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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师父不要啊

正文 师父不要啊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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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无法自拔,我竟然无法自拔。www.luanhen.com

    死命的抓住他的肩膀,我在他猛地插进来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头上,他闷哼一声,身下的动作却被原来更猛更快,我几乎要被撞飞了,随即便尝到了口中浓烈的铁锈味──他被我咬出了血。

    他拉起我的腿圈在了腰上,沈声说道,“圈紧我”,我刚刚反应过来以後,又是一阵如同暴风雨般的猛烈撞击,我给撞得魂飞颇散,感到体内的粗大的肉棒猛地一滞,他死死的抱住我的身子,猛烈的喷射出来。

    要炸开了,身子里面怎麽能够承受住这麽多得东西?

    我又一次到了高潮,无与伦比的高潮。几乎控制不住要尖叫出来,声音却都被他含在了嘴里。太多了,很久没有这麽多,我觉得自己眼前升起一片灿烂的烟花,而我自己就在那片烟花之中直升上天。

    他射了很久,我身子在整个过程中不停的抽搐、痉挛般的扭动,凌乱的鼻息和他的交织在一起。他等著我平静以後才放开我的唇,口中的蜜掖随即顺著嘴角流出来。

    我以为刚刚那已经是极限了,可是当他忽然抵著身子中最敏感的凸起,在满满的蜜掖和精掖中大力研磨时,刚刚平静下来的身子一下子僵住,而他竟然在此刻将肉棒猛的拔了出来,我随即哭著到达了比刚刚更加猛烈的高潮。

    已经红肿不堪的小穴疯狂的吐著撑满的东西,整个穴道都在死命的抽搐挤压,将身下的草地弄得一片凌乱。那样的欢愉太多,除了哭泣根本就无法表达。他将还在抽噎的我抱起来,缓步走进了温泉里。

    刚刚欢爱过的身体浸入温泉以後,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身子太热,想比较之下泉水就有些凉了。当红肿的下身浸入泉水,身子忍不住轻轻的颤动,冰凉的水将身子紧紧的包裹住,连私密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刚刚还有些疼得地方像是被降了温,渐渐的变得没那麽难过。

    他开始帮我擦洗身子,被青草弄脏的後背,被蜜掖弄脏的下身,被口水眼泪弄脏的脸和脖子,期间我一直乖乖的没有动,想动也没有什麽力气。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身子终於渐渐的平息,抽噎也渐渐的止住了。他深处大手轻轻的擦了擦我脸颊上的眼泪,柔声问道,“犀儿还痛不痛?”

    正在此时,消失已久的月光从云层中出现,明亮的月光下,他温柔的目光看得很分明。不仅是目光,他的唇有些肿,下唇瓣有被我咬破的伤痕;他肩膀上是我咬出的牙印,还丝丝缕缕的泛著血丝;他的脖颈和锁骨上是我刚刚弄出得吻痕,一小块一小块,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很明显,他胸前的茱萸还微肿的挺立著,颜色看不清楚,但我知道刚刚自己用了多大力气,现在那里一定还是妖冶的红。他问我痛不痛。

    伸出手摸著他的肩膀,我抬头看著他,问道,“你痛不痛?”

    “不痛,”他捏了捏我的脸颊,说道,“犀儿越来越漂亮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我扯唇笑了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手指又轻抚他的耳後,正欲开口,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圣女大人,你怎麽样?”

    我身子一震,想是刚刚过於激动,声音吵到了他,清了清嗓子,我故作镇静的说道,“我正在沐浴呢,没有事。你先回去吧,宇文。”

    被我搂住的人顿时一僵,我收回手费力的後退了几步,直到远远靠在了另一边的池壁上,才抬头看著他,以平静到有些吓人的声音说道,“这些日子在我这平顶涯呆的怎麽样,师父?”

    (13鲜币)师徒相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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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儿,你怎麽了?”师父急切的向我迈了一大步,齐腰深的温泉里,他的步伐竟有些踉跄。

    “师父,我很好。”我扯唇微微一笑,但是自己都感觉得到脸上一丝笑意也无,遂作罢,只是静静的看著他,说道,“犀儿能给师父的已经全给过了,师父五年的教导之恩,犀儿没齿难忘,但是那三年里师父从犀儿这里拿走的,也算勉强扯平了。”

    我看著师父诧异的脸孔,向前走了一步,手伸到他的耳後便摸到了一小片凸起,如果不是在这三年里太无聊,一直跟宇文学习制作人皮面具的技艺,恐怕也不会发现师父脸上这张巧夺天工的面具。

    那一天月下对饮,我虽然喝醉了,但看到他的眼睛,还是觉得他跟宇文不一样,当时只以为是宇文酒後失态,就没有太在意。

    第二日我一早去找宇文,他昏昏的睡在屋子里,一开始我还生气他假装忘记,到了後来也觉得事有蹊跷。

    宇文去了桃源渡,师父假扮成他将我从青岩口中救了出来,又为我熬了草药。喝药以後他给了我一颗麦芽糖,宇文从来不带著糖,而这世上在喝药以後喜欢喂我吃麦芽糖的人,只有两个师父。当时,我竟还存著一丝侥幸,还以为宇文是因为那日的亲近有些不正常;那日午後,帮著我跟青岩欢爱的也是师父,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後,就会对彼此的身体有特殊的记忆,那日他的手一触及我的身体,我就觉得有一股无比熟悉的感受。可是那天的身子是在太虚,没有心思和力气顾忌其他,也就过去了。而当日傍晚,宇文回来说了话,我心中就百分之百肯定了,这些日子有人扮作他的模样,跟我在一起。

    第二天在桃林里,他派白泽引走宇文,蒙住我的眼睛跟我亲吻的时候,我终於知道了他是谁。不管面目怎麽改变,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变,他吻我动作也没有变,一旦想通了,就连呼吸间的声音都能感觉到是他──我的师父温涯。

    想到这里,我目不斜视的看著师父的眼睛,他的眸色有些微浅,眼中时时都带著暖意。青岩说一个人再怎麽易容,眼睛也不会变。可是他说的也不全对,一个人再怎麽易容,对於熟悉的人来说,变得也只有皮囊而已。

    即便是在月光下,师父的脸也有些泛白,他猛地将全身浸入到温泉中,我惊得後退了一步,靠在石壁上。过了一小会儿,我几乎认为他会把自己溺毙在水里的时候,他终於从水中站了起来,手里拿著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而脸已经变成了我记忆里的那副模样。

    月光下,他脸上的水珠滴滴滑落,温和的眉目中满是我从未见过的沧桑,我心里猛了跳了一下,别过头继续说,“师父根本就没打算隐瞒身份,不是吗?”不然以温涯的睿智,怎麽会让我发现那麽多线索?白泽莫名的亲切,跟宇文完全不符的出现时间,他的所作所为,除了面具没有其他掩饰。师父根本就是想让我发现他在这里。

    “犀儿果然聪明。”

    “师父早就来这里了吧?”

    “是的,早就来了。”

    “多久?”

    “将近两年。”我心里猛地一沈,他来了两年?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

    “你是跟白泽一起来的?”师父没有回答,我已经知道了答案。随即想到,以师父的个性绝不会让白泽保护他,相反还会保护白泽,那白泽伤的满身是血几乎死去,陆神医花了很多精力才治好。那麽当时的师父,又是怎样的呢?

    不要再想了!我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继续冷冷的说道,“师父又为什麽选在这时出现呢?”

    “一来左青岩要醒了,二来,为师也是将错就错,那日你来的太突然,我恰好在竹林喝酒。“我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前尘旧事已经说清楚,请师父即刻离开这里,放犀儿一条生路吧。”

    “犀儿何出此言?”师父显然有些愣了,诧异的看著我。

    “师父明白犀儿的意思。”

    “犀儿,之前的事情,你有所不知──”原本平静的脸终於有些著急的样子。

    “师父,我全都知道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丝错愕,随即就是一副了然,“桃源渡的天玑门,果然是不同凡响。”

    我不置可否,继续说道,“犀儿知道,当年您和温离师父、三哥为了让我不做圣女用尽了办法,可是,师父有没有想过犀儿的感受?我尊敬的两位师父忽然变成一起玩弄我的男人;我儿时最亲近的三哥,玩弄我、折磨我、凌虐我、差点杀光我府里所有朝夕相处的人;我最信任的婢女,原来是别人在我身边的奸细。师父你知道,我当时是什麽感受吗?”

    师父看著我,眼中闪过一丝内疚,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恨三哥杀了那些无辜的人,但是我却并不恨你们。犀儿从小在皇宫里尝尽了人情冷暖,後来有了你们两个保护我,教导我,宠著我,陪伴我那麽多年,那时我真的很开心。你们对於犀儿来说,比亲人还要亲近。後来师父对我越来越狠,青岩恰好来了。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听我说话、偷偷带著我出去玩。在皇宫那些日子,我曾想过要跟青岩远走高飞,可是当碧儿告诉我师父们被抓住的时候,我忽然改了主意。当时我想,要是师父死了,我也不要活了,我宁愿跟师父们死在一起。可是我看到了什麽,听到了什麽?”

    “犀儿……”师父伸手想要扶住我的肩膀,但是手终於还是没有碰上,他紧攥的拳头撤了回去说道,“那时候时间已经不够,我们千算万算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左青岩会去找你……本想著过了你的生辰大礼和游行之後,你父皇对你身份没有戒心的时候告诉你真相,想方设法带你走──到了十六岁不变成圣女,你就永远是个普通女孩了。可是你的心地太善良,即便到了那样的时候,心思还是那麽单纯。师父自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只有狠心继续下去,一两天的痛苦换来长长久久的幸福,师父不想你之前的苦都白受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有师父的道理,可是道理是硬的,人心是软的。你和温离师父当日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犀儿一天也不会忘。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麽吗?犀儿心心念念想要拿命去救的师父,就在我面前对另外一个女人……”我脸上一定全是嘲讽的表情,嘲讽当时的灵犀有多麽傻多麽可笑。嗓子眼像是被堵了一大块东西,眼底也是一片灼热。

    师父诧异的看著我,脱口说道,“原来那日你见到的,竟是……”

    “师父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已经忘了吗?”我几乎失笑得看著他,自己这些年来的心结,对於他们来说,竟然不算什麽值得记下的东西。

    “犀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父,我当时想的什麽,已经不重要了。“青岩”死在我面前以後,你们的犀儿也死了。现在的洛灵犀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所以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又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犀儿欠你的东西,我刚刚替她还了,师父要是觉得不够,想再来多少遍都可以。”

    (。。)

    “犀儿!”师父大声喝斥,脸上净是不可思议,好像看著一个陌生人。我忽然笑了,说道,“师父也觉得够了对不对?灵犀也觉得已经够了,青岩快醒了,灵犀下半生只求荆钗布衣,跟他相守到老。”

    “要是他永远不醒呢?”师父一字一顿的问道。

    “那我永远守著他。”

    “要是他死了呢?”

    “他死之日,就是我死之时。”

    “我知道了。”师父点了点头,转身跨出了温泉。

    (13鲜币)三件礼物

    师父上岸以後将地上湿透的衣服捡起来穿在身上,随後向我伸过了手,我犹豫一下,终是自己爬著上了岸。他面色平静的收回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那衣服都湿嗒嗒的贴在他身上,看样子很难受。他却不以为意,转身拿起竹篮里半湿手巾在泉水里洗了洗,拧干後就要帮我擦。

    “我自己来吧。”我回过神来便往後退了一步,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师父轻咳一声,说道,“以後犀儿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这次,就让师父来吧,是最後一次了。”我听他这麽一说心里很酸,点了点头。

    他擦得很认真,一点一点的、轻轻的擦,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身上有些刚刚弄出的淤青红肿,他全部小心翼翼的绕过了,我不敢看他垂下来的温柔的眉眼,还有那双有些抖的手,只是别过身子傻乎乎的站著。心中明明觉得自己是有理的,可是现在面对这样从未见过的落寞的师父,心里为什麽像刀割一样?清凉的夜风吹过,刚刚擦干的身子顿觉得有些冷,师父连忙拿起衣服帮我穿好。我却看著他全身湿透,碰到我的指尖都是冰凉的。

    打点好以後,师父忽然摸了摸我还有些湿的头顶,说,“初见你的时候你十岁,才这麽高──”他比划了一下,眼中满是温柔笑意,又看了看我,“现在犀儿已经长大了,师父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师父临走之前再送你三件礼物,就当做给你的嫁妆吧。”

    我将头偏向一边,眼角的泪水瞬间划过,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哑著嗓子说,“我不要。”

    “傻丫头,师父怎麽教导你的?别人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知道他是跟我玩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还是嘴硬的说,“灵犀再不想欠师父任何东西。”

    师父笑著摇摇头,正色道,“不是你欠师父的,是师父要给你的,这些礼物犀儿听了再决定不迟。第一件,就是桃源渡的安全。桃源渡确是个世外桃源,虽守卫森严但绝非无法闯入,我的父亲当年闯进来过,我和白泽也进来过,所以可以说这里的入口已经不是秘密,绝不可以掉以轻心。明天让宇文奕不要出去,我将几个不容易发现的漏洞告知他,再传授给他一些入口阵法、陷阱,这样就能确保我走以後,这里至少有二十年是安全的。犀儿以为如何?”

    桃源渡的安全?我看著师父,他从不轻易许诺,也从不说大话,这样说来肯定心中已经有了十足把握。桃源渡的人待我很好,我却无以为报,如果师父能够帮助他们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终是点了点头,心想我这辈子注定要欠著师父了。

    他笑了笑说道,“你先回去吧,明日辰时为师自会去找你。”

    我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在哪里住?夜里太凉,师父赶紧去换衣服吧。”

    “不碍的,一会儿用内力暖一下就好了。”

    “那灵犀回去了。”师父点了点头,我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篮子里,径直朝著院子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一会儿白泽就迎上来了,在我身边打著转蹭我的手,我摸著它毛绒绒的耳朵,吸了吸鼻子继续向前走。

    心里装著师父的事情,我一夜没有睡好,天色一亮就起了床。看了看还在沈睡的青岩之後,破天荒的在宇文之前进了厨房。摘菜、洗菜、点火、熬粥,我不停的给自己找著事情做,一静下来就觉得心慌。

    宇文打著哈欠走进来的时候,粥已经熬出米香了,他大呼神奇的揭开盖子看了看,发现水米比例刚刚好、蔬菜油亮腊肉泛著酥香、粥竟然没有粘锅也没有溢出来,伸手掐了自己一下,说道,“今天这是肿麽了,你是别人易容的吧?”我抽了抽嘴角,看著他,“说到易容,你明显还没有睡醒就换了这张又长又黑如同驴脸的脸,是要倒我的胃口吗?”

    他放下锅盖咳了一声,说道,“又不是头一次,大惊小怪的。”

    宇文的到来让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顶著新易容的丑脸弄了几个小酱菜,待到粥熟了我们吃饭的时候,我跟他说起了师父的事。我只是挑著师父找到我,又发现桃源渡入口这些事说的,宇文皱著眉头似是有些疑问。

    他问道,“是温涯吗?”

    “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提起那两位师父才没跟你说,三年前你刚来不久,江湖就有传文温涯温离两兄弟为夺御宗的权闹翻了,温离留在御宗、温涯被他爹赶出御宗就渺无音信,江湖人还道他被温离杀了,谁知竟是来找你了。”

    “是吗?“我有些震惊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他也摊了摊手,意思是“我听到的就这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低头喝了两口粥,说道,”不要胡说,师父只是绕道看看我,等这里安顿好了,他就要离开的。”

    “是吗?那他打算去哪,跟你说了吗?”

    宇文不问倒还好,一问起来我心里又跟被盐沙似的。温涯师父温离师父闹翻脸还被他父亲赶出御宗,离开这里,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去哪?放下筷子,我再也吃不下一口饭了。

    “唉,看你,脸拉得这麽长,比我还长啊!”宇文伸手揪著我的脸横著拉,毫无一点长幼尊卑的概念。我拍掉他的手,也懒得再斗嘴了。

    “他要是没地方去可以留在桃源啊,温涯可是武林神话一样的人物,他要是在这里,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不要胡说,他很快就走了。”我瞪著宇文,却见他的眼越过我看著前面。

    “师父。”想到他一定听到了我们的话,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师父温和的点了点头,他今天只穿了一身简单的青布衣,发髻以古朴的木簪挽在头顶,脸色看上去稍稍有些疲惫却丝毫不损一身宗师风范,迎著晨光走来宛如谪仙一般,好像随时可以飘然而去。

    “温涯先生。”

    “宇文先生。”

    两个男人互相见过礼,师父才走到我身边,说道,“这饭是犀儿做的吗?为师还没吃早饭。”

    “啊,那温大师请坐,我去盛饭。”宇文毫不见外的去了厨房,师父坐在我的隔壁,说道,“师父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去处。”

    “嗯。”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麽。白泽从远处撒欢跑过来,将嘴里的灰雁放在我脚边就跑到师父那里去了,转著圈的蹭啊,这个死狼崽子,亏我这麽长时间的照顾它,咳,虽然它也照顾我──可是现在要不要这麽明显,看见师父就不理我了?

    我看著他们亲亲密密的样子忽然想到,要是白泽可以陪著师父也不错,虽然我很舍不得,“白泽喜欢师父,要不然就让它陪你好了。”

    师父低下头看著还在撒娇的白泽,说道,“好啊,那我带它走。”白泽嗷的叫了一声,撒丫子跑到我身边,咬著我的裤脚扭作一团,师父说道,“看来它不想走。”

    我推了推白泽,它还是继续扭,师父看著我们两个微笑,我鼻子忽然就有些酸了,说道,“算什麽狼啊,这麽幼稚。”白虎又委屈的长嚎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回答。师父笑了笑说,“逗你玩呢,师父以後的生活有安排了,带不了白泽。”

    “师父以後的生活,是怎麽安排的?”

    (8鲜币)第二件礼物

    “这个麽──保密。”师父说罢看著桌上的小菜,赞赏道,“犀儿都会做饭了,真不错。”说罢就背过身咳了两声,我看他面颊有些微红,连忙问道,“师父,您这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冻著了?一会儿让宇文把这里的大夫叫来给您看一看吧。”

    师父摆了摆手,“没事,哪有那麽娇气。”

    我见宇文端著碗筷走过来就不再说话,师父跟宇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边吃饭,怡然自得的好似在自己家坐著一样,我在两人中间坐著反倒局促不安,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一到了师父面前就像孩子似的。

    饭间师父跟宇文提起桃源渡守卫的事情,宇文对这事很重视,两个人吃过早饭以後就匆忙下了山。临行前师父叮嘱我他们今天一天都不在,让我给青岩喂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行事。我心想我在这都照顾三年了,何曾出过什麽乱子,师父净吓唬我。师父看我颇不以为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犀儿只知道自己的血能够救人,却不知平常人喝圣女血太多反而会虚不受补,救人的话最多只能半碗,多了就是害人,这正是过犹不及的道理。”

    “啊?”我诧异的看著师父,又看看宇文,陆大夫怎麽没跟我说过啊?宇文耸耸肩,说自己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他想了想补充道,“这麽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好像我们记载的圣女血医人真没有像左少侠这样一喝好几年的,圣女大人你还是小心为好。”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跟师父并肩离开。晨光中的背影,一器宇轩昂一潇洒俊逸,如果都以真面貌示人,不知道一路上会迷倒多少村姑。

    青岩还在睡,因为师父的叮嘱我有些拿不准主意,害怕真的喂多血害了青岩,只好准备了纱布,在屋里用刀子割破手腕放了半碗血喂他。青岩喝了以後很快沈沈睡去,他的脸色很好,呼吸很均匀,生机勃勃的好像下一刻就能醒来那样,我靠在他身边,极力想象著他醒来以後,我们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反复的告诉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终於在安心中睡著了。下午被青岩的呻吟声吵醒,我将两人的衣服褪下,与他赤裸相对,以自己的身子替他解除了今天的痛苦,用淋漓尽致的绽放驱逐走心中的不安。

    腰酸背痛的从青岩屋子里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蹲在门口的白泽叫了一声,顶了顶地上的竹篮。我低下头,看著里面放著几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和一封信。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写著“灵犀亲启”,是师父的字迹。

    信上说他跟宇文,以及天权、天玑、天枢三门的人一起去设置阵法、修葺漏洞,还要再隐蔽的地方重开新门,众人商量著著越快解决这些问题越好,所以这些日子可能回不来云云,让我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又说青岩一两日内并不会醒,但是不要太担心,他回来以後就帮我给青岩医治,这是送我的第二个礼物。

    看完信以後我就站在了院中,直到天色完全变黑,白泽咬著我的袖子扯了扯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的走到院中的竹凳上坐了下来,看著平顶涯下桃源渡里的盏盏灯火,心想,青岩终於可以醒来了。

    不得不承认,师父仍然是我心中最信任的人。不管是他的为人处事还是能力、以及对我的疼爱,这些东西,哪怕有之前的事情,我也是一直深信不移的。所以师父说他会让青岩醒来,青岩就一定会醒来。

    真好啊,我的青岩终於可以醒来了。

    我叫了声白泽张开了胳膊,它嗷呜一声就窜到了我怀里,毛绒绒的脑袋不停的蹭著我的脸,哼哼唧唧的跟小时候一样。“白泽啊,青岩要醒来了,是不是很好啊。我将头靠在它毛绒绒的头上,”说道,“我等了三年呢,原来师父可以救他。”想到这里忽然想,既然师父来了这麽久,他又跟青岩私交不错,为什麽会拖到现在才救他?难道是因为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冒傻气,师父是那种为了私心不救朋友的人吗?肯定不是啊!他一定有什麽苦衷的,师父真好,我的青岩要醒来了。

    想到这里,刚刚疲惫的身心一下子蕴含了无数力气,我将死皮赖脸装可爱的白泽方下,取出几串葡萄拿到井边吸过,跟白泽分著一起吃了。

    没有宇文和师父在的日子过得很漫长。因为师父说过回来就要救宇文,我有空的时候就都向桃源的方向望著,翘首期盼著他们能够尽早回来。在第七日上,终於收到了宋姨娘著白泽送来的信,说再过一天师父和宇文都要回来了,让我别忘了准备些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就奔向了菜园,准备食材兴冲冲的准备好了几个拿手的小菜,却没想到,师父会是这个样子回来。

    (9鲜币)师父中毒

    我看著躺在担架上的师父,手中的一盘菜掉在地上浑然不知。

    匆匆跑上前去,一眼就看见师父大腿上那处明显的伤口,裤子被撕开了一块大口,外面紧紧的捆著纱布,露出大片殷红的血迹。他的面色白得像纸一样,嘴唇干裂、眼睛安静的闭著,浓密的睫毛的垂落在脸上,带著让人心惊的美。我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师父。

    “这是怎麽了……”我抓住他伤痕累累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丫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快收拾个房间给你师父休息。”紧跟在担架後面的陆神医走了过来。

    “嗯,好好。”我擦了擦眼泪,赶紧让他们将师父抬进我的屋子。

    坐在床边看著师父,问他们究竟是怎麽回事,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师父从一到那的时候就感了风寒,但是他身子骨好,觉得没什麽大问题,一行人就直接去桃源渡入口布阵了。入口处险峻异常,这些人中只有师父精通奇门遁甲,宇文懂一些作为协助,其他人基本上没办法帮忙,所以两个人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直到入口布置好了才勉强睡了点。师父那时候已经开始发烧了。

    第四天上他们开始堵桃源渡四周山上漏洞,这些漏洞都是师父发现的,多数在异常险峻的山巅,平常人根本就到不了,只有高手可以凭借轻功和利器攀上去。师父和宇文两个先爬上高山,然後将一尺长的粗铁钉钉进山缝,拴好绳子,其他人通过绳子上来。漏洞的样式各不相同,有的直接垒上石块就能堵住,有的需要埋上陷阱,有的必须要用火药炸塌。他们那几天一直小心翼翼,一直到最後一个漏洞──那根本不是漏洞,而是两峰之间一处极窄的一道裂缝,山峰如同斧劈刀削一样,根本就难以下手,那缝隙更是曲折嶙峋,乍一看去根本就无法通过。桃源的人都说听说过这个险要,这里名叫一线天,根本没法过人。这里山势险峻、缝隙狭窄不说,缝间还有常年栖息在里面的毒虫毒蛇,从里面通过根本就是要做好必死的决心。但是师父却说,他当时就是从那处爬进来的。事实上,那个缝隙贯穿了整个山脉,从谷外爬的够高就能看到,虽然师父轻描淡写的说著,但是在场的人可以料想到,当时他进来的时候有多艰难。

    他们在下面商量很久,最後决定先用小石头把下面堵上,然後每隔十几米分别埋上一处火药,点上火以後,以火药爆炸的威力将石头炸碎,将整个缝隙震塌。炸药的摆放要非常小心,声音不能大,不然会被谷外的人发现;爆炸力度也要再三计算,否则稍有偏差就有把裂口加大的危险。恰好天权的一位长老有家传的手艺,但是他武功不高,一个人无法进山缝。所有人中只有师父走过一遭,他说记得几个好落脚的地方,就在前面探路,宇文背著那位长老跟在後面。他们从谷外上的山,一路开凿到谷内,那位长老安装火药的时候,宇文和师父就一左一右的保护。他们几个在山缝中根本没法休息,昨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快到谷内了,大家松了一口气,谁知在一个火药点上,长老一锤凿进去竟打进一个蛇窝,师父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要攻击的毒蛇,可因为动作太突然,脚下的石头掉落下去,他一脚踩空,腿在锋利的岩石上划破了,还卡在里面不能动弹。

    他们费了很大劲才把师父拉上来,本想要把他送下来,但是师父用自己的衣服捆了捆伤口,坚持等弄完所有的炸药再一起走。就这样三个人,愣是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完成了这个巨大的工程。火药爆炸,长长的缝隙被乱石堵得死死的,所有的人都欢呼,师父却在此时晕了过去。大家才发现他已经烧得很厉害了,被划破的地方竟然深可见骨。

    我听他们说的就不由的胆颤心惊,师父这哪里是帮忙,明明就是在卖命。而我竟然还在他冒著生命危险的时候,盼著他回来再救青岩,此时想想,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众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被陆神医打发过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师父、陆神医、宇文几个人。我拿起手帕沾著温水润著师父的嘴唇,陆神医若有所思的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子,宇文面色郁郁的站在陆神医旁边,几次开口想跟我什麽,但终是什麽话都没说。

    陆神医转过头对宇文说,“你先去煎药吧。”宇文点了点头,歉意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

    “您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你师父只是太累了,喝了我开的药方,休息几天就好。”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他身体呢。”我听陆神医这麽说总算放了心,可是看他的脸色好像还在考虑著什麽事情。

    “陆神医,可是还有什麽问题?”

    “唔,我摸你师父的脉搏,好像是中了毒。”

    “什麽,中毒?”我猛的立起来,不可置信的看著陆神医。“您说中毒?我师父怎麽会中毒,他不是好好的吗?”

    “稍安勿躁,丫头。”陆神医走过来拉起师父的手腕,摸到一处,然後示意我也摸上去,我轻轻按下以後顿觉那处塌下了一块,而且那里好像有诡异的东西在不停起伏,整个感觉煞是诡异。

    (10鲜币)舍不舍得

    “这是什麽?”我给惊得出了一头汗,摸著师父脉搏的手指竟有些微微的抖。陆神医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等脉象,所以才推测他中了毒。”

    “那要怎麽办?”

    “先看他恢复的情况,先把外伤和伤寒医好,等他睡醒了,问问这个手是怎麽回事。”

    “睡,睡醒?”我转头看著陆神医,“师父是睡著了啊?”

    “嗯,你以为呢。你师父这些天没睡觉,太困了。大家怕你太担心,就给他抬上山了。”

    “你们神经病啊!我还以为他伤太重晕过去了呢,你们也不说清楚,吓死我了,你们……呜呜呜……”我也顾不得什麽圣女尊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陆神医哭笑不得的起身拉我,我死活不动,这撒泼的招式还是在桃源的时候跟村妇学的。

    “唉,你这丫头,刚才还不哭,说他睡著你哭什麽啊!”陆神医拿了床边的手帕扔到我脸上,我拿起来胡乱的擦了一把脸,抽噎著转身看师父。这麽吵闹他还不醒,这些日子他肯定很累了。想到这也不敢嚷嚷了,扶著床沿站起身来,对陆神医说,“那我要做什麽啊?”

    “你啊,让他好好休息,每天喂一次汤药,他睡两天就会醒了,到时候著宇文奕去桃源叫我。”

    “嗯。”

    “行了,我这麽把老骨头这些天都快被他们给颠散架了,回去休息休息。”

    “我送您出去。”

    “不必了,照顾好你师父。”陆神医摆摆手,背著药箱出去了,我坐在床边看著师父,好像从我记事起他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名门出身的少年英雄,武功高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英明神武、风度翩翩。现在一身粗布又脏又破,手上都是血痂,脸上脖子上还有一道道被划破的伤痕。

    拿起一边的手绢小心的帮他擦手,我小声说道,“师父,你好好睡吧,等睡醒了犀儿给你做好吃的。”

    陆神医说的不错,师父一睡就是两天两夜,我帮他喂药的时候都不睁眼,但是却十分配合的喝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发现多强大的男人在睡著的时候都像孩子似的,而听话的孩子最让人心疼。

    这两天宇文一直帮我的忙,我去照看青岩的时候他就照顾师父,我照顾师父他就照顾青岩,两个人来来回回的跑,到了第三天傍晚,师父终於醒了过来。

    我刚从青岩那里出来,他依然非常勇猛,把我给弄得浑身酸痛,体力不支的趴在床上休息。感到有大手摸在我的头顶上,身子一动便抬起了头,师父正笑盈盈的看著我,眼中净是温柔。

    “师父,你睡好了?”我拉著他的手,他手上、脸上的伤口都不见了──我在喂药的时候偷偷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血,果然是治伤的好药。

    “嗯,让犀儿久等了。”他的嗓音非常暗哑,我连忙扶起他,让他靠在我的身上,随後拿了一杯水放在他唇边,他就著我的手将杯子里的水喝了几口,咳了几声,我伸手从上到下给他顺了顺胸口,问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师父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问道,“犀儿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嗯?”师父的问题有些没头没尾,把我给问愣了。

    “左青岩昏睡这三年,你一个人照顾他,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啊,其实宇文、陆神医他们也在帮忙,我没吃多少苦。”

    “一天一碗血,也亏你坚持的下来,要不是有圣女血护身,你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麽样。”

    “我没事。”

    “嗯,以後你要照顾好自己,左青岩要欺负你你也别怕,这大昌江山的皇帝是你三哥,武林第一的御宗少掌门是你温离师父。”我听著师父这麽说话就跟交代後事一样,心里顿时有些觉得有些不详,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师父饿了吗?我早上熬的粥还温在陶罐里呢,熬得烂烂的很好吃的,要不要吃一碗?”

    “好,为师好好尝尝犀儿的手艺。”

    我点了点头,拉过枕头让他靠在上面就出了门,到了门外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捂著嘴来到厨房哭了一会儿才觉得舒服点──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自己近来越发爱哭了。虽然陆神医说过师父是在睡觉,但是我真的很担心,现在看他醒来一颗石头终於落了地。

    哭罢就让宇文叫来了陆神医,陆神医望闻问切一番以後,表示师父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嘱咐他再好好卧床休息一天之後,就问起脉搏的问题。师父听罢哑然失笑,说他这脉象是天生的,温离也跟他一样,所以并不是中毒。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屋子中间一个宇文弄的小竹床上休息,师父见我醒来坚持让我睡大床自己睡小床,小床刚刚够我睡,师父个子那麽高大,我哪敢让他受罪?於是一番商量以後,我和师父最後并肩躺在了我的床上。我在里,他在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伤在右腿,这样就不会碰到他的伤腿了。

    黑夜中,师父均匀的呼吸从身边传来,我瞪著眼看著房顶,忽然感到手被抓住了。

    大手摸著我手腕的纱布,“用刀割的?”

    “嗯。”

    “还疼吗?”

    “不疼了,早习惯了。”

    “傻孩子,疼哪有习惯的?”

    我没有回答,黑暗中笑了笑,师父轻轻拍了拍手背,说道,“明天师父就帮左青岩治疗。”

    “明天?师父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好,明天可以吗?”

    “没关系,早一天治好,早一天安心。”

    “嗯。”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睡吧。”师父说著,轻轻的拍著我的身子。这样轻柔的安抚将记忆的闸门猛地推开,还是在府里的时候,每逢打雷下雨天我都吵著让师父陪我睡,那时候师父都会这样轻轻的拍著我,说著书里的故事哄我睡觉。我咬住下唇闭上了眼,感觉湿热的泪水顺著眼角流了下来。

    不是舍不得,我告诉自己,绝不是舍不得师父离开。

    (11鲜币)以命换命1

    本以为会睡不著觉,谁知道竟一觉就到了天明。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师父已经醒了。

    他刚刚还在看著我,眼神温柔的如同四月的风,脸上带著微微的笑意,看到我醒来也不尴尬,只是笑著说,“醒了。”

    “嗯。”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情形有些尴尬,坐起身来说道,“师父先歇会,我去给你做早饭。”

    “时间还早,跟师父说会儿话吧?”早上刚刚醒来,他的声音很慵懒,带著一丝询问的语气就真的让人无法拒绝,我点了点头,靠在了枕头上。

    陆神医药草很对症,再加上我的血对伤口治疗效果很好,现在师父应该算是快痊愈了。休息过来以後,精神看上去很好。

    “犀儿有什麽梦想吗?”师父忽然问。

    我看著他,这个问题青岩也曾经问过我,那时的我多麽期待有一天师父也能问我这样的问题,这样的话我就能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们,只可惜,现在太晚了。

    启唇笑笑,我说,“现在的生活就是犀儿梦想的样子,有一个相爱的人,一起过著小日子,生个孩子,养一只小狗,呵呵,其实狼也行啊,就这样平静的生活。”

    “嗯,这样很好。”师父点了点头,又问,“青岩和你,你们怎麽认识的?”

    “师父刚刚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就来了,他用蒙汗药把侍卫都迷倒了,然後就到我屋子里……”

    “这混蛋。”

    “呵呵,他其实人很好的,我打不过他就哭了,他吓了一跳,给我擦眼泪擦鼻涕,结果擦完了还嫌我鼻涕脏,把整个袖子撕掉了。”

    “哈哈,他这毛病一直都没改,跟娘们似的爱干净。”

    “噗……”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

    “他没有欺负过你吧?”

    “没有,青岩他一直对我很好。後来,他还偷偷带我去了京城。”

    “恩,这事我的人飞鸽传书给我了,听说你们还去逛了花楼?”

    “对啊,其实也不是特地去的。那天我们吃了小摊上的馄饨,还逛了集市,觉得有点累了就去酒楼听说书,还跟别人打架,不小心打晕了一个地头蛇,最後被一群官兵追到花楼去的。”

    “很好玩吗?”

    “嗯,是啊,以前从来没有在帝都玩过啊。”说到跟青岩一起玩的事情我的劲儿就上来了,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才看著师父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

    “怎麽了?”

    “宇文好像醒了,我们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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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师父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温泉沐浴,我跟宇文一起留在家中做饭。师父回来以後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吃了一顿饭,还在收拾桌子,陆神医医馆的小跟班陆四平就来了,把手里拿的一个药箱交给了师父。

    “这是什麽?”

    “圣女大人,家师说是师尊大人昨天要的东西。”

    “替我谢谢陆神医,你回去吧。”

    “好!。”四平行了个礼,转身溜溜跑回去了,想是要赶著去医馆照看。

    师父没有打开包,看著我跟宇文都很疑惑的样子,说道,“犀儿,你可有想过青岩为何身体恢复了,却一直不见醒?”

    “犀儿不知。”

    “这些年他全靠你的血支持身体,是以血脉充沛,但是气却不足。”

    “气不足?”

    “对,人的身体由气血两部分组成,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他身体中的血现在全部是你的圣女血,圣女血是世间至真至纯的宝物,灵性太强,虽能让他保持健康的体魄,却也囚禁了他的气脉。我要用银针配合内功催动青岩的内力,将他身体中的潜能激发出来,然後以气引血,让他体内的血代替你之前给他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青岩是让我的血困住了。

    “犀儿,你要记住,你的血虽然能救人,但也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所以轻易不要用。还有,你的血能救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师父担心你的生活会受很大影响。”

    “知道了,师父。”

    “好了,那师父这就进去了,少则两三个时辰、多则一天,期间麻烦宇文替我守住大门,运功最怕受惊,否则会功亏一篑。”

    “好,温师父放心。”宇文答道。

    “犀儿回去好好休息,青岩很快就会醒来。”

    “师父,你也小心。”我心跳的有些奇怪,感觉就像失控似的,老是有些不详的感觉。“不要胡思乱想”,我暗暗对自己说,“师父说能救活他就是能救活,他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啊。”

    “放心。”师父说罢,拎著药箱进了青岩的竹屋。宇文跟我点了点头也跟了过去,抱臂站在屋外守著,我连忙叫白虎也守在门边。

    我想去门边也站著,却想师父不让我去一定有他的原因,坐在院中的凳子上就胡思乱想的,最後长叹一声,转身进了我的屋子。

    闲著没事做,我想起上次跟宋姨娘学著绣荷包才绣了一点点,干脆从抽屉里拿出来一针一针的绣著,打发时间。

    这一天过的非常漫长,期间我的食指被绣花针扎出了无数个小洞,乍一看还是一排下来,不知道还以为特地扎成这样的。夕阳西下,我嘬著手指头上的新伤,琢磨怎麽把绸布上的血迹绣成一朵花,忽然听得外面宇文说话的声音。把东西放在一边,我急急的跑了出去,看到师父已经出来了,好像非常累的样子,宇文正扶著他。

    “师父,怎麽样啊?”我心狂烈的跳著,生怕他说没有治好。

    “放心,青岩明天就能醒。”师父说著话咳了一声,以袖子抵住嘴说,“犀儿,给师父端杯水。”

    “太好了!”我几乎跳起来,明天青岩就要醒了啊!一步三颠的跑到厨房舀了水端过来,想著明天就能跟青岩说话,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隐隐的老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回来的时候看到师父正跟宇文说著什麽,宇文面色有些不好,不情不愿的点著头,我心想是不是师父有什麽事为难宇文,连忙跑过去,说道,“师父,水来了。”

    “好。”师父转过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脸色十分不好,本来如玉的脸如同蒙了一层灰,接过水刚喝了两口就咳起来。

    我连忙上前想帮他拍拍,却被他抬手挡住了,说道,“师父这就要离开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走。”随後转头对宇文说,“还要劳烦宇文公子派人将我带出山。”

    “好说。”

    “师父这麽快就要走了吗?”我见他脸色不好很担心,劝道,“也不用这麽著急吧,师父休息两天,等身子好些再走。”

    (10鲜币)以命换命2(虐)

    说完连连向宇文眨眼,让他配合我说两句,可这傻瓜就愣愣的看著青岩的房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傻丫头,师父这不是好好的吗?离开太久也该回去了,犀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师父深深的看了我,像是要把我刻在心里。

    我点了点头,他轻咳了一声又说,“青岩刚刚恢复,需要人照顾,今天不要给他东西吃,明天早上开始喂些流食,不用喝血了。”

    “好。那师父……”

    “那师父就走了,活了这麽久还没去过多少地方,下一步就要云游四方了,犀儿千万不要太想师父啊,呵呵。”他笑了笑,站起身信步走向了院门,说道,“不用送了。”

    “师父,你还欠我一个礼物呢。”我说出话来的时候已经带著哭音,师父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说,“那个礼物给不了了,犀儿可要记得,是师父欠你的。”说完就再也不回头的向後山竹林走去。

    我捂著嘴,看他的身影在泪光中越走越远,渐渐模糊,终是痛哭出声。

    “圣女大人,你爱他吗?”

    “滚。”我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著。

    “我说,”宇文蹲在我的对面,说道,“爱就去把他找回来,为什麽在这里等著?”

    “胡说,我爱的是青岩。”

    “是吗?那我知道了。”宇文站起身,也学著师父的样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回来,你怎麽也要走?”

    “我要安排人去送温师父。”宇文奕越来越胆大,跟我说话的时候一步也不停。

    “别。”我站起来说,“别送他走,不许你送他出去。”

    “灵犀。”宇文转过身来看著我说,“光哭是没用的,你喜欢他就自己留住他。还有,温师父本不让我告诉你,他刚刚在吐血。”

    “你说什麽?”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宇文,说道,“他受伤了?”

    “其实在山上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们在谷外布阵的时候就见他吐过一次血。加上这次给左公子治疗十分凶险……”

    “你怎麽不早说!”

    “温公子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担心。”

    我再没有回答,一路向著竹林的方向跑去。背後传来宇文的声音,“喜欢人家就留住,别给自己留遗憾啊啊啊啊……”

    “知道了,混蛋。”我小声答了,运气轻功向竹林中跑去。刚到竹林的小路上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脚下一粘,踩到了什麽东西,我抬起脚,看见鞋底上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血,一滩暗色的鲜血晕染在小路上,我抬起头,发现每隔十几米,就有这麽一滩,“不会,不会是师父。”我慌忙的跑起来,看著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近,到了最後每隔几步就是一滩。快到桃林的时候,血迹不见了。我向四面望著,流了这麽多的血,他到底去哪里了?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让我身子一颤,从树中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著,半路上摔了一跤,将胳膊肘都摔破了,站起身来的时候,满手俱是从草叶上沾到的血迹,那血还是热的。

    我一步一步走近,想叫他却怎麽也喊不出声,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睡著了一样。我伸手探他的鼻息,没有了。他的身体明明还是热的,可是为什麽不睁开眼?我坐在地上,扶著他的头趟在我的腿上,手上一湿,才发现他黑色衣服上有大片大片血迹,我说从不喜欢穿黑衣的师父今天特地穿了这身,原来他已经好了,远远的离开,连血迹都不让我看到。

    师父,原来你所谓的疗伤,就是一命换一命。

    我抱著他的身子仰天哭叫,尖利的声音划破竹林,鸟儿被惊得飞起了一片。随後眼前一黑,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黑暗的混沌中浮浮沈沈,随後被人抓住了手,一把拉了回来。

    猛地睁开眼,看见躺在床边的师父,他笑著看著我,眼神温柔的如同四月的风,脸上带著微微的笑意,说道,“醒了。”

    “师父!”我坐起身看著他,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是温热的,是真的师父,师父还活著。原来刚刚是我的噩梦。

    许是看我的表情有些狰狞,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做噩梦了吗?一直在叫师父。”

    “嗯。”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头发都被冷汗浸湿了,幸好是个梦。

    “犀儿要起来?”

    “没,没有。”梦里的情形太过真实,我害怕变成真的,连忙说出跟梦中不一样的话。

    “这样,那好,反正时间还早,跟师父说会儿话吧?”我看著他,觉得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猛烈跳动起来。

    “犀儿可有什麽梦想吗?”他问了跟梦里相同的问题,我顿时汗如雨下。

    昨晚的梦境几乎变成了一个预言,我发现我不管怎麽胡说,师父都会变著法子问出跟昨天一样的话,到了最後,我觉得我都要疯了。

    宇文起床,我没有跟他一起做饭,呆呆的坐在了院中间。但师父还是去竹林沐浴了。没有我帮倒忙,宇文很快就把饭做好了,师父回来以後就开了饭。

    我战战兢兢的跟他们聊著天,尽量不说在梦里提到的话题,好在他们也没有说。饭吃好了,我起来收拾碗筷,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噩梦就到此为止,身後却传来了四平的声音,“温师尊,师父让我给您送来药箱。”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几个饭碗掉到了地上,匆忙低下头捡,手指被尖锐的瓷片划出了一道血痕,抬起手指那一刻我几乎窒息了,那血痕的形状竟跟昨天几个针孔排成的形状一样!

    “怎麽这麽不小心。”师父将我扶起来,宇文连忙捡了碎片拿到外面扔了。

    “师父。”我看著他,终於认命。一切早有定数,我原以为他是我的劫数,却原来,我才是他的劫数。他要死了,为了满足我的愿望,要替青岩去死。

    (11鲜币)以命换命3(反转)

    “怎麽哭了?很疼麽?”师父用袖子替我擦掉手指上的血,又拍了拍我身上的土说,“你快回去休息吧,师父这就去给青岩治病。”

    “师父!”我心中仅存一丝侥幸,拉著他的袖子问道,“师父要怎麽治?”

    “犀儿肯定知道,人的身体由气血两部分组成,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我接著说道,“青岩身体中的血全部是我的圣女血,虽是世间至真至纯的宝物,但灵性太强,能让他保持健康的体魄,却也囚禁了他的气脉……师父,师父要用银针配合内功催动青岩的内力,将他身体中的潜能激发出来,然後以气引血,让他体内的血代替我的。是也不是?”

    “犀儿,你都知道。”师父颇有些诧异的看著我,随後说,“你明白就好,时间不早了,师父要去给青岩治病。你好好休息,青岩很快就会醒来。”说完就提了药箱向青岩睡著的屋子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离我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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