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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吴三桂新传

正文 吴三桂新传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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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章     力促良缘  下

    更新时间:2009…5…8 17:23:53 本章字数:3528

    吃罢午饭,大寿亲自将三桂领入妹妹的房前。丫头腊梅打开房门一看是三桂,刚要开口斥责,却看到大寿站在一旁,登时吓得闭上了嘴。大寿将三桂领入房内,见到了妹妹。首先介绍了三桂的出身来历,然后牵着三桂的手开始对妹妹好生夸赞了三桂一番,说他如何的少年了得、聪明机警,怎样的大智大勇、天纵之资。只把三桂夸得是天下少有,地上难寻。

    三桂及时打住了大寿的滔滔之词,转身对祖小姐道:“祖姑姑,请问您房间的地板有没有缝隙?”

    祖小姐纳闷的摇了摇头,不禁问道:“你找它干什么?”

    三桂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祖伯父夸得我都无地自容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祖小姐听了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大寿还是头一次见到妹妹笑,不由得大喜过望,对三桂更加得信心十足。

    大寿走后,腊梅十分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向三桂施了一礼,小声道:“前日不知是吴公子,还以为是这府中的小童,还望吴公子见谅!”

    三桂故意装作听不见,大声的道:“咦?祖姑姑,怎么还未到夏天你家就有蚊子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一只蚊子在叫?”

    腊梅的脸都涨红了。祖小姐强忍着笑,对三桂道:“你这个小孩儿花花点子真多!什么蚊子叫!人家腊梅比你大这么多,你难道还不肯原谅人家不成?”

    三桂这才假装看到腊梅,连忙客气的道:“哎呦!使不得使不得!腊肉姐!哦不是!腊梅姐怎么这么客气呢?这可折杀小弟了!”

    腊梅平日里对待那些祖府的下人斥责起来倒是挺能说的,可谁知碰到了三桂真好似遇到了克星一样,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祖小姐在大寿将三桂带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三桂是何许人也了。因为前日在花园中碰到了三桂后,祖小姐就对这个小孩儿充满了好奇,于是昨日在三哥祖大成到来后就详细询问了有关三桂的一切。现在可以说对三桂从出生到现在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祖小姐好奇的看着三桂,问道:“三桂,我听说你生下来就会睁着眼睛,是真的吗?”

    三桂答道:“当然是真的,但这是有原因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祖小姐摇了摇头。三桂道:“今日我告诉你们但是可千万别往外说啊!”

    此时就连腊梅都充满了好奇之心,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三桂道:“其实我刚出生的时候也是和其他小孩儿那样闭着眼的,可那个接生婆说了一句话:“您快睁眼瞅瞅”!结果我就睁开了眼想瞅瞅,可谁知当时她那句话是对我母亲说的。因为当时我母亲生完我后累得闭上了眼睛在歇息,结果就造成了我刚出生就会睁眼了。”

    听了三桂的话,祖小姐和腊梅都笑了起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但这个理由又似乎真能行得通。

    祖小姐又问道:“我还听说你刚来我家那天喝了好几杯酒?你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喝酒?”

    三桂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呀!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看着祖伯父他们兄弟几个轮番灌我父亲,我堂堂四尺男儿,能见死不救吗?可是我父亲就有些不够意思了,我把他救出来了,可他却抬腿跑了,根本不顾我的死活!害得我至今还被囚禁在你们家里。”

    祖小姐听了吃吃笑道:“你这个小孩儿怎么那么多的新鲜词儿?什么四尺男儿!再说我们家也并没有囚禁你!”

    三桂挠头道:“我只是用词有些夸张罢了!”

    就这样说说笑笑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三桂告辞而去。祖小姐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三桂叫道:“姑姑放心,明日我还来呢!”祖小姐这才面带笑容的回房去。

    此后的一段日子,三桂基本上每日都跑来陪祖小姐、腊梅说笑。随着几人的逐渐熟悉,说话也越来越随便。祖小姐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肯陪她认真谈话的人。几个哥哥平日都忙于军务,而几人都是粗鲁之人,好不容易赋闲在家的时候,也讲不出能让祖小姐感兴趣的话来。而家中的丫头下人更是对自己客气有余,风趣不足。而三桂就完全不同了,这个孩子似乎什么都懂,简直没有他不知道的。而且他讲起话来更是风趣幽默,偏又暗含哲理,常常令自己和腊梅笑得直不起腰来。而三桂也随着时间增多的同时随意的引入了他的父亲吴襄。时间长了,说得多了。不知不觉中就在祖小姐心目种下了三桂的父亲——吴襄是一个有勇有谋、英俊潇洒、感情专一、疾恶如仇的高大形象。

    这一日,三桂正在和祖小姐、腊梅二人胡天海地的神侃之际,家丁来报,父亲吴襄来了。三桂听了心道来得正好,随即对祖小姐兴奋的道:“姑姑!我父亲来了,我要先去了,等回头再来找你玩儿!”说完跑了出去,祖小姐听了心中也在暗暗的想,不知三桂的父亲吴襄到底长什么样!

    三桂来到厅中,见父亲正一个人在椅中喝着茶(大寿、大乐兄弟几人此时都在广宁军中)。连忙走到吴襄面前跪倒在地,口中道:“父亲来了!可想煞孩儿了!”

    吴襄抬头一看,才半月不见,儿子又长高长壮了不少,不由得甚是欣喜。拉着三桂的手,父子二人互相诉说着思念之情。

    三桂忽然对吴襄小声道:“父亲,孩儿终于为父亲找到了一条依附于祖家的捷径!”

    吴襄奇道:“哦?快说说看!”

    三桂遂趴在吴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吴襄听后连连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先且不说那祖家小姐长相如何,就是为父也不能背叛你在天上的母亲!”

    三桂开解道:“父亲,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有什么比您的前途还重要吗?要知道您的前途是和我们吴家紧紧的绑在一起的啊!再者说那祖家小姐我也接触过了,和您还是比较般配的。您如果找到下半生的红颜知己,我想就是那远在天上的母亲她也会感到欣慰的!”

    吴襄被三桂说得有些意动,三桂见机又道:“要不这样,过一会儿我把那祖家小姐领着与您会上一会,如果您看着还行,那就按我的计划办!其余的咱们再说,您看如何?”

    吴襄听了想了一想,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三桂领着祖小姐向厅内走来。不知怎么回事,吴襄总感觉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只听三桂进来道:“父亲!我祖姑姑来看你了!”

    吴襄慌忙抬头一看,只见三桂手领着一身材高挑、面带羞涩的女子走了进来。他连忙上前一步道:“吴襄拜见祖小姐!”

    那祖小姐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吴襄,又把头低下去,轻轻的道:“见过吴将军!”

    吴襄在她抬头之时已看清了她的容貌,总体感觉还算满意。

    三桂见二人互相见过礼之后都不说话了,不禁暗道,这两个笨蛋!想罢三桂当起了媒婆,和吴襄、祖小姐侃了起来,时间一长,吴襄和祖小姐的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不像先前那般手足无措了。互相还说了几句话。

    吴襄走后,三桂问祖小姐:“姑姑!您对我父亲印象如何?”

    祖小姐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三桂又道:“我父亲临走时可把你夸上了天,说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贤淑、气质动人的美女!要是能娶到这么优秀的女子,那让他短寿十年都愿意!”祖小姐听了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三桂见状心道有门。遂趁热打铁道:“姑姑!如果你没意见的话那就干脆嫁给我父亲得了!您也知道,我母亲早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得不到母爱。而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接触,在我的心中早把您当作我的母亲了。如果您嫁给我父亲,那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那将是多么的幸福美满啊!”

    祖小姐听了心中也是一动,是啊,如果能嫁给吴襄,那以后整日有三桂这个孩子陪着自己该多好啊!再说几个哥哥也一直都在催促自己早日嫁人啊!想到这里她轻轻的道:“都怪你!我说不来,你非要硬把我扯来!这一切只有我兄长才能做主!”

    三桂见她意动,心道趁祖氏兄弟回家之前一定要让她答应得彻底,否则迟恐生变。想罢道:“我现在就要您的想法,要知道我父亲肯定在家等得焦急万分了。您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没有第三种选择,我父亲就等您一句话呢!”

    良久,祖小姐看了看三桂,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紧闭着双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三桂见状大喜过望,猛地拔地而起,欢呼道:“大功告成!”

    正文 第七章     法场惊变  上

    更新时间:2009…5…8 17:23:54 本章字数:3297

    三桂见祖小姐终于肯答应,不禁大喜过望。他赶紧写了一封信,并找人快马加鞭的给吴襄送去。

    几日后,祖大寿兄弟几人由广宁城回到宁远家中。见了三桂,都过来与他亲热一番。

    三桂对大寿道:“伯父,您前些日子交待侄儿的事已经办妥了!姑姑她现在每日里都是高高兴兴地度过的!”

    大寿闻听此言欣喜地道:“此话当真?”

    三桂大声道:“那是自然!不信我带你们去她房中瞧瞧!”大寿等连忙跟在三桂身后,都想去看个究竟。

    大寿几人还未到妹妹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娇笑声。听声音不是妹妹还有何人?大寿大喜,疾步走到妹妹的门前,用力敲了敲门,大声道:“妹妹,哥哥来看你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打了开来。此时只听一欣喜的声音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都来啦!快进来坐!”

    大寿几人见妹妹脸上挂满了宜嗔宜喜的表情,不由得高兴万分。大寿笑着问道:“什么事让妹妹如此高兴?可否说与大哥听听?”

    祖小姐扬了扬手中的一个,道:“是三桂写的故事集,里面的故事都非常的好笑!”

    大寿回头对三桂笑道:“没想到贤侄还有这一手啊!”赞许之色溢于言表,三桂连忙谦虚不止。

    祖大寿几人在妹妹房中呆了一会儿,见妹妹兴致这么好,都感到非常欣慰。又觉得不便就此打扰过多,坐了一会儿就都出来了。

    回到厅中大寿的兴致依然颇高,他笑着对三桂道:“三桂啊,最近我兄弟几人不在家中,不知你的武艺有没有退步啊?”

    三桂答道:“伯父,自从您和几位叔叔走了之后,三桂依然每日早、中、晚各练半个时辰,不敢懈怠!”

    大寿满意的道:“嗯,好孩子!”随后又道:“对了,在我的库中还有一把来自蒙古的宝刀,刀名“暗夜”,乃是我在十几年前偶然所得。此刀锋利无比,但由于刀身较小,只适合女子使用。因此我一直把它存放于库中。今日见了你,却突然想起此刀,觉得它应该比较适合你使用。而今就把它送与你吧!”

    三桂闻言激动万分,自己正愁没有合适的兵刃呢!他立时拜倒在地,也不客气,大声道:“多谢伯父赐刀!”大寿含笑点头。

    等将“暗夜”刀拿在手之后,三桂抽出来使劲的左右晃了几下,感觉真的是非常合适。而且刀刃寒光闪闪,好似有一股冷气始终在刀身上盘旋。三桂喜欢得不得了,更是时常将它拿出来练习刀法。

    又过了几日,大寿兄弟几人正在练武场调教三桂刀法和棍法之术,忽然家丁来报,中后所吴襄来到。大寿闻言连忙率领几个兄弟以及三桂出去迎接。

    几人来到院中,吴襄已经进来。见到大寿,连忙躬身施以军礼,道:“卑职冒昧前来,还望将军见谅!”

    大寿连忙回礼道:“吴兄,久违了!”忽然大寿的眼睛盯着吴襄的身后,指着一众下人搬弄的各种礼物,奇道:“不知吴兄这是何意?”

    吴襄不好意思的道:“惭愧惭愧!卑职此次前来实有一事求将军!”

    大寿不悦道:“有什么事吴兄但说无妨,何必整此俗礼呢?”

    吴襄走上前去,对大寿道:“实不相瞒!此次卑职特来下聘礼,希望将军能将令妹许配与卑职!”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祖家几兄弟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吴襄,令吴襄更加得不好意思。大寿慢慢道:“吴兄怎会忽然提此等要求?”

    吴襄张了张口,不知从何说起。

    关键时候还得是三桂。只见他先是咳嗽一声,然后对大寿道:“伯父,事情是这样,前几日我父来看我,伯父和几位叔叔都不在家,我当时正在和祖姑姑谈天,就想出来迎接父亲。谁知祖姑姑舍不得我走,非要和我一起,就这样祖姑姑和我父亲就见到了面。可谁又想他们二人竟然一见钟情,都觉得相见恨晚!就这样我父亲才回家去准备聘礼,而祖姑姑也在家中等待我父来迎娶。整个经过就是这样,您如不信,去问一下祖姑姑就知道了!”

    大寿听完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原来自己的妹妹也掺合在里面。他对四弟祖大弼悄声道:“你去妹妹房中一趟,如事情属实,便问她自己到底是否愿意!”大弼应声而去。

    大寿随后对吴襄道:“此事先容我等考虑一番,来,吴兄请进厅内喝茶!”吴襄只得随大寿步入厅内。

    半响后,大弼回到厅中,趴在大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寿听后站起身来,对吴襄道:“吴兄请先坐着喝茶,容我兄弟几人进内房商量一下!”

    吴襄也连忙起身道:“将军请便!”

    内房中,祖氏兄弟四人正在商量妹妹的终身大事。大乐听了大弼的传话道:“这么说妹妹虽然对你说‘一切听兄长做主’,但其本意是答应了?”

    大弼肯定的道:“当然,这从她害羞的表情中能看出来!再者说以前我们只要一提给她说媒她就生气!可今次却非同往常。”

    大成问道:“那我们到底是同意与否呢?”几人闻言都把目光望向了大寿。只见大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猛地抬起头来,斩钉截铁的道:“我们答应吴襄!”

    大成道:“大哥,您可别忘了那吴襄可是娶过妻之人……”

    大寿挥手阻止了大成继续往下说的话,缓缓道:“我之所以同意这桩婚事,主要原因有三个。第一、吴襄虽然娶过妻,还有了两个儿子,但他妻子早逝,儿子还小,妹妹嫁过去之后依然是正室;第二、我观吴襄之子三桂将来必非池中之物,这对我们祖氏家族是有好处的。何况他和妹妹的关系这么亲近,妹妹嫁过去之后肯定不会受那种当后娘的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既然妹妹自己都同意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呢?如今妹妹总算同意出嫁了,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理由能比妹妹的终身幸福更重要呢?”

    大乐、大成、大弼三人听后都是连连点头,大寿见此站起身道:“好了,就这么办吧!”

    吴襄正在厅中妥妥不安之际,大寿兄弟四人从里间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大寿对吴襄道:“吴千户,从今往后你可就是我的妹夫啦!”

    吴襄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拜倒:“吴襄多谢将军成全!”

    三桂适时在一旁提醒父亲:“父亲还叫舅舅作将军吗?”

    吴襄连忙改口道:“哦,多谢大哥成全!”众人皆大笑,一桩婚事就此定下。

    两月过后,吴襄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前来迎娶祖家小姐。庞大的迎亲队伍使整个宁远城都显得热闹非凡,由于祖家是当地的豪族之首,因此前来贺礼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以至于关外、辽东都司府、锦州、广宁、山海关等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上千人来到祖家。而中后所城中的吴家,虽然没有祖家来的宾客那么多,但当地的官僚和军中的同僚以及地主富商等也来了不少。整个婚礼持续了几日方才罢休。

    一个月后,吴襄偕同夫人以及三桂一起来到祖家。大寿等见妹妹仅仅才一月不见,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经过夫妻生活的滋润,加上吴襄对她细微体贴的照顾、三桂时常逗她开心,此时的她容颜更显娇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这令大寿等人都欣喜满意不止,深觉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三桂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家中,继续过着他一贯的生活。

    为了以后的未来大计,三桂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开始锻炼身体。绕着中后所城跑两圈,回来后继续练习他的刀法和马术。随着时间的延长和训练强度的不断加大,三桂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和先前有了很大的差异,变得更加的厚实和强壮了。但是三桂觉得还远远不够,好像总是缺少些什么。思来想去,三桂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还缺少一种霸气。可是这种气质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拥有的,必须要各方面的因素都能达到才行。

    正文 第七章     法场惊变  下

    更新时间:2009…5…8 17:23:54 本章字数:3624

    每年秋后在中后所城不远的蛇山务法场上都会处决一批死囚犯。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三桂从五岁开始便独自一人到蛇山务法场上观看每年的秋后问斩。第一次看到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翻滚的时候,三桂恶心得险些要吐,随后的几日连饭都吃不下去,但他仍然依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不过此后的三桂已经能够直面面对了,而且还能做到边看着行刑边谈笑风声而面不改色,就连监斩的行刑官看了都赞叹不已。直道吴小公子真是天煞星下凡,面对这连大人看了都要胆战心惊的行刑场面,却依然能够做到面不惊、心不跳。其胆量确非寻常人可比。

    又快到了每年秋后问斩的时候了。三桂提前派人去蛇山务打听好了行刑的具体日子,到了那日,三桂便又像往年一般,独自一人骑马去观刑了。

    这日的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秋风不断的吹打着地上的落叶漫天飞舞,不时飞扬的尘土使前来观刑的人们不得不偶尔紧闭上双目。

    三桂骑着马来到了法场一角,望了望站在法场四周纷纷到处张望的人群,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中国人真是从古就好凑热闹啊,就连对犯人行刑这种血腥的事情也要围观。他下了马,找到场边的一株杨树,将马拴在了上面。随后拍了拍手,向法场北面的高台走去。

    高台上摆了两张长条桌子,桌子后面是几把木制的靠背椅,椅子上坐了两个人,两人身后一字排开站着大约二十几名兵丁。三桂来到其中一人面前,抱拳施礼道:“杨大人一向可好?小侄三桂代家父向您问好!”

    那人一见之下连忙站起,满脸堆笑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吴二公子呀!今日又来观刑啦?”

    三桂答道:“正是!”说罢抬头看了看天,道:“杨叔叔可真会选日子,您看今日这天阴沉得可怕,可不就是杀人的好日子么!”

    那杨大人大笑道:“贤侄可真会说话!来,这里还有椅子,贤侄坐到我身边来!”随后将三桂拉到桌后,并向他介绍了另外一位副监刑官。

    三桂坐下后,见行刑的刽子手和死囚犯还未来到,便和那杨大人随意的交谈起来。说着说着,三桂突然奇怪的问道:“杨叔叔,三桂一直有一事不明,那就是为何朝廷每年都将死囚犯放到秋后才问斩啊?而且还非要等到午时三刻的时候才行刑?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说法?”

    那杨大人笑道:“贤侄有所不知,关于这秋后问斩一词,早在汉代起便有秋冬行刑的规定,除谋反、谋大逆等罪犯即时处死外,其他的死囚均待秋季霜降后至冬至前进行。到隋唐以后,重案要案一般都需朝廷复审复核,死罪更要多次复奏后由皇帝亲笔勾决。而到了我朝,又引入了秋审和朝审制度。就是在每年霜降后十日,三法司同三品以上高官会审京畿附近的死囚,称为朝审;而每年八月中旬复审各省死刑案件则称为秋审,朝审与秋审后把死刑案分为情实、缓决、可矜、留养承祖四类,除情实类由皇帝勾决后执行死刑外,其他三类均可免除死刑。而行刑为何选择秋冬二季实行,主要是考虑示警的作用。因为农民在秋冬二季较为空闲,也方便我们这些地方官动员民众观看。而一般行刑的时间大约集中在9…10月之间,所以会有秋后问斩一词。只因秋季带有肃杀之气,因此死刑多于秋季执行。再则因冬天百物萧条,亦是进入一年的尾声,亦适合执刑,春天象征新生,夏季万物正蓬勃生长,因此较不适宜取人性命。”顿了顿又接着道:“而对于午时三刻这个时间,由于阳气最盛,人的影子最短,此时可以用旺盛的阳气来冲淡杀人的阴气。还有另一层意思,在“午时三刻”,人的精力最为萧索,处于“伏枕”的边缘,所以此刻处决犯人,犯人也是懵懂欲睡的,脑袋落地的瞬间,也许痛苦会减少很多。这样一来,选择这样的时间来处决犯人,也有体谅犯人的考虑。”

    三桂听后不禁真心佩服道:“没想到杨叔叔对于我朝法典、典故竟是如此的熟记于心!三桂拜服!”那杨大人闻言哈哈大笑,与这场上的肃杀之气毫不相配。

    两人谈话的功夫,十几个犯人与刽子手相继来到。由两名兵丁押着一名犯人,走到场地的正中央。命令这些犯人相继的跪倒在地,随后站在身后严密的监视着。十几名刽子手每人手提一把大砍刀在场边慢慢的擦着,也慢慢的放松紧张的心情。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基本上全是男人,女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对生死看得很淡的,只有极少数年轻的妇女在人群里好奇的看着跪在场中央的十几名犯人。

    还好三桂是坐在高台上观刑,否则以他现在的身高在人群里是绝对看不到的,除非挤到人群的最前面。

    三桂一个个的看着跪在场中的十几名犯人,只见他们的身后都插着一个木牌子,上面用毛笔写着名字以及犯的罪行。他们有老人,也有年轻人,而这其中竟然还有一名女子!本来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根本认不出这个女人,可她最显眼的地方就在于别人都赤裸着上身,唯独她身上穿着一件很薄、很脏的衣衫。三桂全神贯注的向她身后插着的木牌子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姜文玲,谋逆罪!三桂不由得暗暗长叹,这么一个文弱女子竟然犯了谋逆罪!看来这大明朝真是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连一个弱女子都敢起身反抗。

    忽然,坐在三桂身旁的主监斩官杨大人站了起来。大声对台下说道:“刽子手伺候!”

    场边的刽子手们立时快速的走到犯人的身后,每个犯人身后都站定一名刽子手。杨大人不断的看着天色,过了一会儿,他双目圆睁,望着法场中央的犯人和刽子手,大吼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话音刚落,刽子手们立时将犯人颈后的木牌取掉,又将手中的大砍刀高高举了起来,待力道用足后,才猛地向下方跪着的犯人脖颈中用力砍去。围观的人群见此立刻发出了一声声惊呼。内中的年轻妇女更是吓得闭上了双目,不敢观看。

    三桂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刽子手向下砍去的大刀,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畏惧感,反而涌出一股兴奋之情,好像非常喜欢发生在眼前的这种头颅滚地所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

    就在刽子手的大砍刀即将砍到这些犯人脖颈中的一刻,异变突起。

    空中突然飞出一条长长的锁链,以迅捷无比的速度卷在了法场中间那名跪地的女犯人身上。同时她身后的刽子手一声惨叫,仰面倒地。大砍刀“当啷”跌落在地,拿刀的手腕和面门处分别插着一把飞刀。而与此同时其余十来名犯人则纷纷人头落地,鲜血狂喷。

    三桂大吃一惊,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亲眼遇见劫法场。此时围观的人群已是一片大乱,杨大人振臂高呼道:“快!来人哪!抓住他们!”围在他身后的二十多名兵丁立即抽出腰刀冲下台去。

    “嗖、嗖、嗖!”忽然从暗处飞出多把飞刀,冲在最前面的兵丁立时惨叫着栽倒在地。与此同时,一名蒙面人从天而降,手中的锁链猛地向回一收,那女犯人姜文玲立时被他拽到了身边。此时已有一些兵丁冲到了他的面前,还未等他们挥刀砍来,那蒙面人已是挟着姜文玲大鸟般腾身而起,向远处纵去。

    杨大人见此急怒攻心,大吼道:“他们向那边去了!不要让他们跑了!快追!”那奔向远处的蒙面人闻言猛一回头,左手向后一挥,一柄银光闪闪的飞刀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向杨大人的面门飞速的射来。那杨大人“啊”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飞刀射向自己,可就是身体挪动不开。眼看他就要命丧于此,身边的三桂迅捷的拉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那柄飞刀擦着杨大人的头皮飞射过去。与此同时,三桂飞速的站起身,向那蒙面人奔去的方向看去。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那蒙面人已是搂着姜文玲骑上了一匹马飞奔向远方。三桂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的马吗?不由得暗自佩服这蒙面人动作的迅速。他立时跑下高台,顺着那蒙面人离去的方向飞跑了起来。此时,一股狂风夹杂着满天的尘土、落叶向法场中袭来,吹得人东倒西歪,辨不清东南西北。等到众兵丁挣扎着直起身清醒的看向四周时,那蒙面人以及被劫走的女犯人早已踪迹不见。

    远远的看见前方的两人一马越奔越远,三桂不由得大急。自己的马没了是小,可错失了如此的高手那才是真。三桂边加速奔跑边冲前方用力喊道:“壮士请留步,那可是小弟的马啊!你骑走了我回家会挨打的啊!”

    远处的蒙面人闻言一回头,见后方远远跟着一个小孩儿。边继续快马加鞭边冲三桂喊道:“你这小孩儿别再追了,告诉我名字,改日我再将此马奉还于你!”声音十分的娇柔悦耳,竟是一个妙龄女子!

    三桂心中更感好奇,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都有如此出众的身手!无奈力竭之下只得停住脚步大声道:“姐姐听好了,我叫吴三桂!”

    也不知那蒙面女子到底听到与否,只是骑着那马越行越远,渐渐的再也看不到踪影。

    三桂只得长叹一声,向回走去。

    正文 第八章     招收死囚  上

    更新时间:2009…5…8 17:23:54 本章字数:3196

    回到了法场,三桂又找到了杨大人。此时的他依然是惊魂未定,见到三桂后,连忙激动的拉住三桂的手,颤抖着道:“方才要不是贤侄舍命搭救,那我性命休矣!多谢贤侄了!”

    三桂连忙客气一番后,便向杨大人辞行。那杨大人在极力挽留不住下,找人牵来一匹马送与三桂,三桂也不再客气,骑上马回家去也。

    回到家中的三桂心中非常郁闷,今日在法场上发生的一切虽然很是惊险,但也让他见识了世面。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高的身手,与父亲为自己请的那位所谓“名师”相比,真是高下立判啊!前世的自己还以为江湖中的高手只是停留在上,真实世界根本就不会有,因此对父亲为自己请的武术教师没有感到丝毫不满。但如今见过了真正的高手之后,三桂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师传授的那点伎俩根本就似花拳绣腿,若真处险境,自保都难。可是自己又能去哪里拜访真正的武术高手呢?去大江南北遍访名师的想法根本行不通,因为父亲说过,在自己十岁之前决不能单独离开家门超过百里。可是这附近还真未听过哪里有什么高手。三桂此时陷入了苦苦地思索中。

    突然,回忆起那名蒙面人和女犯不由的令三桂眼前一亮。对!牢房!这个地方怎么从未想到过呢?据说凡是进入牢房的犯人不是江洋大盗,就是杀人越货之徒,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看家本领,说不定在这之中就有自己所欣赏的江湖高手。想到这里,三桂那颗不安分的心立时灼热起来。

    在沙河驿就有一所监牢,而且还是辽东最大的一所。距自己所在的中后所城也是相当的近,更是在父亲的势力范围之内。遇有什么事估计都可以通融,自己何不去那里找找看?想到这里三桂不由地心血沸腾,并下定决心。

    几日后,三桂挑了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奔西南方的沙河驿而去。

    到了沙河驿监牢后,三桂径直去找监官梁肃海。二人见面后,梁肃海显得十分的热情。二公子长、二公子短的叫个不停。三桂知道这是梁肃海在借自己讨好父亲吴襄。自从和祖家这辽东豪族之首结为姻亲以后,吴家在当地真可谓是水涨船高。无论是军中、官府,还是地方的商贾,对吴襄父子都显得更加客气殷勤,想想这“权”的威慑还真是大啊!

    梁肃海将三桂迎入一间房内坐了下来,叫人倒了一杯茶。随后笑道:“二公子今日到我这沙河驿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三桂道:“哦,是这样,前些日在蛇山务发生的劫法场一事梁叔叔可曾知晓?”

    梁肃海答道:“当然知晓,听说当时还是二公子救了那监斩官一命?”

    三桂道:“当时只是事有凑巧而已,我听说那天的犯人全部都是从您这所监牢里带出来的?”

    梁肃海道:“正是!不知二公子……”

    三桂见他狐疑的样子,忙解释道:“梁叔叔不要误会,三桂并没有想要查探之意,只是经过了那日的事件之后,对这些囚徒起了好奇之心。我想弄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那蒙面之人冒死前来劫法场!请问梁叔叔,在您这监牢之中,总共有多少名犯人?”

    梁肃海答道:“我这监牢在这辽东之地乃是数一数二的,共有犯人两百多名。全都是重犯甚至死囚。”

    三桂点了点头,道:“那梁叔叔能否容我进内一观呢?”

    梁肃海痛快地答道:“当然可以,二公子请随我来!”随后领着三桂奔牢房而去。

    梁肃海边走边向三桂介绍道:“这所牢房共分上下两层,上层有将近二百人,都是一些受刑罚较重之人,下层是一个地牢,犯人不多,只有三十多人,但却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死囚。”

    说着两人走到了牢房门口,守门的看守见监官梁肃海亲来,连忙站起身行礼。梁肃海威严的道:“速速将牢门打开!”待看守将牢门打开之后,又回转头马上面带笑意的柔声道:“二公子请随我来!”随后踏进了牢房之内。

    三桂随着梁肃海慢慢的从外到里巡视着,他的眼神仔细的看着每一间牢房的犯人。梁肃海不住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可三桂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的心神此时都放在了这些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囚犯身上。

    足有半个时辰左右,两人才逛完了整间牢房。令三桂感到失望的是,这里的人并没有能让三桂看上眼的,他们个个全都饿得骨瘦如柴,无精打采。有的躺在石板上面的干草上,有的趴在上面睡觉,还有的背靠着墙壁坐着,更有一些不知患了什么病,斜倚在墙壁上不住地呻吟着,一个让他提起兴趣的人都没见着,尤其是他印象中的“高手”,这令他的情绪很是低落。

    梁肃海见巡视完毕,回头对三桂道:“二公子,都看完了,我们是否该出去了?”

    三桂站定了身,奇道:“梁大人,不是还有一间地牢没看吗?”

    梁肃海连忙道:“那种地方可去不得!朝廷有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地牢,以防止这些死囚寻机会外逃。再者说这下面是又脏又臭,而且还潮湿阴暗,实在去不得,二公子还是随我出去吧!”

    三桂心道,虽然下面只有三十多人,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自己绝不能放过。想罢三桂正色地对梁肃海道:“梁大人,三桂此来就是要看遍这里所有的犯人,其中也包括这地牢在内。如就此离去,岂不是半途而废?还望梁大人成全!如果梁大人觉得有违朝廷法令的话,那就请梁大人找一个看守陪我进内一观,而梁大人自己舍身于室外诈作不知,我等自会为梁大人保密的。您看如何?”

    梁肃海闻听此言显得颇是为难,但沉思一会儿后,断然道:“也罢!今日就为二公子破一回例!”说罢叫来地牢的看守,叫他领着三桂进地牢一看,自己则快速的捂着鼻子走出了牢房。

    三桂随着看守慢慢的逐级走下了地牢。

    刚刚步入地牢,立时一股腐臭的气味钻进了三桂的鼻子,闻之令人作呕,三桂皱着眉头,随着看守慢慢的向内走去。

    地牢在手持的油灯照耀下更是显得阴暗异常,走在石板上,感觉脚下湿漉漉的很是光滑,用手摸了摸墙壁,更是潮乎乎的甚是难受。三桂在油灯的照耀下仔细的观察着每一间囚室内的死囚。

    可惜,又让他失望了。一间间的囚室走过,室内的死囚相比上层的囚犯更加得不堪。每个死囚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双目没有一丝神气,身体虚弱的能看到内里森森的白骨。在油灯的照耀之下更显得可怕,哪里还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到最里间了,三桂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转眼之间已来到了最里面,也就是最后的一间囚室外,三桂举起手中的油灯随意的向里照去。一看之下,顿时一股强烈的寒意涌向三桂的全身。

    只见一个大汉坐在囚室的中央,手上、脚上都拴着又粗又重的锁链。由于多日未曾剃过发须,因此看上去长发长须,披肩的头发挡住了前额,蓬头垢面,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唯一能看清的就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正在油灯的照耀下冷冷的盯着三桂。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啊!那里面充满了仇恨、杀气、暴虐和不甘。三桂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到这么样的一双眼睛,登时全身感到一阵凉意,紧接着冒出了一身冷汗。使三桂立时从刚才极度失落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身旁的看守由于拿着手中的油灯不停左右的照来照去,根本就没有注意这间囚室内的死囚,反而没有三桂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触。他拿着油灯对三桂道:“二公子,这已经是最后一间了,咱们看完了就该出去了。”三桂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囚室内的大汉。

    大汉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那种冷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三桂。地牢的气氛一时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

    正文 第八章     招收死囚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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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桂不停的上下打量这个大汉,只见他的身材异常的魁梧,肩宽背厚,被粗锁链套着的双手指节异常的粗大,最令人难忘的是他逼人的气势。虽然他是在坐着,可是总有一种要突然站起来猛扑对手置之于死地的威猛之气。

    良久之后,三桂的双目开始放光,同时心中大喜。眼前的这名大汉绝对是自己一直要苦苦寻觅的高手。自己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想到这里,三桂不知不觉地在这名大汉的面前露出了笑容。

    三桂回头对看守道:“麻烦您到外面去等一下,我稍后就来!”

    看守为难道:“这可不行,梁大人可叫我一定要保护好公子,我哪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三桂摇头道:“可是当时梁大人也要你一切都照我的意思去办不是吗?再者说你看看这囚室这么坚固,这里面的锁链又这么得粗壮,我还能有事不成?”

    那看守还想再说什么,三桂连忙伸手掏出一锭银两,放到看守的手内。口中道:“行了,您就多照顾小弟一些吧!我很快就出来,行吗?”

    那看守将手中的银两掂了掂,点了点头,叫三桂小心些,提着油灯就走出去了。

    三桂望着远处的灯光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这才回过头来,将手中的油灯轻轻地放到地上,随后看着囚室内的大汉,双手一抱拳,道:“不知这位壮士高姓大名?小子吴三桂这厢有礼了!”

    那大汉依然冷冷盯着三桂,一句话也不说。

    三桂又道:“不知您所犯何事?是如何被请到这所监牢里的?”

    那大汉依旧对三桂的话不闻不理。这可让三桂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对这大汉道:“您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肉,喝些酒?”

    大汉听到“肉、酒”二字,眼神终于动了一动,将头慢慢的移向三桂,嘴唇微张,道:“肉?酒?”不知是长时间没有说话还是天生的缘故,说话的声音非常的生硬嘶哑。

    三桂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不由大喜,继续说道:“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拿酒和肉!”

    大汉轻轻地点了点头,三桂赶紧迅速的提起油灯向地牢外走去。

    出了牢房,三桂又找来那名看守,掏了些银两,让他帮忙去附近多买些酒肉,速去速回。那看守拿着钱去了。

    不大一会儿,看守回来了。将酒、肉递给了三桂。三桂接过一看,东西的确不少,有一坛酒、两斤熟牛肉,还有一只烧鸡。三桂让他在外面等候,自己又迅速的钻入地牢之内。

    三桂将酒、牛肉和烧鸡递给那大汉,只见那大汉双目放光的盯着这些东西,突然,他猛地抢过三桂手中的酒肉,伴随着铁链的不停响动声疯狂地吃喝起来。三桂站在室外饶有兴趣的看着。

    只一会儿的工夫,那大汉就风卷残云般将酒食喝光吃光。随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三桂见他吃喝完毕,上前客气地问道:“您可否吃饱喝足?如果不够我再出去买来!”

    那大汉摇了摇头,道:“我足有七、八年没有尝到酒肉的滋味了!”不知是否由于吃饱喝足的缘故,说话的声音明显比方才洪亮了不少。

    三桂笑道:“您要想以后每天都能品尝到这种滋味,那我绝对会满足您!”

    那大汉回过头来,双目炯炯的看着三桂,道:“你的意思是每天都来这里供应我酒食?”

    三桂摇头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把您从这里弄出去,让您每天都在外面吃喝。而且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大汉听后睁大了双目,仔细地打量着三桂,口中质疑道:“哦?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三桂晒道:“这就不必您操心了!反正我说过的话绝对能办到!您信不信?”

    大汉见三桂信心十足的样子,开口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话说完后双目射出了两道精光,紧紧地盯着三桂,企图用气势压倒他。

    三桂却丝毫不为所动,笑道:“好!真是聪明人!痛快!一点就透!”随后来回的踱着步,道:“首先你要先向我说明你的出身来历,因何事进入监牢,不得有丝毫隐瞒!如果一切符合我的条件,那我自然会想法解救你出狱,否则一切休谈!”

    大汉依然冷冷盯着三桂,道:“我怎知你不是官府来诈我的?”

    三桂晒道:“那就看你的判断力了!不过对你来说只有这一个机会!你看着办吧!”

    大汉低头考虑了一会儿后,道:“好,反正我再呆在这里也是有死无生,就博他娘的一回!”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徐徐的道:“我名叫郭师刚,邯郸人士,今年三十二岁。自小学得一身好武艺,长大后好打抱不平,在当地也混出了一些名头。后来出去闯荡江湖,结识了一个兄弟。我们二人一心想创出一番伟业,因此铲除了不少山贼恶霸,但也因此结下了很多仇家。有一次夜间,上百名仇家联合起来向我们住的地方偷袭。我们兄弟俩一时措手不及,吃了大亏。还好我们俩身手都还算可以,在杀了他们将近一半人的时候才身受重伤突围而出。在被仇家追杀的路上我们俩失散了。我被一帮山民发现,由于见我浑身是血,又提着钢刀,就将我送到了当地的官府。那时的我已经将近昏迷,因此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那官府也没有审问我,就以江湖大盗的身份将我送进了监牢。后来又将我提审了几次,我什么都没有承认。有一次提审的时候差一点就让我脱逃,幸好没有杀人,他们又将我送入监牢,还给我加上了这粗重的锁链。”说着将手脚上的铁链抖了抖,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又接着道:“虽然经过那次脱逃事件后,再也没有提审我,但却将我定为死罪,然而每年秋审的时候都因为没有任何的依据对我行刑。再后来几经辗转,将我投进了这所监牢。这一待就是四、五年,也不知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人理我。可能早把我忘了吧!”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三桂一听原来如此。对郭师刚道:“那这么说来你的身手肯定相当不错了?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一名高手吧!”

    郭师刚摇头道:“高手倒算不上,但自保是绰绰有余了!”

    三桂听他的话语虽是谦虚,但语气中却明显对自己颇为自负。三桂道:“郭师傅,您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也让我看看您到底有多大的实力!”

    郭师刚见三桂对自己的怀疑态度,心中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那你看好了!”说罢仔细打量了一下牢房,随后转过身去,微微运了运气,突然伸出带着锁链的右手向身旁的墙壁一拳砸去。

    “咚”,声音不是很响,但当他的手离开时,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几寸深的坑。三桂见了不由得连连叫好,暗叹好厉害的拳头!虽然这一下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要想如他般轻描淡写且不动声色便将墙上捣出一个深坑,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只听郭师刚叹气道:“唉,好几年没活动筋骨啦!力道不行了。要是在当年我可以一拳把这个墙壁砸穿。”

    三桂听了乍舌道:“既然您这么厉害,又为何会几年如一日的呆在这里,而不慢慢砸开墙壁逃走呢?”

    郭师刚看了看三桂,苦笑道:“我倒是想,可是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见三桂一副狐疑的样子,便站起身来,对三桂道:“你看看我的脚下就明白了。”

    三桂闻言举起油灯向郭师刚的脚下望去。赫然见到他双脚下的锁链竟是深深地埋入地下!怨不得他说无能为力,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将整间囚室内的地皮掀起来。

    三桂抬起了头,缓缓的道:“郭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解救出来!”

    郭师刚不为所动,淡淡的道:“说吧,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条件?”

    三桂一笑,道:“其实很简单,我的要求就是将你解救出来后,你从今后必须一切唯我是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不得违抗我的任何命令!”

    郭师刚断然拒绝道:“那就是要我当你的仆人了?我办不到!”

    三桂点了点头,道:“你既然不同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你就慢慢的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等死吧!”说完三桂缓缓地向外走去。边走心里边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手,绝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先饿他几日,过几天我再来找他。

    就在三桂即将迈上台阶之际,背后传来郭师刚那洪亮的声音道:“你回来!我答应你!”三桂闻言,心中不由欣喜万分,他回过头来,又走了回去。

    郭师刚看着三桂,叹了一口长气苦笑道:“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呆了!”三桂笑而不语。

    郭师刚见三桂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略一沉吟,心里立刻明白。他马上双膝跪倒,大声道:“我郭师刚从今往后愿为吴公子效犬马之劳!绝不反悔!”

    三桂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对郭师刚道:“那你就在此耐心的等候吧,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来解救你脱困!”说完回转身,带着这颇为丰厚的收获走出了地牢。

    正文 第九章     两大臂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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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桂走出监牢之后,立即叫来那名看守,又给了他许多的银两。并嘱咐他以后要每日三餐供应地牢最里间囚室的那名囚犯酒食,千万不能有遗漏。随后三桂向梁肃海辞行,打马赶回家中。

    回到家中之后,三桂在房间里苦思冥想,一定要找一个万全之策将郭师刚从死牢里解救出来。半响后,终于被他想出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就等着父亲吴襄回家商议了。

    两日后,吴襄从军营回到家中。屁股还未坐热,三桂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吴襄道:“父亲!您可回来了!孩儿有一紧要之事求您!”吴襄笑道:“什么紧要事能让我儿这么急?”

    母亲(祖小姐)也笑道:“三桂,别着急,先坐一会儿,吃些点心再和你父亲谈!”

    三桂道:“不行,此事事关重大,必须马上就办,万一耽搁了父亲又要回军营了。”

    吴襄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好,既然事情紧急,那就赶紧说罢!”

    三桂遂将要把郭师刚从地牢中解救出来的想法向吴襄说了一遍。吴襄听后皱着眉头道:“此事太难,要知他可是一名死囚啊!这可不同于一般囚犯,说解救就解救。估计那梁肃海也不会答应!”

    三桂忙道:“这些孩儿都知道,因此我早已经把计划想好了。”随后又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吴襄听了一遍。

    吴襄听后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此计确是不错,就是不知那梁肃海敢不敢办了!”

    三桂郑重的道:“所以才必须要父亲您亲自出马方能搞定!”

    吴襄呼出口气,点头道:“好吧,为了我儿今后的成长,为父就走这一遭!”三桂连忙大喜拜谢。

    几日后,吴襄、三桂父子二人骑马赶往沙河驿。

    梁肃海见中后所千户吴襄亲自到此,连忙堆满了笑容快速迎接。来到吴襄的面前,躬身施礼道:“哎呀!什么风把吴大人给吹来了!卑职有失远迎啊!”

    吴襄下了马,回礼道:“今日吴某赋闲在家,闲来无事,便带犬子到此转转,梁兄风采依旧啊!”

    梁肃海连忙谦虚:“哪里哪里!外面天气冷,吴大人、二公子快请进!”说罢将吴襄父子迎进房内。

    进房后几人相继说了些场面话,随后吴襄和梁肃海聊起了当今的朝政以及边防情况。聊得相当的投机,不时地传出两人的笑声。三桂在一旁不住地向吴襄使眼色,让他快些进入主题。

    好一会儿,吴襄才对梁肃海正色道:“梁兄,实不相瞒,吴某这次前来乃是受人所托,有一事相求!”

    梁肃海摇头道:“吴兄说这些就见外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小弟能办到的!”

    吴襄当即赞道:“好!痛快!”随后道:“是这样,我有一个知交好友,前些日来求我。说他有一个亲戚前几年不知为何犯了死罪,被关进大牢。后来几经辗转,不知被关在了何处。直到前些日方才打探到被关在了这沙河驿。因此求我设法将他解救出来,不知梁兄能否帮在下这个忙?”

    梁肃海闻言沉吟道:“这个嘛……”

    吴襄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将它塞在梁肃海手中。梁肃海连忙推辞道:“吴兄,这可使不得!”

    吴襄道:“梁兄一定要拿着,我还有话说!”梁肃海这才没有推辞,但也没有立刻纳入怀中。吴襄正色道:“在下知道这件事情令梁兄你很难办,所以这一万两银票就交由您上下打点一番。”

    梁肃海闻听到“一万两”这几字,面色不由一喜,但马上又回复正常,叹口气道:“不是我不想帮吴兄这个忙,实在是此事太难办啊!如果说一般的囚犯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可这死囚是每年都要报到朝廷上去复审的,这要是突然失踪,可没法向上面交待呀!”

    吴襄点了点头,道:“在下知道梁兄的难处,因此也为梁兄想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梁肃海闻言不由奇道:“哦?吴兄有什么妙法?”

    吴襄遂将三桂想出的计划向梁肃海诉说了一遍,梁肃海听后沉思了片刻,道:“这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妙法子,但如要泄露出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吴襄摇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可能泄露出去呢?梁兄觉得如何?”

    梁肃海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又偷瞟了手中的银票一下,断然道:“好吧,这个忙我要是不帮,那就太对不起吴兄了!”

    吴襄大喜,不住地称赞梁兄够交情。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梁肃海正一人在房内独饮。忽然一名看守慌慌张张的来敲门。梁肃海连忙起身,拉开门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看守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不好了,地牢里一名囚犯死了!”

    梁肃海登时惊道:“死了?怎么死的?”

    那看守道:“我也不知道,适才给他送饭菜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断气了。”梁肃海忙道:“走,瞧瞧去!”说罢与那看守奔向地牢。

    进入地牢后,那看守将梁肃海领入最里面的一间囚室。道:“大人,就是他!”

    梁肃海定睛向囚室内望去,只见里面躺着一名犯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边还流淌着一丝血迹,此时已然干涸。梁肃海对那看守道:“快打开牢门!”

    看守连忙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梁肃海大步走入囚室,来到犯人身边蹲下。先是将手指伸到他的嘴边探了探呼吸,随后又扒开眼皮看了看,即刻站起身,叹气道:“他的确死了,看他面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一定是得了什么急病骤然死去的。”

    看守向梁肃海请示道:“大人,那这死尸怎么处理?”

    梁肃海道:“还能怎么处理?抬出去找个没人的地儿埋了!”

    看守连忙答应着要去找帮手。梁肃海连忙拦住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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