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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醉枕江山

正文 醉枕江山第1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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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家族本来就是官宦世家,又是高宗朝的权相,拥有这些田产有何稀奇。上官家全盛时,如果再加上投献依附于他的那些农民的田产,属于上官家的田地怕不有上万顷。若非如此,那些世家高门何以能左右地方,影响朝堂。

    杨帆听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婉儿真生了儿子,婉儿的嫁妆都是要留给她儿子的,小蛮的儿子和阿奴的儿子……,自己那些店铺可比得了八万亩良田?他这个当爹的,压力山大呀。

    婉儿哪知道自己随便晒了晒家底,就给她的男人施加了这么大的压力,她抱住杨帆的手臂,撒娇道:“张昌宗一走,人家就在等你来了,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可是张昌宗缠着你么?”

    杨帆回过神来,答道:“他在我那里倒没耽搁多少时间,不过你这里下人不少,我看你信中还提过有内卫相随,是以很是小心,我早就来了,一直躲在暗处,等到小苗离开,我才敢现身。”

    婉儿笑叹道:“难为我的好郎君,堂堂一位大将军,居然要做那翻墙盗洞的小蟊贼。”

    杨帆瞪了她一眼,婉儿吃吃笑道:“你就放心吧,随行的内卫只有高莹和兰益清两人。这两个人尽可放心,你只要小心不要碰到其他的侍卫就好。至于内宅里面,内宅听用的一共有八名宫娥,以树小苗为首,你更是无需回避。”

    杨帆讶然道:“你是说……”

    婉儿轻轻扬起圆润可爱的下巴,甜甜笑道:“奴家十四岁便是御前待诏,迄今已经有二十年了,若还交不下几个心腹之人,岂不让郎君看轻了?”

    杨帆心道:“这岂是交下几个心腹的问题。虽说皇帝倚重你,这一次也有意维护,可派来的人一定是皇帝选派的,结果选来的人几乎都是婉儿可交付生死的心腹,她在宫里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杨帆一直觉得,在自己的女人当中,太平公主就不用说了,那是最酷肖女帝武则天的女人,雄才大略,智略深远。小蛮呢,不但一身武功,而且精于理财。阿奴更是个百事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刀弄剑、女红厨艺,就连兵法都有模有样,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古竹婷是个江湖女英雄,一旦身入江湖,便是人中之龙。

    唯有婉儿,虽有秤量天下的才名,可杨帆对诗词之道一向不感兴趣。虽然她在御前帮助皇帝处理政务,可那种治国平天下的大本领距凡人的生活太遥远,杨帆也一直没有什么感觉。

    在他印象里,婉儿一直是那个性情若水、人淡如菊的婉约女子,可是今日他才发现,能够在这么高的位置上稳稳坐了二十年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自己身边这几位红颜,真正论起大本领的,怕是只有婉儿。御人有方、处事有道,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心目中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子?

    杨帆心悦诚服地道:“以前我还真的是看轻了你,从今以后,只能对你顶礼膜拜了。”

    婉儿向他眨眨眼睛,娇声道:“人家可是一向任你欺负、无怨无悔的,哪有本事叫你顶礼膜拜。道家有言,万物相生相克,一物必降一物,人家就是被你降得死死的那个女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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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八章 携美樊川游

    长安五月天,风和日丽,正是出门郊游的好日子。

    一行人马,护着几辆轻车,悄然离开了隆庆池的湖心岛。

    他们先转到湖左杨帆置下的那片宅院处。杨帆的工钱给的足,请的人工也足够多,所以宅子起的很快,一座庄院正平地而地,屋舍连蔓、假山池水、庭台楼阁、俱都初见形状,从规模上看,必是一处不输王侯的大宅子。

    杨家不缺钱,只要没有逾制的地方,自然是怎么豪华怎么来。

    杨帆并没有打扰那些正在土木大作的工匠,车队停在一旁,婉儿早经杨帆指点,知道宅中哪处院子是给她预备的,所以车马停下卷起竹帘后,她的明眸只是一转,便找到了那处地方。

    什么雅致美丽的庭院婉儿不曾见过,可是这处宅院对她的意义却非同凡响,那将是她的家。虽说她现在还不是**身,一时半晌很难与爱郎长相厮守,可是看着那渐渐成形的优雅庭院,她的心中还是无限的欢喜。

    车队很快就离开了工地,继续向南走去,帘笼放下,婉儿倚在柔软的靠垫上,抚着高高隆起的肚皮,幻想着她和杨帆坐在花丛修竹精舍小亭之间,可爱的孩子就在他们膝上撒娇、身边跑跳,一时竟有些痴了。

    婉儿到长安已经一月有余,在此期间她只约见过几位长安皇宫的留守太监,过问了一些关于宫城修缮翻新的事情。实际上出面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树小苗,树小苗以出了风疹为由,会见宫监时头戴一顶“浅露”,除非与婉儿极熟的人哪能辩别真假。

    如今皇城、宫城处处都在大兴土木,宫里面要修缮殿室、清理庭院、包括池塘里的淤泥也要清理出来。长安城里在平整街道、整顿市容,就连城外的护城河都召集了夫役进行整治,是以处处都是役夫匠人。

    这几天没有下雨,难免尘土飞扬,是以直到车马出了长安城,他们才卷起帘笼。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樊川,这里曾是汉朝名将樊哙的食邑,因之得名。樊川与曲江、灞上都位于长安南郊,风光极为优美。

    今日出游,乃是出自张昌宗的倡议。张昌宗在岛上住了个把月,便觉烦闷起来,虽说岛上景致优美,天天看着也就没了感觉,再加上该送礼的也都送过了,来访的客人不多,张昌宗便静极思动,邀杨帆一同出游。

    婉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这些日子杨帆每天都去陪伴她,卿卿我我,极是恩爱。这时候他哪有心思陪张昌宗出游,张昌宗却是一再相邀,婉儿听说后,倒也起了游兴,便要与他同来。

    虽说婉儿大腹便便,可她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以前在宫里是没办法,如今有机会徘徊山林,尽尝野趣,尤其还有杨帆陪伴,自然是很想去的。杨帆见她很有兴致,这才有了这趟樊川之行。

    车行辘辘,后边忽有十余骑快马赶上来,一行人鲜衣怒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子弟。杨帆一行人本是轻车出城郊游散心,侍卫们都换了便装,而且在杨帆的要求下刻意低调,行色较之那群人还要弱上几分。

    自后赶来的这群豪奴是陪着一位公子哥儿出行的,这位公子是京兆杜氏的杜文天。杜家是关陇豪门,自魏晋以来,一直声名显赫,名人辈出,因京兆杜氏和京兆韦氏的府邸都在城南樊川,故而在长安有“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之说。

    如今关陇世家整个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关陇世家中数一数二的豪门,杜家在长安地方依旧是威权极重的人家。

    杨帆一行人的车队因为有上官婉儿,不能行的太快,所以听到后边马蹄急骤声,杨帆的人便很自觉地往路旁让了让,想让那些人先过去,杜文天也确实有意越过前边这些人,可是赶到近处,随意一眼望去,他却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他只一眼,就注意到了簇拥着婉儿车驾的几个女子。策马陪伴左右的是高莹和兰益清,后边或骑马或骑驴的还有几位做青衣丫环打扮的宫娥,哪一个都眉清目秀、体态窈窕。

    作为男人,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这支队伍中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就算年纪大些的男人也莫不如此,何况这位杜公子本来就是年轻人,而且最是性喜渔色。

    听到马蹄声响时,高莹和兰益清便轻轻勒缰,扭头望去,二人俱都一身劲装,体态婀娜,容颜俏美,把杜文天看的一呆。

    他的目光在兰益清脸上一扫,只觉这少女娇俏可爱,宜喜宜嗔。再一看旁边的高莹,英姿飒爽中也是透着一股难言的俏丽,纵然是见惯了美女的他,也不由暗赞一声。

    他一看这两位美女的衣着和所处的位置,就知道是车中女子的随从,随从女婢已是如此俏美,那车中主人又该如何?若是主人丑陋,绝不会选一群容颜俏美的婢子侍候在身边,由婢知主人,杜文天好奇之心大起。

    他快马加鞭,追上来往车中一看,见帘笼竟然挑着,不觉大喜。大户人家女眷出门,一定会戴帷幔遮住容颜,但身在车中就不必这么讲究,此时轿帘儿卷着,婉儿也正好奇地向外张望,杜文天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模样。

    这一看,杜文天便是心神一震,车中丽人看起来约有二十许人,**胜雪,杏眼蛾眉,红唇微翕,贝齿晶莹,娇艳欲滴的模样恰似一枚成熟的**桃儿,有一种惊人的魅力,杜文天阅人多矣,却少有这种惊艳的感觉。

    婉儿虽身怀六甲,却只是肚腹显大,容颜五官比起以前只是稍显**,并没有太大变化,也正因此她才能瞒了武则天那么久。这时她坐在车中,杜文天看不见她的身材,小小窗口堪堪窥见她的容颜。。

    原本容色清丽的婉儿自从有了身孕,神情气质便**了许多,尤其是眉间为了掩饰伤疤,点了一朵梅花妆后,更有一种惊人的魅力。杜文天一瞧她的年纪风韵,便估摸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

    这杜文天仰仗他的家世和不俗的外表,也不知坏过多少良家女子的名节,如今见这车中女子罗敷有夫,兴致依旧不减,这等**,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哪肯轻易放过,马上就放慢马速,辍在了杨帆等人的后面。

    前边眼看到了兴教寺,已经可以看见壮观的寺庙建筑群。玄奘法师圆寂后初葬于白鹿原(灞上),后于高宗年间改葬于此,并为此修建了灵塔和寺院,从而一举奠定了兴教寺在长安佛教界的地位。

    婉儿本就信佛,如今有了身孕,更想去佛前为孩子祈福,一见到了兴教寺,婉儿便动了礼佛的心思,于是探出头来,对伴随身畔的兰益清吩咐了一声。兰益清驱马向前,把婉儿的意思禀报了杨帆和张昌宗。

    张昌宗自无不允,杨帆更无异议,他就是为了陪自己的女人散心嘛,于是一声吩咐下去,队伍便放慢了速度。杜文天一路跟着,见这一行人要去兴教寺,忙也在兴教寺前下了马,假意要去寺中礼佛,悄悄唤过一个心腹吩咐了几句。

    那心腹平素没少帮着杜文天干那偷香窃玉的事情,马上牵着马到树下,一边系着缰绳,一边对杨帆的一个侍卫信口搭讪:“贵主人也是往兴教寺上香的?不知贵主人怎么称呼啊?”

    那侍卫答道:“我家主人姓杨。”

    杜文天派来的那个豪奴暗自一惊,心道:“莫非是弘农杨氏的人?这一回公子怕是打不了人家女眷的主意了。”

    弘农杨氏比杜氏的传承还要悠久,从西汉丞相杨敞形开始,再到他的玄孙杨震官至太尉,号称“关西孔子”,杨震的儿子杨秉、孙子杨赐、重孙孙彪,“四世三公”,杨氏便名震关中了。

    杨震之子杨奉的后代也是世居**。从“西晋三杨”到北魏杨播兄弟,无不声威显赫。隋朝皇室,越国公杨素以及他的儿子玄感,一直到后来满门忠烈的杨家将。这种老牌世家的底蕴极其雄厚。

    杜文天虽性好渔色,可对方若是弘农杨氏的人,他也得收敛色心。此人在他能降得住的人面前恣意妄为、肆无忌惮,但是对背景强大的人却从不招惹,因此他在外面虽声名狼藉,可是杜家长辈却一无所知。

    那豪奴心里急急转着念头,脸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道:“你家主人莫非是弘农杨氏子弟?哈哈,那可不是外人了,我家与弘农杨氏是世交,不知贵主人是弘农杨氏哪一房哪一支的子弟?”

    杨帆那个侍卫拴好马匹,淡淡答道:“我家主人与弘农杨氏并无任何干系。”说完便转身离去,并不想跟他多作搭讪。

    婉儿下了车,由树小苗搀扶着向兴教寺内走去,杜文天也扮成去庙里上香的模样追上来,一见那叫他惊艳难忘的美人儿竟已身怀六甲,不由大失所望。可一转眼,他又看见了搀着婉儿的树小苗,树小苗是混血儿,容颜殊丽,别具风姿,杜文天一见不禁又起了垂涎之心。

    这时那家奴已经赶回他的面前,杜文天低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家奴答道:“说是姓杨的。”

    杜文天眉头一皱,道:“弘农杨氏?”

    家奴笑道:“不是,小的已经问清楚了,他们和弘农杨氏全无关系。”

    杜文天仔细想了想,这一行人有主有仆,还有怀孕的女眷,定然是长安人氏,可他印象里除了弘农杨氏,长安城里似乎没有什么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是姓杨的,色心登时又高涨起来。

    他的一双色眼瞄着树小苗款款的风姿,再看看高莹和兰益清矫健婀娜的身段儿,心道:“先把这几个小美人儿弄到手尝尝鲜,至于那美妇人……便放到来日再勾搭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吩咐道:“跟上去!”

    当着张昌宗的面,杨帆不好与婉儿太过亲近,便与张昌宗并肩走在前面,婉儿自有人贴身照顾,也不用时时回头看顾,他可不知这一番郊游,居然会被一个不开眼的好色之徒盯上,由此竟惹来一场偌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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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章 兴教寺风波

    兴教寺里香火很盛,一开始知客僧并没注意到杨帆一行人,但是当上官婉儿捐献了一大笔香油钱,紧跟着杨帆和张昌宗也凑趣在功德簿上添了一笔之后,那位红光满面、宝相庄严的知客僧马上就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一番寒喧,婉儿用了她母亲郑氏的姓氏,自称郑婉儿,与丈夫来此上香,求佛祖保佑她腹中的孩子。于是杨帆就成了她的丈夫,杨帆如今在长安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名字自然也改了,婉儿改姓他改名,杨帆在知客僧面前成了杨乔。

    他们二人这番话就是当着张昌宗的面说的,可张昌宗却不知道人家这番做作里边藏着的竟然就是事实,心里还暗赞两人掩饰的自然。

    知客僧人很热情,也很会说话,佛家也要多招揽回头客香火才会旺盛的。知客僧很殷勤地提出要陪着客人游览一下寺院,还要请方丈大师为这位女施主摩顶赐福。婉儿本就笃信佛教,杨帆也想讨个吉利,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杜文天一边假模假样地上香礼佛,一边让人靠近杨帆一群人,偷听他们与知客僧交谈,得知此人姓杨名乔,妻子名叫郑婉儿,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胆气自然更壮了。

    兴教寺由殿宇、经楼、塔院三部分组成,虽说杨帆与婉儿捐献了大笔香油钱,也不能深入腹地,所以主要就是在殿宇区游览。离开大雄宝殿后,他们先去看了十八罗汉堂,接着又去参观壁刻的《金刚经》。

    婉儿对此兴趣盎然,听那知客僧解说也是津津有味,这知客僧虽说市侩了些,但是对于经义的见解倒很深厚,与婉儿一问一答,很谈得来。杨帆虽说听着无趣,只要陪着婉儿就好,倒也没什么不耐烦。

    张昌宗却不耐烦跟着那知客僧,亦步亦趋地听他解说什么佛教经义,他向杨帆打了声招呼,便带了几个侍卫,叫一个小沙弥领着他们四下闲逛去了。

    知客僧陪着杨帆和婉儿游遍了前寺建筑,转到大殿后面的东厢房,便停住脚下对杨帆道:“方丈处不好请女施主过去,还请施主在此稍候,贫僧去请方丈来!”

    “有劳大师!”杨帆颔首谢过,便要与婉儿到室中小坐,歇歇脚儿。

    这院中广植松竹,清幽宜人,松竹林中有一面照壁,上面雕刻了千佛之像,婉儿甚感兴趣,便让杨帆先去殿中。

    男人若是无法心游逛,不只心里无聊,身子也会疲乏之极,这可与脚力没甚么关系。杨帆对佛家事物毫无兴趣,早就逛得脚后跟生疼了,此刻还不如大腹便便的婉儿精神,他见院中清幽,婉儿身边又有高莹和兰益清等人,不虞会有意外,便去殿中坐了。

    杜文天一直悄悄地尾随在婉儿身后,眼见男女主人分开,机不可失,马上就凑了上来。杨帆在殿中只坐了片刻,就听院中传出一阵争吵斥责声,其中女声似乎是树小苗,杨帆眉头一皱,马上走了出来。

    他走出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昌宗一张白净气的发红,手拈兰花指,点着面前一位儒袍公子,跟斗鸡似的尖叫道:“给我往死里打!”

    张昌宗身边几名侍卫一拥而上,那位儒袍公子正是杜文天,他身边自有豪奴,也都精通拳脚,却哪是大内侍卫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被大内侍卫尽数**,张昌宗也亲自出马,照着已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杜公子就是一顿猛踹。

    张昌宗吩咐打人的时候,杨帆正好出现在殿口,眼见这般情形,他却没有及时阻止,婉儿就在旁边,她既不阻止,内中便必有隐情,何况这些大内侍卫是张昌宗的人,他想喝止也不会听他的。

    杨帆见婉儿站立一旁,眉尖轻鼙,高莹和兰益清更是满面怒色,便走过去,向婉儿问道:“什么事?”

    婉儿不悦地道:“这个登徒子占小苗的便宜。”

    树小苗俏脸飞红地站在一边,小**气鼓鼓的,倒是更显茁壮了。

    这杜文天勾搭女子倒也不是只会用这般下作手段,以他的家世才学和英俊不俗的外貌,自然有的是手段**女人。可今日杨帆一行人明显是有男主人同行,想籍故接近人家女眷是不可能的,

    从杨帆一行人的派场来看,虽非世家豪门,必也是大富之家,这样的人家可不易得手,与之不如索之,让他觉得肉痛了,就会乖乖把女人献上来消灾免祸,因此杜文天想用的办法就是:找揍!

    如果因为一点小小摩擦,杜家公子被打,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利用杜家的权势和人脉向对方施压,到那时像树小苗、高莹、兰益清等这几位俏美可爱的姑娘便唾手可得了,除非与他家世相仿,否则谁会为了几个俏婢得罪他?

    另外这也是一个试探,手下打听来的消息不甚详细,籍由此举也可再摸一下对方的底儿。虽说他心中已有九成把握,这一行人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可万一判断有误,以他的家世只是顺手揩了一个侍婢的油儿,只要说破身份,双方也只是一笑了之的事情。

    主意已定,杜文天便趁树小苗解手回来经过他旁边时,在姑娘的翘**上拧了一把,谁料他等来的不是姑娘的一巴掌,却是一顿暴打,打的他甚至来不及自报身份。

    此时张昌宗游兴已尽,正好让小沙弥领他回来。好巧不巧的,这一幕正好被张昌宗看在眼里。张昌宗是什么脾气,这厮自觉此番出游乃是出自他的倡议,一行人中又以他的身份最高,如今树小苗受辱,那就是他带出来的人被人欺负了,这可不是扫了他张昌宗的颜面么,长安城里谁敢捋他的虎须?

    张昌宗勃然大怒,当即发作。婉儿虽瞧杜文天其人风度翩翩温瑞如玉,可金玉其外的人多了,树小苗万无诬蔑于他的道理,不过如今既有张昌宗出面教训他,她自然不用说话了。

    杨帆问明经过,对那杜公子也是厌恶之极,可是见张昌宗一群人动手极狠,片刻功夫已经打得杜文天及一众豪奴头破血流,这才上前拉住张昌宗道:“六郎息怒,此等小人,何必污了你的手脚。”

    张昌宗又在杜文天脸上重重踢了一脚,这才罢手。

    那些豪奴赶紧忍痛爬起,架起他们的公子爷就跑。他们一向看杜文天眼色行事,今日不知为何,公子迟迟不自报身份,他们以为公子另有打算,自也不敢多言,却不知杜文天早就想喊破自己身份了,只是刚一动手他就被人一拳打在鼻子上,几乎痛晕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杜家豪奴拖了杜文天逃去,张昌宗犹自愤愤地道:“若非二郎说话,我今日非砍了他的**手、割了他的舌头不可。”

    杨帆打个哈哈,对树小苗道:“谁叫你生得这般美丽,连我看了都想搭讪,也难怪那浪荡子起了色心。如今亏得六郎为你出气,还不快快上前道谢!”

    树小苗被他一夸,不觉有些腼腆,这小妮子当初就对还是光头小和尚的杨帆动了爱慕之意,如今虽知他是上官婉儿情郎,自家与他再无可能,但是得他赞美,芳心里还是别有一种欢喜。

    当下树小苗便姗姗上前,向张昌宗福礼道谢,张昌宗自觉有了面子,打个哈哈也就了事。

    今日这桩事杨帆并未往心里去,说起来是那公子理亏在先,打就打了,给这登徒子一个教训也好。不久兴教寺方丈赶来,为婉儿摩顶赐福,随后他们就离开兴教寺继续游览风光去了。

    杜文天被手下豪奴架着,匆匆逃离兴教寺,到了一处树林这才停下,擦拭血迹、包扎伤口。杜文天一口血水吐到地上,只觉两颗门牙都松动了。他摸了下鼻子,登时一声惨叫,鼻梁骨肿胀的吓人,伤处紫青发亮,张昌宗那一脚可一点力都没留。

    这副样子杜文天哪敢回家,他恨恨地又吐一口血水,牙齿露风、怨毒无比地道:“送我去城里,养好伤势再说。陈佳,你跟着他们,一定要查清他们的身份住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杨帆一行人离开兴教寺,又行十余里,便见一条银亮的小河绕林而行,绵延的树林一片新绿,再往前去是一片舒缓的山坡,疏落广大的树林前方是一片相当平坦的草甸,绿草茵茵,仿佛一条精美的地毯。

    阳光穿过枝叶照在林中开阔的草地上,光影班驳,幽明杂错,透着一种静谧安闲的气氛。张昌宗气性大,但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方才发生在兴教寺的一幕早已被他抛诸脑后,一见林中美景,便兴致勃勃地道:“我们在这里歇下吧!”

    杨帆和婉儿也甚喜此处幽静,野趣盎然,二人一点头,那些侍卫侍婢们便忙碌起来,在林中扎起围帐,草地上铺好毡席,有人埋灶生火,有人取水烹调,还有就地取材,采些山肴野蔌,再搬来几坛美酒,野炊宴饮,坐起喧哗,倒也忘忧。

    只是这三人都是什么身份,杨帆还好些,出游时嫌累赘,但求逍遥自在,可婉儿自幼长于宫廷,张昌宗则出身世家,两人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主儿,出行的排场早成了他们的一种习惯,是以铺张开来极为奢华浩大,自然难以瞒过杜文天派来的眼线

    城南杜府主人杜敬亭正看着一书信,信中说明日高阳郡王武崇训和安乐公主夫妇,还有相王李旦家的五位郡王都将驾临长安,杜敬亭顿时动了心。

    此次长安之变,关陇世家获益良多,但是人心不足,仅仅掳夺山东士族在关中的利益怎么能够让他们满足,他们不只希望能压过山东士族,他还希望恢复关陇世家往日的荣光,欲壑是没有止境的。

    女皇重返长安,这是一个危机,却也是一个机遇。谁都知道女皇将不久于人世了,更知道女皇迁都长安意味着什么,十年来,在女皇的**威之下,关陇世家如寒冬腊月的萧萧万木,了无生气,现在寒冬即将过去,他们蜇伏已久的野心也蠢蠢欲动了。

    “要跟武李两家建立联系,以应付来日之变!”

    杜敬亭马上就做出了决定,张昌宗在他眼中看来没什么价值,传承千年的世家不会在意这种流星般的政坛权臣,可武李两家却必有一个将成为天下的主宰,这就有结交的必要了。

    杜敬亭暗忖:“应该让天儿去迎接他们,他们年龄相仿,容易建立交情;一旦事情有什么变化,我这个当爹的也好出面挽回。”计议已定,杜敬亭便抬头道:“文天呢?”

    管家躬身道:“郎君去了兴教寺。”

    杜敬亭皱了皱眉,吩咐道:“速去寻他,老夫有要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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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十章 窥间伺隙

    陈佳乃杜家世仆,对杜家忠心耿耿。他的年岁与杜文天相当,从小就是杜文天的伴当,因此深受杜文天的信任。目送其他仆从护送公子往长安城去后,陈佳便去寻找杨帆一行人的踪迹。

    五月时节已经过了踏青出游的最佳时节,樊川上虽有不少游人,却多是三五成群,像杨帆一行人这等排场的人家不多,这陈佳又颇有一股恒心,一边寻找一边打听,终于被他寻到了杨帆等人的所在。

    陈佳甚是机灵,远远地看着并不靠近,偶尔看见有三两游人逡巡左右,他还靠过去攀谈几句,远远看来,更难叫人发觉他是在盯自己的梢。

    及至傍晚,张昌宗杨帆等人兴尽而归,陈佳便小心地蹑在后面,及至进了长安城他就更好跟踪了,长安城中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工匠役夫遍布满城,行人出走不便,街上人头攒动,陈佳藏身其中哪有人能发现。

    陈佳一路蹑着杨帆的队伍,慢慢跟进了隆庆坊,直到此时陈佳还不觉得什么,直到杨帆等人的车驾到了隆庆池边,沿那唯一的陆路向湖心岛上驶去,陈佳这才呆住了。

    作为长安本地人,又是常随公子出行的,他当然知道湖心岛是个什么所在,也知道现如今是谁住在那里。陈佳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远远地看着,直到杨帆等人的车驾全部上了湖心岛,陈佳才返身溜走。

    杜文天住进杜家长安城里的府邸,请了擅治跌打伤的名医回来给他用了药,正咬牙切齿地在那儿咒骂着杨帆一群人,陈佳急急赶了回来,杜文天双眼一亮,马上跳起来问道:“可查到了他们的身份住处?”

    陈佳欲言又止,颇为顾忌,杜文天见状,马上挥手摒退堂上侍候的一众侍婢,陈佳这才凑到他的面前,低声道:“郎君,这一下咱们怕是踢到铁板上了,那些人,咱们实实的招惹不起!”

    杜文天听他这么一说,激忿的头脑登时冷静了几分,长安城中藏龙卧虎,就算全盛时期的杜家,虽有“去天尺五”之称,却也不能一手遮天,何况如今,难道那一行人真的大有来历?

    杜文天赶紧道:“少废话,快说他们来历!”

    陈佳把他一路跟踪杨帆等人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杜文天听了也不禁怔住。

    陈佳低声道:“郎君,那家主人姓杨,指使人殴打郎君的那个少年貌美犹胜女子……”

    杜文天慢慢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松动的牙齿有些发酸:“姓杨的杨帆?貌美少年是莲花六郎张昌宗?”

    陈佳失声道:“对啊!当时那姓杨的去拦那美貌少年时,就是叫他六郎的。”

    这个年代,相熟的朋友常以排行加一个郎字相称,杜文天参加朋友聚会时,大郎二郎总有那么五六个,六郎七郎却也不是绝无仅有,所以当时听杨帆唤张昌宗六郎,他确实没有多想,可长安城中六郎虽多,住在隆庆坊湖心岛上的却只有一个。

    一时间杜文天呆若木鸡,陈佳同情地看了少主人一眼,心知这个亏他是讨不回来了,陈佳小声安慰道:“好在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的身份,只是一场……”

    他看了看杜文天贴了膏药仿佛小丑的鼻梁,“小冲突”三个字没好说出口,转而道:“郎君,此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不算了又能如何?在杜文天看来,那个什么忠武将军若是真想对付他,未必就不可能,可是张昌宗,那就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了。

    杨帆这次到长安低调的很,长安风云虽是他一手策划并主导,可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许多人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因为他遇刺的事。大家都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倒霉蛋替人受过,中了一箭险丧性命,这才激怒朝廷,在长安展开了一场大清洗,也因此,被他救了性命的御史台胡佥宪和刑部陈选郎才视他为友,常去探望。

    至于杨帆是继嗣堂显宗宗主的身份,山东士族那边的嫡房子弟大多了然,可关陇世家这边却只有他们的族长阀主一类重要人物才清楚,这些人都这个秘密都讳莫如深、守口如瓶,杜敬亭也是如此,他的儿子杜文天自然不知其详。

    杜文天沮丧地坐回椅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陈佳会意,正要躬身退下,杜文天突然一惊而起。这一下动作急了,牵动伤处,顿觉又是一痛,杜文天急忙扶住鼻子,低低说道:“如果说那姓杨的人是杨帆,那貌美少年是张昌宗,那么……那个身怀六甲的美妇人郑婉儿又是谁?”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眼中渐渐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陈佳呐呐地道:“郎君,该……该不会吧?”

    杜文天狞笑道:“然则,她会是谁?”

    杜文天在室中急急踱起步来,陈佳追着他的身影,吃吃地问道:“那郎君打算怎么办?”

    杜文天忽然站住脚步,冷笑道:“别让我知道真相,否则……我就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陈佳赶紧凑到他的面前,小声道:“郎君,那张昌宗可是御前最受宠的人,咱们招惹不起。”

    杜文天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阴恻恻地道:“谁说我想报仇就一定要赤膊上阵的?百姓的嘴,就连皇**管不到!”

    ※※※※※※※※※※※※※※※※※※※※※※※※※※※

    次日上午,婉儿的闺房。

    一缕阳光斜照,室内充满柔和的光。一乘透雕的护屏矮足绣榻上,婉儿倚着靠枕,就着杨帆的手,轻轻吃着羊奶。一碗羊奶喝罢,杨帆把碗放回一旁的描金小几上,又从几上拿起扑湿的丝巾替她拭了拭嘴角。

    婉儿道:“高阳郡王夫妇和相王五子今日要驾临长安了。圣人迁都长安,随行不下三十万之众,这么庞大的人口一下子要转移过来,沿途州府一定吃不消,迁入长安后也势必要乱上一阵子。看圣人这意思是打算分批迁徙,接下来皇亲国戚就要陆续起行了。”

    杨帆摇头道:“我看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皇帝现在很注意均衡武李两家的势力和影响。只可惜,她忽略了二张的崛起。”

    婉儿的黛眉轻轻一鼙,轻声道:“皇帝对二张的宠爱,蒙蔽了她的眼睛。二张势大,确实不妥,其实,二张本不该如此热衷权势的,他们的权力是无根之木,强要攫取,只会给他们招灾引祸。”

    杨帆微微一笑,道:“可身在局中的,又有几人能看的清楚?你若劝二张只可敛财求取富贵,千万莫要沾染权力,他们只会以为你是要害他。”

    婉儿嫣然道:“我自然不会做那多事之人,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停了一停,婉儿道:“你可知道,其实圣人一开始是想让唐昌王和义兴王来长安的?”

    “哦?”杨帆一听,好奇之心顿起。

    唐昌王和义兴王都是如今的皇太子李显的儿子,唐昌王是李重福,义兴王是李重俊。李显有四子,长子李重润因辱及张昌宗被武则天杖杀,余下三子中最小的李重茂现在还是一个孩子,长大**的就只有李重福和李重俊了。

    杨帆也觉得让皇太子的儿子先迁到长安,对天下人而言是一个积极的政治讯号,他们的身份,比相王之子的政治作用更大,可女皇派来的却是相王李旦的五个儿子,如今听婉儿提起,才明白其中必有缘故。

    婉儿道:“安乐听说圣人要派她的夫婿到长安,便央求武崇训带她同来。武崇训对安乐向来宠溺畏惧,没有丝毫敢违拗,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圣人听说后极为不悦,这才改派了相王之子。”

    安乐是皇太子的嫡女,武则天本想派武三思的儿子和皇太子的儿子代表皇亲国戚先期赶到长安,可安乐公主一旦随行,作为皇太子的嫡女,她就打破了这种均衡。所以女皇才改派了相王之子。

    杨帆眉头大皱,道:“她不是刚刚生了孩子?”

    婉儿苦笑道:“那又如何,安乐生子不过半个月,便呼朋唤友出城游玩了。这个安乐向来任性刁蛮,偏偏武崇训对她言听计从、俯首贴耳,谁又能奈何得了她?”

    杨帆心道:“何止是任性刁蛮。这分明是目光短浅、不顾大局,真是蠢不可及的一个女人,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杨帆可以想见,李裹儿此举不过是因为她任性放纵,或者还存着些虚荣炫耀的心思,毕竟在洛阳她这位公主现如今也不算什么,比她地位尊崇的人有的是,可若到了长安,在天子及众多权臣国戚赶到前,她的身份地位就是这里最为尊崇的。

    然则她的这个要求一提,武崇训固然是不敢违拗,武三思也一定是乐见其成的,等到木已成舟,她的父母双亲也只能背后懊丧了,他们在女皇身边一向谨小慎微,哪有勇气去说服女儿改变主意,那样的话他们的意图就太明显了。

    这等家事知道的人绝不会多,婉儿身在御前能够一清二楚,可外人由何得知?外臣据此只能揣测是皇帝打算以梁王武三思和相王李旦分掌军政大权,以皇太子李显执掌君权,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如此一来,心向李唐的官员十有**会投效相王,实权与虚名之间的区别,还有人比他们更明白么?这本是为太子一派扬名涨势的绝好机会,没想到却成全了相王,李显有此蠢女,当真是家门不幸。

    婉儿见他侧首沉思,便笑问道:“你在想什么?”

    杨帆醒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婉儿,咱们要是有了女儿,可一定得好好教导,若是出个败家女儿,真能把爹娘活活气死。”

    婉儿“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讨厌,怎么拿我的孩子去比安乐,我若生个女儿,一定是个乖巧可爱的小淑女!”

    杨帆哈哈一笑,端过漆金描银的果端,盘中是泉水濯净的一粒粒樱桃,鲜艳欲滴。杨帆拈了一颗红到发黑已经熟透的樱桃递过去,婉儿张开丰泽的红唇将樱桃吮进口中,灵巧的丁香小舌还顺势在他指尖上舔了一下,媚意横生。

    杨帆被她的眼神一勾,再看到她的唇瓣濡着樱桃汁液,湿湿亮亮的极为**,不由心弦一荡,忍不住便俯身下去,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抵齿叩关,勾出她的丁香小舌,一阵缠绵。

    压抑不住的轻吟在婉儿的喉底宛转低回,婉儿也被他吻的情动了,忍不住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杨帆近来虽然停了大补之物,可**还是被勾了起来,婉儿与他是做久了的夫妻,杨帆有所感应,她自然感觉得到。

    婉儿赶紧缩回身子,吃吃笑道:“郎君又想使坏,现在人家可不敢侍候你。”

    杨帆幽怨地瞟着她的肚皮,道:“我知道,现在天大地大,这个小家伙最大!”

    婉儿嘻嘻一笑,向他扮个俏皮的鬼脸,道:“好啦,自己孩子的醋都要吃么!”

    她咬了咬唇,忽然又道:“郎君自来长安,约摸快有一年了,你就从没沾过女人的身子?”

    杨帆怔了怔,忽然叫起撞天屈来:“可不是么!你不说我还忘了,枉我有三房娇妻,如今都快做了一年的和尚了,这真是千古奇冤呐!”

    婉儿轻轻一哼,瞟着他道:“那位古姑娘呢,娇滴滴的一朵花儿就在你的身边,你就没采过?”

    古竹婷的事杨帆并没瞒着婉儿,此前已经对她说过古竹婷的存在,杨帆还打算等古竹婷忙完灞上的事,便引她来与婉儿相见,都要做姐妹的,自然不用遮遮掩掩。

    杨帆垂头丧气地道:“还真没有。”

    婉儿虽知他是故作可怜,可是瞧着郎君那副模样还是心有不忍,一双妩媚的眸子在杨帆身上微微一转,便含羞低头,轻轻地道:“郎君去洗一**子。”

    杨帆一呆,举臂嗅了嗅,茫然道:“早上练过拳脚后我才洗过啊,又没出汗,大晌午的洗什么澡?”

    婉儿俏脸一红,扭过头道:“你若不要那就算了。”

    杨帆突然醒悟过来,慌忙道:“要要要!当然要!”说着急急跳起来就跑。

    婉儿编贝似的牙齿轻轻咬着丰泽**的红唇,听着杨帆的动静,渐渐爬满红晕的俏脸上,隐隐泛起一抹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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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十一章 拦惊马

    长安城外十里长亭,许多人正在那儿等候着高阳郡王的车驾。

    相王五子虽然是和高阳郡王武崇训同时出京的,不过他们有意耽搁了一下行程,和武崇训夫妇错开了抵达的长安的时间,这一来就省了长安官绅为难。

    今日前来迎接武崇训夫妇的官员只有柳徇天和长安、万年两县县令,毕竟这次来的是皇亲国戚,而非朝廷大员,当地官员不宜大张旗鼓。其他人则以皇帝国戚、勋臣世家为主。

    许多平素不太出门,彼此不容易见到的公爷、侯爷们今日纷纷露面,彼此间少不得要把臂攀谈一番,因此等候的过程中倒也并不**。

    独孤宇也在迎候的人群当中,这一次关陇世家趁着山东士族元气大伤掠夺了不少利益,其中独孤宇出力甚巨,如今他在关陇世家的地位较之往日大不相同,向他问好攀谈的人也因此增加了许多。

    侧方林中,杜文天探头向十里亭下看了两眼,对陈佳道:“准备好了么,千万莫要出了差错。”

    陈佳点头哈腰地道:“郎君放心,小的这里出不了岔子。”

    杜文天点点头,伸手去揭他鼻子上的膏药,那膏药糊得倒紧,往下一揭,疼得杜文天呲牙裂嘴。陈佳围着他团团打转,想伸手帮忙却又不敢,杜文天咬了咬牙,突然用力一扯将那膏药撕下,疼得眼泪刷刷直流。

    远处,一排车驾遥遥出现,旌旗招展,鼓乐齐鸣。

    亭下顿时骚动起,公侯士绅们纷纷整理衣冠,迎上前去。他们可不比官员们迎接上官时队列整齐,官员们迎接钦差,只管按品秩高低排列就行,同一品秩的也可按地位资历再行排列,所以队伍井然有序。

    可这些公侯士绅地位都差不多,谁先谁后免不了就要互相客套一番,“张公请、李翁请,不敢不敢,承让承让……”,高阳郡王武崇训和安乐公主李裹儿的车驾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这里乱糟糟的还没分出个上下尊卑。

    半里地外,陈佳隐在半人高的蒿草丛中,远远盯着徐徐走来的仪仗,眼看到了他预定的地点,陈佳握紧马鞭照着马**用力一戳;那马希聿聿一声惨叫,拖着一辆拉满柴禾的大车便狂奔出去。

    这陈佳也真够狠的,那马鞭狠狠地戳进了马**,那匹马虽是跑不快的驽马,可是突然被人爆了菊花,实是痛不可当,这一窜当真快如飞箭。

    从这林中到前方官道有一条村民踩出的小道,而且道路很直,那马虽然受了惊,跑起来倒是习惯性地沿着小道狂奔,而小道与官道的交叉点,武崇训的仪仗堪堪赶到。那些公卿官绅还在你推我让互相谦虚,忽听有人惊叫:“马惊了,马惊了!”

    众人诧然望去,就见一匹马拉着一车柴禾奔向官道,撞向高阳郡王和安乐公主的仪仗,后边一个粗布衣裳的马夫扬着马鞭追了几步,发现路上这些人排场甚大似乎不太好惹,当下马也不要了车也不管了,掉头就逃进了林子。

    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呼道:“快拦住惊马,莫要扰了王爷、公主的车驾!”

    说是这么说,一时间谁来得及反应?

    这时候斜刺里一声呐喊,就见一骑快马从路旁草丛中呼啸而过,飞快地截向那匹惊马。因为将到十里亭,车帘儿已经掀起,安乐公主坐在车中也看到了惊马,同时也看到了那个奋不顾身的骑士。

    这骑士极为果决,一看那惊马拖着柴车势不可挡,马上拔出了雪亮的长剑,李裹儿俏眼微眯,就见那骑士冲到惊马前面,手起剑落,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这口剑当真锋利无匹,竟把那马自颈项处硬生生斩断。

    那马虽被一剑断头,可冲势不减,马身一下子与那人胯下宝驹撞在一起,那宝马被横着撞出几步,轰然一声倒在地上,马上的骑士就势滚出几步,再爬起来时满脸鲜血,也不知道是马血还是被撞伤了头面。

    若是杨帆在这里,见了这一幕,少不得要翘起大拇指,赞他一声:“英雄所见略同!”

    拦惊马的正是杜文天,他这一招跟杨帆在朱雀大街上的中箭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杨帆是中了箭伤,非几个月时间养不好,他必须得想办法给自己的伤找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而杜文天是为了掩饰他受伤的窘态,免得被人嘲笑。

    昨天傍晚的时候,杜府二管事奉了家主杜敬亭的命令匆匆赶到长安来见桂文天,杜文天倒没有避而不见,他和杜敬亭才是亲父子,将来注定是杜府的当家人,他让管事闭嘴,管事岂敢多事?

    管事把杜敬亭要他出面迎接高阳郡王善加结纳的命令传达了一遍,杜文天不禁发起愁来。父亲交待下来的事情他不敢不办,可他这副样子怎么见人?思来想去,还是陈佳聪明,帮他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杜文天虽不擅长拳脚功夫,可马术极精,又有削铁如泥的宝剑,扮一个拦惊马的义士勉强倒也使的。

    一脸是血的杜文天被搀到武崇训和李裹儿面前,武崇训少不得上前慰勉一番,表表谢意。李裹儿也下了车,笑吟吟地道:“这位郎君尊姓大名?”

    杜文天正用手帕掩在鼻子上吱吱唔唔地应付着武崇训,忽听耳边娇声沥沥,闪目一看,顿时呆在那里。其实何止是他,李裹儿一走出轻车,不但许多少年慕艾的年轻人为之失神,便是许多人到中年的男子也顿觉惊艳。

    一身翠罗衫子,体态婀娜,**细腰、曲线曼妙。那肤白如雪肤质如玉,被灿烂的阳光一照,仿佛散发出一种柔和明亮的晕光,如此美丽绝伦,简直不似凡间女子,倒似谪仙下凡。

    就连一向简于语言,甚少描述相貌,更不会加注评语的史书提到安乐公主时都特别注明一句“光艳动天下”,她那无双容色可想而知,如今只一亮相便惊艳全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又何止一个两个。

    今日的安乐公主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埋藏深山十六载的李裹儿了,她清楚自己究竟有多美,看到杜文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她骄矜地一笑,柔声又道:“还未请教这位慨施援手的郎君尊姓大名?”

    “啊!樊川杜文天,见过公主殿下!”杜文天回过神儿来,赶紧长揖一礼,安乐公主妙眸一转,嫣然道:“原来是樊川杜氏子弟,多谢杜公子援手之恩。”

    杜文天连称不敢,目光垂下,瞧着安乐公主的裙裾,根本不敢再抬头,生怕被安乐公主的无双容色所慑,让他当场丢丑。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便只看那裙袂轻摇、绣鞋微露,也觉得娇美绝伦。

    ※※※※※※※※※※※※※※※※※※※※※※※※※

    长安官绅接了武崇训夫妇进入长安城的时候,阿卜杜拉带着他的小随从阿拔斯也到了湖心岛,前来拜谒杨帆。

    阿卜杜拉此来是向杨帆辞行的,他是沈沐的部下,但他大食商人的身份也不是假的,大食行商都是一方坐商的代理人,受坐商委托跋涉万里赴异域经商。这坐商通常都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被尊称为塔德吉。

    阿卜杜拉在大食国有一位塔德吉,在大唐也有一位,大唐这边的塔德吉自然就是沈沐,而阿卜杜拉就是负责连起大唐和大食两大帝国这两位富可敌国的塔德吉的桥梁。

    阿卜杜拉的生意做的很大,这次返程,他携带的商品足足装了五百头骆驼,整个队伍有数千人,商队如今正在长安北郊集结,阿卜杜拉忙里偷闲,来此向杨帆道别。

    绣榻之上,婉儿染了蔻丹的葱指轻轻绕住那管羞人的玉箫,不点而红的朱唇轻轻俯凑上去,星眸流转,半睁半闭,羞态煞是撩人。她檀口轻启,正要吹奏一曲天籁之音,忽地窗上轻叩了三声。

    阿卜杜拉赶到湖心岛,巡游于外向他问明来意的兰益清便急急赶回来叩窗示警。窗子关着,外边人自然不知里边情景,可婉儿正要做那羞人之事,难免有些无地自容。

    杨帆听到叩窗三声,知道是有客人来寻自己,只得捺下**,匆匆起身,逾墙而出,悄然返回自己的住处。两幢别墅相距极近,后宅外面又是荒僻的野草丛,倒是很方便他来去潜行。

    “哈哈哈,我亲爱的朋友,阿卜杜拉就要回大食国啦,今日特来向你辞行!”阿卜杜拉一见杨帆走进客厅,便张开双臂,笑哈哈地迎了上去。杨帆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哪个男人在那种紧要关头被人坏了好事心情都不会好。

    杨帆拉着脸,拱拱手道:“此去大食,千险万阻,祝你一路顺风啊!可惜杨某公务繁忙,不能为你设宴饯行了”

    阿卜杜拉道:“我马上离开,也无暇吃酒了。我在东方只交下两位朋友,一个是沈沐,一个就是足下。临行在即,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阿卜杜拉向杨帆神秘地眨眨眼,道:“上一次想送你几个美人儿,可你不要,这次这个,我相信你一定会收下。她太漂亮了,她是万中挑一的沙漠明珠,我相信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骑她。”

    杨帆与他交往良久,已经知道游牧出身的大食国人习惯用“骑”来表示**,只道他又要向自己赠送美人儿。不过这一次杨帆没有断然拒绝,他真的不想再做和尚了,如果阿卜杜拉打算再送他一个美人儿,他决定……半推半就!

    意志已被**折磨的不太坚定的杨帆半推半就地被阿卜杜拉拖出了客厅,阿卜杜拉向院中一指,得意洋洋地道:“看!漂亮吧!她可是个令人为之着迷的小美人儿呢,你看她那优美的腰身,你看她那美丽的毛发,难道你会不想骑她?”

    杨帆呆呆地看着阿卜杜拉口中的那个小美人儿,小美人儿抬起头,很俏皮地向他打了个喷鼻儿,这是一匹很漂亮的阿拉伯小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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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十二章 宝马美人

    灞上,大片的庄稼地绿油油的,风吹过,便是一阵沙沙的响声,响声轻微而悦耳,植物的淡淡清新香气随着这沙沙声直沁心脾,令人从里到外的感觉舒坦。

    杨帆站在田埂上眺望着远方,旁边有一棵老榆树,他的阿拉伯小美人儿就在榆树下安静地吃着草。

    纯种的阿拉伯马是马中的皇族,它的体形也是最漂亮的。头形轻俊,前额宽广,耳短竖直,眼大有神,颈长形美,臀部浑圆,肌腱发达,蹄质坚韧,不管它的毛发是什么颜色,它的皮肤都是黑色的。

    阿拉伯马兼备了惊人的速度和极大的耐力,三个时辰它就能跑出两百五十里路,这才是真正日行千里的神骏。而且它性情温和,聪明敏锐,具有较高的智商,很容易就能领会主人的意图。

    比如现在,它的缰绳没有拴着,杨帆只是吩咐了一声,它就温驯的绕着老榆树打转,只啃树下的野草,几步之外的庄稼地里就是绿油油的青苗,但它根本不会靠近一步

    纯种的阿拉伯马即便在大食国也被视为珍宝一般的存在,经常会被主人牵进自己居住的帐篷安置保护,他们只用雌马,不相信骟马,只保存少量雄性小马配种,绝不混血,更不会出售。

    阿卜杜拉没有吹嘘,他这次送给杨帆的礼物确实是价值连城,便是拿一千个美丽的女奴去换,有的人也未必肯以自己的大食宝马作为代价。

    远处,一骑飞来,马上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胡服,银白色的系带紧紧系住她纤细的小腰,骏马奔驰间马上的女骑士挺胸拔背,柔韧纤细的小蛮腰随着那跨鞍打浪的动作款款摆动,有种迷人的韵律。

    到了近前那女子猛地一勒马缰,枣红马人立而起,希聿聿一声长嘶,碗大的马蹄重重地踏向地面,马蹄还未着地,马上的女骑士便一跃而下,珍珠白的尖翘缎靴稳稳地踏在草地上。

    “阿郎!”

    古竹婷欢喜地向杨帆唤道,俏丽的脸蛋儿上带着一抹潮红,或许是因为奔跑过急,可其中也不无法看见杨帆的激动,红晕衬得她的脸蛋儿愈发明媚。

    她可是真有日子没有见到杨帆了,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她太忙,她不在灞上的这些日子,已经积压了太多的事情,后来却是因为上官婉儿到了长安。

    如果说相对于小蛮和阿奴,她仅仅是觉得小蛮与郎君青梅竹奴,阿奴比她青春年少、多才多艺,那上官婉儿在她心中就是只能仰望的存在了。

    论身世那是世家千金、论地位那是巾帼宰相、论才学那是主掌史馆和翰林院、秤量天下才子名士的第一才女,论名气两人间更是天壤之别。古竹婷那敏感自卑的心思登时又重了几分,自惭形秽,不敢相见。

    杨帆渐渐咂摸出了几分味道,知道她是有意拖延,不敢离开灞上,再加上婉儿也有意要见见这位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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