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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上海知青部落

正文 上海知青部落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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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婷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叔,我知道了,我现在心里已经透亮了,我今天还是该来的,对吗……,叔……。”

    冯君瀚点点头,说:“算吧,那一天,你真是来看冯叔,冯叔才开心呢。”

    “会得,我以后一定会得。”她把两块雨花石收好,就静静地靠在他肩上。

    两个人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冯君瀚看看表,又让她靠了一会才说:“我们该走了……,以后再碰到不开心的事,一定要想想对方,想想对方的感受,其实,把爱给周围的人分享,你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医生就是这个职业,只有爱你的病人,你才会认真地给他看病,就像你给那个小男孩子打针一样,他母亲是如何地感激你一样……,对吗……?!用你心中的博爱,去拥抱朝阳吧,好吗……!”

    她点点头,过了一会,说:“到时间了,对吗……!”

    他们两人向排队的出租车走去……。

    一路无话,梦婷进站后,回过头来,像个小孩子似的久久地看着冯君瀚,只到冯君瀚先离去,她才上了车。

    上海的高德全,接到了南京打来了电话……,了解了一切后,他放心了,七点多钟,一家老小都来了,连沈夙黛也来了,施铁带着海青也来了,海青手里拿了一束白兰花,她希望俩姐妹之间的感情,就像这束白色的兰花一样纯洁……。

    梦婷一出站,就看见了大家,看见了那束白兰花,她抱住了高德全又是哭,又是笑……。她也拥抱了她的姐姐,当她接过姐姐的白兰花时,她赶快把她心爱的雨花石拿出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回家再看……。”她拉着奶奶的手说:“我们先回家吧……。”

    家……,是人生加油的港湾,起航的始发站……。

    回来后的梦婷,变的开朗,懂得关心人了,这个变化,高德全第二天就明显的感受到了,她在努力表现自己的独立。第三天,全家一起到机场送走了施铁,高德全久久地拉着老领导的手,依依惜别。当晚施海青就被接到外婆家里去住了,高德全自是对海青珍爱有加。

    二天后的一个星期天,高德全一家,以梦婷的名誉,请沈夙黛一家三人,共享了一个晚餐,在餐桌上,沈夙黛,一直提心掉胆,她父亲自儿子死回,也变得寡言少语,只有她母亲高兴异常,梦婷极力想表现得和爷爷亲一点,但收效甚少。

    这段时间,是孔宪邈最开心的日子,她自小,母亲就不在了,很早就独立了,人到中年,突然有一位母亲来关心她,一下子就像回到了青年时代,那天,当袁云轩夫妇,看到她把刚到手的翡翠项链和手镯给了海青后,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彻底消失了,苏琰杰与她之间,有说不完的话,一个母亲把对女儿的思念和爱,无私地全部给了她,干爹更是心痛她,她常常要三个家庭兼顾,这才明白,爱太多了,人也累啊,好在高德全给她较多的时间。

    沈夙黛自那次,合家晚饭后,对高德全的感恩之心,又进了一层,对他情感上的希望也一天胜过一天,她又调了二个广东来的大橱师,到他们的新龙鱼港,这些朱良材都一一回报了。她只要一有空,就往高德全的公司里跑,搞得高德全,是赶也不是,不赶也受不了。

    远在日本的吕文秀良,回去后也安静了一阵,公司被她打理的顺水推舟,多余的时间,充足的精力,加上健康的身体,使她血管里流淌着,渴望男人热血,她就是搞不懂,这次二个多月的上海这行,就这样无功而返,她一生中,还没有打过这样的败仗!每到周末,看到灯红酒绿的男女,在眼前走过,心中的忌妒和忿怒,就如火中烧,不打败那个叫君瀚的家伙,不把高德全弄到手,实在难出心中这口恶气,一想到高德全健康的身体,那身会上下串动的肌肉,她浑身就像着火一般,每当这种情况出现,她就把自己泡进冰冷的凉水里,一个可怕的计划,慢慢地在她心中成熟了,她要把他的小公司,一口一口地吃掉,要叫你高德全,主动来找她,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大声地笑出声来,赤身裸体地从冲浪浴盆里跳出身来,向着夜色的空中,伸出秀长有双手,扭曲的脸,就像一头饥饿的母狼,过完春节,她就要杀回来了……。

    被两个女儿围着的高德全,正在享受做父亲的天论幸福,他哪里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啊……。

    元旦一过冯君瀚又来上海进货了,顺便到高德全家里转一圈,梦婷把海青也带回了家,高妈妈也做了几个菜,又叫高德全去买一只三黄鸡,就在家里共进晚餐了,梦婷趁机,偷偷地问君瀚:“叔,我们姐妹俩谁漂亮?”

    冯君瀚不假思索地说:“你是问,鸭蛋脸和瓜子脸谁漂亮,对吗……!傻瓜,各有各的美,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你非要问苹果好吃,还是梨子好吃,叫别人什么回答你。”他指指心口说:“心里美,最好吃,这里。”

    “叔,你最狡猾,我不离你了。”说完开心的进了厨房。

    高德全,拎着三黄鸡进来,笑着说:“她又搞什么花样!你可别太宠她了,小心她爬到你头上去。”

    姐妹俩和奶奶揣着菜出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冯君瀚说:“伯母,两个孙女把您一架,您都成了老太后了。”

    “看到她们姐妹俩,心里真是开心啊……!”奶奶说。

    君瀚问海青,说:“海青啊,进修完了,还准备回去吗?”

    “冯叔,我三月份就到期了,我和奶奶,爸爸说了,我要回去工作的,我也不会离开爸爸妈妈的,我会常回来,也会常打电话的。”她一口新疆普通话,说得如瑽瑢之音,很是好听。冯君瀚又问:“上海话能完全听懂吗?”

    她点点头,说:“阿拉医院里,上海人多来西,我讲了勿好。”大家听了,都开心的笑了,餐桌上气分十份溶和。

    饭后,高德全说:“我们到隔壁去坐坐。”

    “走。”说着,两人下了楼,进了边上一个单元,来到许银龙的家。

    许银龙大声叫潘巧丽泡茶,小儿子,向他们问了好后,进了里屋写作业去了。

    大家坐定后,冯君瀚就问:“你喝酒了。”

    “喝了,这是公司的生命之水,为了对付那些拖款的赖子,全哥批的,每天要我喝半斤白酒,还有西洋参,都是全哥特买的。”许银龙苦笑着说。

    冯君瀚拿起茶杯,在鼻子前闻一闻,说:“这是铁观音啊,好香,你怎么会买铁观音啊?”

    许银龙说:“这哪里是我买的,是一个姓郑大学生送的。”

    高德全笑着说:“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就有人向你行贿了,小心给他们拖下水去啊。”许银龙立刻辩解说:“他是最早来的大学生,平时星期天,他还不上我这里来打牙祭啊,他是夏门人,每次来都要吃鱼的,他吃我的多了去了。”

    潘巧丽说:“小气鬼,吃你两条鱼也要叫。”

    许银龙也反唇相讥:“你少说,叫你两声嫂子,你头就昏了。”

    “啊!这个醋,你也要吃,你酸不酸啊……!”潘巧丽做打人状。

    冯君瀚说:“好了,你们俩个别上德全的当了,银龙啊,你看,德全现在开心的,是满脸的幸福。”

    “开心什么呀,前一段时间吧,那个沈夙黛,又是还钱,又是送午餐,天天送,吃得你想吐,你信不信?后来吧,又从日本来了什么吕文秀良,搞得我天天为躲她往这里跑,没有办法,我娘才叫婷婷去找你,这才好了一阵子,海青回来,是叫我开心不易,这可好了,现在沈夙黛就更有理由来了,你问巧丽,现在还送了一个大厨师到鱼馆,我不知道她下面还要干什么?我都烦死了。”高德全摇摇头说。

    “你烦什么?来了大挪移,转移矛盾嘛?”冯君瀚不以为然地说。

    许银龙问:“怎么移啊?”高德全也看着他。

    “饱汉不知饿汉饥,国亮怎么样?春节来个大团圆,那个小日本再来,叫那个‘白菜邦’去对付她,他也一表人材,只是多了点娘娘呛。”冯君瀚说。他把茶喝光,潘巧丽又赶快续上开水。

    高德全一拍桌子,说:“对啊……!好,就这么办,其实我也为国亮操心这件事,他们也合适,我娘节前也要到他家去一次,这个主义好。只是白邦璨怕没有这个本事。”

    “没有本事,只要有时间就行,她用多少时间来磨你,你就叫白邦璨加倍,一物降一物,对不对,银龙啊……。”冯君瀚朝许银龙看看。又说:“听德全说,你干得最好,过瘾吧!”

    许银龙笑笑说:“我投入资金最大,你怎么不说,不好好干,对不起公司兄弟们。”

    “你一定要注意工伤事故,发生一次,你半年白干,一定要有人专职干这个事情。”冯君瀚提醒道。

    “有专职的人,我们都是苦出身,我多少还懂一点技术,看到那些来打工的,我就想到,我们到新疆去地时候,保证每周有一天休息,八小时干足,绝不加班,这些全哥是强行规定的。”许银龙笑笑说。

    高德全说:“我们银龙的威信在公司高得很,你还记得青皮吧,和我吵了几次,要调到他手下,我没同意,又要当他徒弟,银龙只说了一下,你青龙白虎我不要,这家伙硬是到医院里,把青龙白虎烂掉了,现在每个星期天,跟婷婷一起练着呢,这也好,他成了公司的信息员了,有一点小事,他都跟银龙讲。”

    “哇,他成了你的眼线了。”冯君瀚说。

    “我跟本不要,公司也是他们自己的,我已经把四十的股份买给他们了,我只控制百分之五十,财务上有宪邈最后把关,有问题我才干预。关键是国亮很珍惜这个公司,他也有百分之十的股。”高德全说。

    “下面还有什么打算呢?”冯君瀚问。

    “一二年内没有,只想把现成的做好,做大一点就成,我没这么大的的野心。”高德全说。

    冯君瀚想了一下说:“你讲的有理,现在的成功,一是抓住了时机,二是拾遗补缺,最根本的是,你有一帮能苦的人,和一帮同心的核心人员,古月的人气,他夫人的智慧,一帮务实的老知青,这都是宝贝。”

    “是啊……!全是宝贝。”高德全点头说。

    这时,阳台外传来婷婷的喊声:“爸……!姐要回去了……!”

    “那我们也回吧!”高德全说着和冯君瀚一起下了楼……。

    浦江春晓 第十五章 清 明 惊 雷

    计划没有变化快,高德全,原本要在年底公司总结后,要去一次新疆的打算,因为海青的出现,要推迟了,她还有三个月,就进修期满了,该回去了,考虑到这个原因,高德全和孔宪邈决定和海青回去时,四人一起同行,正好赶上清明,幸福的日子,就过的很快,眼看春节过后,离清明一天近似一天,苏琰杰今天去南京路上,买点这个,明天又去淮海路,买点那个,不管海青如何阻止,东西还是一天比一天多的,堆在家里,三月二十六日沈夙黛就电话通知了他们各个家庭,她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第三天的晚餐,高德全真是有苦难言,梦婷可不管这一套,对他说:“爸,你怕什么呀,有我呢?不吃白不吃,我把她订在姑姑的位置上,她不能有非分之想,我这关,她就过不去。”

    高德全打趣着她,说:“唉呀!正要谢谢宝贝女儿,你不捣乱,你爸心里啊,就舒服的很。”梦婷说:“爸,明天姐要陪你一天呢,你咋亲她我不管,晚上我下班回来,你抱我一下行吗?”她说得可怜吧吧的,高德全一听笑了,说:“爸这辈子抱你还少吗!我现在就抱你一下,来!”

    “爸……!你是好长时间没有抱我了,回来后,有十多年没抱过我。”她把头埋在高德全胸前。

    高德全也很感动,在她耳边轻轻说:“看看你奶奶去,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该去你外婆家了……。”

    这天高德全没有惊动大家,只有袁云轩一家,和高得全一家,多个孔宪邈,她已是自家人了,沈夙黛偶然也过来坐一会,这里的小包间又是另一番气象,苏琰杰说:“辉煌有余,雅至不够。”袁云轩看了一眼说:“难怪搞得这么亮,作为高档餐馆,一但宣喧宾夺主,食客就不易记住美食了。”

    梦婷说:“这是这里最高档的一间了,我把灯关掉一些好吗。”她在门口试了几次,才找到一个大家比较满意的光线。

    三个服务员,一下就把凉菜全上齐了,高妈妈说:“今天我们大家少喝点红酒行吗。”袁云轩第一个赞成:“来一瓶花雕怎么样?”

    “好!”高妈妈合道。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很快把一瓶绍兴花雕送来了,

    两姐妹有说不完的话,三个长辈喝了一瓶花雕,感慨人生,感慨社会的变化会这么快,孔宪邈对高德全的了解又深了许多,心中也是暖暖的。

    又是热炒,又是煲,菜精,汤美,味道好,大家实在开心,高妈妈一再阻止,菜够了,可还是有菜送上来。高妈妈说:“这后面的菜,大家就别动筷子了,还是在静安寺里吃的好,和尚不浪费,这点了不起。”

    “亲家,静安寺你也去吃过了,你比我想的开啊。”袁云轩说。

    梦婷在外公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袁云轩向孔宪邈看看说:“女儿呀,那干爹可要吃醋了……。”

    孔宪邈赶快说:“我新疆回来后,一定和你和妈妈一起去一次。”

    “这才差不多……,动过的,打包吧,我们带走……。”

    第二天下午三点不到,他们一行四个,已经在乌鲁木齐的机场了,施铁一家,迎接从上海归来了女儿,在塔里木石油指挥部的葛一鸣也赶来了,他现在是塔里木某处的总指挥了,已经从施铁这里,知道了高德全的一切,一出机场出口,高德全就发现了葛一鸣,眼尖的梦婷说:“爸……!他好像是葛舅舅是吗?”高德全点着头就迎了上去。

    葛一鸣也十分激动地大喊:“大全兄弟啊……!轻轻成大姑娘啦……!看到你现在干的这么成功,打心里为你高兴啊!”他回过头说:“轻轻啊……!和舅舅拥抱一下,来!”海青也是抱着施铁说:“爸爸!女儿回来了,我圆满完成任务了……!”梦婷也跟着海青,又是妈妈,又是二姐一阵好叫……。

    施铁拉着孔宪邈的手说:“小孔啊!我代表全家,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啊……。”

    当海青出现在葛一鸣眼前时,葛一鸣还是惊讶不已,尽管他已有了思想准备,和袁梦珠如此相像,还是超出了他的意了,他含着泪看着施铁说:“主任啊……!您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他对海青说:“你也要叫我一声舅舅啊……!”

    相聚是幸福的,他们这次的握手,跨越了一个新的时代,晚上在国宾馆,由葛一鸣做东,为他们接风,第三天上午,在葛一鸣陪同下,他们就去了阿克苏。

    一千多公里的路,飞机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当空姐叫大空带好安全带时,飞机已在阿克苏的上空了,梦婷惊叫一声:“爸!阿克苏好漂亮……!”

    高德全侧身向窗外一看,可不是吗!他说:“这就是南疆戈壁滩上的一颗翡翠。”他的心不由得开始激动起来。

    “爸……!爸!快看,这是一条什么河……?”梦婷又问?

    高德全也看了一下说:“这条西侧的河,就是阿克苏边上有名的,多浪河了,是它给了这颗翡翠以生命……。”

    随着飞机下了跑道后,又转到候机楼前,高德全的心,就莫明的加速了,当他脚踏实地的站在地上时,突然有一种游子回来的感觉,他的眼睛湿润了,原来他的心底,早以把阿克苏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了,是啊,当你把自己的青春汗水,无私地奉献给这块大地时,当你把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完完全全交给她时,她已溶进了你的生命,不管你今后的脚步走到那里,她都是你今生的牵挂,他怀着一颗游子之心,回来了……。

    当他们一行拿着行李,刚出门口,就听见一个高嗓门在叫:“一排长……!”

    是在叫我吗?高德全怀疑的扭头一看,我的天哪,哪不是大嫂吗?“大嫂……!现在要叫你葛大嫂了……。”他看了一眼葛一鸣。葛一鸣得意的笑了。到底是梦婷反应快,马上上前叫到:“舅妈……!”海青立刻也叫着:“舅妈!”这一叫,把她吓得一跳,她不是梦珠吗……?!她只在电话里听说,但实在没想到,会像一个人似的,她抱着她,泪水不由的就下来了,梦婷是她今生最好的朋友,她的左手腕上,一直带着那块表,就是她送给她的手表。

    一辆油田的大别克,已经在哪里等他们了,出了机场,直奔阿克苏,整齐的公路,路边初春的钻天杨,挺拔高大,一片新绿,如年青的仪仗兵,欢迎游子的归来,两侧写着,阿克苏人民欢迎您。十几分钟后,就进了城,高德全不由的感叹,阿克苏变了,路宽了,高楼多了,各种高档宾馆,ktv到处都有,让他吃惊的是,更多的浙江人,和福建人,还有广东人,在这里开店铺,搞经营,市面上红红火火,过去他们是受上海人的影响,而现在,他们更多的,是受浙江人的影响,城里汽车之多,也超出他的想象,改革的力量,真如一列高速火车,奔驰在九千六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路过建化厂时,葛一鸣说:“我在师部时,你们氨厂就停了,水泥厂从三万吨,扩建成六万吨,现在又在扩建成十二万吨,平均三年翻一番哪,这个厂了不起,油田用的800号特殊水泥,全是这里生产的,我们回来时,再去行吗?”高德全无声地点点头,车子直奔三团而去,对这个现在在油田当大官的葛舅舅,梦婷是记忆犹新的。

    途中无事,高德全问葛一鸣:“是上海知青回去太多了,才停的产吗?”

    他摇摇头说:“不全是,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现在沙漠化利害,不能再用了,更深层的原因是,国家已经不需要大规模地从兵团调粮了,现在要附加值更高的棉花,和蚕丝,阿克苏的大米,完全自给了,现在,是如何把粮食进行转化成,其它高价值产品的问题了。”

    高德全十分感叹地说:“进步真快啊……。”

    现在的三团,变化之大,同样令人吃惊,地窝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当年畜牧连的指导员,竟然是现在的政委,老领导相见,彼此格外高兴,不少老知青都过来看热闹,其中一人引起了高德全的注意,正是当年,他经常帮助的倪东发,他现在在场部喂猪,他被判8年刑,以后一直没有回过上海,至今孤身一个,他走过了一条扭曲的人身道路,他是从上海孤儿院里来的,高德全,常帮助他,完成超重的劳动任务,袁梦珠把他当小弟弟一样,照顾着,当他们两受了处分,先后离开三连里,他想到了抱负团领导,是文化大革命,给他提供了机会,他在看管“牛棚”时,强奸了,当时营长的爱人,受辱的女人,最后以自杀来抗争,运动没结束,他就被抓起来了,如今的他,苍老的像个小老头,勾偻着腰,挑着一对饲料桶,向猪圈走去,高德全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团部,早已有了到阿克苏来回的定时班车了,团部边上有个大集市,商店饭店一应俱全,东方长婴说:“德全啊,今天我请你们吃新疆的大盘鸡,和大盘兔。”

    大家才坐停,陈士军开着一辆吉普车来了,同车的还有李运康和乌梅芳夫妇,他们既是当年畜牧连的老朋友,又是现政委的老部下,高德全见了,高兴的忘了形,和他们拥抱在一起,打闹在一起……!

    陈士军说:“你这个大嫂,从进疆第一天当起,一直当到现在,不过现在可是真的了。”

    大嫂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来了一拳,说:“你这个当年的假流氓,害得我们怕你得要死,现在,倒把我们的女状元,娶到家了……。”

    梦婷说:“姐……,我从来没见爸这么开心过……!”李运康拉着高德全说:“不把夫人解绍一下,今天的酒司令你是当定了。”

    孔宪邈赶快过去和他们见了面,当他们见了海青后的吃惊程度,同样是可想而知的。

    当晚他们在招待所里,不停有人前来看望他们,笑声一串串的飞出窗外。

    第二天一早,他们四人驱车,前往老畜牧连的驻地,驻地的老房子,已经败落,当年那条宝贵的生命之溪,也早已干枯,那曾经的绿色也已消失,只有那高处的戈壁滩上,两座坟墓还在,刻意要守住它,曾经有过的喧闹,犬吠羊叫,人欢马嘶,的知青生活,而这一切,随着知青的回城,都远去了……,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了往事了,知青、上海知青,都已成了历史,他们是,共和国发展史中,一块小小的基石,那样的不为人知到,她们象一朵浪花,完成了历史的史命,湮灭在社会进步的长河里。愿每一个知青,都走好人生的最后一步。

    陈士军带着几个老三连的老知青,和李运康他们早来了,新疆的初春没有鲜花,两个用红柳做的花篮,精巧地摆在那里。

    葛一鸣临走时,曾派人来修过一次,外面的水泥早已开裂,墓碑上的字,也退了色彩,海青是和孔宪邈是第一次来这里,心里百感交集,梦婷把毛笔和红油漆拿出来,在墓碑上加上了施海青,和孔宪邈的名子,把原来的字又重新描了一边,另一块墓牌上写着,狼,一条最终实的狗,高德全立。梦婷虽然没见过,但常听爸说起过,对它这样忠实地守着母亲,心中充满了无限地敬意,同样一笔笔认真地描过。

    高德全又搬了一些大块的戈壁,把墓的外边又围了一下,远处一辆跃进卡车开了过来,驾驶室里下来的是,东方长婴和葛一鸣,又下来三个工人,带来了水泥和水,高德全拉着东方的手,激动地说:“老领导,我们全家不知要如何感谢你才好。”

    东方长婴笑着说:“这都是应该的,她也是我的老部下,我有什么过分么?”他回过头对车上的人说:“水泥就在车上和,没这么多的水。”高德全爬上车一看,好在车箱底板是有一层铁皮的,心中想,还是老领导想的周到,大家一起动手,不到二个小时,两座坟墓全修善好了。海青跟高德全说:“爸爸,这些信,妈从没看到过,我想把信烧给她行吗?”

    高德全想了一下,正准备同意她这么做,梦婷一把抢在手里说:“这些信,我一个字也没有看过,我看过了以后再烧,不迟,爸……!”她看着高德全,央求到。

    高德全说:“你最好别看,对你没好处,这都是你爸这一代人的事,已经过去了……!”他话没讲完,梦婷,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眼看她就要向坟墓跪下,高德全一把把她拉起说:“好吧,好吧,看完了一定要烧掉,行吗……!”

    孔宪邈把梦婷拉过来,和海青站在后面,高德全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来,深深地一鞠躬,嘴里默默地念到:“亲爱的梦珠,我带孩子来看你来了,你的大女儿也来了,是我们的老主任,千辛万苦地保住了她,她叫海青,是上海知青的孩子,老二梦婷,还有二个月就工作了,二个女儿,都是医生,这也曾是你的心愿。

    我愿用余生,化作一声惊雷,惊醒梦中人,看一眼我们的孩子,看一眼人们今天的生活。千舟已过,万木逢春,亲爱的爱人,把一切的埋怨,和遗憾,都留给历史吧。留给上苍吧!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你的爱人,你的孩子敬上。”他点燃了那张纸片……,也点燃了新的生活……。没有野烧,也没有飘飘舞动的纸幡,更没有千响的鞭炮。只有知青们,长长地一声叹息……!

    当两辆车子离开时,这里没有鲜花,墓前只有放着四个,从上海带来的苹果,和一丛丛如火的红柳……。另一个墓前,有一听肉罐头,这可是高德全刻意带来的……。

    在这阒无人迹的戈壁滩里,只有这两座相连的坟墓……。

    当这次阿克苏之行,快到结束时,在油田宾馆的小包间里,只有葛一鸣夫妇两人,陪着他们四人,饭后在喝茶时,葛一鸣问:“大全啊,现在你是个老板了,你对过去在新疆的一切,还有什么抱怨没有……?讲讲心里话。”

    高德全认真地想了一下说:“要说抱怨,哪到真的没有,遗憾到是有的。”

    “什么遗憾……?!你说,看看我能否帮得上你。”葛一鸣说。

    “说真得,遗憾的是……,当年我没能做的更好,现在想补,也来不及了,我只能把现在的工作,努力做得更好。”他看着他说。

    葛一鸣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把现在做得更好。哪些事,要是放到现在,哎……!还叫事吗?你们生不逢时啊,袁园她是个好人,看到她。”他指了一下大嫂。“我就想到袁园,她自己要到大霉了,还处处想到我这个大哥,大嫂就是她不声不响地给我解绍的,大嫂的好,得到我们全家一至公认,我爸那个绝脾气,我们全家的女人,没有人入他的法眼,我哥的嫂子,他不看一眼,有时对我母亲,也是大眼瞪小眼的,他只有对小周一百个满意,哪年他在医院里住院,把小护士骂的不敢给他护理了,是小周连续忙了四天四夜,没有一丝抱怨,打那一次,谁要对小周说话重一点,他也会给你白眼,我们回来时,他拉着我的手说,鸣儿,你今生要是对不住小周啊,就别回来见我啦……。”

    大嫂不让他再说下去,拉着他的手说:“好啦,好啦!袁园在他心里重着呢!那件毛衣,每年冬天,他都要穿上三天,就收起来了,他说就是旧了也不能拆。”

    葛一鸣对孔宪邈说:“我们这样说袁园,你别解意啊,你要是和袁园一样好,也不行,你只有比袁园更好,大全才会接受你,看来你是做到了。”

    梦婷拉着孔宪邈的手说,哪当然了,我孔姨好着呢……!

    “嗯!应该的。”葛一鸣想了一下又说:“小孔啊!你是个大记者,你可想过你们上海知青来新疆后,对新疆的意义吗……!?”

    孔宪邈抬起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说:“对当时的上海而言,可能是减轻了一下当时的就业压力,我想对新疆的意义就更大一点,上海知青不但在新疆开了几百万亩荒地,减轻了当时国家的粮食的短缺,拉近了新疆和内地的文化差异,意义更深远一些吧。大哥,不知我想得对吗?”

    “对!完全对……!!!”葛一鸣高兴地拍了一下手,看着高德全说:“拉近了新疆和内地的文化差异的意义,是更重大的,其意义深远,就从下一代的孩子行为举至,到生活习惯都要以上海知青为傍样,在文化学习上更是如此,这不是什么其它力量可以轻易办到的,对新疆的今后发展,不可小视,为什么大光厂的产品可以出口,就因为有了你们,不一样吗。也许以后人们会记你们,但你们在新疆几十年工作的成果,会象种子一样,代代相传。”他又转向高德全说:“小孔在我这里通过了,大全,你有福啊……!这一次可要好好爱护她啊……!”

    “会的,我爸会的……!嗷……!”梦婷搂着孔宪邈开心地说。

    高德全点点头说:“一定……!一定……!”

    孔宪邈红着脸说:“我会努力的。”

    高德全说:“明天要走了,这个包你留下,全是她外婆的意思,她外婆可一直念到你呢……!”葛一鸣说:“行,我收下,你也别在这里买什么东西了,小周都准备好了,现在多了两样当年没有的东西,一个是进口的松子,个大子香,另外就是一种叫阿大母果的干果,口感相当不错的。”

    这一夜,两人聊了很久,很久……。

    当他们一行,在乌鲁木齐告别了海青和施铁后,回到上海,梦婷心情大变,她开始妒忌孔宪邈,并处处给她设障,她开始叫高德全老高,并且举止亲妮,对她这一反应,全家十分紧张,孔宪邈第一个感到,在那里出了问题,看到她从衣着到行为,正在努力摆脱,小姑娘的清沌,她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天上午,一进高德全的办工室,看到高德全正在用双手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我来帮你揉揉。”她在他背后,帮他轻轻地揉着。过了一会儿,他抓住她的一只手,说:“这可怎么是好……?”

    “是为了婷婷!?”她问了一声。

    他转过身来说:“你知道她叫我什么……?叫我老高……!她到底想干什么……?晚上你来家里,我们要开个会,不然,我娘要给婷婷逼疯了,我也差不多了。”

    当珠江三角洲,改革的接力棒,由长江三角洲接手后,上海的改革步子,一直冲在最前面,上海人的生活也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喧哗的大都市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绿色的小区,长虹名都就是其中一个,这里上海本地人,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白领,及外国各种肤色的专家,各占三分之一,小区的物管,在大妈们手里,管理地特别好,高德全,仍然欢喜挤汽车,当他和孔宪邈回来时,总有门卫向他打个招呼。

    俩人一进门,母亲,已经把家菜揣上桌子了,孔宪邈从新疆归家后,也已经改口叫妈妈了,高妈妈说:“小孔啊!你别叫得这么亲,你和全子快把事办了,我就放心了,叫什么都是一样,新疆都回来半月了,还等什么呀……?不嫌家小,就在家里住好了。”母亲的口气都有三分请求了。

    “不行……!”推门进来了梦婷,说的斩钉截铁,接着又说:“老高不能娶你,要娶只能娶我……!”她也说的毫不含糊。母亲手中的二碗饭,当时就掉在地上……。高德全朝梦婷大声吼到:“这是乱伦!!!谁家女儿嫁给老子的???”

    梦婷也反唇相讥,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没有,但我不是你老高的女儿,我和你有一丁点血缘关系吗……?你倒说来听听。我妈要你把我带走,就是要我来代替她……!”她似乎胸有成竹。

    对一个家庭,这情况简直就是青天劈雷,谁还有心事吃饭,高德全冲她叫到:“把信还我,都是这些信把你害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梦婷把她母亲写的信全拿了出来,而把高德全写给梦珠的信,一封也没拿出来,高德全问:“还有一半呢……?全拿出来!”

    梦婷两手一摊说:“没有了,那是我妈的遗物,我是合法继承人,你没有权力要我的东西。”她没有一点要拿出来的意思。高德全被气的发昏,在房间里转了几转,把信撕的粉碎,摆在脸盆里,在阳台上全烧了。

    母亲说:“都是你把她惯的,惯得不成人形了……,不把我气死,你这个小丫头,不死心,对吧……?”

    梦婷走过去,一下跪在高妈妈脚下说:“奶奶,我比谁都爱他,他这一辈子有多苦,和我妈那也叫谈恋爱吗?想爱又不能爱,就那么一次,就被活生生的分开,要是我,早就死过多少次了,为了我,二十多年,没有和女人来往过,这算是什么人生啊?我父亲又没有病,我母亲欠他太多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就不该为母亲做点什么吗,我在这二十多年里,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我可以为他死一千次,一万次,我又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你们怕什么吗……?奶奶我求您帮帮我,不然我会死的,我真会死的……。”她就这么跪在奶奶的脚下,声泪俱下,叫人心痛,三人面而相视,不知如何劝她。

    孔宪邈摇摇头,一时找不到合式的话,朝高德全使了个眼色,又向高妈妈点点头,就出去了,高德全也跟在后面。他们都没想到,问题没解决,到出来个,这个情况,挑明了,总比暗藏着好。但挑明了又怎么办,打又不是,骂又不是,梦婷的脾气,极像她娘,现在要赶也赶不走,高德全胡乱地想着。

    孔宪邈说:“真没想到,她爱你会到这种程度,不知最后如何是好,你自己怎么想呢……?”

    高德全气不打一处来。说:“这种事,以后提也不要提,想一想都是犯罪,那还是人吗?我们赶紧结婚,我真受不了了。”

    “不行!”孔宪邈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结婚一定会出事的,只要你告诉婷婷,她一定会有过急行动出现的,这事,还真是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后果不可设想……?我看还不如告诉君瀚,婷婷很听他的。”

    高德全说:“我也想过,只是太难启口了,我这个父亲当的太失败。”

    “你不好说,我来说吧。”孔宪邈说。

    “不……!还是我自己说吧。”他说。

    两人在外面小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各自回家。母亲已经睡了,只有梦婷房里灯还亮着,高德全进了房间一看,自己的换洗衣服放在床上,这些事,平时都是自己做,今天突然有人帮他做了,但他丝毫高兴不起来了,他一下用手把衣服扫在地下,女儿推门进来,轻声地说:“你别这样生气,你为什么就可以这样,毫不讲理地剥夺我的权利,你对其他人,从不这样……!”她把地上的衣服全部拾起来,打干净,叠好放在床上。

    高德全手指着门说:“你出去,这房间你再也不要进来了,你不把我逼死,大概就不死心,你滚吧……。”梦婷退出房间,一进自己的屋里,就扒在床上大哭起来……自从懂事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从高德全口中听到一个“滚”字。

    浦江春晓 最后一章 雏 鹰 展 翅

    高德全,第二天一上班,电话铃就响了,他拿起来一听,是吕文秀良打来的,他以为她还在日本,正准备客套一番,哪知那头却说:“全哥,我昨晚刚到上海,今晚想请你们全家一起吃个便饭……。”她话没说完,高德全吓得站了起来,大声地吼道:“别请,你现在别请!我们家正闹地震呢,你也别来,到时间会把你搞得很难看的,过个十天半月的,我补请你行吧……。”他放下电话说:“我真是怕了你们了,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独自一人发着火……。

    直到中午,他才给冯君瀚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君瀚听了过后,在那里哈哈大笑说:“婷婷恋父情结,本来就很重,谁让你同意给她看信的,这一来,正中下怀,别看她跟你这么闹,她心里可纯了,只是多了点浪慢罢了,没事的。”

    高德全在电话里大声叫着:“我这里急的火上房了,你就没事人一样,你还是朋友吗……?告诉你,小日本又回来了,还要请我们全家去吃饭,这不要命吗……?”

    “好事,好事一起来了,我也想有人请我去吃饭,可惜没有人啊……?”冯君瀚说。

    “你帮我解决好了,我就欠你十吨饭,好了吧……!你想想办法,晚上告诉我好吧……!”

    停了很长时间,冯君瀚才说:“你也想想办法,来个半公半私,送她出国去进修吧,离开你一段时间,对你,对她都有好处,在你身边,她只看到你的好,忘了天下还有其它好男人了。”

    他想了一下,问:“这行吗……?”

    “行……!”对方电话挂了。

    三天后的晚上,高妈妈听到电话铃响,一听对方是君瀚,连忙说:“君瀚啊,你快来吧,再不来,这个家就要完了,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伯母啊,婷婷在的话,你叫她接电话,……对。”君瀚马上打断了她。

    这二十多天来,婷婷日子也不好过,那些信,给她震撼太大,她不太理解那个年代,为了周围所为的一点舆论,竞会放弃,和自己爱人生活的权利,以至生不如死地客死他乡,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来生也要从圆旧梦,续旧缘,做牛为马还情债,哪何不让她来还呢?她的想法才一出口,迎接她的是电闪雷鸣,简直就是横眉怒对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立刻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么不通情理,她很痛苦,整晚泪水洗脸。她一听是冯叔的电话,竟惨兮兮地哭泣起来,冯君瀚一听,不好,在电话这头哭的比她更响,说:“婷婷,冯叔想你了,你明天来吧,坐早上的‘游1’车来好了,我去接你!”不等电话那头回话,他就放下电话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君瀚就在火车站接到婷婷了,只见她素面朝天,上身一件白底蓝条的运动衫,下身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象是晨练后直接来的,一见冯叔,她迎上前,拐住他的胳臂问:“冯叔你怎么啦……!”冯君瀚不竞心想,这个小丫头,自己搞的惨不忍睹,竞有心关心别人,可见她心底良善。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这么赶时间,早饭还没吃吧?”他问。

    他们一上出租车,冯君瀚说:“莫愁路,尹氏汤包店。”

    二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店门口,店中等,有大小桌子近二十张,虽然过了早上高风时间,仍有很多食客,冯君瀚点了二笼汤包,两人坐下不久,汤包很快就上来了,还有两大碗汤,上面漂着少许鸡蛋丝,和葱花,十分透人,谁知有点饿的婷婷一口下去,汤包里的汁,如箭射出,冯君瀚要避开,已然迟了一步,衣服上还是沾了光,梦婷惊叫到:“哇……!会有那么多的露汁,把你衣服也搞脏了……。”她这一叫喊,服务员马上送来了餐巾纸,好在汁里油不多,擦拭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服务员说:“你得轻轻挟,慢慢提,先开窗来,后喝汤,啊哓得……?”梦婷点着头说:“现在哓得了……!”她南京话学的怪模怪样,把服务员也逗笑了。

    梦婷指着包子说:“你帮我消灭半笼,全吃下去,我都快要成小猪了,你摸摸我身上的肉,实得很,一旦不练了,马上发胖,到时间没有人要我了……。”

    “你……?!”冯君瀚刹住了车,下面半句没说出口,改口说:“好吧,那你就吃十二个,另四个我来。”

    吃完后,他们又打车来到莫愁湖公园,一看门头,门头是,近来才修复的明清样式,冯君瀚买了票,进去,穿过两边滴绿央翠的小道,前面出现一个,明代古典园林,园内楼,轩、亭、榭,错落有致,堤崖垂柳依依,海棠依坡,层层染红了一片,湖面荷莲飘香,左侧有一大方形建筑群,他们一进那铁红色的大门,就见内有个大池,水中荷叶成片,莲花已露尖尖角,一群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池中央假石上,亭亭玉立一汉白玉女子雕像,正是大名在外的莫愁女,梦婷脱口而出,“哇……!她好漂亮……!”

    冯君瀚指着一块大木牌,说:“她的故事你就自己看吧,看完了,我们别处转一转。”

    梦婷看完后说:“真没想到,她是河南洛阳人,却在南京留名了。”

    离开莫愁女后,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走去,冯君瀚指着路边的草问:“这些草你认识吗?”

    梦婷说:“像野韭菜,是不是啊……?”

    “不是,它的学名叫苔阶草,公园里很多的。”他说。

    “我喜欢这和种草,好可爱。”梦婷指指上面一片细小的嫩草。

    “那就叫天鹅绒,很娇贵的,所以都种在人不能踩的地方。”冯君瀚又指着那五指朝天的大树说:“这叫香樟树。”朝前走了不远,他指着一排光光的,没有树皮的树问:“你知道,这叫什么树吗?它有个土名,可以想出来的。”

    “还有土名……!又没有树皮……?”梦婷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在你光膀子上,轻轻抠一下,有什么感觉?”

    “痒啊……!”她说。

    “那你就去轻轻抠它一下,看看有什么反应。”冯君瀚向树指指。

    梦婷向前里一步,伸手就在树身上轻轻抠了几下,只见整棵树身,在那里乱抖动。梦婷惊了起来。“好玩……!哈……它怕痒啊……!”真好玩。说着,她边走边把前面每一棵树都抠一下,不停地叫着:“好玩真好玩,它是痒痒树,我在上海从没有见过这种树,它开花吗……?”

    “开!花的颜色有好几种,有红白粉黄好几种呢……!”他回答。

    经过湖边,几个退休老人正在向着湖心大声地喊着。“啊……!哈……!”

    冯君瀚驻脚听了一会,对几们老人说:“老师傅啊,你们这样喊,不太对。”

    几个老人停了下来,稍有兴趣地看着他问:“哪……怎么喊才对呢……?”

    冯君瀚很认真地说:“要发三个音,第一个是‘嗡……’,第二个是‘啊……’,第三个是‘轰……’,三个字要连起来喊,要这样。”他站直了,吸了中气,就“嗡……嗡……,啊……轰……!”地喊了一边,接着解释说:“在发嗡音的时候,要吸一口气,这个音是来自丹田,只要你发这个嗡字,你会自然地收紧腹腔的,你们可以试试,长是八拍,可以换口气,第二个音是‘啊’,这个比较简单,发这个音用的的肺部之气,把体内一晚上的混浊之气,吐出,长是四拍,不能换气,接着发第三个音,就是‘轰’了,这个音,要全力发出,这个音会对自己的大脑产生一种共鸣,一种震动,因为是全力发出,一般人的长度,只能有三拍,而对大脑的极细小的震动,会促使大脑毛细管,从睡眠中醒过来,给大脑供血,使大脑活跃起来,这样,就会减轻对大血管的压力,就会减少中风的机略,使人脑聪目明,这几个单字,相互没有联系,这样喊上十分钟后,大脑就不会联想任何问题,人在喊,大脑却会静下来,得到休息,大脑休息很重要,我们人连晚上睡觉,大脑还在做梦对吧……!这样练上几个月后,可以坐着练,一发嗡音,就会提肛吸阴,减轻中老年人的前历腺的发病略,一年后就可以躺下来练了,好处无穷,这三个音,是佛教练功的一种,我们来试一边,准备……吸气,嗡……嗡……,啊……轰……!对!好的很啊……,再来一次,嗡……嗡……,啊……轰……!好好!我走了,几个练吧……。”

    两人走了几步,梦婷问:“为什么要躺下来练呢?我不懂啊?”

    “当你能练到这个时候,要是半夜有个人来,你大吼一声,连鬼都可以吓死的……。”他说。

    “哈哈……哈……!”梦婷笑的弯下了腰,拐着冯君瀚的胳膊,说:“真的!保证把鬼也吓死……,哈……叔!你那来这么多杂学啊……!你平时也这样吗……?你怎么这么好玩啊……?笑死我了……!”后面传来整齐的喊声:“嗡……嗡……,啊……轰……!”

    冯君瀚一笑,说:“那里啊……!走吧……!前面可看的东西多了,后面石坡上有一个大坑,也算是这里特有的一景吧。”

    梦婷拐着他的胳臂,心时就是很舒畅,没有一切烦恼。一路走来,问“大坑也有看头?!”

    冯君瀚看着她说:“这可是马娘娘的鞋印。”

    梦婷一脸迷茫地问:“马娘娘是谁……?有什么故事没有……!”

    冯君瀚说:“故事太多,她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章的老婆,在一次很危险的战役中,其它军官早以作了逃跑的准备,只有她,兀自带了几个女兵,站在这里,她盼朱元章回来,用力剁了一脚,就留下了一个坑。”

    他们拾阶而上,上去一看,梦婷大笑起来,“这南京人也太会夸张了吧,马娘娘的脚再大,也不可能这样大吧,这大脚还怎么走路?这古迹一定是假的。”她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她回头一看说:“这庭子里没有人,我们进去坐坐。”她三二下,就跳过去了。

    “这就是望父庭了……!”冯君瀚说。

    两人把有灰尘的长橙吹干净,这才坐下来。梦婷靠在一根红色的柱子上,问:“二马叔,你昨天为什么事好不开心啊!碰到什么事啦……?你会那么想我……!”被人想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梦婷现在有一点小得意,嘴角歪歪的,看着冯君瀚。

    冯君瀚看看她,深深地叹口气说:“哎……!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也帮不了朋友的忙,碰到这种事,自然想问问你们同龄人罗。”他一本正经地说。

    梦婷向他靠了靠,问:“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冯君瀚接着说:“我呢,有个好朋友,他也有一个女儿,不是亲生的,时间太长了,他都忘记有这会事了,他为孩子付出了很多,女儿突然有一天提出来,要嫁……。”话到这里,被梦婷一下打断了,她一下倒过来,左手勾着他脖子,右手捂住他的嘴,嘴里还大叫:“二叔坏死了……,二叔你坏死了……,我不干,我不干……。”慢慢地,她松开了手,就这样扒在他身上大哭起来。她的反应,实在超出冯君瀚的思想准备,一下不知她是在撒娇呢,还是真有委曲想要哭,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双肩不停地抽搐着,等她哭了好一会,他才把她扶起来,给她把脸擦干净,这才说:“你哭了差不多了,听冯叔分析分析,看看那些不对的行吗?”看她挂着嘴,没反对,接着说:“你呢,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对父亲,就特别依恋,加上你父亲呢,又是个很优秀的人,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你还从来没挨过打,这种依恋,随着你年龄的增加,也慢慢地变得强烈起来,不知不觉地就有了一种叫恋父情节,当然冯叔首先要肯定,这种恋父情节没有错,只是你,要把它控制在一个适当的范围里,这样大家感受就会很好。婷婷你告诉冯叔,你这种感觉大概在什么时候有的?……能说说么……?”

    梦婷靠在他肩膀上,手里不停地在翻弄着手绢,斜着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年中考的时候,我爸晚上回来很晚了,他洗过澡,看我还在做作业,小楼上又热,电风扇又不能吹,我爸就坐在床上给我打着扇子,过了两个多小时,我都做完了,我回头一看,他穿着背心,已经睡着了,身上挂着细细的汗水,手里还在给我摇着扇子,我突然一冲动,就想亲亲他,只在脸上亲了一下,他就醒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呢……?”

    冯君瀚拍拍她的手,说:“差不多吧,你那个时候应该在十五岁吧,这个年龄会有这个感情发生,说明你情商不低,所以你的智商也比较高,这都是相连的东西,随着年龄的长大,这种感情也越深,特别是你到了医院实习这个阶段,你会看到很多女学生,到医院去做人流,而往往是女孩子一个人去,而男的呢?!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此刻,全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你从心里鄙视他们,这和你父亲一比,那些大学生,简直就不是男人了,对吗……!”“这些事你也知道……??”她小声嘀咕了一下。冯君瀚接着说:“这样,你对父亲的情感就更深一步了,所以你对孔姨心里很矛盾,当你姐真的出现时,你很怕失去这种父爱,是吗……?!”她点点头,没吱声。

    他接着说:“所以上次才会出走,在冯叔这里,上次你心里明白,只解决了半个心结,而这次从新疆回来后,你又看了当年,你母亲和父亲的来信,你感到你父亲很了不起,为了爱情,不惜背多大的处分,又把你扶养大,首先你感到你父亲这一生很可怜,青春真当年,一直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爱他,是吗……?”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没反对,又说:“你会唱一剪梅吗?来和叔一起唱,……真情像草原广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雪花瓢瓢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你知道什么是一个男人真正的可怜嘛?在一个人的情感世界里,一片荒无,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更没有出路,而你爸呢!你就是他心中的一片绿州,一支亭亭玉立的一剪梅,是他心中的全部希望,你的任何一点一滴的进步,你的每一次的成长,都会给你父亲,带来无限的欣喜,使他心中充满了,暖暖的爱意,就象歌里唱的,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所以你爸心中,一点不可怜,如果谁要去可怜你爸,就是对你爸人格的极大污辱,这是你爸不能接受的,你姐俩,在两个不同的家庭长大,你施伯伯向你姐要一丝一毫的回报了吗……?回答我。”“没有。”“是啊!没有,所以说,你爸不可怜,因为你,就是你爸心中的骄傲……!连叔都眼馋。”梦婷拉住他问:“真得……?”

    “哪当然是真得了啦,叔在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她又向他靠了靠。他接着说:“你……!就是以上这些错误的想法,使你产生了一种强力的报恩愿望,你想了很多办法,似乎也难报得了这个恩,于是你就想把自己……,甚至结不成婚,你也要把自己……。”梦婷再一次地用手捂住他的嘴说:“羞死了,羞死了,不许说!也不许你这样想,二叔,你真真的坏死了,你什么时候钻到我肚子里去的,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比我爸还了解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了信,我流了好多泪,我心里好难过,也好痛苦,这些事,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我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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