公司的制服,人妖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向他举手打招呼,“唉!朋友,你……。”他话没讲完,许银龙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说了声:“都跟我走。”一群人,被挟持着,跟着来到锅炉房后面,那六个装卸的农民工过来,想仗义帮忙,只见古月圆瞪牛眼,大吼一声:“滚……。”六人面面相视,竟无人再向前走半步。

    许银龙问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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