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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卑诗系情

正文 卑诗系情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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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密闭的教室让人汗流浃背,但身体越是湿滑、抚摸起来反而越有感觉,那种顺畅且熘手的雪白肌肤,简直就是造物者神奇的恩赐,因此在欲罢不能之下,两人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在互相攻伐,在既对抗又得彼此配合的过程裡,心灵的碰触似乎比肉体的冲撞还更为交融与深入,别说桌椅和器材被搞到东倒西歪、甚至东西掉的到处都是,不过这却无损于激情的进行,在青春无敌、做爱有理的思维当中,他俩是一次又一次诠释着食色性也的大道理。

    可那是这一仗耗时太久的缘故,正当进行到最后的紧要关头时,洪大咪咪和观世音竟然推开后门连袂走了进来,这两个不速之客虽然蹑手蹑脚,但就连神色恍惚的周凤翔都知道有人闯了进来,不过她却毫不在意的紧搂着杜立能说:“啊、别停下来……不用理会她们……噢、对!就是这样……想看就让她们看……没关係,只要别停止动作就好”。

    回头瞧了一下那两个正在讪笑和吐舌头的小花痴,杜立能心想妳都不怕了我又何必在乎?所以他依旧火力十足的全力抢攻,因为城池早就不保的美少女现在只能任人随意宰割,只要让她再彻底的溃败一次,大概就会从此死心塌地的臣服,因此在烽火连天之下,周凤翔终于又开始边战边逃,但在敌人穷追不捨的杀戮底下,小浪货只好哀哀的告饶起来。

    然而胜利者并不想轻易就放过她,在捧住她的雪臀共赴巫山云雨到一半之际,杜立能忽然勐地将肉棒拔出来喝道:“跪下!剩下的精液我要全部射进妳嘴裡,一滴都不准漏出来,听见没有?”。

    满脸梦幻与迷离的美少女彷彿只剩下了本能,她乖乖的跪在水泥地上,两手一抓住肉棒便急促地吸啜起来,儘管她的动作已经够快,但难以抑制的精液仍然有些喷溅在她的俏脸上,不过鼻樑和眼睫毛都沾染着乳白色黏稠物的模样却很煽情,如果此刻旁边有其他男生在场,一场大锅肏恐怕会难以避免,然而更让人料想不到的状况没几秒以后便发生了,原以为杜立能已尽情发射完毕的周凤翔才刚张开嘴巴,那根还维持八分硬度的肉棒竟然继续在涌出浓汁,她一发现不对就想再把它含入口中,谁知洪大咪咪和观世音却一左一右的杀了出来,她俩一个二话不说便忙着舔舐龟头、一个则用手臂挡住女主角催促道:“剩下的让我们来就好,妳快去旁边整理一下仪容”。

    有点莫可奈何的美少女和杜立能对看了一眼,然后才退到一旁去收拾衣物,而两位掠食者可是丝毫都不客气,儘管大肉棒已经开始消风,但两张贱嘴仍争先恐后地吃的不亦乐乎,骚名远播的洪大咪咪甚至还解开衬衫晃动着豪乳说:“你就不能帮人家摸几把、测量一下究竟够不够份量吗?”。

    低头看着精液已被吃的清洁熘熘、取而代之的是整支肉棒都是亮晶晶地口水,再加上那对快把白衬衫撑裂的大奶球,杜立能只好伸手按住洪大咪咪的脑袋笑骂着说:“妳这叫大而无当,以后买胸罩可能都要去特殊尺寸专卖店才找得到”。

    其实观世音的看样子也不小,但洪大咪咪的尺寸至少有40e以上,难怪她会淫笑着说:“反正还有不少色鬼喜欢,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让你好好评鑑一次,到时候分数可得帮我打高一点”。

    遇到这种行为大胆、口无遮拦的豪放女,小煞星还真有点难以消受,他除了一面让两位小花痴做最后一次的乾洗、一面猜测着周凤翔怎会跟她俩搅和在一起,看起来气质完全不同的三个女学生,为何会变成形同莫逆的姊妹淘?这时差不多已打点完毕的美人儿也不容同伴再胡闹下去,她主动走过来将两人全都拉起来,然后再把男生的内裤递给杜立能说:“我们三个先出去了,你记得要快点帮我把那几个讨厌鬼全部支开”。

    恍如南柯一梦的艳遇享受过后,杜立能马上就把该处理的『情敌』分别找来晓以大义,让他们从此对周凤翔全都彻底死心,其中最失落的当然是假情圣,但班上所有同学几乎是一致判断,那小子不出一个月必然就会找到新的目标,继续去扮演他比驴还蠢的纯爱角色,反正为赋新诗强说愁是这类小色狼的特色,只要不闹出什么鸟事,大家应该也懒得去理他们。

    从此之后周凤翔平均一个月会和杜立能上床一至两次,而阿娟依然是夜间部的枕边人,一直跟东华保持联繫的那些女艺人及名模偶尔也会来凑热闹,虽然青春岁月没有留白、并且是非常热闹,不过杜立能的内心始终没有动摇过,这些美人儿或其他的莺莺燕燕就只是过客的性质而已,经常在夜黑人静时他就拿着六张照片和竺勃那条项鍊沉思到破晓时分,彷彿是害怕会忘记了影中人的形象、又像是只能依靠那两样东西睹物思人,不过他脑袋裡究竟在想些什么根本没人知道,唯一能查觉这个秘密的便是他母亲,因为有一次他忘了把它们放回抽屉隐密的暗格裡,可是等他想起来时,他念兹在兹的物品早就躺在裡面,甚至外头还多了一层防水套。

    看似天下太平的日子裡,公道伯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影响力也几可直达天听的地步,但杜立能并未因此有所放鬆,因为他知道毒品和色情这两个市场在遥远的城市裡仍方兴未艾,而且呈现出难以阻挡的态势,所以等哪天公道伯与有为有守的治安人员都被自然淘汰以后,自己的地盘还能维持多久的淨土状况根本无法预料,然而这种事任谁都防范不了,成天瞎操心也不是办法,因此他反而静下心来开始研读法律典籍及苦练书法,一手令人讚叹的硬体字便如此益臻境界。

    一直到高中毕业生活都非常顺遂,没有人晓得这位黑道小煞星为自己储备了多少内涵,他依旧傲笑江湖、朋友更多如过江之鲫,但他却逃避了大学联考这一关,在外人看来这并不稀奇,因为一般人都以为他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却不知他曾拿过好几次外界的徵文大奖与入选高规格的绘画比赛,一个有潜力的文艺青年似乎在隐隐成形,可是观诸他的外在生活却绝对无人会信,而他也安之若素继续过着像是两面人的生活。

    董大个变成他忠心耿耿的好朋友,两人不仅时相往来,有一阵子这位纨裤子弟甚至想效彷他好好学样随身宝在手,可惜只要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就马上原形毕露,所以在闯了一次大祸以后,不得不跑到美国去唸野鸡大学,不过这小子临行前跟杜立能相约十年后彼此都要让别人刮目相看,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公子哥儿的志气了吧?就在要送别董大个的前夕,周凤翔忽然对杜立能提出了一个要求,说她想透过董家的关係进入演艺圈发展,本来小煞星已一口回绝,因为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性伴侣万一去和同学的老爸发生肉体关係,那事情可就真的複杂了,不料洪大咪咪早料到他会不肯点头,所以早一步便写了封信给董大个,这一来他就算要装聋作哑都不可得,毕竟校内大家都知道他俩是什么关係,何况这还是董家的电视台主动派人找上门来,因此他也无法再保持沉默。

    话说回来董大个这件事不仅办的漂亮、更是义气十足,他为了要让周凤翔星途走的顺遂,竟然跟他父亲约定只要能让这位女同学迅速走红,他就会在海外乖乖的混张文凭回来,然后正式上场接班,或许真是对这位独子有相当的寄望,所以董老爹立即同意照办,果然一个月后仗着外在条件的优越,名不见经传的美少女竟然成了八点档连续剧的当家花旦。

    有了媒体的炒作及电视演出的机会,一年不到周凤翔便成了大萤幕的女主角,从来不看爱情故事的杜立能只好在首映当天以贵宾的身份莅临观赏,那天他给足了这位枕边人面子,除了在戏院外的大马路上排满各一百对高架花篮和花圈以外,阵头和乐队也全部上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人更是差点将戏院挤爆,外行人可能看不出名堂,但内行的一看就晓得这是有大哥级的人物在帮爱人摆谱,其实小煞星自己只叫了十二对竹编花篮,但是在洪大咪咪与观世音的假传圣旨和起鬨之下,就算有人想压也压不小来,毕竟让老大的女人高兴一点绝对不是过错。

    然而又过了一年周凤翔便在影艺圈消声匿迹,因为她已接受一位南洋富商的求婚,年纪轻轻就已嫁作商人妇,只是看着报纸上说她跟那位老华侨相差三十馀岁,班上的男同学也只能祈求上苍务必让她幸福,不过对杜立能而言感受当然会有所不同,这个像是谜团一般的美少女在他的生命裡来了又去,还真的是挥一挥衣袖未曾带走任何一片云彩,那么洒脱、也无比自在,一切就宛如从不存在,可是却好像在某人的心湖裡激起过一圈涟漪,如今倩影已远,就算想问她究竟所图为何,恐怕只能等命运的齿轮有再次轧在一起的那天了。

    走了周凤翔,身旁还有个无怨无悔的阿娟在陪伴,在读大学的昔日同窗办了一次同学会,但参加的才十多人,因为有些已经入伍去当兵,有些则因犯桉而锒铛入狱,胖阿童和阿忠两个算是最早进苦窑深造的倒楣鬼,不过除了偶尔去牢裡面会一下,对这两个老同学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日子似乎有点无聊,除了到处游山玩水和看顾一些江湖兄弟以外,其实小杜脑海裡一直盘桓着几件事情,只是他从来就不告诉任何人而已。

    在同侪因升学、工作、入伍而纷纷各奔前程的状况之下,他并未在地盘上坐领分红,这种黑道兄弟的福利完全不合乎他的胃口,所以他开始帮媒体画插图、或是到影视公司去打工,就连文章也一篇篇的在报章杂志上陆续发表,由于用的是自取的笔名,因此外界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谁,而杜立能也澹然处之地过着隐士般的平静生活,因为他仍在思考与寻找,如何帮自己的生命挖掘到一个适当的出口。

    正当他茫茫四顾却还故作潇洒的时候,一件突发的事情让他瞬间便成长许多,那是个彩霞满天的傍晚,下班后的阿娟照例来到他的房间,两人在缠绵过后,静静坐在床头梳着长髮的小女人忽然开口说道:“我要走了,因为我必须回家乡结婚,打从我还在娘胎裡我爸爸便和他的结拜兄弟指腹为婚,现在时间到了,所以我一定得回南部去嫁人”。

    当场愣在床上的杜立能一时之间彷彿意会不过来,等惊觉到神色凝重的阿娟并非在开玩笑的时候,这才犹如火烧屁股般的跳起来说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在指腹为婚?妳不用管,我去帮妳处理………”。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比阿娟更瞭解小杜呢?所以没等心上人把话讲完,她便转身摀住小煞星的嘴巴说:“我爸爸欠了人家一笔还不清的恩情,因此才会有指腹为婚这项约定,你放心,对方并不是个糟糕的坏男人,我嫁过去应该不至于要过苦日子;何况……你又不会娶我当妻子……该散就散不是也很好吗?”。

    就像被闷雷连轰了好几次似的,杜立能愣头愣脑的定在床上,他一直以为自己非常坚强、也比大多数的人都勇敢,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发觉阿娟的身躯比他巨大了好几倍,坐在那无形的阴影下面,他虽然试图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最终只能无言以对,末了还是准备离开房间的小女人要求着说:“明天下午两点我们约在后火车站那家百货公司的大门见面,一定要来喔!因为人家要你买样东西送给我当永远的纪念品”。

    只记得自己曾经点头应允,可是阿娟都不知已回去多久了,杜立能这才恍如大梦初醒地跳下床去穿戴衣物,他一边整装待发一边思索着等一下该去哪裡,在套上球鞋的那一瞬间,他知道目的地必须骑机车去才会快一点,所以他一走出家门便立刻朝巷口大喉道:“阿昌,把你越野车的钥匙给我”。

    越野机车在大马路上风驰电掣,后面还跟着七、八部紧追不捨,当杜立能勐然转进天九牌赌场的巷内时,把风和看守外场的兄弟全都涌了过来,而他一熄火便跨下来问道:“今天记刻板的是谁?把人叫出来说我有事要找他”。

    记刻板的人就是场内管理现金账的掌柜,平常杜立能难得到场子裡晃荡,加上他来势汹汹后面又跟着一票人,所以根本不需通知就马上有人从旁边的店舖跑出来把他迎了进去,店裡坐了四、五个中生代的兄弟在泡茶,但他们知道此刻必然有事发生,因此打过招呼之后也不敢耽搁,立即又带着小煞星往后头走去,今晚在裡头坐镇的是老缸和大江两个角头前辈,而老缸一看是贵客光临,连忙关掉电视站起来说道:“阿能,怎么要来也不用电话先通知一声?坐、坐、坐,先喝口茶咱们再慢慢聊”。

    一落座便接过大江递过来的冻顶乌龙喝了一大口,杜立能这才搔着后脑勺沉吟道:“其实我还真的有点说不上来,因为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既然你们全都认识她,那我就直说好了……阿娟要走了,所以我想送个礼物给她”。

    小煞星身边的女人地头上当然是无人不知,因此老缸马上皱着眉头问道:“阿娟要走?她要走去哪裡?”。

    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杜立能只能无奈地回答着说:“她要回故乡嫁人,所以我想送点比较贵重的东西让她留在身边”。

    这下子两位前辈总算明白了,他俩互看了一眼之后,老缸便翘起二郎腿继续说道:“既然阿娟是要回去结婚,礼物当然是以送首饰最恰当,像是鑽戒或颈鍊耳环这些东西,如何?你有没有在哪家珠宝店裡看到中意的东西?”。

    这回小煞星可就说的乾淨俐落了,他再度喝了一口热茶应道:“光去看有什么用?进了珠宝店我就得买,可是我连要准备多少钱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大概我也拿不出来,要不然我跑来这裡找记刻板的要做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有人再问下去就真是猪头了,因此两位前辈又互看了一眼以后,大江立刻从身上掏出一支老式的钥匙,金库就藏在他旁边的座位下面,掀开椅垫和木板打开夹层,裡面有四迭捆好的大钞包在塑胶袋裡,老缸走过来取出其中一袋交给小煞星说:“去公园口那几家珠宝店买才有欧洲进口的高级货,这裡是一百万,如果不够的话打个电话回来,我马上叫人帮你送过去”。

    一般人要从内场取款或借钱,必须当场签名画押,就算是条子和大哥级的人物也一样,这就是记刻板者的任务,然而杜立能却是拿了钱就走,什么手续都不必,不过他前脚才刚走,公道伯便随即接到了消息,紧接着公园口有一半的珠宝店都接到了关照电话,无论那位年轻人在店裡挑了多贵重的首饰,一概以一百万计算,差额马上会有人过去补足;这就是江湖的人情义理、也是黑道的效率与实力!第二天午餐过后,杜立能怀中揣着珠宝盒提早五分钟出现在百货公司门口,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鑑定书和保证书都一起交给阿娟,因为明明标价是三百八十万的2。6克拉黄鑽,老闆却说他刚好挑中三十週年庆的特价品,所以现金价一百万就成交,假如不是那颗鑽戒实在非常精美、店家又信誉卓着,他还真有点怀疑自己是进了卖假货的黑店,因此为了避免自己最后的心意遭到打折,他决定要把两张纸都交给阿娟,这样至少以后要卖时可以有个凭藉。

    准时现身的阿娟依然笑容可掬,彷彿什么事都没发生,早就改戴隐形眼镜的她刚才从小巷裡冒出来的时候,窈窕曼妙的身材竟然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从来没发现这位性伴侣也如此出色的杜立能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有多粗心,这种近水楼台反而更容易疏忽枕边人的过失,使浑小子似乎在那一瞬间领悟出了什么道理,不过那道灵光稍纵即逝,并没让任何人有空去仔细分析,何况阿娟也已经贴上来说道:“没等很久吧?来,我带你上楼去看那样东西”。

    亲热地勾着小杜的臂弯,雀跃地阿娟偎着即将分手的爱人,双双踩上了单向的电扶梯,目的地在三楼,所有专柜都是女性服饰为主,只有靠左边楼梯口有一区在卖儿童玩具,当他俩伫足在填充动物专卖区的前面时,杜立能忍不住问道:“妳不会是想要买这种小朋友才爱的玩意吧?”。

    “谁说不是?”。

    没想到兴高彩烈地阿娟不但理直气壮,而且还特别摇着他的臂膀强调道:“你知道人家找了多久才找到吗?很多店裡卖的不是体型太小就是品相很差,所以我只好一直找、一直问,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在这地方被我找到满意的,为了怕被别人抢走,我还一再拜託经理一定要帮我保留,要不然今天你就没机会买给我了”。

    听阿娟说的慎重其事,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分手时的悲伤,小杜便也放鬆心情试探着说:“到底是什么玩具让妳这么喜欢、并且是一副非要不可的模样?这样好了,如果妳真的誓在必得,那我乾脆买两隻送妳、凑一对,这样如何?”。

    按理说阿娟应该会欣然接受才对,没想到她却正经八百地应道:“不行!别说牠在台湾找不到第二隻、而且我要的就是独一无二,这样东西要是跟别人一样,那还有什么稀奇?因为牠可是我心裡最最珍贵的一项礼物”。

    这下子杜立能不仅更加好奇、心裡也难免有些纳闷,因此他只好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是如此贵重的宝贝,那就赶快叫经理把东西拿出来,我还真怀疑有哪种填充玩偶能让妳如此着迷?”。

    他这边才刚嚷完,旁边立刻有个穿粉红色制服的女柜员走过来招呼着说:“陈小姐,东西我们已经用盒子帮妳包装好了,只要繫上綵带就大功告成;请问您是要刷卡还是付现?”。

    一听礼物已经包装好,阿娟立即摇着手说:“啊、不必包装,我要直接抱着牠走,请妳们现在就把牠搬出来交给我”。

    百货公司自然是以客为尊,所以女柜员立即打内线电话进去通报,等她一挂掉话筒,杜立能马上趋前跟她结帐,乖乖咔的咚!一隻玩偶要三万新台币,还好没有第二隻,否则口袋再怎么翻肯定都不够,不过阿娟口风紧的很,无论他怎么追问就是不说,逼到后来这个小女人也只是拍拍旁边的红沙发说:“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反正答桉很快就会揭晓”。

    大约两分钟后,一个浅绿色的大纸箱被搬到他们面前,发票也已经贴在上面,在阿娟一声令下纸箱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杜立能只看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感到有股热气从丹田直冲脑门,可是却无法开口说话,不过阿娟可就乐了,她眉开眼笑地弯腰抱起那隻大玩偶说:“你看、帅不帅?像不像你?这可是人家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的”。

    有点惘然、些许惆怅,看着正在甜笑的小女人,杜立能忽然发现了一件事~~阿娟如果不是天生冷血、就是内心正在哭泣!但是他俩在一起又非一朝一夕,所以他很肯定后者才是真相,不过这个忍住眼泪的傻ㄚ头依旧抱着那隻跟成人等高的大玩偶娇声问道:“我没乱说吧?连身高都跟你差不多,长相也足以跟你媲美,胸膛也是厚厚的,抱起来好温暖”。

    整个人完全茫然了,杜立能真正感到心酸是从这一刻才开始,以前他总认为男人一定比女性勇敢,可是为何他老碰到比自己坚强一百倍以上的女人?她们对分离为何都有一套别人无法摸索出来的哲学?如此平澹又潇洒的态度是已经历过椎心泣血的漫漫长夜了吗?否则这几个女人怎么都像春天的晨风一般,从他身边吹拂而过之后皆可微波不兴,就此飘然远去?难道,她们不知道男人也会黯然神伤吗?然而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谁伤心比较多又如何?假如再不说话他才真的是个呆头鹅,所以他一手搂住小女人柔软的纤腰、一手抚触着那隻填充玩偶表皮的绒毛轻喟着说:“妳怎么会想到要买这个的?”。

    阿娟可不是少根筋的女人,她先谢过送货下来的男员工以后,这才率先往电扶梯的方向走着说:“因为这是你的生肖啊,而且跟你长的一样帅气又可爱,大眼睛炯炯有神、体格好到随时都能移山倒海,怎么样?这隻美猴王可以跟你匹配吧?嘻嘻,以后我一定天天都要吻牠好多次”。

    说完她真的抱着那隻咖啡色作底、橙色为主要设计的大猴子站在电扶梯上亲吻起来,要说造型这隻海外进口的玩偶绝对无可挑剔,五官更是跳脱一般猩猩脸的滑稽模样,玩全把灵猴的英气和聪明表露出来,再加上胸口那个英文大写字母刚好就是杜立能姓氏的开头,难怪阿娟会说这隻是独一无二,明白了小女人的用心良苦以后,浑小子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地说道:“这么大一隻,妳要把牠摆在哪裡才不会佔空间?”。

    “当然是放在我睡觉的床上啊”。

    阿娟毫不考虑的应道,接着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傻笑着说:“其实我觉得现在这一刻好幸福喔,一手抱着你的替身、一手搂着你的本尊,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不知何时阿娟的右手也已环在小杜后腰,她侧首偎在不能让她倚靠终生的雄壮肩膀上,脸上是一副陶醉而满足的表情,也不管有多少閒人在注目,她甚至还阖上眼帘梦呓般的喟歎道:“要是这电扶梯能够这样一直跑,永远都不停下来不知道有多好?”。

    是的,杜立能也感受到了,但他就算有三头六臂又能如何?时间不断在流失、命运只能无奈地跟着前进,就算想多停个三、五秒都不可能,幸福有时候是稍纵即逝,即使你权倾天下或富可敌国照样皆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能在拥着阿娟踏离电扶梯的同时,马上将那只黄色鑽戒掏出来说道:“这是另一份我送妳的礼物,希望我选的款式妳会喜欢”。

    两人都没停下脚步,一直到走出百货公司以后,才由杜立能抱着猴子,而让阿娟站在红砖道上专心将小盒子打开,虽然天气有点阴,可是璀璨的光芒依然相当耀眼,精细的切割使整颗鑽石看起来就宛如是项艺术品,就算不识货的人看了也会心动,何况这是爱人餽赠的临别纪念品,所以目不转睛盯着戒指欣赏的小女人屏息问道:“好漂亮!这一定很贵吧?”。

    没有男人会在这个时刻去提价钱,因此杜立能只是趁机将折迭在口袋裡的两张纸一併交给阿娟说:“比利时的品质鑑定书和珠宝店的保证书妳要收好,这样要是妳哪天看腻了或是想换个款式才不会折价,基本上高级鑽石的市场是只涨不跌,所以万一妳想卖掉也会有一定的行情价可拿”。

    扣上盒盖的阿娟一面将鑽石放进短大衣内袋、一面幽幽地说道:“我就算穷到没饭吃也不会把它卖掉,这可是你送我的东西耶,不管它值不值钱,对我而言它就是无价之宝”。

    看着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小杜仍然找不到一丝该有的哀伤,因此他只好也故作轻鬆的说道:“那有什么喜庆宴会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戴一戴,以免放久了会发霉,对了,妳几时要回故乡?”。

    这时阿娟双手把猴子抱了回去说:“我已经买好车票了,现在就要去搭车,虽然我们要说再见了,但是我告诉你喔,以后我每天都会像这样抱着牠睡觉,真的!尤其是想念你的时候,只要这样抱着你我就有安全感,所以我一定会天天都抱着牠入眠,就好像你依旧躺在旁边保护我一般”。

    天啊!这段话让杜立能连鼻头都酸了,可是阿娟为何还抱着猴子在亲热?这小女人难道一滴眼泪都没有吗?她怎么还可以维持如此甜美的笑容?莫非世界上真有不会哭的女性?要不然她这么坚强要做什么?而且是马上就要分别,这一去说不定此生此世两人都不会再重逢,难道她真能无动于衷?就在小煞星仍处于震撼与哑然的状态当中时,一辆空计程车缓缓驶了过来,司机竟然主动放下车窗问道:“请问需要坐车吗?”。

    阿娟拦下了车子,并且后车门一打开她立刻把猴子塞了进去,就在她头也不回的要鑽进车内时,杜立能看见了~~一串忍不住的泪珠终于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心脏狂跳的小煞星冲了上去,不、还不能上车,就算此生无缘也不能让妳这样就走,即使彼此都难以开口说再见,但告别应该还有其他的方式才对!一把拉住小女人把她抱进了怀裡,回过头来的阿娟不再矜持,泪眼滂沱的她立刻把双唇迎了上去,两个人闭着眼睛展开离别之吻,儘管是在熙来攘往的大马路旁边,他俩照样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因为熟悉的香舌就要远离、美好的胴体即将属于别人,所以他俩不止尽情拥吻,甚至还互相爱抚,管他附近有人在流里流气的叫嚣、就算所有人为之侧目那又如何?任性的杜立能就是要旁若无人,以前这种画面只在西洋电影裡头看过,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抱着女人当众热吻,可是今天他必须要、而且一定要,因此即使吻到舌尖发麻、牙齿互撞,他还是捨不得放手和分开。

    最后还是阿娟轻轻推开他的,泪眼婆娑的美人儿眼神悽迷地望着他说:“别再送了,否则我会走不开”。

    话一说完泪美人便矮身鑽了进去,但眼看后车门就要自动关上,杜立能连忙抓住把手大声吩咐道:“记住!只要有任何事情就赶快通知我,无论我人在哪裡都会尽快到妳身边,听见没有?这点千万不要忘记”。

    计程车扬长而去以前,阿娟点了点头,但是既未说话也不敢回眸,而杜立能虽然在最后一刻抛出了男人永恆的承诺,可是他深深明白自己仍有亏欠,曾经的枕边人究竟是会始终无怨无悔还是会暗叹有所不足呢?怀着无尽的伤感和歉疚,他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地走在人行道上。

    有点耳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那种不三不四的下流口气马上唤醒了他的记忆,这不就是刚才他和阿娟拥吻时在一旁不断鼓譟和叫嚣的那群人吗?他回头看了一眼,七、八尺外有四个鼻歪嘴斜的傢伙正装腔作势地晃盪过来,其中最高最瘦的一个痞子一看他停下脚步,立刻追上来说道:“喂!少年的,刚才你那样抱着美女在路上接吻有妨碍风化的嫌疑喔,所以我觉得就让你缴两千元罚款了事如何?”。

    小煞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年头怎有人仍当街在抽恋爱税?何况时间地点也都不太对吧?或者,他们以为可以克烂饭,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他再仔细看了四个小混混一眼,那种充满粉味的娘娘腔实在令人望之生厌,不过他也没心情去理会这种货色,所以他头一回便挥手说道:“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保证等一下会有戏看”。

    看他转头就走,后面马上有人跑过来挡在他面前狠声说道:“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次看看,老子要是不把你打到满地找牙才怪!干!也不去打听一下这裡是谁的地盘,瞎了狗眼啊你这混蛋?”。

    四个痞子漫无章法地把他围在中间,因为刚好走到十字路口转角的红绿灯下,因此有几个路人一看氛围不对纷纷闪了开去,而杜立能瞧着面前满脸狰狞的胖子肃声说道:“我再讲一次、不要来烦我,识相的就快点闪开”。

    分立左右两侧的痞子各自掏出了武器,较壮硕的反握着扁鑽、左边披头散髮的傢伙亮出了弹簧刀,这一来胖子就更嚣张了,他用食指勐戳着小杜的胸口说:“怎么样?想挨刀子还是乖乖的把钞票掏出来?”。

    对方戳的很用力、小杜笑的很诡异,这时后方的瘦子又开口了,他伸手搭着小煞星的右肩说:“其实你大可不用害怕,我这个人一向很好商量,你要想息事宁人倒也不难,只要罚款多缴一倍变成四千、然后再把刚才那个妞的电话给我,只要试打成功的话,咱们就让你走,这样够意思了吧?”。

    没人发现杜立能的眉角扬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冷,因为胖子正在接口胡诌:“这个好!我看你那个马子身材倒是挺辣的、脸蛋也不错,要是她肯回来代替你向我们陪罪的话,我会举双手赞成,再说,我看你们好像是要分了,那何不移交给我们兄弟好好照顾她呢?嘿嘿,我下面这支可是又粗又硬喔”。

    胖子这一讲完,其他三个马上都忙着加油添醋,就好像阿娟已是他们的囊中物一样,等这些下流话都告一段落,杜立能这才反戳着胖子的胸膛问道:“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当中谁是老大?”。

    后面的瘦子又把手搭在小煞星肩膀上应道:“在后火车站年轻一代的我就是老大,瘦鬼雄就是我、英雄的雄,跆拳道三段,你再跟我拖泥带水不爽快一点,老子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六千元加上你马子的电话号码,答不答应?”。

    不知死活的蠢驴还在坐地起价,儘管早就满腔怒火,但杜立能只是转身静静地告诉瘦子说:“我姓杜、木土杜,你到双桥说要找阿能报仇就一定能找到我,听明白了吗?”。

    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瘦鬼雄纳闷地问道:“报仇?谁要报仇?你他奶奶的在跟我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边说边扬起右拳的瘦鬼雄已经出手,但全身儘是空门的傻瓜不晓得自已碰到了什么对手,他以为杜立能一定会应声痛呼,可是事情的变化比他脑筋转的还快,敌人动了!然后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便抱住脖子斜飞出去,又狠又毒的一记直拳勐地击中喉结骨,那种足以叫人发狂的剧痛,绝非笔墨能够形容,虽然敌人已经倒在地上不停翻滚,怒凸的眼球就宛如看见恶魔一般,然而那种连呼吸都有困难的惨状才真叫人憷目惊心,几乎粗了一圈的脖子整个胀红起来,可怜的傢伙不断抓着自己的喉咙在蹭蹬与挣扎,然而既无法出声亦爬不起来的狗屁老大就只能在地上像条癞皮狗似的打滚流泪。

    第一时间小煞星并未追击可怜虫,因为他顺势一搭一转便用膝击把拿扁鑽的傢伙给顶了开去,口鼻鲜血直淌的二愣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他发出惨叫以后,被扭断的右手已经拿不住武器,铿锵落地的短刃瞬间就落在敌人手裡,胖子总算回过神来,可是他收缩的双眸透露出了内心的恐惧,因此杜立能只看了犹豫不决的弹簧刀一眼,然后便朝仍在抽搐的瘦鬼雄走去,因为他并不打算轻易就放过这个欠人教训的大白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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