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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北野妖话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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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和她的仇恨早已经不可调和,现在她更是占了上风,于这样的偏执狂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冷静地问道:“我们俩可是亲亲的兄妹啊,真的到了非得分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凤溪阴森森大笑:“亲兄妹,亏你说的出,若不是你,我又哪里会窝在这这弹丸之地,千年的道行又如何会毁于一旦,张自在,今天你给句痛快话,你死,还是你儿子死?”

    我有一千种方法从凤溪手里把张华抢回来,但是我也知道,凤溪有二千种办法,片刻间取了张华的命去。小妖见了凤溪就结巴:“你,你拿我的命,换张华的命好不好?”

    凤溪狞笑道:“你的命,我呸,你的命值几个钱,张自在,你的时间不多,我没有耐心和你磨菇。”

    正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漫声说道:“好妖孽,吞了三十六道烟尘你也能消化啊,你的这些力量全都幻回去吧。”

    一百九十七章

    凤溪听了来人的话不禁呆了一呆,张华突兀得脱了她的手去,径自往我飞来,就在这时,鼻翼传来阵阵檀香,不远处蓦然现出了一个神色肃然的姑娘,这姑娘看着凤溪冷哼一声,淡然迈了一步,百十公尺的距离,她眨眼便至,来在凤溪面前,伸手轻轻在她顶门拍了一掌,这掌劲看似缓慢无力,偏生凤溪无可躲闪,被击得脸色灰败,强大的气势瞬间被生生击散。梨花河水失了她的控制,顿时一泄千里。凤溪立刻被水冲走,远远传来她惊恐说道:“你,你,你不是已经成佛仙去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管这些闲事?”

    我见了来人,心中又惊又喜,来得不是诸灵惜却又是哪个。

    诸灵惜得了手朗声笑道:“成佛如何?成仙又如何?我还依然是诸灵惜,小丑儿的事又怎能不管,好妖孽,你吞了三十六道烟尘中的一道也罢了,既然有了妖力,却不图早日得成正果,反而处心积虑要来害人,小丑儿心软不取你性命,我却留你不得,梨花村气数尤在,岂容你一个妖孽再此你兴风作浪,我今天也不杀你,只是取走你为非作歹的妖力,留你一命,好生去吧。”说罢一挥手,凤溪消失的无影无踪。

    梨花河水翻腾咆哮,我静静看着诸灵惜挥手间制止了奔腾的河水,河水静了下来,我的心却依旧翻腾不休,心中有万语前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忽然朝诸灵惜拜谢不止,诸灵惜长叹一声道:“小丑儿,我今天现身,所谓何来,以你的心思,还猜不到吗?

    我挣扎着摇头,诸灵惜又道:“今日是绝佳的机会,错过了今日,你再想脱身,却是难上加难的啊……”

    张华糊里糊涂的被我和小妖带上了岸,疯狂的梨花河水也慢慢的退了,幸亏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刚才还狂暴的河水这会儿又是静静的流淌,不知不觉,月亮升上了半空。

    我淡然看着受了惊吓的家人,一时间晃若隔世。沈小花和丫头一左一右在我身边,竟是再也舍不得放手。我看着诸灵惜消失的远方,心中叹了口气,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寂寞的分割线凤溪消失了一般,一连月余,都没在张北山面前出现,看来她终于认命了。

    这一天是枫斗定亲的日子,亲家是关家,酒宴就摆在了后院池塘中心的亭子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轮明月高升,关家已不胜酒力,道了声乏,告辞回去,亭子里只剩下沈小花和丫头与张北山吃酒赏月,细语呢喃,说得是那些陈年旧事,好一幅温情得画面,张北山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豪气大发,大笑踏足水上,对丫头笑道:“娘子,待我为你捉住这弯明月可好。”

    丫头和沈小花心中泛出一阵不祥之兆,连声呼唤他回来,但是张北山已经蹲了下来,伸手去舀水中的明月,水花四溅,月亮自然也散了,张北山酒兴更浓,大笑声中,失足跌入了池塘之中。好半天不见上来。

    沈小花与丫头惊慌失措,急忙派人去救,可是晚了,等得人救了上来,张北山的身子已经冰凉了。

    沈小花哭得死去活来,丫头想起了张北山方才古怪的话语,一口气上不来,昏死了过去。菲菲和乌乔不相信张北山会惨死,嘴里只是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尸首分明就停在眼前。沈小花一哭,一家人没了主心骨,都哭哭啼啼不止。

    刘氏闻听了这个变故,拄了拐杖,在婆子的搀扶下颤悠悠走了过来,见状一顿龙头拐杖,冷冷说道:“哭什么,都给住嘴,你们真当小丑儿死了?咱家的孩儿是有大本事的人,今天定是在和咱们玩笑,都回屋去,你们都是小丑儿最亲的人,真要是哭出个三长两短,小丑儿明天回来,岂不会伤心难过,都不许哭。”

    凤溪阴暗的房间里,小小的身影在灯影下鬼魅似的独坐,忽然诡异地呵呵大笑:“张自在,你走了吗?哈哈哈,你终于走了啊。”

    张北山的死讯还是传了出去,张家停尸七天,不管沈小花、丫头如何的悲痛欲绝,还是要让他入土为安,沈小花死去活来,卧床不起,丫头领着张华和瑶池披麻戴孝,带着丧队往张家的祖坟走,不料路两边呼啦出来一群横眉数目的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叫嚣着拦住了棺木不让下葬,还又在出狂言,说张北山霸占了他们的田产,如今便是死了,也绝不让他入土。

    当真是墙倒众人推。丫头现在主事,她揽了受了惊吓的瑶池,拦住跃跃欲试的张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姓李的,你们想做什么,尽管来吧。“这些人见张家人老的老,少的少,自以为好欺负,蜂拥而上扬言要让张北山曝尸荒野,惹恼了一旁悲愤得菲菲,一怒之下,张口吹出一股兑风,把靠近的贼人全都灭杀,一共三十六人啊,杀得悄无声息,连血肉都没有见着,剩下的地痞无赖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急忙四散逃窜,唯恐双腿走得慢了,再惹来这姑奶奶的疯狂追杀,菲菲白衣胜雪,声动八方道:“还有哪些不怕死的,尽管来吧。”说完她眼泪直流:“师傅,你放心,只要我在,决不让张家受人欺负。”

    这一场血腥的屠杀,震慑了一众宵小。从此再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丫头那天在张北上的坟头上哭得杜鹃啼血,竟是看不见了。

    就在张北山下葬的那个晚上,张家的所有的人都做了相同的梦,梦中张北山脚踏五彩祥云而来,还是往日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看着众人嬉笑着道:“我走了,你们千万莫要悲伤。”众人伤悲,却都是说不出话来,又怜惜的抚摸着丫头哭瞎的双眼口中念道:“丫头丫头,睁眼抬头,你还有许多的责任,怎么能看不见。”说完丫头的双眼果真睁了开来。

    又对着刘氏沈小花张三儿磕头道:“奶奶,爹,娘,请恕孩儿不孝,不能侍奉你们天年。”说完又看了张华瑶池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丫头急忙要瑶池和张华给他们的爹磕头,张北山坦然受了,再把眼睛看向了张三儿和枫斗,叹了口气,忽然又对着黑暗里说道:“我走了,咱们的恩怨也就此了了吧。”一阵灯火闪烁,映出了凤溪面无表情的模样。瘦弱的身影随即又隐入了黑暗。

    张北山交代完了,跨上了云朵就走,却被菲菲和乌乔飞身拦住,张北山住了云头,对乌乔点了点头,乌乔也飞身上了张北山的云朵。菲菲待要跨上去,却被张北山拦住道:“菲菲,你的缘分还没有到。”说完忽然就突兀地没有了踪影。

    第二天众人醒来,把这蹊跷的梦转述了一遍,见丫头哭瞎得眼睛也真的好了,那梦似真似幻,派人去乌乔房里寻找,却发现也已经人去楼空。

    自小与张北山形影不离的小妖却是满脸悲伤,一直在发呆。他不习惯与人相处,这么多年,张家人都知道有这个人在,但是却很少能见着,今天却是*坐着不动,张华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声:“妖叔。”小妖从此以后就寸步不离地跟在了张华身边。似乎当初跟在张北山身边一样。

    刘氏、沈小花却是一直不能接受张北山真的死了,自家的小丑儿那么大的本事,能被一塘死水淹死?和家人最亲的小丑儿怎么能舍得离开这里啊。有一天张华奉命带人偷偷扒开了张北山的坟,才发现厚厚的棺材里埋葬的不过是张北山平素穿的一只鞋子。多少天了,还是湿漉漉得,不动声色的把棺材再又埋了起来。这事再也没有宣扬。

    张北山死讯传开,青州府再没有往日的平静,不过却依然没有人敢在梨花村动土,人死了,青州府再没有了平静的生活,百姓们这才想起了张北山的好处,坟上经常有人去祭奠。

    死者殪已,可是活人的日子还要过,不管张家再如何的不舍,张北山终于还是走了。

    对于儿子的死,张三儿并没有沈小花那么的伤心,在小丑儿面前,张三儿总觉得自己矮了儿子半截,很多时候他会想,我和他到底谁是谁爹?

    张三儿一向奉行的是及时享乐的宗旨,钱是王八蛋,赚了就是拿来花的,不然日子怎么打发?土财主也没有什么高雅的爱好,不外是吃喝玩乐而已,张三儿吃厌了山珍海味,尝遍天下美食,就连着从前皇宫里的厨子也被他搜罗了来,当真是食不厌精,青州府没有的,就派人去济南府,北京城,广州采购。青州府经常看见一辆辆汽车奔向梨花村,知道的人都明白这是张三爷的搜罗的什么新奇的食材。

    张三儿不知道从哪听来,喜欢上了几种新奇的吃法,做法不很复杂,却是美味的很,为此特置了一个大的铁板,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加温。活鸭因为热,会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最后鸭掌烧好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脚装盘上桌,剩下来的鸭子就丢了。

    还有二道是浇驴肉和活叫驴,浇驴肉这道菜是把活驴固定好,旁边有烧沸的老汤。张三儿往往要指定要吃驴身上的某一部分,厨师过来剥下那一块的驴皮,露出鲜肉。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桌。

    活叫驴也不用杀驴,而是直接从活驴身上剜肉。听着后堂的驴惨叫,前厅若无其事的正在食用那只驴身上的某个部分,真正是色香味声俱全。

    还有将即将临盆的母羊投入炭火中烧烤;当炭火将母羊全身烤熟之后开膛破腹把*羊取出;据说是皮酥肉嫩;味道鲜美。

    再者选取肥美的活鹅;拿小刀沿着鹅的**划一圈;再把食指**鹅的然后旋转;再用力向外拔出。这样一来就可以取到最新鲜的鹅肠了;但是鹅受到的痛苦实

    也还有人说起过吃猴脑,和传说中的名菜‘三吱儿”,因为张三儿尝过之后不喜欢猴脑的味道,猴子们这才得以幸免,至于三吱儿,还是算了,张三儿看着蠕动的小老鼠,心里就是一阵反胃。饕餮也是需要勇气的。

    下面的人见了这样残忍的吃法,难免有微词。年迈的小马哥见自己纯朴的兄弟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不禁对天长叹一声道:“老天爷啊,张家莫非真要败了吗?不是说该有八十年的富贵?”

    张三儿夹起了一块驴肉对想过来劝说自己的小马说道:“哥,你来尝尝,这是天下最美味的肉呵。”小马哥正要说话忽而惊慌得看着张三儿的身后,说道:“兄弟,他们都在你周围啊。”说完当时双目圆睁,气绝身亡。

    张三儿先是被他说得毛骨悚然,四下看去,却没有什么异样,不耐烦地挥手叫来了人,把死不瞑目的小马哥抬了出去。

    刘氏伤心张北山的死,除了偶尔见见枫斗张华几个孩子,连沈小花都不原意见了。有丫头婆子在面前偶尔说了什么,她也只作不见,每天坐在佛堂里只顾闭目敲打木鱼,张三儿俨然成了张家的当家人,又重新有许多混混明目张胆的上了门,青州府的姑娘也半明半暗的送上了张三儿的床,沈小花看在眼里,难过在心理,心忧着张家未知的命运。张三儿却是从没有过的满足。

    凤溪十五岁了,就在张北山死后三天,她的模样儿有一天忽然变了,再不是当初那个整天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栗的姑娘,见着张家的人也是未曾开口先笑,张华见小姑姑变了个人,回头和丫头嘀咕道:“娘,姑姑是不是疯了?”

    张三儿每日微醺的时候,总会很凑巧的碰到凤溪,凤溪那时也只是含羞带怯的娇声叫了声爹,眉目间生出无尽的情谊,随后不慌不忙得转身走开,腰肢儿扭得风摆弱柳一般。

    每到这时,张三儿小腹便升起了一股热气,直冲脑海,亏了心中还有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不能。艰难的挪动脚步,咽了口水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一把撕开女人的衣裳,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

    本书结束之前,先对富士康得十一跳表示深切的哀悼,上面的人作孽自己受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牵累无辜的人啊。

    一百九十八章

    年纪大了,刘氏的睡眠质量很差,她喜欢呆在佛堂里,这里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信香袅袅上升的时候,她的心便很平静,小丑儿走了,仿佛在她心里剜了一刀,这阵子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惊惧,没有了小丑儿的张家,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今天晚上的佛堂分外的不安宁,刘氏总觉得有事发生,一股阴风儿吹来,吹得堂上的祖宗牌位摇晃不已,刘氏握在手里的佛珠忽然断了数截,珠子撒了一地,急忙抬头看时,观音菩萨神像依然满面慈悲之色,课时自己耳朵里忽然传来阵阵不堪男女的调笑,刘氏听了一阵顿时如遭雷击,也不叫唤在门外偷懒打瞌睡的小丫头,自己大步往内院而去。

    夜深了,路上也没遇着什么人,刘氏循着声儿来到了后院,见是张三儿的卧房,刘氏面上禁不住一呆,龙头拐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踉跄着好一回儿才站定了身子,擦了擦眼泪,刘氏来到了门前,听见里面有个女人正娇笑连连道:“爹,你轻着点,我身子弱呢,等过些时候再用力……”

    张三儿的声音传来道:“小妖精,你真是个小妖精啊,要了你爹的命了……”

    刘氏听得眼前一暗,差点跌倒,她急忙正了正神,一脚踹开了房门,眼前的情形让她差点死了过去,张三儿和凤溪这对父女正赤条条的搂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刘氏愤怒得举了拐杖,要去打死这对丧尽天良的父女,脚下却是一滑,自己站立不稳、翻身跌倒,凤溪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不屑地来在身前说道:“老东西,你管得太宽了。”

    张三儿还有些人性,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刘氏悲愤欲绝,对天长叹道:“老天爷啊,我做了什么孽,养出了你们这样的畜牲,你们活该天打雷劈啊。”说完一口气上不来,登时七绝身亡。

    办完了刘氏的丧事,沈小花在房里大哭了一场,人变得淡淡的,张三儿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这天晚上非要和她歇息在一起,沈小花不反对,可也没拒绝。

    两人同床异梦,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睡到半夜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在外面拍的山响,凤溪在外面不停大叫大嚷:“爹啊,我好冷,你说天天都要陪我睡得。今天怎么不出来,是变了心吗?”

    沈小花静静的看着慌乱的张三儿道:“三哥,你还是出去吧,这要是传出去,咱家的脸都丢光了,孩子们以后还如何见人?”

    张三儿红了脸,想要说什么,沈小花一挥手道:“你还是早点去吧。”

    吵闹声惊醒了张华和枫斗,两人来在门前,见凤溪不着寸缕,只是不停拍门,张华恶向胆边生,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凤溪捂了被打得脸,也不着恼,吃吃笑道:“你这小子,莫不是吃醋了,不过,你这样子儿,姑姑我可不喜欢呢。”

    枫斗急忙脱了长袍给凤溪披上,厉声说道:“凤溪,你不要脸,大家都还要,你这个样子,让咱们家以后如何见人?”

    凤溪呵呵大笑道:“我的好弟弟啊,你也来教训我,哈哈哈,好吧,姐姐我今天听你的,这就回去了,不过,你得告诉咱们的好爹啊,就说他亲亲的闺女天天都在床上等着他哈。”说完大笑着一摇一摆的走了。

    张华气得脸色发青,对周围探头探脑的**喝一声道:“今天这事谁要是敢传出去,我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枫斗拉了拉他,两人一起来到了沈小花房里,沈小花石像似的,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动,张三儿背对着她猛抽着大烟,枫斗低声叫了声娘,沈小花的眼泪便滚落了下来,转头对张三儿说道:“三哥,你去看看,叫她别闹了,要真的是传了出去,咱老张家的脸都要丢光了啊。”

    张三儿看了看两个小的,抬脚走了出去,张华激动地说道:“奶奶,姑姑闹得太不成话了,以我看,她就是看爹走了,你性子又好,太这才敢登鼻子上脸,您老人家要是说句话,我就出去收拾她。”

    沈小花叹了一声,忽而严厉道:“大人的事,你这小孩子搀和什么?家里有天大的事,自然还有我和**顶着,你和枫斗就把今天的事给我忘了,好好念书才是正经。”

    枫斗诺诺的低下了头,张华却不服输,拧着脖子看着沈小花,沈小花道:“你什么也不必说了,去把你师姐菲菲找来,就说是我找她有事。枫斗,你回去念书去吧,这事就让张华一个人就好。”说着话,丫头也急匆匆走来,对张华又是一通教训。

    这样的动静没有惹动菲菲,张华知道一定是师姐又在入定练功,快步走了出去,对要走远的得枫斗说道:“叔,你不能天天只念书,好好看着姑姑好不好。”

    枫斗摇头说道:“她会听我的?”张华自去把菲菲叫了来不提。菲菲听了这样的事,暴跳如雷当即就去找凤溪,凤溪正坐在镜子前慢条斯理的梳妆,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就是你师傅张北山,也不敢拿我如何?我告诉你,这事你管不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用。”

    菲菲愤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要是真的不听人劝,非得执意要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别怪我对不起你。”

    凤溪捂着胸口故作害怕道:“哎呀,小丫头子,你吓着人家了啊,嘿嘿,我不要脸,我本来就不要脸,你又能怎样,来杀了我啊,哈哈哈,你有哪个胆子吗?”

    菲菲恼恨的一脚跺了下去,把方圆五十张跺得沉下了三尺有余,凤溪见状作势道:“哎呀,野丫头要杀人了呢,爹呀,你快点来啊。有人要杀你闺女了。”

    张三儿果然应声从黑影里闪出了身,看着菲菲一脸尴尬之色,凤溪抓了张三儿的手埋怨道:“爹啊,她来吓唬女儿,女儿不依,女儿不依啊,你怎么也不管管?“菲菲见了张三儿也在,不觉吃了一惊,她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转身急匆匆地走了,身后传来凤溪得意的笑:“小丫头,想跟我斗,还嫩着点,你师傅都斗不赢,何况是你,你想杀我,先去掂量掂量有什么后果再来吧。”

    回到了沈小花的房里,菲菲一脸无奈道:“师奶奶……”

    沈小花淡淡道:“菲菲,这怨不得你,只是这个家以后你还要多费神看着点。”

    菲菲急忙点头答应,日子又过去了一个月,这天是枫斗成亲的日子,几天前张家披红挂彩,鼓乐手吹吹打打,沈小花摆了十数里的流水席,枫斗风风光光的把关家的女儿娶进了门,当夜洞房花烛,愕然发现,盖头下正瞧着自己笑的新娘赫然是自己的姐姐凤溪,唬得枫斗一**坐在堤上,凤溪大笑着逼近了他的面前,枫斗看着她,心里顿时一阵迷糊,眼前的人为什么刚才是凤溪,现在却又不是凤溪?新娘子却毫不犹豫,迫不及待地褪去了他的衣裳,一夜狂风骤雨不提。

    天亮时,一缕阳光照在了身边人的脸上,枫斗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身边躺着的果真是凤溪,凤溪此刻双眼温柔,注视着枫斗忽然笑了:“枫斗,你比咱爹还要厉害呢。”

    正在这时候,倒在马厩里的新娘子却被喂马的下人发现,当时还昏昏沉沉不醒人事,沈小花听了这个消息,心中只觉不好,不动生色叫了几个靠得住的人,抬了新娘子,来到了新房门前,枫斗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恨不得撞墙而死,沈小花已经在门外敲门说道:“枫斗,你在屋里吗?”

    凤溪看了看慌乱的枫斗,吃吃笑着问道:“你怕什么?瞧瞧这满头的汗呢。”

    枫斗不愿意理她,只顾看着左右,不敢回答沈小花的问话,凤溪扑哧笑了:“你不想他们看见我吗?”

    枫斗愤声说道:“废话。”

    凤溪轻笑声中,嫩生生的左臂一挥,竟然化成一道浓烟转眼消逝,枫斗楞了愣,急忙起身去开了门,沈小花大步走来,责怪道:“这怎么话说得,洞房花烛夜,你把新娘子弄到后院去了,莫不是小两口在开玩笑?”

    枫斗惟有不言不语,沈小花把新娘子推到了枫斗面前道:“新娘子,莫怪你的相公,这是昨晚有人闹新房,诚心和你开玩笑呢,枫斗,你这*孩子,还不快点过来,把新娘子的盖头掀了去。”

    枫斗机械地掀去了新娘子的盖头,迎入眼前的是一张吹弹得破的俏脸,心中想着昨晚的事,不觉一阵心寒,又把眼睛看向了沈小花,沈小花摆了摆手说道:“*小子,别楞着了,快让新娘子好生休息,等会我可是还要喝你们小两口敬的婆婆茶呢。”说着给枫斗做了眼色,让他不要慌乱。

    等的敬完了茶,沈小花找了个由头把枫斗留了下来,又只让菲菲陪了自己,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这才沉下了脸问道:“枫斗,你给娘说句实话,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结局第一百九十

    听得枫斗说完,沈小花惊得半天没说一句话,心中只是不停呼喊:“小丑儿,你怎能抛下了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自己就走了呵。”

    菲菲见沈小花悲痛欲绝,不觉走上了几步,对她说道:“师奶奶莫急,师傅临走曾有交代,他对我说过,事态真要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这件事才和你说,那凤溪其实不是别人,而是先前住在你们家的那个妖怪,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投胎成*人,成了现在的凤溪。”

    沈小花听得更加魂飞魄散,难怪这么多年没有妖怪的消息,她已经慢慢得把她忘了,这回儿却又忽然有了消息,而且还就在自己眼前,怎不让她胆战心惊、六神无主:“啊呀,怎么是它,我道它这么多年没有出来闹过,却原来是这样啊,菲菲,你师傅走了既然有交待,那他有没有说,妖怪要是作乱该怎么办?”

    菲菲道:“师傅是有交待,不过却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凤溪绝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这个家的也就完了。”

    沈小花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若是把她锁起来如何?”

    菲菲摇头道,那更加得不可能,凤溪虽然被师傅破了道行,但是想关住她,却是不可能的,她仅仅就靠一双眼睛,这世上的牢笼就锁她不住。“沈小花道:“那要如何才好啊,杀,杀不得,关,关不得,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她把这个家祸害完了吗?“菲菲道:“师奶奶别急,并不是没有办法的,不过这还要从长计议,急不得的,这件事您别担心,就交给我来办吧。“凤溪居然是妖怪投胎转世,沈小花心头一阵慌乱,当年这个家吃了妖怪多少的苦头阿。菲菲能压得住它?

    不提沈小花的心里嘀咕,单说菲菲,师傅张北山临走以前曾经嘱咐过自己,凤溪是妖怪转世,万万杀不得,若想不触及张家的根本,那就只有想办法把她的魂魄逼出来,至于凤溪这个张家的可怜人,为了张家,也只好顾不得了。菲菲知道凤溪最擅长各种幻术,千万不能和她的眼睛相对,想到这里不觉心中犯难,又不能杀,又不能动手,该要怎么办?

    成了亲之后的枫斗心中总有阴影,每到晚上,身边人莫名其妙就换成了凤溪,自己虽然清醒地知道,但是却毫无抵抗之力,新娘子嫁来了张家这许多天,天天莫名其妙地睡到外面,难免有怨气,回了娘家之后,托人捎了信来,说要在娘家住上一阵子,关家的当家人唯恐沈小花误会了,还又派了人说了半天的好话,沈小花道:“不妨事的,你回去告诉亲家老爷,就说是我说的,再过些日子,我一定还他个恩爱的姑爷。“沈小花交待了这边,焦急地找到了菲菲,连声问她有什么办法?菲菲缓缓道:“师奶奶,我还没有找到。“沈小花忽然压低了声音四下看了看说道:“菲菲,这事再也等不得,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既不惊动凤溪,又能拿住她,若是实在没有好的法子,那你就……”说着做了个杀的动作,菲菲道:“那怎么行,若是杀了凤溪,这个家也就完了啊。”

    沈小花一连绝然道:“顾不得许多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你看要是再放任她胡闹下去,这个家也要完了。”

    菲菲愁容满面地辞别了沈小花,在庄院里边走边想,忽然听见有个妇人高声叫道:“小狗蛋儿,回来了,小狗蛋儿,回来了。”这是在叫魂,在北方农村非常的普遍,是因为民间传说,小孩儿在外面受了什么惊吓,就会精力不振,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吓掉了魂,魂魄在外面躲了起来,不知道回家,这时候就要找那惯会叫魂的人来,顺着村子高声叫上这么一圈,小孩儿的魂魄就能找到家,原本愁眉不展的菲菲听到了这里,脸上忽然笑了。

    菲菲回身来找沈小花,问道:“师奶奶,你把凤溪的生辰八字给我。”

    沈小花奇道:“你要她八字作什么?”

    菲菲道:“有了她的八字,我就能有办法让她魂魄离体,只要离了本体,我就有办法炮制她了。”菲菲原本以为这是件极容易的事,谁知道沈小花却面露难色道:“菲菲,可是,可是没有人知道凤溪的生辰八字啊。”

    菲菲听得呆了,连忙问了沈小花凤溪出生的情形,不觉又是一阵失望,忽而抬起了头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我记得枫斗和她是孪生姐弟,找他,或许也有办法查到他们的八字。”

    沈小花听了急问什么法子,菲菲道:“师奶奶,现在来不及说这些,您派个人把枫斗叫来,我现在就动手查他的生辰八字。”

    沈小花毫不怀疑菲菲的本事,派了个人去叫枫斗,等枫斗来了,两人吓了一跳,几天不见而已,眼前哪里还是那个俊朗的枫斗,分明是个干瘪的小老头儿。枫斗见了沈小花躬身施礼,沈小花急忙拦住他,问道:“枫斗,你这是怎么了?”

    枫斗苦笑却不回答,菲菲道:“师奶奶,您老就别问了,叔叔这是被人吸走了三成的精血了,亏得我今天看到,不然再要几天,叔叔定然性命不保。”

    菲菲细心为枫斗排了四柱之后,心中果然只能有个大概,为求准确,她催眠了枫斗,转而进入了枫斗的心灵最深处,循着记忆的光点,一点点的前进,身边风、花、雪、树一一掠过,菲菲见状感叹:“枫斗心地纯净,为人坦荡,该是一生无忧的好命,若不是凤溪这个妖孽作祟,枫斗的一生都会顺顺利利。”

    菲菲一路前进,亏得枫斗心思单纯,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不多时,便来到了枫斗的记忆终点。再要往前一步,便是一团巨大的白光,菲菲知道,穿过这道白光,那就应当是枫斗的前世了,不过今天这却不是重点,既然来到了目的地,菲菲便住了脚,停止了下来,打出了一个玄奥的手势,她居然生生一层层打开了枫斗埋藏最深的记忆。

    一瞬间,菲菲被记忆里的血腥惊呆了,画面里,枫斗才只出生,便有了记忆,清楚记述了凤溪如何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何杀了所有知道她秘密的人或动物,但她一念之差,留了枫斗的性命,今天才被菲菲所乘。菲菲根据枫斗的记忆,当场掐算了时辰,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等得飘然离了枫斗的记忆,回到了世上,沈小花看她眼睛忽然睁开了,枫斗却还没有睁眼,急忙问道:“菲菲,怎么样?枫斗没事吧。”

    菲菲只觉得自己全身似乎脱了力,强笑道:“不妨事的,叔叔马上就会醒来,至于生辰八字,我已经得了。”

    沈小花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早点动手吧。”菲菲点头答应。

    休息了一个时辰,菲菲睁开了眼睛,精神异常的饱满,枫斗累得不行,在一旁昏昏睡了。菲菲道:“师奶奶,你们都避到师傅往常练功的屋子里去,等我发动之后,凤溪立刻就会有感应,那屋子里有我师傅布下的禁制,到时候能保你们一命。”

    沈小花问道:“菲菲,你有几分把握,若是有危险,不如等我们从长计议?”

    菲菲笑道:“您老放心,凤溪若是本事还在,我自然怕她,但是现在她除了幻术,别的都奈我不得,师傅为防这一天,也已经做了周全的布置,绝对不会有失的。”

    沈小花这才略松了口气,招呼众人走去,菲菲见诸事妥当,这才把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草人,按照张北山所授,用白纸写了凤溪的生辰八字,又在头上、双臂、双脚、和肩头点了七盏灯,一直等到月亮升上了头顶,菲菲这才起身在月光下踏步而歌,学张北山用七星灯夺命,草人随着菲菲的舞蹈,竟似乎慢慢的活了一般,菲菲微微一笑,知道事情成了大半了,现在草人已经和凤溪同命,一阵风吹过,凤溪乘着夜色而来,凄厉得大叫道:“菲菲,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对付我?你又如何得了我的生辰八字?”

    菲菲轻蔑一笑道:“好妖怪,这如何能告诉你,你整天害人,倒还来怪我,如今七星夺命灯已成,你来晚了。”

    凤溪几若癫狂,愤怒得砸塌了好几座屋子,忽然又换了副温和的样子说道:“菲菲姑娘,咱们好商量行不行?你只要撤了这个阵式,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那师傅张北山又算得什么,有我教你的东西,成仙成佛那是不再话下的啊。”

    菲菲冷冷一笑道:“妖孽,关于修行你又懂得什么,以前也还算个有道行的妖怪,可自从转世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不图早日解脱,反倒陷入最邪恶的淫欲之中不得脱身,这才落得今日的地步,又怨得了谁,废话少说,妖怪,你纳命来吧。”说完张口吹灭了草人左手的灯,凤溪高声尖叫道:“菲菲,你等等,你放了我,从今以后,我便离了这具身体,从此远离张家,这样可好?”

    菲菲道:“凤溪,早知当日何必当初呢?“凤溪见百般商量无效,恼恨仰天一阵怪叫,愤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该留枫斗的命啊。”说着话,张家的高堂大屋已经在她的叫声中悄无声息的化成了灰,而且那声波还颇有蔓延的架势,就连天上明月似乎也在她的吼声中颤栗,菲菲怒喝道:“大胆妖孽,留你不得了。“说完抬手打灭了草人身边的七盏七星灯灯,凤溪应声翻身跌倒,菲菲双手抖处,发出清脆的音乐,终于把凤溪的叫声压了下去,转而寻找凤溪的魂魄,她知道凤溪的魂魄强韧,异于常人,七星灯夺得了别人的命,却不见得能拿的下她,急切要找到凤溪的魂魄才好放心,但是当她运转天眼神通,顷刻间搜遍了天上地下,才惊恐的发现,哪里又有凤溪魂魄的影踪,这片刻她工夫竟逃得无影无踪了。

    菲菲的天眼是诸灵惜所授的佛家的天眼通,比张北山的还胜上一筹,可是如今她看遍了天上地下,细细搜索了半响,哪有半点影子,找了一会找不到,菲菲忽然冷笑道:“走便走了,嘿嘿,我倒要看你灵智去了大半,走了又能如何。”

    当下也不顾在地上的凤溪的尸首,放出了屋子里的众人,沈小花听得凤溪终于死了,脸上不喜反忧,要人收了她的尸首,菲菲看了看沈小花和丫头两人忽然说道:“师奶奶,师娘,菲菲,妖怪死了,菲菲也该走了。”说着跪了下来,对两人磕了三个头。

    沈小花道:“菲菲,现如今天下混乱,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我实在是不放心的很啊,就留在梨花村不好吗?”

    菲菲摇了摇头笑了,转身挥袖飞上半空,向着天上的月亮飞去。众人看得面面相觑。

    又是三年过去了,张三儿因为长期吸食大烟,终于落下了毛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五十多岁的沈小花已经学了刘氏当年,把家里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丫头操办,枫斗的妻子关氏生了个傻里傻气的儿子,张华也已经成了亲,瑶许配了人家,就等着来年开春婆家人来迎娶。张华的性子依然火爆的很,幸亏身边有小妖看护,这才免了几次性命之忧,娶了媳妇之后,亏得媳妇能降住这匹脱缰的野马,家财虽说没有当初张北山在时那般的盛,却也是青州府数得着的人家。

    这天沈小花正低头诵念佛经,木鱼却被她敲了个粉碎,沈小花楞了半响不语,正在这时候,张华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开口就叫奶奶,沈小花笑道:“这小子,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和愣头青一样,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你啊,什么时候能有你爹的一分,我也就能含笑九泉了。”

    张华北她一杠子打晕,半天不敢说话,沈小花又说:“又不说话了,小时候话不是很多的吗?什么事,来了又不吭声。”

    张华虽然人人高马大,却最是服自己的奶奶,,摸了摸头急忙道:“奶奶,不好了,村东头老八成的孙女出事了?”

    沈小花道:“你说的是那个傻姑娘吗?她出事和咱家有什么关系?”

    说起这个傻姑娘,如今也不过十六七岁,生得却是标致的很,十里八乡也是数得着的姑娘,早就找了人家,不过可惜,这姑娘人在三年前忽然傻了,见了男人就脱了自己的衣裳,非得拉着人家和自己行那夫妻之事,一时间有无数的无赖,和这姑娘有了苟且之事,婆家听说了,自然就上门把婚事退了,村里人都说这是这家人横行乡里的报应,却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好姑娘了,沈小花奇道:“她怎么了,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张华道:“这姑娘正和男人行房,被他爹亲眼看见,那男的早就跑了,他爹扬言要杀了这丢人现眼的闺女,现在把姑娘绑了,说是马上就要沉塘,可是那个姑娘忽然就不傻了,还能清楚的开口说话。”

    沈小花心里一动急问:“她说了什么?”

    张华愤怒道:“她说她不是老八成的孙女,而是咱们家凤溪姑姑的魂魄投到了她的身上。这个傻女人,真是可恶。”

    沈小花惊得说不出话,对张华挥手说道:“你赶快带我去看看。”等张华和沈小花到了,人们见了沈小花,热烙的叫着她,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沈小花吸了口气,慢慢走了过去,看见那傻姑娘被人五花大绑,往常傻里傻气的面容,现在却似乎变了个人,双眼看起来竟是一片清明,姑娘见了沈小花来,脸上一喜连声叫道:“娘,娘,娘救我,是我,我是凤溪啊,你让他们放了我好不好?”

    沈小花看了她的相貌只觉心里一寒,摆手说道:“这人是个疯子,你们想怎么样就怎样吧。”

    傻姑娘听了哈哈大笑:“沈小花,你嫌我丢人,就不想认我吗?大家看看,后娘都是黑心肝啊,就是这样对我的,既然你要我死,哈哈,好啊好啊,那我就去死吧。”

    沈小花面色铁青,甩手走

    出了人群,听见那姑娘声嘶力竭得说道:“天地为证啊,我要走了,这世上但凡与我有关联的,一件不留,都随了我去把……”

    还没等她说完,她的爹就猛然把她推进了笼子里,上来几个粗壮的汉子,抓了笼子就往梨花河里抛去。

    沈小花紧走了几步,那姑娘的话语此时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满心的忧愁,忽然就看见自己庄子方向,起了滔天的红光,张华见了急忙说道:“奶奶,走水的好像是咱们家啊。”

    沈小花焦急万分来不及答话,等两人来到家门,就见有人来通报说道:“老太太,孙少爷,不好了,咱家走了水了啊。”

    张华一把抓了他过来,厉声喉道:“着了就着了,瞧你这点出息。”

    等进来庄子,丫头满脸烟火色的走了过来,对沈小花说道:“婆婆,这火实在是不对头的很,所有的火却都是从里面自己烧了起来的,等发现的时候去救,什么都烧没了,便是想救也已经救不得了的。”

    沈小花递了一条手帕给丫头道:“媳妇,那火烧了就烧吧,只要不烧我的马厩就好。”丫头知道沈小花所指,张家的金银都是埋在后院马厩下的,她被沈小花得镇定感染,谁知道还不等她松口气,就有人慌乱的跑了过来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后院着火了。”

    张华一把抓住了他红着眼睛问道:“你说得莫非是马厩吗?”

    见那人点头说是,沈小花忽然镇定自若高声说道:“各位,这火太大,你们莫要救了,都退出来吧,保命才是真的。”

    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才慢慢的熄灭了,号称军队也打不进来的张家北烧成了一片白地。丫头哭了,沈小花道:“哭什么,苦日子咱们也不是没过过,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要强。”

    又过了几年,沈小花步了张三儿的后尘,撒手人寰,丧事那天,有人说看见了张北山在远处磕了三个头,忽然就不见了。

    日子越发的贫困,张华倒也争气,把自家田产管的井井有条,只是如今张家的田产也不过一百亩而已,张华天生喜欢农家的伙计,倒也没有觉得苦。

    丫头老了,村里人都传她掌握着一笔巨大的宝藏,不断有人来了她的床前打听消息,无奈丫头根本就不理睬,有一天,睡了许多年的丫头忽然精神焕发,吩咐张华给自己洗漱,张华奇怪的问道:“妈啊,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丫头嬉笑着说道:“你爹要来接我了,快别废话,给我洗的干净点。今晚三更是我的忌日,你们不用来送我了。”

    张华思念张北山,晚上偷偷在娘的门外不走,果然快三更时分,听得娘在屋里和人高声说笑,张华再也忍不住了,推门叫了声爹,却发现丫头已经安然闭上了眼。竟是气绝多时了,就在那天晚上,小妖也不见了踪影。

    此后有人说曾在武夷山看到了小妖,当时他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在山里玩耍。等上去答话,小妖惆怅了片刻,问了些梨花村张家的故事,又招呼他们喝了杯酒,不料那酒劲很大,一杯下肚就醉得不行了,等得醒来时发现他们已经在了武夷山下,身边还放了几斤极品大红袍。

    一晃又过去了几十年,我搬着小板凳儿,坐在舅姥爷的面前,对他说道:“舅姥爷,你再给我说说我太姥爷的故事吧。”

    舅姥爷一辈子沧桑,已经没有了当初富贵人家的半点痕迹,他坚定地对我说道:“云山儿,那不是什么故事,而都是真的,你的太姥爷他老人家其实并没有死,他要是知道咱家现在是这个样儿,就一定会回来,只要他老人家回来了,咱们就一定又能回到当初的富贵。”

    我好奇地帮舅姥爷擦去了嘴角的口水道:“舅姥爷阿,太姥爷真的还活着吗?他真的还能回来吗?”

    舅姥爷眼睛看向了远方,怅然道:“云山儿啊,也许有一天,你在人群中,见到有人看着你笑,你一定要机灵点上前相认,那人一定是你的太姥爷。”

    表舅在一旁鄙夷道:“爸,你又在骗小孩子了,还地主呢,看看咱家,穷得连我念书都没钱,要不是表姐支持,咱家早就过不下去了?小云山,别信你舅姥爷的,他老的傻了,到现在还做梦呢。”

    =================================全书完=================================这世上本就不是件圆满地事,我只所以把两章并作一章来发,只求的那份不圆满地缺憾。满招损,谦受益,或者不圆满地才是最真实地,本书到了现在终于到了终点,带着我种种的遗憾,种种的不舍,虽然他是不完美的。

    ……(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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