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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师父不要啊

正文 师父不要啊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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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岩?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青岩竟然不在。试探著喊了两声,万籁俱寂的夜里声音悠悠的飘在屋里,不知道怎麽的後背一阵发凉,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我连忙披上衣服,哆嗦著边往外走,边喊著青岩的名子。

    “这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再怎麽叫也没人听到啊……”青岩白日里说的情话此刻又浮上心头,原本的柔情蜜意在这样的境况下竟叫我一阵恶寒,感觉四下无人,天地间一片荒芜。

    连忙裹了裹衣服小心的走出屋子,偏头看到山下远处的片片灯火心里才慢慢的放松下来,手心一热,从外面跑回来的白泽亲热的围著我转圈。我蹲下来抱住了它的脖子,白泽更是高兴,兴奋的摇著硬硬的大尾巴,嗷嗷的小声叫著。

    “呦,这麽亲热啊!”青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我看到他以後心里的石头终於落了地,但是一想到他自己不知道跑哪去把我丢在山上非常生气,撅著嘴不理他。

    他呵呵的笑著拉我,我甩胳膊不理他,刚刚还兴高采烈的白泽“呜呜”的呲起了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按住它小声安慰。

    “我怕你饿,刚刚去煮粥了。”

    这,又无理取闹了我……

    兴许是听到饭字,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青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我拉起来。我一开始还觉得下不来台、作势生气,但是自知理亏,还是跟著他亦步亦趋的去了屋里。

    两个人喝过了温温的药粥(青岩说特地采来帮我补身的……),肚子里暖呼呼的就困了,我哈欠连天的准备继续睡,青岩一再保证他晚上绝对不再动手动脚我才让他上了床。

    两个人都累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会儿话就渐渐的睁不开眼了,刚刚进入梦乡忽然听见窗子上有“哒哒”的声音,我推了推青岩,问他有没有听到什麽,他坐起身来听了听,说道,“好像是鸟,别理它。”随後就躺下了。他今天应该很累吧,那些姿势,额,他都很费力气的。而且下午还去後山帮我采药,晚上又做饭……这样想著,不一会儿身边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我也慢慢的有些迷糊了,可就在快要睡著的时候,又听见了那种“哒哒”声,我猛的坐了起来,忽然想起了那是什麽!

    正在这时,白泽也开始大叫起来,是那种示警的叫声。我连忙披上衣服起身,青岩拉住我问,“你别去了,我出去吧。”

    “不行,好像出事了!”我点上火油灯,举起来急急的靸了鞋出屋,果然,一只花尾巴喜鹊站在窗台上,白泽咬住我的裤腿著急的呜呜叫。

    没有月亮的夜晚,外面非常灰暗,勉强借著如豆的灯光才能看到喜鹊脚上绑著一样东西。

    心里咯!一响,难道桃源真的出了什麽急事?

    “怎麽了?”青岩也披上衣服走了出来,我将油灯交给他,抓住喜鹊卸下了它脚上的东西,还没打开青岩就有些惊讶的问道,“山下出事了?”

    “你怎麽知道?”我大惑,为了传递紧急消息方便,宇文亲自调教了这只喜鹊,用於传递我这里和山下的消息。喜鹊的事只有他、宇文叔叔知道,而且是在我刚刚搬到山上不久开始用的,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青岩。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说道,“不是这个。”

    “不是?”我没听懂他的话,他摇了摇头,忽然吹灭了手上的油灯。

    我惊呼一声,他没等我说话边将我的身子转向了桃源渡的方向,说道,“我说的是那个。”

    我疑惑的向远处看去,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刚刚还温馨的万家灯火中,竟有一大片异样的火光!

    桃源渡出事了!

    作家的话:

    山下出了事,桃源告急?

    灵犀碰到了从未有过的挑战,请看下回分解!

    (8鲜币)七星一殒

    借著昏暗的油灯光打开纸条,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字“摇光遇袭亡,我速来护,万事小心 奕”

    摇光遇袭,亡……几个字让我心里猛地一惊!桃源七部中天璇、天权、开阳三部只管理内部事务,是由民众和上任首脑共同选举的有才之士;天玑、玉衡、摇光三部却多与外界有接触,稍有差池就会给桃源渡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同天枢长老一样都是从跟百年前忠於圣女的家族中挑选出来的,世代相传。其中摇光更是负责谷内外的经商事宜,谁会袭击他?

    “怎麽回事?”青岩的声音将我从沈思中拉了回来,我递给他说,“摇光长老遇袭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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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是谁杀的吗?”

    “宇文没说,只说让我小心。”我转头看著远处渐小的火势,心中隐隐不安,“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事。”

    “既然宇文让你小心,我们还是谨慎些好,先回屋吧。”

    “嗯。”我心知青岩说的不错,如果我执意去下面看只能给其他人带来不便。

    到了屋子里已经毫无睡意,想到宇文一会儿要来,我连忙穿好衣裳,收拾了床褥。

    刚刚收拾停当坐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青岩按住我向外问道,“谁?”

    “是我,圣女大人在吗?”宇文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绝对听不出声音里的那丝急切。

    “我在里面,是宇文吗?”

    “是我。”我连忙起身,青岩已经走上前去把门打开,宇文匆忙走了进来。

    “怎麽回事?”我见他面上有些焦黑,想是刚刚到了火场,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道,“你先喝杯水喘口气,一会儿再把今天的事给我细细的说一下。”

    宇文点点头,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又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才擦擦嘴坐在了桌边。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看青岩,面色有些犹豫。

    “你们慢谈,我去门口守著。”青岩见状起身,又被我按了下去。

    “不用,青岩今天都跟我在一起,你说吧。”

    宇文听我这麽说也松了一口气,终於露出了一丝疲态,说,“咱们桃源可能有奸细,武功高超的奸细。”

    “什麽?”我跟青岩双双脱口而出,“有奸细”在桃源可不是一件小事,可以说,比七大部首之一的摇光长老被杀更加可怕。

    “摇光长老武功高强,在整个桃源,除了我父亲和主管护卫的天玑长老,再无第三个人武功在他之上,就连我跟他切磋的时候也常处於下风,可是他竟然被那样杀死,实在是……”

    “那样是哪样?”我听他说得含含糊糊更是著急,肩膀一暖,青岩将微微颤抖的我拉到怀里,小声在耳边说,“让宇文想想。”。

    “是一剑穿心,摇光长老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那人想是怕泄露自己的行迹,杀死他以後又引燃了他屋子里的衣物。可巧今日父亲跟天玑长老商讨桃源探子的问题,我也在场。晚饭的时候父亲让我叫上玉衡、摇光两位长老共议,我到的时候大火刚刚燃起,那贼人弄了不少菜籽油倒在屋子里,我拼劲全力才将摇光长老背出来,可惜已经晚了……”

    宇文说的有些混乱,据我所知桃源这几百年中从未发生过长老被刺的事情,他心底的震撼可想而知。

    而且,桃源居民人数不多,人人都相互认识,武功的高低宇文应该心中有数。天玑、天枢长老在一起商议事情能够互相为证,摇光长老轻而易举的被杀,宇文推断的“武功高超的奸细”确实合情合理。

    “接下来要怎麽办?”我问。

    “父亲让我接你下去。那个奸细武功到底到什麽地步还不得而知,他担心万一那个奸细目标在你,只有我和左兄还是有些危险。我来前陆神医已经去了,几位长老也都到了议事厅,究竟怎麽处理估计明天就有结果了。等到天一亮我们就下去。”

    “其实你们不用太担心我,我虽名为圣女,实际并未掌握实权,他杀我也没什麽用。再者,那人究竟为何要杀摇光长老我们也不得而知……”

    “圣女大人何必如此自轻!我桃源上下都以圣女为尊,如果那人真伤害到圣女,我天枢全部唯有以死谢罪!恳请圣女大人跟我下山!”

    “唉,你怎麽又跪了!”我无奈的拉起宇文,“我就是这麽一说,你何必太过当真。”

    “行了行了,宇文兄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犀儿这里我守著,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我们一起下山,左某不才,也希望能为桃源渡略尽绵薄之力。”

    “就这麽定吧。那你们休息,我去门口守著。”宇文说完不等我们回答就起身往外走,走了没几步脚步就慢了下来,他回头问我,“恕宇文无礼,请问圣女,师尊在何处?”

    作家的话:

    师父会是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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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我心上一凛,刚刚坐下的身子猛的站了起来。

    “犀儿,犀儿你冷静点。”青岩拉住我,却被我狠劲甩开,一步一步走到宇文面前,他的脸色一如刚才的坚定,丝毫不带任何迟疑。

    攥紧了拳头才能让自己不发火,我抬头看著他,一字一句说道,“宇文奕,这话我再也不想听见。我告诉你,我师父不是那种人!我师父想杀人便杀了,绝不会做什麽掩盖行迹的贼人形态,你听明白了吗?”

    宇文奕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回答说,“属下只是推测。”

    “灵犀!”青岩也上前拉住我,“宇文兄也是就事论事,你何必如此著急?”

    “你们就事论事也好,就人论人也罢,我师父绝不是凶手。”

    “犀儿,宇文兄也没有说温兄是凶手,只是因为他离开的时间刚好跟凶案的时间一致,再加上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在桃源恐怕无敌手……”

    “左青岩!”我忍无可忍,跺脚将他们统统推出了门外,青岩被我突然爆发的脾气吓了一跳,连连解释我也懒得听,宇文倒是没费什麽力气,推出去青岩他也跟著出去了,我把房门一关,闭上眼不顾青岩在外面的敲门声,胸口如同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得紧。

    青岩这麽说,就是他也怀疑师父了?他跟师父也算少年相识,竟也会怀疑他,简直太过分了!

    “灵犀,你一个人在屋里行吗?放我进入吧!”青岩当当的敲著房门,叫的我心里越发的烦,“你走,你不是怀疑我师父吗?那我就等著那人过来杀我,我倒看看是不是师父!”

    喊著喊著觉得有些奇怪,外面竟然没有声音了,我觉得有些蹊跷,将耳朵贴到门上听著,忽然“哢嚓”一声,我吓得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房门被猛地推开,油灯被门风吹的呼啦一下灭了。我心里惊了一跳,顺手抄起身边一个凳子就要扔过去,一个黑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将凳子接了过去,“是我,犀儿。”

    “左青岩!你有毛病啊,吓死我了!”

    “嘘嘘嘘……”青岩放下凳子抱著我,安慰的揉著头发,“不怕不怕,我刚才太著急了。刚刚你在屋子里闹那会儿鸽子又飞回来了,信上写了……对,我先把灯点上。”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油灯亮了,我吓得哇一声叫起来,“宇文奕,你要不要无声无息贴这麽近啊?吓死我了!”

    “属下是要就近保护圣女大人!对了左兄,看看那信上写什麽?”

    “那个人好像是有预谋的,你看──”青岩把手里的纸放在灯边,我看到上面画著几个黑点,“什麽意思?”

    “你看那形状像什麽?”青岩循循善诱。

    “什麽?”我接过纸在油灯下看了看,上面一共有六个黑点,是一个勺子的形状……等等,“是北斗七星?不对,是北斗七星少一个……”说道这里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抬起头来看著宇文,他点了点头,说,“信上说,这个图是陆神医从摇光……摇光长老嘴里拿出来的。”

    “什麽?”

    “七星一殒,看来凶手意在桃源七部。www.luanhen.com”宇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样实在被动。”

    “这个人究竟有什麽目的?”我看著手里的纸,为什麽还要留下这样的东西?

    “不管怎麽样,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去,今晚大家都警醒些。”宇文说道,身上一股戾气让我都觉得有些冷。

    三个人沈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决定,宇文在门口守著,青岩跟我在一起,这样一闹也顾不得计较刚才的事了,我睁著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中想著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还没睡著?”青岩问。

    “嗯,我在想师父离开的真不是时候啊,要是他在就好了。”

    “怎麽,犀儿不相信我能保护你?”

    “呦呵,你吃醋了?”我听著他期期艾艾的语气不觉有些好笑。

    “我不能吃醋啊,我问你,要是今天离开的是我,你可会这样义愤填膺的帮我说话,可会坚定不移的相信我?”

    “醋味越来越大了。”我扇扇鼻子前面,手被他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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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我说啦。”我反攥住他的手说,“如果今天是你,我也会这麽说。我相信你,如同相信温涯、温离师父一样。”

    “真的?”

    “真的。”

    “傻丫头。”他摸了摸头发,将我抱在怀里,“这麽容易相信别人。”

    “你才傻呢!”我点了点他的鼻子,“什麽别人?连最亲的人都不相信,那活著又有什麽意思?”这种滋味我尝到过,真是痛彻心肺。

    “说不过你。”青岩拉了拉被子,说道,“恐怕今後少不得要折腾几日了,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师父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8鲜币)一件血衣

    夜晚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躺了没多久就睡著了,只是做的梦过於光怪陆离。大片大片的白色莲花盛开在红色的水塘中,我划著一只小船在莲花中找著一件东西,可是却想不起来自己要找什麽,没脑没脑的到处看著,莲花一望无际,四面八方没有一丝不同。

    我心上忽然觉得怪异,站起来想看看远处有没有岸。谁知道还没站稳船竟然一沈,小船竟漏水了!我连忙用手堵住漏洞,一摸才发现那红色的“水”竟是血!一身白衣被鲜血渐渐浸透,变成了诡异的红衣紧紧贴在身上,我尖叫一声醒来,已是一身的冷汗。心怦怦的跳著,喘著粗气,我环顾四周暗自庆幸,还好是个梦,我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青岩不在。伸手一摸,身边的床褥还是温热的,他去哪了?

    “嗷嗷嗷!”是白泽的声音,它是在示警。

    “白泽!”我披上衣服匆忙跑出去。

    “犀儿你在屋里呆著,外面没什麽事。”青岩的声音也传来,带著一丝僵硬,出了什麽事?

    白泽又嗷嗷的叫起来,看样子非常著急,青岩不想让我出去!有什麽是不能让我看的?我心中疑惑,自然不顾他的话,三两步跑了出去。

    “怎麽了?”天刚蒙蒙亮,白泽见我出来立即扑了过来,在我腿边对著青岩呲牙叫。

    “白泽!”我按住它,狐疑的看著青岩。

    “你……唉!”青岩话刚出口,白泽竟然挣脱了我的手,一下子跳了过去!青岩见状一蹲,白泽险险的蹦了过去,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他背在後面的手中拿著的东西──一件血衣。

    “青岩……”我颤抖著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犀儿,你先不要著急,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刚才──”

    “宇文怎麽了?他的衣服怎麽会在你手上,怎麽都是血?他在哪?”我四处看著,没有一个人影,与此同时,一片刺目的鲜红映入了眼帘,如同睡梦中那妖异的河水,我甚至能够想象出来那粘腻的掖体粘在衣服上的恶心。

    “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片血迹,白泽刚刚叼著衣服跑回来的,宇文兄不在……”

    “宇文。”我看著那片炫目的血迹,他受伤了吗?昨天跟别人打斗了吗?为什麽我跟青岩一丝声音都没有听见,如果真的是那个“杀手”,那麽他的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泽,”我接过衣服蹲下身子,对著白泽说,“你这件衣服在哪找到的,带我过去好不好?”

    “嗷!”白泽叫了一声就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我和青岩先後跟随著一起跑出去,它先是向著桃源的方向跑了一会儿,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忽然拐了个弯跑进了右侧低矮的杉树丛,我吃力的穿过茂密的枝叶向前跑,不知不觉速度降了下来,白泽的身体在前面的树丛间忽隐忽现,越跑越远。忽然身上一松,我吓了一跳,原来青岩抱著我的腰凌空跨越,借著一些粗枝的力凌空跨越,是了,刚刚是我太过著急,如果以我的能力这样也没有问题。但是青岩抱著我跑得这样快,却丝毫不费力,连呼吸吐纳都没有波动,可见武功真的如师父说的那样,深不可测。

    有青岩的帮忙,我们离白泽越来越近,谁知它的身影一闪忽然不见了。

    “怎麽回事,白泽呢?”

    “在那边,树後面!”不知怎麽回事,到了地上以後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很恶心,心里有点慌。白泽叫了一声,呜咽著趴到了一边。我拉著青岩的手绕过树丛走了过去,看到後面的情景,我几乎吓得晕了过去。这时候才知道,没有乱了阵脚,是还没有到那份上。

    抱著树干恶心的呕吐起来,眼泪鼻涕齐齐往下流。折断的骨头上只有点点肉,像是被某种野兽大口大口的撕扯下去,长裤、中衣都被血浸透了,几乎被扯了个稀烂,上面还夹杂著一块一块带血的肉。

    “犀儿!”青岩从身後拍著我,一个劲叫我的名字,我摇著头什麽也说不出,後来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住处,青岩端过一碗水,我接过来漱了漱口便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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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要了。”我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

    “你通知山下了吗……”我心中一阵阵刺痛,昨晚上我还因为他提到师父胡乱发脾气,他总是那麽倔……宇文,这三年里最忠实的保护者宇文,他真的死了吗?

    “不会!”脑海中闪现出我初次见到他时说书的场景、想到他拉著我在帝都的屋顶上逃亡时的场景、想到他假扮成太监保护我的场景、想著我病愈以後他跪在我面前,坚定的说,“愿以生命一生一世保护你”的场景。

    (5鲜币)祠堂断案1

    “宇文不是那种轻易就死的人对不对?他说过一生一世保护我,他一向说话算数,我还没死、我还没死他怎麽会死!”我拉著青岩说,“青岩,我觉得那不会是宇文,我就是觉得那不是,他武功高强,绝对不会那麽不声不响被杀死的!”

    “犀儿,你镇定点。”青岩手扶著我的脸颊,说道,“那些血衣是宇文的,但是骨头却不是人骨。”

    “不是?”我惊喜的拉著青岩,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当时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我连忙让自己不再想下去,“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他究竟怎麽样了,我也说不出来。”青岩以麽指擦掉我的眼泪,“整件事太过突然,到现在我也没了头绪,犀儿,宇文的武功我知道,能无声无息杀他的人全武林也没有几个,更不要提在这个地方。但是现在我心里也没有底,还有他的事情,我们要想好怎麽说。还是先下山吧,看宇文是不是有事先回去也说不定,总之,如果出事的真是宇文,那麽在这里实在太危险。”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磨蹭,心里还存著一点点期待,万一宇文已经回了桃源,可能是受了伤没法回来,可能被家人救回去,不管怎麽说,都要先下去看看再说。

    山下的情形比想象的还要紧张,远远的就看见不少人驻守在各个重要的路口上。

    平顶涯和桃源渡之间有一条清浅的小溪,溪上的竹桥还是我当年搬到涯上後,宇文特地带人加固的。走在桥上心中不停翻腾,一面祈祷宇文千万不要有什麽事情,一面心又担心他遭遇什麽不测,不知道怎麽跟宇文叔叔说他的事情。

    我和青岩刚刚过了桥就有人迎上来行礼。来人我认识,是宇文叔叔手下一个得力的堂主唤作秦啸坤,也是他的亲传弟子之一,为人通透又十分忠心,很受宇文叔叔器重。秦啸坤行过礼之後诧异的看了看我们後面,道,“圣女大人,宇文师兄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虽说早已有有准备,耳朵还是嗡了一声。青岩攥紧我的手,说道,“劳烦秦兄带路,我们有要事跟宇文长老商量。”

    “啊,好,家师正在等二位,请随我来。”秦啸坤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什麽波澜,可是步伐却有些虚浮。脚步匆匆的将我们带到了祠堂,宇文叔叔以及其他几位五位长老似乎得到了消息,已经在祠堂门口等著我们。见我过来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我侧身避过了礼,连忙说道,“各位长老请起,今日之事紧急,我们须尽快商议一下为好。”

    “圣女大人说的是,咱们进去谈吧。请!”宇文叔叔将我让到前面,我也不再客气,连忙进了大门,青岩和宇文叔叔及其他几位长老鱼贯而入。

    印象里很少来桃源度的祠堂,除了第一年宇文叔叔带著我拜祭之外,也只有每年的春节会进来。自母亲私奔以後,这恐怕是桃源度史上最大的事件。

    (5鲜币)祠堂断案2

    事实上,虽然祠堂在村子正中央,是桃源渡最大的建筑,但使用的机会并不多,为的是不打扰先圣女的在天之灵。虽已经来过几次,我但是对这个祠堂的陈设并不算熟悉。

    迈过高高的门槛,抬头正对的就是先圣女的木雕像。由於双目失明,木雕中的她双目微垂,在两边烛火的映照下,眉目间表情似幻似真,恍如仙人一般宁静安详。传说这是当时追随先圣女多年的木雕名家所做,与她真人有八九分的神似。放著木雕的巨大桌子上摆了两根三尺长的香烛,香烛间是一块牌位,上书“先温慈昭惠圣女之灵位”

    祠堂整个建筑分为三大部分,中间的大厅供奉著圣女,左侧是议事厅,右侧则是供祭祀的人休息的偏厅。我跪在主厅牌位前的灰色垫子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便起身跟随宇文叔叔他们进了左侧的议事厅。

    宇文叔叔将我让到议事厅的上座,自己坐在了左侧下首第一个座位,其他几位长老依次坐下,青岩则坐在了右手边。

    人到齐後,宇文叔叔便叫了秦啸坤到身边,问道,“陆大夫何时到?”

    秦啸坤躬身答道,“约莫半个时辰便到。”

    他的话音刚落,长老中就有人低声道,“怎麽这麽慢。”

    我抬头看,说话的是玉衡长老名唤张良的,他面色郁郁的捋著山羊胡子,跟身边那位身子滚圆、慈眉善目的开阳长老莫丘说著,莫长老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许是查起来十分麻烦罢。”虽是小声,但在做诸位内力都十分深厚,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那边进展如何?”宇文叔叔没有理会他们,接著问道。

    “徒儿不敢多言,只知道陆大夫说不是简单的剑伤。”

    “嗯。”宇文叔叔点了点头,而後转向我,“陆大夫尚有半个时辰能到,请公主示下。”

    我正想跟宇文叔叔单独说宇文的事情,遂回答,“我有一事要与宇文长老相商。”

    宇文叔叔面色诧异的看了看我,而後恭敬答道“是”,然後又起身跟其他长老说道,“那请各位在此稍候。”

    众人的表情不一,我装作未见,叫上青岩与宇文叔叔一同到了右侧的偏厅。

    偏厅是供人休息的场所,布置的更像是卧室,进了屋子青岩就将门关山,我说,“宇文叔叔,宇文他……”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青岩见状安慰的拉了我的手,然後一五一十将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宇文叔叔。包括那件血衣和不知名的兽骨。宇文叔叔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边,青岩说完以後便对我说,“我宇文一族自三百年起就誓死保护圣女,宇文如果为保护圣女而死,是我一族的光荣。”

    “叔叔……”我拉著他的胳膊泣不成声。他有多疼爱宇文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现在这个情况,他应该是最著急的吧。

    “灵犀莫要自责,现下更重要的是把杀害摇光长老的贼人抓出来,一会儿我们如此安排……”宇文叔叔放低声音,小声跟我说著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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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叔叔如此这般说罢以後,我心中颇为踌躇,偏头看了看青岩,他却面色豁然,说道,“宇文长老好计谋,左某佩服。”

    “不敢当。”宇文叔叔淡淡回答道,“只是辛苦左公子了。”

    青岩连忙说举手之劳。

    心中担心青岩,又想到宇文的事情,忙道,“宇文叔叔,快些派人去找宇文吧。”

    宇文叔叔点了点头说,“我会派一些人暗地查找,宇文的事情现在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千万莫要走漏风声。”

    “好。宇文叔叔可是怀疑其他长老?”想到他刚刚说的计谋,难道说知道内部的人会泄密?

    “我只是怀疑那人混在我们身边,能打探到我们的情况,所以才用这障眼法。但愿不是真的。”

    三个沈默了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启禀师父,陆大夫已经到了。”

    “请他去议事厅。”宇文叔叔朝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大门,三个人回到了议事厅。

    到了那就见到坐在右首的陆神医,他起身向我躬了一躬,我连忙说道,“神医休要客气,请坐。”

    “圣女大人,各位,经老夫的诊断,摇光长老死因的确是一箭穿心,但却也不全是死於剑伤。”

    “啊?”“什麽意思?”……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一屋子人不约而同的又将视线转回到陆神医身上,他说,“摇光长老先是中了毒,迷了心智,而後被贼人一剑穿心。”

    “原来是这样。”宇文叔叔面色凝重,“那陆神医知道是何毒否?”

    “只知道是迷惑心神的,但是之前并未见过,我研究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麽眉目,只推测出来那毒药中的几味药材不是我们桃源所有──”在场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外面的药材,说明这个人至少跟谷外人有所联系。

    “左大夫,陆某有个不情之请。”陆神医眼神扫过我和青岩,落在了青岩身上。

    “请说!”

    “听闻神医左家精通医毒,左公子又浸淫江湖多年,我想请他跟我一同去看一看尸体,分析一下那毒药的名堂。”

    “左某义不容辞。”青岩朗声答道。

    宇文叔叔点了点,说道,“那就劳烦左公子了。”

    陆神医是个急脾气,得到我们三人的首肯以後就带著青岩匆匆离去,他们走後整个祠堂一时间无话。

    宇文叔叔叫来守在门外秦啸坤轻声吩咐几句,他面色凝重的点头以後匆匆离去。宇文叔叔环顾了四周众人,说道,“用了毒药迷惑才杀死摇光长老,说明那贼人的武功不一定高明,这样一来怀疑的对象不止是武功高强者了。”

    我心里也暗暗的点了点头,如果单是武功杀死,可以怀疑的对象不多,基本上可以确定为潜入到桃源度的高手,可如果是用毒的话,怀疑的目标多了去了。可以说,整个桃源度提的动剑又有那毒药的人都可以杀死摇光长老。等等,还有一点……

    “我记得宇文说过,摇光长老死前没有任何挣扎,那麽是不是可以说,他认识下毒的人?”看到宇文叔叔赞许的点了点头,我继续说,“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那人是轻功高手,能够在不惊动长老的情况下施毒;第二种就是他认识摇光长老,摇光长老对他没有戒心,所以才能下毒,在长老中毒後杀死他。”

    “圣女言之有理。”莫长老说道,其他长老纷纷点头称是。

    “还有就是,那北斗七星缺一的图,究竟暗示什麽?”开阳长老的问题让大家再一次陷入了沈思。

    毒药、一剑穿心、七星缺一、宇文血衣……一日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措手不急。

    “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样下去十分被动啊。”宇文叔叔说。

    大家不断的讨论著这几件事之间的联系,又不断猜测背後主使的真实目地,可是这几件事情太过扑朔迷离,如同雾里花水中月,众人也只是猜测并无依据。

    “陆大夫、左大夫到。”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门外有人通传,陆神医和青岩走了进来。

    “如何?”我看向青岩,迫不及待问道。

    “没有查出是什麽药,但应该是迷香的一种。”青岩答道。

    “那怎麽办?”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却听陆神医说,“虽不知道这毒药的名字,但左大夫已经列出了毒药的配方,解药应该可以配出来。”

    “真的?”众人纷纷看向青岩,不知道什麽毒药,有解药也是好的。

    “只不过,”青岩面色凝重的看著说道,“自古以来毒药解药相生相克,都说一味毒草七步内必有相克的药草,是以想要凑齐解药并不困难,只是必须要到谷外去。”

    “出谷?”我看著青岩。

    “对,路程不远,出谷以後轻功走过去要五六个时辰,快马加鞭只要四个时辰,那边的笔架山上生产牛舌兰、义草和三叶菊是解药。”青岩答道。

    “我们这里没有存药吗?”宇文叔叔问陆神医。

    “库房里原本有牛舌兰和三叶菊这两位药材,去找的时候竟全不见了。”陆神医一副肉疼的样子。

    “他妈的,贼人早有预谋,实在可恶!”嫉恶如仇的玉衡长老拍了桌子,忍不住骂出声来。

    “我打算出去采些药草回来。”青岩说。

    “让其他人去不行吗?”宇文叔叔看了看我,似乎有所担心。

    “义草这味药草并不在本草纲目之内,惭愧啊,我做了几十年医生也没有见过。恐怕只有左公子出山了。”陆神医郁郁说道。

    青岩向各位长老抱拳,说,“三种药草都在一处,应该不难找。我会快去快回,这次贼人有备而来,对象有可能是在座诸位,请大家小心。”。

    宇文长老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次要麻烦左公子了,如果贼人预测到我们会做解药,也肯定会猜测有人出去采药,你也要小心些。”

    “但是去之前还得劳烦陆神医一趟,”青岩说道,“宇文贤弟受了点轻伤,还在平顶涯修养,请陆神医上去看看。”

    “受伤了?”陆神医愣了一下,看了看宇文叔叔,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後说道,“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我跟您去!”我连忙走到陆神医身边。

    青岩也上前一步,对众位长老抱拳说道,“在下还有些话想跟灵犀交代,大概半个时辰後出谷,还请宇文长老派一位弟子将在下送出山。”宇文叔叔当下便安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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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议事厅以後,陆神医赶回医馆去拿药箱,青岩则拉著我缓缓的向前走著。到了桃源度与平顶山交界的小溪处,他停了下来。

    “你有心事?”我看得出他脸色一直不对劲。

    “犀儿,你可相信我?”青岩停下脚步,定定的看著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犀儿,那药我认识,是我自己研制著迷心散。”

    “什麽?你研制的?”我诧异的看著他,有些迷惑了。

    “对,是我,有几年我沈迷於研毒,配出了不少方子,这个方子是其中比较麻烦的,这贼人不知道怎麽弄到的。”

    “有多麻烦?”

    “这药不会伤人,但是药粉顺风吹过就能让人四肢麻木,如同被隔空点穴,并且无法言语双目微盲,起码要一个时辰才能解开。”

    青岩你就不能研究点有用的药材吗?我扶额,“那解药呢?你要采的三味药能解毒吗?”

    “不是三味药,是两味。”

    “两味?”

    “对。世上本无义草这种东西,我骗陆大夫。”

    我顿时有些不解,“为何要骗他?”

    “世上迷药有千万种,那人唯独带了我制的毒来了这里,用药不声不响的杀死桃源七长老之一又留下线索,我怀疑他的目标在我。”

    “他想嫁祸你?!!”我诧异的看著青岩,他点了点头。

    “嫁祸我,或者逼我离开。我怕我不离开,他就会继续杀人,希望我走以後他能够有所收敛,甚至跟著我一起出去。”

    “可是青岩,我觉得没那麽简单。”

    “我也知道,可是除此之外并无它法了,犀儿,我们太过被动。”青岩拉住我的手,说道,“你知道你师父去哪了吗?”

    “他说他去巡山,检查做好的防护,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我担心你。”青岩说道,“我怕他跟著我离开,所以不能带你一起出去;我又担心他意不在我,这样我离开以後你就会有危险。”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说道,“这里有三颗活血去毒的药,是我前些日子空闲的时候炼制的,虽不是什麽圣药,但起码能解掉一些小毒,你每五个时辰吃一颗以防万一,我回来前千万要小心。”

    我接过瓶子点了点头,陆神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青岩拍了拍我的头说,“我很快回来,你要小心。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青岩想到什麽似的忽然提高声音,“灵犀,你师父精通奇门遁甲,你学到了多少?”

    “约摸五成。”在帝都的时候吃过奇门遁甲的亏,这次见到温涯师父以後见到他用阵法帮助桃源,我也决心想像他一样做个有用的人,所以缠著他又练习了不少。师父看我突然好学欢欣不已,自是倾力相授,为了让我练习,隔三差五以白泽脖子上的木桶机关藏礼物,在他的住处四周排阵法,饶是有之前多年的基础和最近的不懈练习,时间还是太过短暂,我只学到了五成。

    “你师父的奇门遁甲之术炉火纯青,可遁万千兵马於无形,你学到五成已经够了,至少能够遁你自己。”

    “你是说让我弄一个阵将自己保护在里面?”

    “对。我走以後,你用温涯教你的奇门遁甲在平顶涯上房子四周布阵,万不得已不要出来。宇文长老这边我会跟他说明,我不在的话,他说的那个假消息引贼人上山的法子使不得。山上的东西一应俱全,足够你等两天,应该可以等到你师父回来。”

    “好,你快去快回,千万要平平安安的。”

    “放心,我自己的药我还能怕不成?倒是你,千万要快些布阵。”

    “小两口还在说体己话呢?”陆大夫气喘吁吁的走到我们这边。青岩拉著我说道,“是啊,不放心。”

    “青岩──”我不好意思的瞟了瞟陆大夫,说道,“你快去快回啊。”

    “好。”青岩与陆神医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我跟陆神医说了宇文奕失踪的情况和宇文叔叔的计谋:我们当众宣布宇文奕遇袭受伤,将消息传到贼人耳朵里。如果宇文是被他打伤,他肯定要去上面一探究竟,那样就会被潜伏在附近的弟兄们抓住,如果不是他伤宇文,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他的视线,让他迷惑是否有另外一股力量参与进来,这样以来我们就不是完全被动。

    顿了顿我又说,“青岩让我尝试师父的奇门遁甲之术,我在平顶涯周边布上阵法,如果能以消息将贼人引上去,就让他迷在阵里。”青岩,对不起,我不能只顾著保护自己。我是这里的守护圣女,如果能以自己将那贼人困住,那麽我才真正的算是他们的守护者,而不只是一个被大家保护的小女孩。

    “真是宇文昭说的,他要以你引贼人?”陆神医吹胡子瞪眼,似乎很是气愤。

    “不是,当初说让青岩留在山上,可是他不是要出去吗?我又会奇门遁甲,应该很安全的。”

    “那也不成,你一个小丫头怎麽对付悍匪?”

    “陆神医,我这有青岩给的解毒圣药,还有师父交的奇门遁甲,要是这些都保不住自己,那麽别人同样保不住我。”

    “这……”陆神医面色郁郁的看了看我,终是点了点头。“时间紧急,你说的奇门遁甲是要搬石头移树什麽的吗?我找两个力气大的帮你。”

    “多谢陆神医,您最好了!”我狗腿的凑过去,陆神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做戏做全,我先跟你上去走一遭,一会儿下山叫人上去。”

    “好。”

    陆神医在山顶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我目送他离开就开始在平顶涯四周沿路查看,一面在心中思索如何布阵。

    平顶涯方圆不到一里,除了小院内的三座房子之外就是一片我种的菜地,往下就是逐渐陡峭的山体,北面通往竹林,西面通往桃源渡,东面和南面都是山林石头。走了一圈整个山行映入脑海,脑中灵光乍现,来不及等帮忙的人,我一个人移动小块的石头和枝叶排布起来。有的人会觉得奇门遁甲之术是大兴土木之事,可是在真正的高手手中,哪怕是一片不起眼的树叶,一快巴掌大的石头都能够做成阵法。师父自创的一些阵法都很简单,我稍稍结合四周境况排布就可以。

    有目标做起事情来也格外的快,再加之宇文之前本就设了一些陷阱,没到两个时辰整个阵法就布好了。布好了最後一处机关,我拍了拍手上的土,呼,太好了,这下就等著贼人上钩。

    我抱臂看著山下,从上面看下面跟从前区别不大,可是要从下面上来的话,没有三天根本转不出去。“哦,对了!”我拍拍脑袋,“可别把自己人困在这里!”

    吹了鸽哨找来信鸽,写了纸条让它带给宇文叔叔,让山下的守卫先不必上来。

    “奇门遁甲之术也有破绽的,”我想起师父之前说的,“它只管地不管天,锁得住人锁得住兽,却锁不住鸟。所以犀儿,有的时候站得高就能少些迷惑,这也是解开奇门遁甲的秘诀,你要慢慢领悟。”

    看著鸽子越飞越远,终於放了心。

    “消息传完了?”

    我身子一个激灵,感觉背後一阵冷意袭来。

    “呵呵呵,连看都不敢看,在下很恐怖?”那人笑著,声音越来越近。我却能够听出那声音里的愤怒,直觉告诉我,他恨我。

    “笑话。”心知避无可避,我转过身。眼前有红色一闪而过,迎面吹来一阵热风,风中含著一股刻骨的馨香,心中忽然一颤,“他是杀手,他在给我下毒,”另一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完了,忘记吃青岩给的药了。”

    然後手脚就开始都不听使唤,连脸都僵住了,眼前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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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能动,不能言语,看不清,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从内力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刻骨的恨和敌意。他的手从背後伸过来,很凉,像蛇一样又凉又湿滑,卡在颈後不动,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以为他会杀死我,谁知道他的手却慢慢向下。天啊,他要做什麽?他竟然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解开我衣服!

    那双手从身後伸过来,灵巧的拽开腰带上的绳结。他的个子应该很高,不时的有鼻息吹拂在我头顶上,我双腿僵得几乎无法站立,被他从後面扶住了继续动作。

    腰带、外衣、套裙、只剩下亵裤和肚兜,那凉滑的手指从後面触摸到我的裸背上,小心翼翼的、不屑的划过,我甚至能想到他脸上那股恶心和厌恶的表──这种感受出於女人的本能,却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不等我反应,身上的肚兜也被脱掉了。“不要!”心中尖叫著想要挣脱,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他还是将亵裤脱了下去。

    肚兜被扔到了一边,只有亵裤褪到脚边没有被拿走,堆积在脚踝处印证了此刻的耻辱。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泪水含在迷茫的眼中,终於在他发出嗤笑声的时候落下。

    “呵,还哭了!”听著脚步,他已经缓缓转到我的身侧,一阵热风吹来,带著他调笑的语气,“你看看你,现在有多不要脸,这麽光天化日的站在山上,你说,你那个奇门遁甲管用吗?我让你立在这里,会有人上来救你麽,嗯?”

    说罢他转到我面前,我只能凭著脚步声和眼前模糊的轮廓感到他的位置,脸上一凉,滑落的泪水似是被他以手指接住,片刻之後他似有些烦躁的说,“你们女人除了哭还会做什麽?”

    “左青岩竟然会看上你,空有一副皮囊而已!”随後一股力道猛地袭来,“啪”的一声过後,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抽了我一个嘴巴。

    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致,这个人是疯子吗?青岩,他跟青岩什麽关系?心中已经满是恐惧,害怕这疯子继续下去,却听到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一股无力的恐惧感让我几乎疯了,这是从没有过的感受──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哪怕是面对三哥的时候,我知道他对我的欲望,可是一个厌恶我、恨我又有些疯狂的男人,他会做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我颤栗不已,在这有些微凉的秋日午後竟出了一身汗。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回来了。

    冰凉,冰凉,还是冰凉,身体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冰凉的。

    刚刚汗湿的身体被他拉扯著放在一个地方,原本挂在脚踝上的裤子被粗暴的扯下扔到一边,现在的我以羞辱的姿势趴在了一个竹制的东西上面,当双腿被凉滑的手掰开搭在两侧时,这东西前後摇动起来,发出熟悉的声音。

    这是放在青岩屋中的竹摇椅,那人把我架在了摇椅上!

    头和下巴搭在椅背上,双腿架在两边的扶手上,整个臀部毫无保留的翘起来,从腿上去以後摇椅就一直不停的前後摇动。本来这样的姿势会滑下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原因,四肢僵硬的平伸著,任由他拉扯成形状,累的要命却无法动分毫。

    “这屁股倒是可以看。”一股热气随著他的话喷到後腰上,身体本能的颤栗起来,仍旧无法动。椅子的摇速渐渐慢下来,背後一阵凉风自上而下吹过,“啪!”他打了我的屁股,清脆的声音过後,整个摇椅立刻前後摇摆起来。

    变态……他是个变态的疯子。搭在椅背上的下巴被摇的滑了下去,脖子卡在了竹子上,一股窒息的感觉让我喘不过气来,喉咙被硌的生疼,四肢也不能动,连挣扎都做不到。我知道这样下去是死路一条。

    他嗤嗤的笑了起来,掐住我的脸颊向嘴里塞进什麽东西,卡住的脖子让我无法下咽,他强抬著脖子让那东西随著我的口水吞了下去。我咳著大声喘息,呼吸著来之不易的空气,他的手却又一次无情的放下。脖子又卡在了椅背上,窒息又一次开始。

    这个疯子似乎不满足於这样,他绕到身後去开始大力拍打著屁股,“啪!”“啪!”刚开始每一次狠狠拍下去臀肉都还会禁不住颤抖。他的动作带动摇椅更加迅速的摇动,喉咙上的窒息感越来越强,太阳穴开始跳动起来,口水和眼泪一起流下来,这是身体对窒息的本能反应。

    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走到我面前,将我几乎窒息的脖子轻轻抬了起来,那样的轻柔缓慢,如同正在摘下一朵花。将下巴架在竹子上,如一开始时的模样。

    他在享受我的痛苦和耻辱。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他到底跟青岩是什麽关系,仇家吗?心中疯狂的叫著,可是嘴里却什麽也说不出,甚至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

    他极有耐心的,一次次的重复著刚才的动作,让我疼痛、窒息、哭泣,然後再轻柔的解救,循环往复。

    屁股渐渐的肿胀起来,除了疼痛之外,又蹿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我陷入更深的恐怖──他不仅要我难受要我疼,还要我在他面前没有自尊的动情。不要这样,不可以这样!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为什麽会被这样对待?

    身体忽然变热了,烧的我很难受,屁股被那冰凉的巴掌拍得很疼,可是每次被拍到的时候,身体中不舒服的热就会减轻。

    汗湿了一遍又一遍,又一次次被风吹干。我在疼痛与屈辱中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白渐渐的暗了,是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夜晚要降临了。眼前渐渐变得有些清晰,胳膊和腿也渐渐没有那麽僵硬,我终於能发出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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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很累,屁股很疼,可是头脑中的兴奋却无法掩饰,那是一种嗜虐般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袭击著神志,叫我必须咬紧牙关才能挺住。

    胳膊和腿软下来以後,支撑的力气已经不够,我啪的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下巴磕在一侧的椅背上,舌头被咬了一下,嘴巴里顿时一阵腥甜。

    咳著吐出一口血,我无力的蜷缩在地上,借著昏暗的光线,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剪影。

    高大、清瘦,一身淡色的衣服,他向前迈了一步,暗色绣著金边的靴底就在我的眼前,我终於能借著夕阳的最後一丝余光看清他的衣服,那是一身洁白的天蚕锦缎制的衣服,是跟这个桃源格格不入的料子,以天山上珍贵的天蚕丝制成,要十几个绣女织上三年才能得一匹。在我的印象里,只有皇亲贵胄才有资格穿这样好的衣服,连最有钱的商贾都不能穿──他们的等级不够。

    “看够了没有?”他的鞋尖轻轻的挑著我的下巴,以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

    “你是谁?”我问。

    刚刚被折磨的没了力气,舌头又受伤,我说的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他破不耐烦的移开鞋,稍稍地下身问道,“你说什麽?”

    就是现在……我的手微微的颤抖,心中想著低一些、再低一些,脖子右侧的大动脉是血最多的地方,只要弄破了那里就会血流不止,点穴也无法止住。

    待他低到预想中最好的那个角度,我左手猛的抓住他的袖子,扬起右手中紧攥的竹钗向著那处猛地划下,他突然反应过来我要做什麽,以我意想不到的速度偏头,随後一巴掌拍在我的小臂上,我几乎听见了哢嚓的声音,手腕软软的垂了下来,钗飞出了老远。他不解气,反手又抽了我一个嘴巴才气呼呼的站起身来,然後拍打著衣服上刚才被我抓住的地方。

    耳朵嗡嗡的响著,我被抽的仰面躺在了草地上。我输了,输在低估了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想象中那种依靠迷药才能杀人的杀手,而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自嘲的扯了嘴角,疼得自己哼出声,不低估又能怎样,我这点力气恐怕连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杀不了了。

    全身都疼的像是散了架一样,最後的一次力气已经被他成功的卸掉,身子中的热流终於冲破防线,我微微颤抖著让身体贴近夜晚冰凉的草叶,那种渗凉让灼热的身体没有那麽难受,可是刚刚被打肿的屁股无可避免的疼。

    他好像有些神经质,拍打完了衣服又细细的捋衣服,我巴不得他今晚上都折腾他这件衣服,可是他终於还是停了下来。

    “脏死了,这个破地方。”他踢了踢我,有些孩子气的抱怨。

    我身子晃了晃,问道,“青岩的药,你是怎麽弄到的?”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说。话音刚落手心就传来一阵刺痛,厚厚的鞋尖点在刚刚被打断的手上捻了一圈,我疼得脑门都麻了,颤抖著叫出声来。泪水不争气的顺著眼角流出来,却咬死了不叫出声。

    “看不出来,你还有些骨气,哼,不愧……”他话锋一转,脚下又一次使力,说道,“不过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我尖叫著用右手拍打著他的脚,在这如炼狱般的空旷黑夜里,那叫声不停回荡著。我忽然想到,下面的人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如果他们听到能进来吗?

    不可能吧,我的奇门遁甲之术是师父亲传的,师父不再,又有谁能解开呢。真是作茧自缚啊!

    他好像也意识到声音问题,但是对我拜访的石头什麽的效果似乎并不太相信,犹豫了一会儿,踢了踢我说,“起来,进屋去。”

    “我没力气了……”我如同死鱼一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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